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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徐国公构陷忠良一事遮掩不住,伐梁大军势必会因此受到影响,届时军心士气大损,也不足为惧了。
    还真是一箭双雕。
    梁贼把手伸进了朝堂,在为总攻做准备。
    虞幼窈好一阵心惊肉跳:“所以,骊阳公主身为宁国公府遗孤,处在风头浪尖上,是来辽东暂避风头的。”
    既是避风头,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便也不好喧之于众。
    宗长太太点头:“山东暴发了起义,听说当地的衙门被起义军砸了,一干官员皆被绑到大街上游行,最后被杀害,朝廷派去山东安抚暴民的官员,也被残忍杀害,种种挑衅朝廷的行为,令朝廷威严尽失,但眼下京中兵马不足,也是分无暇顾,无奈之下,只好让东宁王出兵征讨山东逆贼,平定山东叛乱,东宁王直今仍未发兵,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虞幼窈倒吸了一口凉气,朝廷下了这个命令,那么东宁王发兵,就显得顺理成章,有了正当的发兵理由,就有了篡位窃国的时机。
    他暗兵不发,不是不想,而是时机不对,梁贼坐拥襄阳要塞,与伐梁大军的战事还未明朗,这其中还有诸多变数。
    东宁王肯定会发兵,只是要等襄阳一战,分出胜负之后,一旦东宁王出兵,就休想他再乖乖带兵回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
    宗长太太叹道:“你二叔操劳病重,这段时间一直是带病上朝,渐渐精力不济,分身乏术,朝中一片群魔乱舞,留在京中的虞氏族人,也渐渐回往族内,你虽然不在京中,但任何关于朝中的消息,都要仔细斟酌。”
    短短一句话,曝露了许多信息。
    虞宗慎对朝堂的掌控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虞宗慎这一病,朝局就开始混乱。
    虞氏族内,立了两座功碑,
    一座是忠烈公,乃天下文人学子朝圣显德之处,一座贞洁牌坊,更是天下女子修德之典范。
    这天下不论怎么乱,但凡有点野心的,就不敢乱到虞氏族中,否则招了天怒人怨,人神共愤,尽失了天下民心。
    虞氏族已经在谋求明哲保身。
    虞幼窈关心地问:”二叔身体怎么样?”
    宗长太太面色有些黯然,有些含糊道:“御医只说,忌操劳,少思虑,这病能将养。”
    只字片语,连个具体病情也没提,能不能治,要怎么治也没说,虞幼窈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这个“养”字,颇有一股不详的意味。
    虞宗慎也才四十多,正值壮年,从前身体也是不错的,怎的突然就病得这样严重?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宗长太太似乎也不想提这个话题,转了话题:“对了,你和武穆王的婚事,已经摆到了朝堂之上,听说内阁让钦天监算好了日子,具体哪一天,还要等朝廷的消息。”
    早前许姑姑一提,虞幼窈心中就有底了,这会儿被长辈当面提及,她红着脸儿只作羞态,uu看书糯了糯唇儿,也不敢多话。
    二老太太笑容一深,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朝廷对武穆王的婚事,十分重视,估计你的及笄礼一办完,就会派钦天监、礼部、宗室来辽东一趟,把三书六礼一应事一一办妥,早早把婚事筹备起来。”
    话说到这地步,虞幼窈也不好一直不说话:“这、这么急?”
    宗长太太颔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和武穆王年岁都不小了,也是耽误不得,尽早办了,也能让人安心,不过你放心,婚事都是由朝廷承办,礼数上肯定不会出差错,也不会让你和武穆王操心半点,只前线战事暂休,武穆王得了空,确定一个良辰吉日,也就成了。”
    眼下朝局混乱,宁国公旧案被提及,对朝廷十分不利,朝廷希望借韶懿长郡主和武穆王的婚事,转移那些不利朝廷的传言,安一安社稷与民心。
    虞幼窈低眉敛目:“但凭长辈安排。”
    宗长太太和二老太太都笑了,拉着虞幼窈的手,问起了及笄礼的筹备。
    虞幼窈一一答了。
    说完了话,两人也没有歇着,连忙去寻了负责筹备及笄礼一应官员,忙着一起操持起来。
    这一忙活就到了十月初六。
    隆郡老王妃为正宾,为虞幼窈插笄,司者由虞氏族里一位儿女双全的嫂子担任,赞者由骊山公主担任。
    诸事既毕。
    受邀前来观礼的人,也一一携礼前来。
    虞园门庭若闹,一片盛景。
    第1041章 三加礼仪
    礼部将京里各家准备的及笄礼,送进了虞园。
    络绎不绝的礼物,令今儿过来观礼之人大开眼界,也深刻地认识到,韶懿长郡主的身份到底有多么尊贵。
    到了吉时,丝竹声动。
    大舅谢巡起身开礼致词。
    一身素服的虞幼窈踩着碎步,缓缓步入受笄的花台,向观礼台行礼之后,跪坐在席间。
    身为赞者的骊山公主,也是盛装出席,将手浸入铜盆里,行了沃盥礼后,帮虞幼窈梳头。
    齿梳轻轻地从头顶刮下,一直梳到了发稍,一下又一下,直到她一头乌亮的长发,如瀑一般披在脑后,在烛火下,散发着氤氲的光泽,美不胜收。
    礼毕后,骊山公主将黄杨木梳放到了南面。
    看着这把用了许多年的黄杨木梳,虞幼窈想起了殷怀玺,心中有些空空落落的,无端就生出了几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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