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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了前任后我成为他的金丝雀(40)

    若非将宁宁从前的穷鬼、没有钱你拿什么爱我?等等话语放在心上,他也不会想着活下来,爬到钱权的顶端。
    一开始的想法是报复周宁,还是为了周宁口中的目标,为了能够养得起周宁,已经不得而知。
    可是宁宁都要死了,他都要因为心脏病而失去生命,永远地离开人世。
    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你真是疯了。明司寒。徐镜琤收起震惊的双眸,不禁冷声问道,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安排周宁?
    明司寒未曾说话,而是深深地打量徐镜琤一眼,收回嫉恨而又阴郁想要杀人的目光,他紧紧地抓着桌上的杯子,道:只要徐医生救活宁宁。除了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过到徐医生名下,还有我在T国的势力,都送给徐医生。我相信徐医生对待自己的病人应当会温柔以待。
    我只希望徐医生保护好周宁,带他远离明家的权势争夺和血雨腥风,让他无忧无虑地生活。
    第七十章 (修改过)
    徐医生似乎一瞬间明白了明司寒话语里的意思。
    他通过三分钟时间消化了对方的决定,不禁哑然失笑。
    徐镜琤锐利的眸朝明司寒望去。
    可是你怎么就能确定,你作为活体供体一定能与周宁的供体匹配?
    明司寒谈论此事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一样的淡然,语气里出奇地冷静:六年前,我曾与宁宁匹配过免疫学配型检,血型的HLA分型测定和群反应抗体的实验。
    那家私人医院很快给出了结果。我血型的HLA分型是最合适给宁宁心脏移植的供体。
    徐镜琤冷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眼前西装革履,眼下青筋的明司寒,轻声道:那你也该明白,活体捐献器官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没有人有权非法剥夺他人的生命,一旦心脏被移除,人体将无法存活。即使是个人对心脏捐献承诺也没有法律效力。
    明司寒语气淡淡。
    那就制造一场车祸一场灾难。
    把心送给他。
    我只要他活着。
    明司寒垂着脖颈,静静地望着手心,掌心的生命线以及感情线纹路。
    犹记得校园时期,许多同学会互相看对方的生命线。他觉得很幼稚。
    但是宁宁不觉得,他非得摊开明司寒的掌心,看明司寒掌心的线纹路,唔了一声,说道:阿寒的生命线又长又粗,事业线很长,感情线嘛一开始很粗,中间分叉好多,后面又很长。证明我们虽然中间波折,但是以后一定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周宁似乎高兴极了,朝少年明司寒怀里扑去,又仰着头,咬了口对方的下巴,周宁漂亮的眼睛亮得好似天边火红的太阳,泛着无边无际的希望。
    我们都会像掌心线一样,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明司寒垂头望着周宁亮若繁星白昼般的笑颜,将这抹笑容记在了心底。明司寒朝他轻笑:嗯,不分开。
    徐镜琤修长干净的指尖轻点桌面,闻言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明总这种自我奉献牺牲不过是感动自己罢了,周宁先生不见得会领情。
    而且,据他所知,周宁当初选择甩掉明司寒,正是因为不想连累心爱之人,不想将另一半拖下水,才独自一人默默离开。
    谁会想到,兜兜转转六年多,竟仍然是这个结果。
    这二人就像是断不掉的线,藕断丝连,哪怕短暂地分开,迟早有一天也会重新交汇,然后擦出犹如火焰一样的花儿。
    他们之间,总有一个人会被扔在原地,独自承受一切的。
    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情,无需告诉他,保密便可。
    明司寒漆黑阴冷的眸子犹如乌云散开,就像是找到了方向一般,他的黑眸冷静又清明。
    他想起了六年前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小太阳,小太阳喜欢放风筝,喜欢自由自在地奔跑,喜欢自由地爱他爱的人。
    娇贵的小少爷本应无忧无虑地展望自己光明的未来,而不该被他囚禁禁锢在一方天地之中做一只供人观赏的金丝雀。
    更不该每日提心吊胆,绝望地数着死亡的日期度过余生。像是没人要的病恹恹的小鸟儿,可怜得让人心疼。
    越是想到这里,明司寒便越是为自己从未发现宁宁的异样而感到自责与悔恨。
    如果他当年坚定地相信周宁对他的爱绝对真心,如果当年及早地发现宁宁的反常、宁宁的病情,或许他会带着宁宁远走高飞
    不,年少的他什么权势都没有,他又怎么敢保证自己可以护好宁宁?
    母亲温柔善良,依旧因为他在意母亲,所以他们便亲手杀了母亲。他甚至连保护母亲的能力都没有,哪里来的能力保护宁宁。
    明司寒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漆黑阴戾的瞳孔沾上一层薄雾,唇轻轻勾起:本就答应过他,等他的病治好,就还给他自由的。
    徐镜琤仍是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他,最终落下一句:明司寒,这是你的决定,我无法插足你的想法,你要以心换心,换取周宁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不后悔,只要你自己愿意,我作为你的合作伙伴,定当会周全打点好一切。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别后悔。
    你若倒台了,明家一定会乱。
    但我可以答应你,藏好周宁,不会让明家的人发现他,尽可能地还他自由。
    徐镜琤冷静地喝完一杯水,漆黑的双眸凝视明司寒,他不知道此刻什么想法,他只觉得明司寒无比的愚蠢。
    他在等明司寒反悔。
    现在就做hla心脏配型测试吧。明司寒说。
    他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淡,静静地朝徐镜琤望去,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便不会再改变。
    徐镜琤哑然失笑,他说:现在就去做吧。
    周宁躺在满是消毒水的雪白病床之中。他的脸色如雪般苍白,他的生命如纸般薄命。
    他无力地张着唇,发出痛苦的嘤咛。
    那颗即将彻底坏死的心脏正在隐隐作痛。
    他被搅弄得浑身颤抖,全身冒汗。
    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洁白如雪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整个世界长满了象征永恒爱情的桔梗花儿。
    他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鸟儿。
    银白的小鸟儿被关进笼子里,奄奄一息,等待死亡的降临。可他被温暖裹挟着,再也没有了羞辱与囚禁,关押他的笼子被高大的恶魔打开。
    恶魔将银雪般通体软白的小鸟儿捧在手心里,亲吻:飞走吧,以后我不再囚禁你,你想要的自由,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
    小鸟儿活了火来,展开翅膀,飞向了无忧无虑的天际。
    可当他回头看,恶魔早已消失不见。
    周宁?周宁先生,醒一醒。
    温柔又请俊的嗓音响起在耳畔,周宁被唤醒,他虚弱无力地睁开双眸,眼前雪白一片的光晕刺痛他的眼睛。
    周宁似乎只能看到纯白,再往上,便是那位年轻医生巧夺天工的俊颜。
    医生温柔地对周宁笑:感觉怎么样?
    周宁开了开口,嗓音嘶哑,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或者说,是说不出完整的话,病痛折磨得他已经全身都没有力气,仅剩下一丁点理智与意念残存。
    还好周宁自从家族破产,被诊断心脏病之后,永远都很懂事,他不会仗着自己生病将死就觉得全世界欠他。他只害怕自己会给别人惹到麻烦,会拖累他人。所以他只会想着独自一人远离尘世喧嚣。
    哪怕他很想活着。
    我们会救你的。
    徐镜琤望着这苍白雪色漂亮俊秀的小金丝雀,苍白的指尖轻点周宁的额头,他的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明司寒将这漂亮的小病人托付给他照顾,35%的股权转让,以及T国的势力转让,都是明司寒的诚心。
    徐镜琤知晓明司寒信任自己,哪怕他们之间势力均衡似敌似友,但他们依然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才会放心把周宁交付给他照顾。
    正因为了解,明司寒也清楚地知晓徐镜琤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病患,所以才能如此放心。
    不过,他便没有想过,徐镜琤也同样爱上周宁吗?
    明司寒当然想过了。或许,这正是他希望的。
    希望徐镜琤爱上周宁,希望徐镜琤保护周宁,希望徐镜琤护周宁一世平安。
    明司寒想要交代的身后事也唯有周宁了,他并不在乎明家怎么样。
    徐镜琤轻笑着望向病床上的人,周宁的双瞳无力地睁开,只能轻柔虚弱的嗯了一声。便又睡了过去。
    睡吧,我们开始做hla心脏配型测试了。徐镜琤的语气温柔极了,你会没事的。
    病房门打开。
    明司寒直直地站在病房门口,黑色西装革履,俊美的墨眸不喜不怒,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望着病床上周宁苍白雪肤,昏昏沉沉睡过去的面容,以及插着仪器导管的病危的身体。心里止不住地疼。
    明司寒又定定地看向徐镜琤,直直地走过去,甩开徐镜琤的手,语气阴冷得不行:我还没死呢。
    徐镜琤被推开,他哑然失笑,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只是特意来与病人熟悉熟悉。毕竟,我以后得负责照顾他。
    明司寒平静的眼眸下蕴含着阴戾的暴风雨,他迫使自己别去看徐镜琤,而是俯下身摸了摸周宁的头,快做吧。时间不能浪费。
    好。徐镜琤应了声音。
    HLA需抽血化验,送去HLA配型实验室进行测试,抽血取样完成后,大概需要四个工作日才能知道结果。
    明司寒用棉布按压针扎伤口处,他望着病床上没什么意识昏昏沉沉的周宁,一句话没说。周宁的模样像是死了,若不是仪器屏幕上显示周宁的心脏还在跳动,他真的会以为宁宁死了。
    我去工作了,你多陪陪他吧。徐镜琤定定地看了那两人一眼便离开了。
    偌大的病床内,便只剩下两人。
    咚咚咚。
    心脏不停地跳动着。
    明司寒抚摸着周宁苍白到出汗的脸,轻轻地擦拭:宁宁,快点好起来吧。
    周宁睁开了眼睛,望着是明司寒,垂落双眸,哪怕他意识昏沉着,见到他的那一秒,还是忍不住条件反射的害怕。
    明司寒心中不禁刺痛,他一点一点地离开周宁的面容,笑着道: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第七十一章 宁宁,你恨我吗?
    其实周宁已经什么都不能吃了,他现如今病入膏肓,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等做了手术,更加必须严格控制饮食。
    最后这段时间的吃食,是明司寒亲自给周宁做的。
    啊。周宁张了张唇,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嗓音,虚弱不堪的气息奄奄。
    都可以
    周宁说话已经很艰难,他气若游丝,声音极轻,唯有那微弱的呼吸声。
    明司寒伸出宽厚骨骼分明的手,覆盖上周宁苍白的额头与脸颊,周宁瘦弱,那张宽厚的手掌轻易便能覆盖。明司寒心疼不已,日日活在悔恨之中,责怪自己没能及时察觉周宁的病情。
    那我就给宁宁做南瓜粥。明司寒道。
    周宁躺在雪白病床上,迷茫且虚弱地望着对方。
    他几乎已经看不到对方,眼前一片虚影。他轻轻嗯着嘤咛几声。
    心脏隐约的作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人可以感知自己的生命。
    周宁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不消多时,香甜软糯的南瓜粥便送入周宁的口中,温度正好,入口即化,周宁几乎不需要吞咽,就能够吃饱。
    这是熟悉的味道。
    六年前,周宁与明司寒的出租屋中,明司寒会给周宁变着花样做他爱吃的。
    粥品甜点,样样精通。
    软糯的南瓜粥湿润了周宁干涸苍白的唇,周宁的唇瓣湿软绵绵,小口小口地吞咽着甜粥。可爱得不行。
    宁宁,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在学校里,天天嚷嚷着想吃这个。但是你胃不太好,我就去学做粥,第一次做的时候,把糖错放成了盐。你不爱吃咸的,却还是吃了下去。你告诉我很好吃。
    明司寒擦拭周宁唇边的粥,周宁的意识又开始昏沉了,眼睛疲累地轻闭,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明司寒心疼地望着病床上的周宁。周宁的生命力越来越微弱,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轻飘飘的他吹走。
    他从未见过这样虚弱的周宁。
    多年以前,他知道的周宁就是个金尊玉贵的富家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长相漂亮又清秀,性格犹如小太阳,又有些娇贵矜傲。
    他早就注意到了周宁。因为周宁身上的光太亮了。
    他与周宁不同
    他只是豪门之下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于阴暗肮脏的地狱生长。
    他和母亲生活在水深火热的黑暗地狱之中,母亲是豪门明家家主私养的情妇,对此母亲并不知情,还以为遇到了良人。没名没分地给明氏家主怀孕生子,最后落得个不要脸的贱妇的罪名。
    母亲被明家当时的主母赶出家门,明家的主母眼里容不得沙子,雇人倒处刁难母子两,想要弄死他们。
    明家家主对此知情,却不阻止。
    反正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情妇,以及情妇所生的私生子孽种。死不死活不活,与明家无关。
    明司寒从小到大都很抗打,每次遭遇明家主母雇来的人殴打,都会练就一身本领,反打回去,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然后独自一人离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周宁时,那时骄阳的光照耀在周宁的身上,朝气蓬勃,充满生机。笑容恣意,充满青春的气息。
    于是他陷进去了,早在周宁认识他之前,他就已经陷进去了,并且经常关注他。
    明司寒从未见过有这样一个人,会如此发光发亮,犹如朝阳,照耀在阴暗生长的内心。
    打耳洞,刺青,囚禁,早在明司寒与周宁在一起时,他就有了这种黑暗的想法,但是宁宁爱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事情让宁宁恨他。
    可宁宁终究离开了他。
    他希望这束光只属于自己,希望周宁只看得见他,只能爱他。
    所以六年后相遇,明司寒在看见周宁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要囚禁周宁的准备。
    娇贵的小少爷沦落风月,在外辛苦工作,这多可怜。他要把落魄的周宁捡回家,他终于有机会实施从前积压在心底的阴暗面,也终于,成功地禁锢住了周宁的灵魂。
    可他握得住周宁的身体以及自由,却掌控不住生死。
    他对付不了死神。
    不,他能对付得了,只要心脏移植手术成功,周宁就能从死亡中重获新生。
    让太阳回归他原本的地方。
    宁宁,你说,命运总是最爱捉弄人的,对么?
    明司寒哑然失笑,那双阴鸷俊美的眸底浮现出一抹嗤笑,虽是笑,却无端地透出几份悲哀。这辈子,也许他和周宁,就是有缘无分。
    周宁已经无法回答明司寒的话。
    周宁沉浸在梦里。
    他昏昏沉沉,意识总在半梦半醒之间,微微迷茫地睁开双眸,也没什么意识,只知道明司寒总在对他说话。
    明司寒一直在和他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明司寒关上医院病房的门,走过来,坐在床延边。
    明司寒骨骼分明的手摸周宁的耳朵,周宁此时意识清醒着,微微迷惘地望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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