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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 第17节

    若谷哥哥。
    她有多久没这么叫过云若谷了,以致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跳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这四个字,连带着她的声音都陌生得可怕。
    云若谷淡淡“恩”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
    他知道裴九真有多么清楚她身上肩负着众人对她的期待,而她从小有又是多么用功的一个人,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即便她拼了小半条命去修炼,仍旧是连旁人为她预设的底线也达不到。
    正因为清楚她内心的煎熬,所以出走九州这百年,他也遍寻灵芝仙草,想助她修炼,可收获甚微。
    须臾间天色骤变,狂风乍起,天地之间迅速被浓浓的阴郁之色掩盖,酒肆外头悬挂着的幌子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柔软又无助的芦苇无序地向四面八方翻飞而去。
    云若谷抢步上前,牵起裴九真的手把她藏到身后护起来。
    只一眨眼的功夫,天光骤亮,狂风乍隐,一切皆在顷刻间回归平静,街市上的人仿若无事发生一般,神色平静地穿过街巷,各忙各的。
    裴九真望着这些人,不觉傻了眼,仿佛适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们二人的幻觉,而底下街市上的这些人都是活在风暴之外的看客。
    裴九真盯着楼底下那些人,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些人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傀儡?
    无知无觉,没有意识。
    裴九真从云若谷背后走出来:“这儿可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云若谷望着灰白的天,声线惰怠:“走罢,去救人。”
    裴九真不解:“救人?”
    救谁?
    云若谷:“你的小尾巴。”
    这让裴九真更加不理解了。
    她哪来的小尾巴?
    何况此刻他们还身处幻境,人生地不熟的。又或者难不成她在这儿有熟人?可是怎地她自己却不知?
    不等裴九真深思,云若谷已经撕裂幻境空间牵起裴九真的手腕直抵城主的王宫。
    等裴九真反应过来,她已经身处王城。
    大红灯笼高挂城中每一个角落,囍字亦贴满王城的每一扇窗户,这里处处都显示出王城主人的大婚之喜。
    裴九真粗粗扫了一眼王城之后便问云若谷:“我们到底要救谁?”?
    第二十五章
    云若谷在别人的幻境中还能施术撕裂时空,可见他修为之高深,绝不是她这样的小喽啰可以企及,便是他们父母那一辈也没几个能做到在别人的术法管控范围之内还能百分百使出自己的修为力量。
    换句话说,在别人用术法设置出来的幻境或地域之内,入境者使用的每一种术法,威力都会大打折扣,如她这般的战五渣,基本已经无法与造境者抗衡。
    但很显然,这一限制在云若谷这儿并不起作用。
    思及此,裴九真忽地想起来话本里云若谷堕魔的那一段故事。
    他这样高深的修为,若是堕魔,只怕三界势力都将被颠覆。
    裴九真忍不住打量起云若谷,留意他是否已经生出心魔,又或是有任何一丁点儿堕魔的预兆。
    云若谷对裴九真的打量丝毫不在意,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裴九真各式各样的打量目光。
    裴九真又问他:“我们到底要救谁?”
    云若谷薄唇轻启:“丛音。”
    裴九真愣怔一刻,惊呼:“丛音?她也进来了?”
    丛音不应该在祭酒岭待着吗?怎么会也进入幻境了?
    裴九真问他:“丛音是什么时候进来……”
    话音未落,云若谷的掌心已经贴上她的唇,封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云若谷拉着她往后边的空屋子藏了藏:“嘘,有人过来了。”
    王宫的飞鱼卫整齐有素地停在屋子前,一声轻响过去,有人被丢入屋子,那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堪堪停住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只听那姑娘道:“丹君你个孬种,有本事别压制我的灵力,我们单挑!”
    那些人却没理她,关上门便出去了。
    那姑娘不服气,拍着门叫嚣:“在自己地盘称王称霸算什么能耐,你个窝囊废!”
    云若谷和裴九真从衣柜后头的阴影走出来,行至光明地带。
    裴九真认真发问:“不在自己的地盘称王称霸,那他造境意义何在?”
    那姑娘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这屋子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人,且这二人似乎还是活生生的人,不像外头那些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那姑娘远远地绕着裴九真和云若谷转了一圈,仔仔细细打量他们:“你们是谁?”
    裴九真反问她:“你又是谁?”
    那姑娘睥睨九真一眼:“你先说。”
    裴九真盯着这姑娘看得久了,猛地想起昨日在街市上看见的那姑娘,眼前这人不正是昨日喜轿上的那位姑娘:“你就是昨日那个新娘!”
    方才在地上滚了一圈,那姑娘的裙摆沾了些灰,她扫了扫裙摆的灰。
    槐序盯着云若谷看了一眼,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此人修为极高,可年龄却不大。
    云若谷身上的威压太强大,让她忍不住想逃,又或者说只想敬而远之,但眼下单凭她自己,她必然逃不出去,少不得要借用此人的力量。
    槐序既有与这二人结盟的打算,她自然要率先自报姓名,博得对方一点好感:“槐序。”
    裴九真看着她,却不打算自报姓名。
    槐序浑不在意,只道:“我想你们定是也要出去,不如结个伴如何?”
    裴九真没意见,只云若谷眉毛一拧,似乎不愿意的样子。
    云若谷站在裴九真前面,审视般地盯着槐序,此女着一身暗紫衫裙,一身妖异之气,可腰间佩着的却是修道者常用的清心宫铃。
    此女良善难辨。
    云若谷目光一瞥,自带傲气的一眼迅速掠过槐序,看向别处,而这一眼却刺痛了槐序。
    他在评估她的实力,而很显然,她的实力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甚至于他认为她可能会成为拖油瓶。
    他看不起她!
    槐序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说:“随便你,这儿我比你们熟,真要逃出去也并非难事。”
    只不过要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槐序看了一眼裴九真,此人看着似乎还是个小孩子,怎么也被抓了过来,她嘟囔道:“连男人和孩子都不放过,当真是禽兽。”
    只是转念一想,那威压强劲的男人看上去实力不弱,这两人究竟是被入王城还是误入的,却还是个未知数。
    裴九真意外对上槐序的目光,却被她那双丹凤湖蓝浅眸彻底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槐序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像有意勾人的媚眼,妖气十足。
    裴九真猛地想起槐序说她对王城布局熟悉,登时想到此刻不知被困在何处的丛音,她问槐序:“这里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姑娘?”
    “自然有,丹君那变态可是想日日做新郎。”
    说完,槐序捂着嘴暧昧一笑,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目光盯着裴九真。
    云若谷问她:“她在哪儿?”
    槐序眼眸微眯,来了兴致,带着几分成竹于胸的底气:“想知道啊?你们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眼下槐序手里握着他们想要的信息,形势陡转,她成了那个占上风的人,是以语气神态都带着几分的得意和游刃有余,企图拿捏对面的两个人。
    槐序慢慢悠悠走向罗汉床,在那儿坐下。
    裴九真却也不是随便就能被威胁拿捏的,她道:“不爱说别说,我们自己找一样能找到。”
    槐序也不着急,她笑了笑,声音如铃,飞扬妖冶:“我看你们是忘了今日城中张灯结彩是为了什么?”
    槐序抚着肩上的一缕青丝,悠然道:“是,我相信凭他的本事,你们要找人不难,可她等得住吗?我还真是好奇她能等到你们去救他们吗?”
    言及此,槐序的纤纤玉指故意点了点额头,语态做作且扭捏:“又或者她像我一样厉害,尽管被封了半身修为仍能拼死把新郎给打下床去?但话说回来,那姑娘一身的气派,想来和你们一样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小姐,怕是吃不了这个苦,更咽不下这口气。哪里都像我呢,一介野草,皮糙肉厚的,耐打。”
    方才被人带到这儿来的路上,她确实遇见了一个姑娘,那姑娘看上去比她小,目光流转全是道不尽的傲气,浑然天成,想来她从小必定是锦衣玉食长在别人的手心里的,所以才会这般傲视一切,盲目自信还能逃出去,或是说还坚信有人能来搭救她。
    那是她的出生,她的世家大族给她的底气。
    可若换了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小长在乱世中,当她身处险境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沮丧,是害怕,是无助。
    因为他们知道,乱世之下,除了自己,无人可依靠。
    裴九真道:“你是逃出来的?这么说你是被迫嫁给那城主?怪不得他昨日才办了亲事,今日又办一场。”
    槐序:“城主?你说的是丹君吧?他虽然长得好看,但我看不上他,一个不知成了几次亲的家伙,哪里配得上我。”
    片刻静默之后,槐序故作惊讶,虚捂着嘴说:“噢,糟了,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入洞房了也未可知。”
    裴九真一想到丛音此刻可能面对的危险便如烈火焚心一般着急:“好,我答应你。”
    槐序那双勾人的眼睛微微一眯,目光锁定云若谷,话却是对裴九真说的:“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裴九真:“能。他是我弟弟,都听我的,你现在告诉我们那个姑娘在哪儿,我们会想办法送你出去。”
    槐序没忍住笑出声:“你弟弟?”
    裴九真煞有其事地点头:“对,我弟弟。”
    云若谷唇角一抽,按了按裴九真的肩,微微低下头在九真耳边轻声提醒她:“裴九真,适可而止四个字你也不会写是不是?”
    占他便宜一次罢了,她竟还想再占第二次,真当他好脾气到这种程度了么?
    作者有话说:
    裴九真:“不好意思,我只会写得寸进尺这四个字。”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
    接下来几天很忙,不一定会日更,如果没日更,我会一次性更多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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