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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贵妾(重生) 第85节

    兰儿扶起宋依依,“夫人可有事?”
    宋依依撞了头,甚疼,晕沉,手朝着后脑勺捂了去,惊恐,惊诧,瞳孔骤缩,望去那截下那块巨大牌匾的男人。
    其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前夫,沈家庶出五公子,如今当朝正三品中都督沈怀琅。
    三月中旬,初春,生机盎然,柳枝已绿,春阳高挂,风轻抚,在地上留下斑驳之影,街头拥挤,人头攒动。
    男人右臂半晌未动,华服刮破,划伤的手上鲜血滴落地面,与地上少女眸光相对。
    宋依依视线成画,静止了一般,耳鸣无声。
    一切只发生在瞬时。
    下一刻,她耳边便恢复了喧嚣,亦是亲眼所见傅湛赶来。
    男人脸色有些许苍白,脚步甚急。
    他一到来,周围肃然起敬,顿时让出一条路。
    见眼前画面,傅湛亦是微微一怔。
    他越是邻近越是想到了会是这般情景,宋依依必然会被救下,必然会有人截下那块巨大的牌匾,只是他没想到,截下牌匾的另有其人,竟不是他安排的暗卫。
    傅湛抱起跌坐地上,已然吓傻了的宋依依,接着眼睛便寻到了暗卫。
    其就在沈怀琅一旁,见他目光过来,颔首下去。
    傅湛转视线又到了救人的沈怀琅身上。
    “多谢沈都督。”
    “来人,传太医为沈都督看伤。”
    沈怀琅一言没发,手垂衣旁,鲜血仍在滴落。
    傅湛第二件事便是调了兵来,围起了那整个胭脂阁及着两边接连两三家铺子,下令即刻详查,排除人为可能。
    宋依依动都不会动了,唇瓣微微嗫喏,本就柔弱,此时受了极大惊吓,人软成了一小团,头昏脑胀,后脑勺极疼,昏昏沉沉,仿若下一刻就要昏沉过去。
    傅湛把人抱到了车上,看出了她有些发虚,温声同她说话。
    “别怕,没事了,哪不舒服?”
    宋依依缩在傅湛的怀中,纤细的玉手过去摸自己的头,“疼.......”
    傅湛更柔和了几分,“还磕了头?”
    宋依依可怜巴巴地应声。
    傅湛仔细瞧了瞧,没见有伤,红未红,青未青,瞧着问题不大。
    “本相叫大夫给你看看,先莫要睡觉,嗯?”
    宋依依泪汪汪地点头。
    傅湛便扬声唤了车下的人,吩咐下去,转而回过视线,再度落到宋依依身上。
    她太柔弱,一旦生病或是吓到就像小猫一般,极惹人怜,惹人疼,让人大声一点和她说话都不忍。
    傅湛摸了摸她的头,哄道:“没事,乖。”
    不时太医过来,给宋依依诊脉,亦看了磕碰之处,恭敬回道:
    “禀大人,夫人脉像微乱,是受惊吓所致,磕碰之处无碍,不需处理,夫人回去,只喝碗压惊汤便可。”
    傅湛“嗯”了一声,问道:“沈都督如何?”
    太医继续恭敬作答:“沈都督略微严重,不过大抵是皮肉之伤,养的数日也便无碍了。”
    傅湛知道了,抬手让人退下,亦叫了手下前去慰问。
    手下返回转述探望之景。
    “沈都督什么都未说,只道‘无碍’。”
    傅湛也没再说什么,转眸再看怀中的宋依依,人显然有些昏沉要睡。
    傅湛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她的小脸蛋,“等等再睡,嗯?”
    如此,宋依依便又一次被他唤醒。
    不时,当下能处理之事皆处理之后,马车也便起了步。
    临行,从窗子,傅湛又瞧了一眼那块牌匾。
    此匾极大极厚,可谓这一条街商铺之中最大的几块牌匾之一,如若真砸到人,不死也残。
    如若是当头砸下,生还可能微乎其微。
    它怎么就突然掉了?
    返回傅家,吃过压惊药后,傅湛方才让宋依依睡下,安排了几个婢子照料。
    而他叫来了暗卫。
    那被他派去保护宋依依的暗卫叫九鹰。
    门关起来,傅湛便冷声开了口。
    “你竟,反应不过一个路人?”
    那九鹰顿时颔首,单膝跪地。
    “属下有罪,但.......”
    傅湛冷冷地反问,“但怎么?”
    九鹰抬了头,“他若不出手,属下也能救下夫人。”
    傅湛声音依旧凛冽。
    “本相想知道的是,你为何反应不及他?”
    九鹰再度低下头颅。
    “属下以性命发誓未曾疏忽值守,未曾不尽心相护夫人。”
    傅湛眸光晦暗。
    对方这两句誓言过后,他沉默良久,终没再说什么,慢慢下令,抬手让人退了。
    这暗卫是他身边的旧人,红人。
    他相信他的忠诚,他的能力,也相信他的话。
    所以,不是他失职,是对方更敏感。
    傅湛眼前依稀出现沈怀琅的模样。
    他没看清过梦中宋依依身边那男人的脸。
    但记得他给人的感觉,他不论是高矮,体量,体态,亦或是衣品都和那沈怀琅极其相似........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灵犀归(中)
    所以, 那个人,傅湛几近肯定,就是沈怀琅。
    突然, 傅湛心中便就不那么是滋味了。
    夜幕渐降,霞光散开,窗外梧桐绿叶成荫, 华盖如伞,枝叶婆娑, 映在窗前, 在夕阳的余辉下时而泛着金光。
    时光寸寸流逝,他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屋中光线渐暗, 一点点终是将他也笼罩入了暗夜。
    门外响起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
    “天黑了, 世子可需点灯?”
    人是子鸢。
    许是她这一声相问把傅湛叫回了神儿。
    男人缓缓抬眉, 起先没答, 过了一会儿也没答, 但起了身。
    书房门外的婢子听得了脚步声。
    不时, 傅湛推开门来。
    “世子......”
    婢女脸色微红,低下头去。
    傅湛淡声问道:“夫人怎样?”
    子鸢听得他关心宋依依,心中妒忌, 但当然不敢表现出来,恭敬答道:“夫人尚在睡着。”
    傅湛也没相答,抬步回了正房。
    屋中甚静, 纱幔落下,隐隐可见宋依依的身影。
    婢子兰儿一直守在床边照顾。
    瞧见傅湛过来, 禀道:
    “夫人一直睡着。”
    这会子天色已暗, 俩人下午回来时她便昏昏沉沉的, 傅湛又唤太医相看了次,起先也并未让她睡下,陪了一个多时辰。
    小美妇在他怀中,始终迷迷糊糊的,答他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后来到底还是睡了过去。
    到此时已经两个多时辰。
    纱幔被拉了开来,傅湛坐在床边儿瞧着她。
    她显然没有要醒之意。
    兰儿道:“夫人身子骨弱,那会子街头跑了好一阵子,或是也累了,加上惊吓,怕是这一觉要连夜了吧。”
    傅湛抬手摸了摸宋依依的额头,触手温凉,亦可清晰看到听到她沉稳的呼吸声,一切很正常。
    男人“嗯”了一声,吩咐婢子悉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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