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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梓怡一时不察,老管家便噗通一声跪下,以头抢地:“大人呐!请你一定要捉住凶手,为我那无辜死去的女儿平冤啊!”
    管家一把年纪,老泪纵横。
    卫梓怡愁眉不展,但觉心中仿佛压了一座大山。
    “老人家,您先起来罢。”卫梓怡轻声一叹,双手将其扶起,沉声道,“如此,便请老人家务必配合内卫府查案,我卫梓怡,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十九章
    待管家情绪平复,卫梓怡便开口问他:“你可还记得你的女儿阿秀,是何时失踪,可有向官府报案?”
    “回大人的话。”老管家抬袖拂去眼角的泪水,嗓音低沉,俨然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小女阿秀是在今年四月份失踪的,老奴四下打听,遍寻不见她的踪迹,便在其失踪第二日向官府求助,可惜官府也无能为力,如今方知她已在此地长眠啊……”
    言及悲伤之处,老管家双眼通红,纵然强忍泪水,却难免牙关发颤。
    卫梓怡领着人到凉亭内坐下,进而问道:“老人家,你可将具体情形与本官细致描述一下么?阿秀失踪之前,曾去过什么地方,与何人接触?情绪可有异于往常?”
    让痛失爱女的老管家回忆意外发生时的那段过往,无异于撕开陈旧的伤疤,往伤口上撒盐,可为了查清案情,卫梓怡不得不这样做。
    老管家果真面露沉痛之色,他双手掩面,痛苦地说道:“此事实乃家丑,若不是阿秀已经没了,老奴渴盼官府找到行凶之人,是断然不愿同旁人提起呀。”
    卫梓怡应他:“此案疑点重重,任何线索都有可能是找寻真凶的关键,还望老人家据实详细说来,莫要有所遮掩。”
    老管家再次抹了把眼泪,沉声回答:“大人所说不错,老奴便也舍下这张老脸,将当初之事,与大人好好讲讲。”
    卫梓怡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那阵子,阿秀时常魂不守舍,做事也粗心大意,老奴以为她病了,细细询问之下,她才告诉老奴实情。”
    老管家叹了口气,痛苦地摇了摇头:“大人,实不相瞒,原来小女阿秀一直对府上大公子爱慕有加,她说那一日,大少爷在家宴上多喝了两盅,适逢院内服侍的丫鬟病了,她便给大少爷送了醒酒汤去。”
    “大公子?”卫梓怡眯了眯眼,“然后呢?”
    “然后……大少爷酒意未退,于是两个人……唉,真是家丑啊!”
    管家长吁短叹,怒其不争,“可惜大少爷酒醒之后便不记得此事,阿秀欲向大少爷言明心意,老奴劝阻,她却因此与老奴大吵一架,跑出家门后便再未回来。”
    “当初便该将她强留,哪怕打断她的腿,也比丢了性命强!”
    老管家掩面痛哭,“谁知阿秀自此以后再无音信,老奴悔呀!”
    卫梓怡眼神幽冷,问道:“阿秀离家之后,便再无人见过她了吗?”
    老管家神色颓然,叹息着摇头:“老奴与阿秀置气,也想让她自己冷静冷静,所以没过问她的去处。岂知那日她竟一夜未归,后来再去打听,街坊都说不曾见过她,老奴这才去报了官。”
    阿秀死后半年有余,人已化作一堆枯骨,彼时遇害经过究竟如何,自不能从老管家三言两语中获悉答案,还需收集更多线索,进一步查证才行。
    卫梓怡暂时无从下手,便让老管家先回去等候消息,余下诸事内卫府自会跟进。
    待其走后,她继续整理土坑中余留的残骸,直至郑袁问悠悠转醒,府上下人前来招呼内卫府众,道是午膳时辰到了,她才知原来已是正午时分。
    “宫中应当已经下朝,府上大公子通常几时回来?”卫梓怡看似随意地询问来传话的下人。
    那下人不假思索:“大少爷不留于宫中用膳,应当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卫梓怡长长哦了一声,将收纳尸骨的木匣交由魏辛保管,遂摆手让郑府仆役在前带路。
    郑袁问醒了,已在厅中候着,照面便问卫梓怡:“卫大人,那案子可有进展哪?”
    “案情复杂,尚无头绪。”卫梓怡摇了摇头,饶有深意地看向郑袁问,“前一案还未寻到凶手,梅树下又挖出一具人骨,郑大人,您这府上不简单啊。”
    “这……”郑袁问张口结舌,愁云惨淡地叹息道,“依卫大人看,这两起案件,是否系同一人所为?”
    “两起案子时隔半年,那骸骨为何会埋于郑府花园之中,又是因何缘故致死,目前都无确切答案。”
    卫梓怡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在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不能先入为主,认为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人。”
    郑袁问亦是愁容满面,莫可奈何:“如此说来,这案子难破呀!我这宅院里里外外不过数十人,怎会有这般穷凶极恶之徒?!可如何是好!”
    “郑大人,不要着急。”卫梓怡轻抿一口茶水,云淡风轻地劝说道,“但人所过,必留行迹,这凶手再如何精明,也不可能抹去所有线索。”
    她手中杯盏落于桌面,话音倏地一沉:“不管他藏在何处,内卫府都会将他找出来!”
    这时,受卫梓怡之命仔细盯着郑子昀动向的魏辛来寻,见郑袁问也在,便凑近卫梓怡,附耳道:“大公子回府了,正往东莱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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