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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人家 第24节

    “好,那我就当你们都答应了, 来握握爪子。”
    阿夏抬起它们的爪子相互握了握, 汤圆个子矮, 性子又心急, 扒着阿夏的手肘也要把爪子按到上头去。
    “哎呀, 别急,一个个来。”
    方觉手抵着头忍不住笑了声, 尤其看到听见自己名字的小狗,咧嘴笑, 尾巴摇得比谁都欢, 莫名地有喜感。
    “小圆子, 一听就是个好名字, ”方觉面不从心地夸奖, 而后又道:“小狗家里还没有养过, 我等会儿去书院帮你问问。狗食我记得边上就有卖, 到时候我顺道买点回来。”
    “买一袋回来, 我看看这狗食里都放了啥,到时候自己做就成。”
    方父说完,嘬了声,“来,小圆子过来。”
    “你们这俩人就惯着吧,”方母把碗筷给放好,解下围布坐到一边,嘴里念叨,“养可以,阿夏你可要教好,别到时候什么都让我收拾。”
    “我会好好教的,”阿夏生怕她娘不答应,连忙保证,不就是带出去小解嘛。汤圆这么小都能教,她觉得小圆子更聪明点,肯定能学会。
    太公捶捶自己的肩背,他觉得养狗也挺好,虽然不能当看门犬,至少阿夏高兴。
    于是就道:“那我给这个,呃小圆子做个狗窝。放一楼墙角边上,正好把年糕几个窝都搬下来。到时候我把猫洞改大点,夜里能出去。”
    方家之前是没有猫洞的,阿夏养了年糕后,怕夜里要出去小解什么的,在侧门开了很窄的洞口,安上小门,有个锁扣,用点力就能出去,门会自己回弹装好。
    如今有了小圆子,势必要安得更大一些,才好钻出去。说着太公就站起来,走出灶间准备去把猫洞给开成狗洞。
    太婆见着其他人都有活计,也给自己想了个,“我给编几条绳子,到时候就套在小圆子头上,带出去遛遛弯。”
    “那太婆您可能要多编一些,这两只没有会闹小猫脾气的。”
    阿夏她说的极其认真,她说的小猫脾气就是会冷不丁地伸出猫脚踩你一下,或者伸出猫爪糊你一脸。
    “好好好,都有都有,”太婆笑得合不拢嘴。
    方母也没了脾气,这狗至少看上去还挺讨喜的。她看着看着就转过头问,“你说是不是要请阿浔和三青几个过来吃一顿,送的玩意一看就价贵,平白得这么好的东西不太好。”
    “是该请,也别单请,正好后日是四月初八佛诞,还要吃乌饭麻糍,我跟他们几家都说一声,到时候一起过来,再做几个菜。”
    方父盘算得挺好,阿夏还插进来说了一句,“吃完还能去千渡塔上放孔明灯。”
    “哎呦,说到这个我都快忘了,我出去跟爹说一声,趁这几日再多糊点孔明灯,到时候拿出去放。”
    方母一拍大腿,想到这一茬赶紧出去,走出半截又转过头道:“阿夏给我过来糊纸。 ”
    “来了。”
    阿夏知道这事自己绝对躲不过,站起身来往外头,后面还跟着三小只,她也没拦着,不过后面到了木工房在那里糊纸时,她就后悔了。
    谁知道汤圆是啥都想尝尝,咬着竹条口水往下滴,小圆子完全不怕生,这里蹿蹿,那里溜溜,只有年糕这些把戏早就玩过了,缩在一旁懒得搭理那两个傻的。
    搞得阿夏一个头两个大,左拉一个,右牵一只,去把外面大门给关上,让这三只在院子里蹦跶。
    总算能安心糊纸了,晌午给它们三只碗里倒了点吃的,糊到午后。
    方父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云头纹食盒,另一个手上还端着团花盖碗,微黄的糕点冒出头。
    “今日怎么做了梅花糕?”方母拿蔑刀劈竹丝,抬头瞟到了这一碗还冒着热气尖角梅花形的糕点。
    方父拿了个小凳坐下来,帮忙一起糊纸,边干边说:“你们先尝尝,做这个我不是想着今日阿夏去盛家,空着手过去总不好意思。索性今日不去做活,做点梅花糕正好,还能给几个小孩甜甜嘴。”
    “阿爹你太好了,我馋这个很久了,”阿夏声音雀跃,拍拍手赶紧跑出去净手,等回来立马坐下,没有立刻吃。
    刚出炉的梅花糕里头是很烫的,要是心急指不定得被烫到起个大包。
    方父除了偶尔跟方母一起出摊的时候做梅花糕卖,平日他做这个的次数不多。做梅花糕得用到专门的炉子,一个小铁炉,只不过里面有十九个孔,得用面团专门擦拭孔眼才能接着做。
    倒面糊也是请人做的小铜壶,壶嘴圆润,面浆能很流畅地出来,倒在热炉子,还没熟的时候挑一团豆沙或者芝麻下去,拿铜扦捅到面糊里去。
    熟成后的梅花糕,掰开一小块,能看见里头有糖心流出来,阿夏爱吃芝麻馅的,尤其是顶上有一层红糖浆,咬一口又糯又甜,芝麻香得不行。
    这样的糕点阿夏一次能吃三个,实在太对她的胃口,不过想着等会儿要去盛浔家,吃完一个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手,站起来身来。
    “阿娘,爹,太公,我还是先过去看看有没有哪里要帮忙的,晚上不回来吃了。”
    阿夏抖抖自己身上的碎屑,边说边去提食盒。方母在她后头喊:“你吃不了什么辣的,别吃太多,回来我让你哥去接你,他家那条路晚上不好走。”
    “好。”
    她满口应下,出门后看见小圆子趴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年糕挨在它的旁边,汤圆直接爬到它的背上,模样悠闲。
    不想打扰它们,又退了回来,悄悄从后门出去了。盛浔的家从后门过去也不算太远,拐个弯过一座石桥,尽头就是他家。
    他家人只有三个,屋子却不小,入门专有个小亭,挂着牌匾,再往前走才是大门,围着高院墙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他们家父子俩在家的时日不多,一走就是个把月,只留盛母一人在家。虽说陇水镇民风淳朴,偷窃之事不多,但该防范的总是要防范起来。
    院墙一高,里头又是大院子,喊人并一定能听见,盛浔还特意从门口开个小孔,底下系着小锤,往下拉,里头的缠好的绳线端棒槌会正中墙柱的铜锣,叮里哐当响就知道有人要来了。
    她使劲一拉,没一会儿功夫盛母出来开门,打开门一见着是阿夏,笑得眼边皱纹深深,“我还没开门就想着,肯定是阿夏来了。没成想,还真是,快跟姨进来。”
    看到她手上还提着食盒,状似埋怨道:“哎呀,来就来,你还提个食盒来做什么,怕姨家没有好东西给你吃不成。”
    “盛姨,这不是我爹想着我来做客,哪有空手来的,特意做的梅花糕,让大家甜甜嘴。”
    阿夏笑着解释,跨进院子里,盛母接过她的食盒,说了句,“你爹就是太客气了。以后来姨家别带东西,你要是想,这就是你家。”
    “那不成,在家我可懒了。”
    “懒点好,我家盛浔他勤快啊,”盛母揽住她的手,继续道:“他以前时候确实还有点懒散,但你们都不晓得,跟船以后,这衣服也自己洗,比我洗得都干净。他在家是不烧饭,可到船上时,他掌厨,做饭可在行了。”
    “那浔哥藏的也太好了吧,之前都没有听他说过,”阿夏惊叹。
    “这小子要面子呢,”盛母笑,话也点到为止,牵着阿夏进门去。
    盛家不仅宽敞,布置得也有底蕴,用细砖铺墙,刷成白色,挂古画,墙角插几只花。厅堂上头的瓦用的是明瓦,拿蚌壳磨薄,显得十分透亮。
    每次阿夏过来总忍不住瞧一眼这个瓦。
    “阿夏,你先自个儿去后厨吧,盛浔已经在里头了,姨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忙活。”
    盛母把食盒放到旁边,推着阿夏往后厨那里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不过也顺从地往后厨走。
    七拐八拐,到地掀了竹帘进去,里头只有盛浔一个人,他个子高,用灶台都得半弯下腰,在那里揉面时,着实有点憋屈。
    看见阿夏进来,他喊了声,“阿夏,过来帮我系一下围布。”
    “我才刚进门,你就使唤我,”阿夏拿眼瞟他,不过还是踱步走到旁边放围布的地方,特意给他挑了条花色艳丽的。
    盛浔看到那花色无奈,“小气包,不就让你帮个忙。”
    “我不是帮了呀,”阿夏理直气壮地表示,她晃晃那条围布,慢慢走过去。
    围布是专门系在腰间的,她觉得这样不好系,走到旁边打量了一下,努努嘴,“盛浔你蹲下来一点。”
    盛浔顺从地稍微将腿半屈,高度正好,阿夏憋笑,“好,就这样,你别动。”
    然后赶紧将自己的手指屈起来,踮起脚在他脑门弹了一下,没想到他脑门还挺硬,弹得手疼,顿时皱眉。
    盛浔眉眼里满是笑意,刚才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把手去洗净擦干后,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低头道:“让我看看,红了没?”
    她老实地摊开手,指头这里红了,她还恶人先告状,“你这头真硬,还有刚才那一下不算。你还欠我一记。”
    “都怪我头硬,”盛浔笑,而后若无其事地放开她的手,“下次让你弹耳朵。”
    “你说的,别反悔。”
    “不反悔,现在可以给我系了吧。”
    阿夏还没反应过来,点点头,伸长手从前面将围布绕过去,突然道:“盛浔你很瘦啊。”
    这腰腹很平坦。
    绳子都还留小半截出来。
    “我不瘦。”
    盛浔呼口气,“你这样我都能很轻松抱起来。”
    “切,”阿夏不是很相信,他这样的体形跟她大哥差不离,她年岁过了七岁以后,她大哥就不会抱她,只会背着她,因为着实抱不动。
    更别提她现下已经这般高了,肉还是不少的。
    “你不相信?”盛浔看着她,微微侧身反问道。
    “不相信,但是我证实不了,别想占我便宜。”
    阿夏说句玩笑话,她在盛浔面前最会呛人,“你抱起山南我就服你。”
    他有点可惜,“那我还是瘦着吧。”
    “哎,”阿夏看到他的手,“好哇盛浔,你自己洗手了,还要我帮你系。我就知道让我早点来,你就是想支使我干活。”
    “你说的没错,”盛浔拍拍自己的手,“你要是觉得亏,我可以帮你系回来。”
    “我不要,”阿夏坚定自己的想法,“我不是来干活的,单子呢,你说让我过来点菜的,不然我肯定最后能吃的时候再来。”
    也就是她才把懒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
    盛浔从边上掏出单子给她,阿夏接过,来回扫视,最后按在一个菜上,“我要吃水煮肉片。”
    “很辣的。”
    “不是你让我点的,我想吃这个。”
    “好,等会儿别辣得吃不下。”
    盛浔确实准备了不少的东西,他拿过来,带着花哨的围布自如地开始切肉,手握着刀,指节按在肉上,手起刀落,一片很薄的肉片被抹下来。
    阿夏惊叹,“好薄。”
    “多试试就会了。”
    “我试过,切到手了。”
    盛浔切肉还能分心看她一眼,“那你以后别切了。”
    “我娘愁哇,她说这以后到别人家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可以什么都不做,”盛浔切肉的手速放慢,“找个会做饭的。”
    “那你说厨子怎么样,像我爹这样的帮厨。”
    阿夏老早就不忌讳在他面前说这种事情了,还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想的不错。
    “不好,”盛浔放下刀,“大多厨子回去就懒的做饭了。找个会做饭又勤快的,最好能惯着你的。”
    “那你这要求也太多了吧,我娘她就想找个离家近的,不会做饭就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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