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 > 全球诡异复苏

第510页

    这田园诗一般的生活的最大意义,就是让她忘却掉那个水面下的脸庞,忘掉她自身的身份与谜团,让她能够以完全的自己生活着,不需要在诘问自己。
    虽然这里物质并不丰裕,她又还需要养病,一切都似乎不太爽利。
    但这个村就像是被时光凝住了一样,一眼能看清清澈的水底,人情往来又是那么的复古,让人心与心自然而然的链接起来。
    正是这份物质层面缺乏,才致使大家精神上的宝贵。
    她回味着这些日子以来幸福村的美好,而屠夫也在这时说话了。
    “他们如果还能站起来,也会拿起一切东西与他们决一死战。”
    这句话像是一个锤子打碎了她的幻想。
    幻想像是玻璃般碎掉,露出周围被大火焚烧着的环境。
    树木被烧得噼里啪啦,浓烟和草木的气味一并飘了出来。
    林子里无数小动物窜动,它们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四处乱窜,有些动物畏火,向着还未燃烧的地方冲去,却是浪费掉了最后逃出生天的机会,把自己推向了死地。
    黄与红交织出这片地狱的底色,周围变得很亮,高温把远方的风景炙烤得模糊晃动。
    浓烟开始蔓延,让人呼吸困难,高温炙烤得树木发出吱吱的惨叫。
    目所能及,宛如火山地狱。
    她幻视出几个小时前她看到的场景,满目疮痍的幸福村,人倒在地上,周围燃烧着火焰,他们是不是也曾逃窜,也曾嚎叫?他们和这林子里的一切,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
    “你说得对,幸福村的人并没有犯错,但他们依旧被杀了。这个世界从来如此,强者践踏弱者,要敲碎吸干他们每一滴骨髓。我还有一口气,就要反抗他们,我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她声音铿锵,在周遭的木材破裂声中也显得掷地有声。
    屠夫欢喜地点了点头,“你心中的火终于回来了,走,我们去干爆这个世界!”
    她清点了一下身上的诡物,把刀放好,然后拿出那块红色晶石。
    到了现在,它还没有任何折扣地执行着它的本能与任务,向着四周散发红色雾气。
    她挑了一个火势较小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调整红色晶石的方位,时刻观察着上面红色雾气飘浮的方向,像是在使用指南针。
    而在她身侧,屠夫拎着两把尖刀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庞大的身形显得苏茶娇小了不少。
    她观察红色雾气后,选择几股雾气相对稀少的那个方向走。
    换言之,她在找一个包围圈的缺口。
    虽然说着要报仇,但还是要讲方式方法的,贸然冲出去只会刚出火场,又遭数辆准备充分全副武装的越野车围攻。
    途中,她还要远离那几处火灾,还要低下身子行走,尽量避免吸入燃烧过程中的毒烟毒气。
    火灾中,大部分的伤亡都来源于毒烟毒气或是浓烟浓雾,直接烧死的反而很少。
    她猫着腰来到一片一处还未被火焰波及的地方,默默在心中计算着自己走的路程。
    地标和方向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树和火焰,时不时有大树倒下来,然后引燃另一片区域。
    在火光和烟雾中,根本分不清方向,四周都是燃不尽的火焰,也就无法分清现在在哪儿。
    她唯一知道的是,按照她的步频推算,她差不多到了林子的外围,只是外面都是火,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这种火灾一旦烧起来,扩张的方向就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了,虽然最终都会烧成一片,但中间的过程肯定不会如他们的预料。
    苏茶看了一眼屠夫,问道:
    “你知道应该怎么走吗?”
    屠夫回道:“我只会杀人。”
    理所应当的白问,但她也不在意,只是低头去看脚下的一只松鼠。
    这场大火对于所有林子里的存在来说,都无疑是场天灾,它们逃窜,它们死亡,它们恐惧得瑟瑟发抖,此时,任何天敌关系都不存在了,它们在一个区域和谐共存,不知道在等什么。
    躲在树下,可能是等雨停;站在马路边,或许是在等车辆高峰驶过。
    但面前的大火没什么好等的,它们停下的那一刻必然是所有东西都燃尽的那一刻,那时候它们也就只会是一堆焦炭了。
    它们在等心中鼓起勇气的时机。
    苏茶稍微休息了下,用叶子和草织成一个简易口罩,然后捂着口鼻,猫着腰往外冲。
    原本淋出的那条“汽油线”已经看不见了,火焰正在向外扩张,大兵们的车队已经往外走了几百米,包围圈的阵型也不复存在。
    苏茶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阵枪响。
    这枪声时断时续,但时不时就会响起。
    她想了想,对枪声有了些猜测,那些大兵或许就守在外面,不放过任何从林子里跑出来的生物,对它们展开无差别的射杀。
    如此说来,她距离火场的外围已经很近了。
    她向着枪声的另一方向,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大片火幕之前。
    比起林子内部,这里的火更加汹涌,简直是举目四望都是火焰。
    她明白,想要冲出去,最终还是要穿过这片火幕的。
    她看了看屠夫,从一开始,这个大汉就站着,走在火场中潇潇洒洒的,倒像是在散步,似乎面前的浓烟浓雾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