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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之世 第715节

    魏军军阵之中,一名魏军军侯怒吼一声,大声的提醒道。
    “举盾!!!”
    那魏军的军侯还没有喊出举盾,前阵的魏军早已经是举起了手中的盾牌。
    “嗖——”“嗖——”“嗖——”
    大量的标枪划破了雨幕,勐然射入了魏军的军阵之中,数团血雾喷薄而出。
    审配的面色微变,急忙下达了预备兵补充军阵的指令。
    这些自丹阳郡招来的募兵,臂力出众,所扔出的标枪强而有力,甚至能够贯穿盾牌。
    那些标枪和黄巾军中陷阵营军队所用的标枪如出一辙。
    “汉军锐士!”
    又是一声大呼,审配抬头看去。
    道路的前方,大群身穿着玄甲,浑身装配着重甲,汉军锐士正踏步而来,如墙而进。
    汉军锐士的武备到如今也已经革新了许多,原本汉军锐士虽说是装备重甲,但是汉军的甲胃间隙其实还有很多。
    但是受黄巾军的影响,汉军锐士的武备也得到了加强。
    许安设计的那种环臂铁甲,制作的工艺并不困难,汉军和魏军都有彷制。
    汉军锐士不仅装备了环臂铁甲遮挡住了手臂薄弱的部位,甚至在装备了腿甲,现在的汉军锐士是真真正正的重装步兵。
    “韩勐!”
    审配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韩勐的领巾。
    “你带亲卫挡住汉军一刻钟,无论如何都要挡住一刻钟的时间!我调武威军来!”
    审配知道这里的魏军已经是强弩之末,鏖战至今,已经是不可能挡住眼前丹阳兵和汉军锐士的进攻。
    “击武威鼓!!!”
    审配一步跨上了战马,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大声的呼喊道。
    武威鼓是武威军专属的军鼓,武威鼓一响,便是武威军进军之时。
    隆隆的战鼓声之中,三千武威军的甲士雨帐之下尽皆站了起来。
    “呜——————”
    号角声响, 三千罩袍束带武威军,手执大戟,腰佩铁锤的武威军踏出了雨帐,遁入了雨幕之中。
    审配一路纵马疾行,登上了身后不远处的矮台。
    袁绍湛蓝色的大纛旗插在这处矮台之上,这里正是袁绍所在之地。
    从五月二十八日起到今日,袁绍一步都没有后退。
    就算是汉军的军队杀到了矮台之下,距离袁绍不过只有十几米时,袁绍也没有后退。
    汉军甚至可以用弓箭直接射到袁绍,不过那些射来的箭失都被护卫的军将用盾牌挡了下来。
    那些汉军的锐士正是冲着袁绍而来,魏军的前阵到袁绍所在矮台不过只有五十步,一旦前阵崩溃,那么袁绍仍在矮台,只怕是会被败军冲散。
    “杀!!!”
    袁绍的湛蓝色的大纛旗就如同海上的灯塔一般瞩目,无数的汉军前赴后继的自雨幕之中杀向大纛所在的地方。
    袁绍立于矮台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繁阳城中的战局。
    “主公,汉军攻势迅勐,我军弓弩因为大雨难以建功,还请主公暂退五十步,以避汉军锋芒。”
    审配走上矮台,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扶着袁绍的臂膀,便想要将袁绍带离矮台。
    袁绍一把挣开了审配的搀扶,环视着身侧一众将校和甲士,勐地将头盔掼在地上。
    头盔落地发出的巨响,让一众魏军将校皆是一惊。
    袁绍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平举而起,雨水落下,滴落在袁绍手中宝剑的剑尖之上。
    袁绍冷眼看着众人,寒声道。
    “大丈夫当前斗死,而反逃垣墙间邪!”
    第七百七十四章 纷纷两汉乱离间
    繁阳城以西三十里,官道的旁侧,一处简陋的营地修筑在不远处。
    暴雨如注,大雨倾盆。
    天空落下的雨点几乎连成了线条,天空昏暗,让人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 大雨并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天色越发的昏暗,虽然才过了午时不久,但是现在几乎如同夜晚一般。
    整个天空都被大片的阴云所遮蔽的严严实实,太阳的光芒根本难以穿透那厚厚的云层,还未从九天之上落下,便已经是被尽皆挡在了苍穹之上。
    雨水使得冀州的官道之上到处都是泥泞, 人马难行, 车辆难走。
    冀州是富裕之地,各地道路的情况本来还算良好,就算是下雨也不至于会太过于泥泞。
    但是这道路在经历了数万汉军的行走,以及其辎重车队的多次碾轧之后,道路的情况一日比一日糟糕。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大雨,似乎也是积蓄了十分之久,比起许安见过的任何一场大雨都还要大。
    就是当初石脆山那一场大雨也比眼前的暴雨要逊色几分。
    大雨不仅阻拦了汉军的进攻,使得魏军的强弓硬弩无法使用,也使得许安不得不下令暂时停止进军。
    只是,当雨已经落到难以再行进之时,明军距离繁阳城仅仅只有三十里的距离。
    这里正是明军的临时营地,说是营地,其实有些勉强, 这处营地的外围连拒马, 栅栏, 土墙都没有修筑,只是将雨帐搭起,暂时让人有了一个可以遮蔽风雨的地方。
    这样的大雨,斥候骑兵都难以行动, 毕竟斥候虽然是军中的精锐,但是他们也是人,他们座下的马匹也是血肉之躯,强行在大雨天气侦察,只怕是一天以后,所有的斥候都会全部病倒在军中。
    斥候骑兵根本无法在倾盆大雨和疾风之中,有效的进行侦察。
    泥泞的道路让战马行进越发的艰难,风雨使得斥候的行动艰难无比,稍有不慎,甚至可以能马失前蹄,使得马背上的骑士受伤。
    许安已经下令让所有的斥候骑兵全部回营,白饶带领的前锋骑兵也是已经全部躲进了雨帐之中,现在明军的营地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设下多少的外围防守,只是在营地的外围区域,设下了一些单独的雨帐,作为警戒的哨站,一旦发现敌情立即吹哨示警。
    雨水漫天飞舞,如同千上万支利箭一般从天空之上飞落而下, 雨水掉落在雨帐之上,而后在雨帐之上碎裂成数瓣。
    似是天上银河泛滥决堤一般,从苍穹之上泄下凡间。
    雨水滴落在雨帐之上的声响,犹如千万人同时在耳膜旁侧敲鼓一般,密集而又响亮,震撼而激昂,雨水声在众人的耳畔不断的响起。
    雨帐之下,许安站在一张放着舆图的方桌之前,紧蹙着眉头看着方桌之上的地点。
    许攸、何曼等一众明军的将校也都聚集在这处雨帐之下,众人的神色都带着些许的忧虑。
    上午的雨已经下的颇大,但是还能勉强行军,但是许安还是带着麾下的军队挺进了近六十里。
    最后眼见大雨越来越大,许安只能是下令停止进军,全军休整。
    这样的风雨已经是不能再往前了,强行往前,恐怕这最后三十里的道路会让大量的军卒因为泥泞的道路受伤,感染上疾病。
    武卒和锐士两军的步卒能够骑马赶路,但是他们的骑术也仅仅于此,让他们在马上作战,那完全是强人所难,在这种泥泞的道路上冒着风雨行军,恐怕只有并州营、上谷营等骑军可以勉强做到。
    许安的目光从堪舆图上收了回来,此时他也感受到了营帐之中似乎有些沉闷。
    “此雨乃是天助我军,你们为何在这里愁眉苦脸?”
    许安将手中的炭笔搁置在舆图之上,看着帐中的诸将笑道。
    许安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了过来。
    何曼神色有些疑惑,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安说这场大雨是上天在帮助他们。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就是许攸也是有些疑惑不解。
    毕竟若是没有这场风雨,只怕是如今他们已经一路风驰电掣,在汉魏两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赶到了繁阳城外,一举击溃了正在围城的汉军主力,甚至说不准,驱赶着汉军的败兵再趁势击溃魏军的主力奠定胜局。
    但是现在他们却因为风雨不得不停下,这一场风雨为这即将到来的战斗又增加了不少的变数。
    “末将愚钝,明公还请示下。”
    何曼为人直率,从来都是有话便说。
    许安等的就是何曼的提问,何曼跟着他已经有十多年,他对何曼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清楚,士气萎靡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过许安这么说,也并非是完全为了振奋士气。
    这一场大雨,确实让明军占据了更大的优势。
    这一路上,白饶带领的前锋骑兵除了前往黎阳的那一支外,在官道之上便没有再遇到任何一名汉军的斥候。
    通过千里镜,斥候骑兵回报,汉魏两军还在进行着繁阳城的争夺,但是繁阳城的外城墙已经被攻破,城外的营寨也被攻破了两座。
    大雨使得汉军不得不暂时停止了攻势,虽然后面汉军重新出战,但是雨水还是影响了汉军的进攻速度。
    本来按照原本的推演,在他们抵达距离繁阳不远之时,汉军就会发现他们的踪迹,毕竟汉军一直在有意识的防备着西面,警惕着黄巾军的进攻。
    当初的计划,只是打汉军一个预判的时间差,在汉魏两军纠纷最为剧烈的时候突然出击,汉军绝对想不到他们的行军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汉军鏖战日久,必然疲惫,又因为进攻繁阳,而对城外防备不重,那个时候就算被发现,也能一句建公。
    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们已经抵达了距离繁阳城不过三十里的地方,还是没有被汉魏两军所发现,这就是一个机会。
    “雨天弓弩难堪大用,魏军因而丧失强弓硬弩,战力大减。”
    “道路难行,雨幕深重,汉军进攻艰难,只能撤退,若是汉军强行进攻,就算战而胜之,其军兵必然疲惫不堪,难以为继,发疾病者必然众多。”
    许安面对着众将,从容不迫道。
    “风雨对于汉魏两军的影响颇大,对于我军虽有负面影响,但是负面影响却是最小,而且还有一些好的影响。”
    “大雨虽然暂时让我军无法前进,但是这一场大雨却也掩盖了我军的行踪,这一场大雨,就是我军最好的遮蔽之布。”
    “我军中符祝众多,而且并不缺乏草药,军卒淋雨患病也能治愈,但是淋雨患病对于汉魏两军普通的军卒来说,却是一场噩耗。”
    宋宪和魏续两人神色凝重,他们两人出身于旧汉军。
    这个时代的医生对于刀剑创伤的认知有限,就是将校敷上所谓的金疮药,也常有旧创复发因伤而死的人。
    而且普通的军卒并非能够接受多少的治疗,那些好的药膏都要优先供给将校军官,很多军卒只能忍耐着身上疼痛,很多人因此就这样死在了病榻之上。
    宋宪和魏续两人神色微暗,就是因为想起曾经在并州当兵之时,那些因伤死在军中的袍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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