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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我先歇一会儿。”
    钱娇娘回了鸿鹄院,躺在了贵妃榻上打算午歇片刻,只是心里还莫名有些乱糟糟的想着邢慕铮睡不着,她烦闷随手拿了一本书来,侧躺着身子看。就在她看了一会昏昏欲睡时,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她不甚在意,以为是哪个丫头进来了。直到一具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熟悉的男人气息将她团团包围,她才陡然睁开了已半阖的双眼。
    邢慕铮……回来了。
    “看什么书?”耳边传来邢慕铮低沉又带些慵懒的声音,让钱娇娘得已确定。她的耳根子酥酥麻麻,不知怎地,她并未转头,好似他回来再平常不过地回答他,“看话本呢。”
    邢慕铮的大掌贴上她的腰肢,“讲些什么?”
    细腰上格外酥软,就好似在湖里投了一块小石子,令她的身子泛起了涟漪。钱娇娘轻浅呼吸,“讲的一个书生夜宿破庙,遇上了一个美丽无双的女鬼……”
    “哦?那可糟了。”邢慕铮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在她脖后烙下轻吻。
    钱娇娘抓紧了书册,并没有退开,任由他作怪,“那有什么糟……”
    邢慕铮沉沉笑了两声,他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将她转头面向他。两月不见,二人都打量着彼此,缠在对方的视线中。邢慕铮忽而低头,重重含住她柔嫩的唇瓣。钱娇娘缩了身子仰了头,似迎合了他。邢慕铮收紧她的腰肢,像要将她嵌进体内,他狠狠地亲着她,宣泄着久而未见的相思。不多时,钱娇娘便覆在了邢慕铮身上,二人的衣裳都有些凌乱了,气息也都重了,二人四目相对,即将一发不可收拾——
    “爹,娘!爹,爹,你是不是回来了!”邢平淳兴高采烈的声音在外响起,伴随着哐哐哐的敲门声。小儿不见爹爹多日,心里也极为想念了。
    邢慕铮的手僵在钱娇娘的背上,却又舍不得离开。他看着钱娇娘,低低喘息,眼中情思似火,钱娇娘也看着他,听着爱子在外欣喜的叫唤,银牙轻咬下唇。
    “……你儿子,你来打发。”娇颜染粉,钱娇娘低声道。
    邢慕铮眼中顿闪火光,他扣紧身上的娇躯,钱娇娘埋进他的颈边。邢慕铮喉头滚动,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他张了张嘴,声音却是哑的,清了清嗓子,才能扬声,“丑儿,爹有些乏了,你夜里再来请安。”
    外头邢平淳一听,连忙应道:“那爹你好生歇息,我夜晚再来!”
    说罢便是咚咚咚跑步离去的声音,邢慕铮已顾不住了,他偏头用力吮住钱娇娘的唇,钱娇娘回吻于他,邢慕铮如野兽出柙,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久别重逢的榻上缠绵淋漓尽致,钱娇娘如同从水里捞上来的鱼。邢慕铮意犹未尽,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下颚,凝视她的眼神讳莫如深。
    钱娇娘从迷离中回过神来,她低头伸手推他,“今儿又有流民进城来,我得去土地庙看看。”
    “让别人去。”邢慕铮扣着她的细腰不肯放。
    “不成。”钱娇娘很是坚决,翻身下榻,这回邢慕铮没有拦她,只是目光一直随着她移动。钱娇娘匆匆拾起地下乱作一团的衣裳,她没有回头,却知道他在看她。她的耳朵染上红色。虽然他们不是第一回在榻上欢爱,但这回不一样。
    钱娇娘抱着衣裳去了屏风后,匆忙收拾了之后,说了两句叫邢慕铮好好歇息的场面话便出去了。邢慕铮躺在榻上默默许久,忽而扭身使劲捶榻,唇角的笑容却越发地大了。
    竟好似回到了他疯癫时那傻里傻气的笑。
    邢慕铮控制不住,那胸中翻腾的喜悦几乎要汹涌而出。捂了两年的那颗心,总算给了他一点回应了!天底下说喜道悦的词儿都不足以言表他此时的欢喜。榻边掉了钱娇娘一只玛瑙耳坠子,邢慕铮拈过来,看了半晌傻笑出声,他将耳坠贴至唇边,眼中璨若星辰。
    邢慕铮哪里不知道钱娇娘虽似与他做了真夫妻,但心中总不信他。特别是她的亲娘对她刺的那一剪子,更叫她的心门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她是害怕亲近她的人又伤了她。就像他,就像她的二姐,像她的娘。每每他对她好,她知道感谢,知道感动,却总不敢信。邢慕铮知道她的心伤,他也从不逼她,只希望她能高兴。只是日子久了,心中总有落寞寂寥,又有惶惶不安,怕她心如铁石,再也不对他敞开心扉。
    如今他终于窥得一丝缝隙,犹如破开黑夜的晨光,叫他如何不狂喜?
    第二百七十七章
    钱娇娘还在恍惚的时候,邢平淳却高兴得不得了。邢平淳向来对邢慕铮是既敬重又害怕,这两年越发的亲近,少年郎成长之年,有父亲在上言传身教,终是与只有母亲不一样的,况且邢慕铮答应过这回回来就教他剑术,还允诺送他一把宝剑,邢平淳可是从他爹走的那日起就开始勾着手数日子了。如今总算回来了,邢平淳哪里还按捺得住?
    “娘,娘,你看见爹的行李了么?你看见他给我带的宝剑了么?”邢平淳一上马车,就挨着钱娇娘双眼发光地问她。
    那会儿哪里还能注意行李,钱娇娘干咳着摇头。邢平淳略显失望,钱娇娘知道他惦记宝剑惦记很久了,便安慰他,“你爹答应给你的自不会少你的,等咱们夜里回去他兴许便给你了。”
    邢平淳立刻眉开眼笑,“是这个理!爹累了,当先歇息。”小儿顿一顿,“只是娘呀,为何爹歇息了,你还在屋子里半晌没出来,莫不是爹这样大个人了,还要你哄着才能睡着?”邢平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他已见过好几回爹说要歇息,就非得把娘拉上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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