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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纸上载的是红发会一案,他听见正好在看此报的乘客闲聊,提及性情古怪的侦探和他聪明的大脑,他想出声告诉他们,这之中应当还有她的存在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无法证明她的存在。
    那样空茫的疼痛折磨着他, 他无法为她发出哪怕一个字的声音,也无法为自己说出任何一个字符。
    站在奥瑟拉诊所门口的时候,他知道, 如果他在这里也找不到她,或许她就真正的消失了。
    他正准备抬手敲开诊室的门时,突然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萨瑟兰小姐,您还未领悟我的含义:他不告诉你地址, 不告诉你工作, 即便他理由繁多,我也只认为是不真诚不诚恳的体现,要我说,您的症状只需分手就能全部解决。
    他几乎是在她说出的第一个单词时就捕获了她的声音, 他几乎要弯腰捧腹大笑。
    是她, 他无比确信是她。
    冷漠又友好的刻薄调, 全世界除了阿德莉亚没有其他的人。
    那一瞬间的欣喜如同洪流席卷了他的心脏, 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冲进去,亲吻她。但终究理智占据高地,他抬手敲了敲门,稍待片刻才将门推开。
    他看见她了,他如愿以偿地重新拥有了凝望她的机会。她的乌发被她随意对待,很是简单盘了发髻,她不施妆容却眉目清丽,或许是昨夜睡眠不佳,眼神总流露出些温和的倦怠。
    她站起来的时候裙摆挂住了抽屉的把手,她浑不在意地抚开:我这里还有一名病人,若您无事,请回吧这里有些女护士,她们都很活泼热情,如果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她们也愿意同你来往。
    她甚至堪称绅士地将萨瑟兰小姐送到门口,隐晦地吐了口气,舒缓自己的情绪,才抬眸招待下一个病人。
    可对上他深邃的灰眸之后,她却突然张不了口了。
    他就对她微笑着,眼神深邃而新奇她应该没见过他的,可是这一幕无比熟悉,以至于她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这里的医生吗?他主动开了口,缓解了沉默。
    阿德莉亚这才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对着病人出了神:啊,是的,阿德莉亚赫斯顿,你可以叫我赫斯顿医生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呃,我这边接待女病人更多一些,如果您在意的话,奥瑟拉医生在旁边诊室。
    她难得说话都有些磕巴,脸颊浮上了薄薄的粉色。
    如果她一开始,就心无旁骛地走上这条路的话,会是这样的吗?歇洛克几乎同样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不,女士嗯,赫斯顿医生,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阿德莉亚几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这位奇怪的先生一走进来,就好像变成了这间诊室的主人一般,仿佛她才是来看病的。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简直有些唾弃自己的职业素养了,直到握住听诊器才找回了些许理智:您有什么不舒服?
    歇洛克本打算编一个病症,可心跳就在耳边,他几乎不用费力去想:胸闷、心慌。
    阿德莉亚皱了皱眉,很快找回了职业的状态:你看上去很年轻?现在觉得难受吗?
    歇洛克简直要笑出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阿德莉亚最讨厌的那种病人,来门诊胡搅蛮缠来了。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现在有些心悸。他神态自若,除了嘴角控制不住。
    阿德莉亚绕到他身后,听诊器往背上一贴就听见了这位先生鼓噪的心跳其实她自觉自己的心跳也有些快,害怕被错觉迷惑,认真地对着时间数了一会儿。
    她似乎是嘀咕了一句确实有点快。
    时常发作吗?她摘下听诊器问。
    并不。他一本正经回答。
    阿德莉亚再次挂上听诊器,伸手摸到他的脖子。
    她的指尖,温暖的,干燥的,落在他的颈动脉,轻轻地施加了一些压力,过了一会儿又松开。
    可能是活动过后或者情绪激动后引起的窦性心动过速她说到专业名词之后皱了皱眉,改变了自己的表达方式,总归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太紧张,不过要注意戒烟戒酒戒咖啡,避免一些诱因。
    那有些糟糕,毕竟诱因正是你。
    歇洛克甚至想要伸手重新将她纳入自己的掌心。但他知道不能这样唐突她。
    好在他从来能保持自己的理智与克制,不然她应当已经在他怀中。
    他凝视着她坐回她的座位,嘀嘀咕咕地念了几句听不清的可爱话,然后抬头问他: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歇洛克福尔摩斯,他微微笑着,咨询侦探。
    是他们一同创造的工作。
    她的笔停了停,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她压在桌板下的报纸:从报纸上跑下来的那个?
    他快压不住他的笑意了:或许是,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性情古怪别扭孤僻的
    福尔摩斯先生!阿德莉亚出言打断了他,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确信对方确实同报纸上的描述十分相近,尤其是那鹰钩的鼻子,我不知道您是开玩笑还是妄自菲薄,如果您真是报纸上写的那个,我倒要好好称赞一番您的才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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