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全世界都以为我还爱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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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难以察觉的,那些好的坏的情绪都会无差别地悄无声息地漏出去,只留下完美那个看似完好的空壳。
    故事就是故事。
    哪有故事会向读者讲述这么痛苦的事?
    故事出售的是快乐。
    家人有云舒,朋友有傅江有傅晴,但越是这样云集越痛苦。
    因为他被三缄其口,面对他们的关心和爱意全都无从倾诉。
    云集不止一次地去过精神卫生科。
    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向一位笃信科学的医生描述自己重生的过程。
    而且他并没有显著到病理水平的厌食症状,也不失眠,甚至除了没有任何危及生命的健康问题。
    他只是稍微地有点缺乏生活的动力。
    用嘴说出来,就是无病呻吟。
    而单纯地用工作来盲目地填补这些空缺,实在是太累了。
    久而久之,连成功所获得的成就感都变得越来越黯淡。
    他就总会需要更多的工作。
    恶性循环。
    因为他其实没有目标了。
    他没什么想要的。
    他业已无心爱人。
    所以那一枪开在他心上的时候,云集只错愕了片刻,就恢复了平静。
    他几乎感觉不到疼。
    他听见丛烈跟他说的话了。
    丛烈说让他不要走。
    其实云集听见他哭的时候还是心软了。
    因为他知道丛烈也是重生的,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或许也难免有悔恨。
    不管爱不爱,云集都不想用这种方式折磨丛烈。
    太没必要。
    要不是完全没力气,他甚至想抬手回抱他一下,说希望你以后过得好。
    他也没想到原来人死之前总是会特别大度。
    也或许只是一种自我开导。
    也或许他重生后结成了魔障,让他难得突破,让他孑孓徘徊,让他很难在意。
    要不然就算了。
    云集想。
    --
    天都黑了。
    手术等候厅里。
    四周总是有人在呜呜地哭,哭得丛烈头疼。
    云舒吃的只是一些致.幻的菌类,已经脱离危险了,恢复意识之后做了笔录。
    他完全不听医生的阻拦,脸色苍白地在等候厅的一端坐着。
    傅晴和傅江都在一边陪着。
    丛烈仰头看着那方实时更新患者手术状态的蓝色屏幕上,云集的名字一直是红色的。
    他脑海里反复循环着云集看见他最后一刻的表情。
    云集的脸迎着照进厂房的阳光,有一半抹上了鲜红的血。
    黑发被汗浸透了,贴在他雪白额头上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他的眼睛被光照得异常透亮,像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琉璃。
    上辈子的时候丛烈就知道云集很漂亮。
    漂亮到甚至会让他刻意逃避。
    他那时候想,如果看到云集会心动,那种喜爱也是基于皮囊的肤浅。
    但他今天不觉得了。
    在他看到云集的那一刹那,他根本不是心动。
    他的心几乎不跳了。
    云集就站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一半苍白一半鲜红。
    安静的血从浅色衬衫下面渗透出来,不断地往下流。
    云集当时不知道吗?
    他还问他怎么来了。
    丛烈脑子里一瞬间涌进了太多的想法。
    最后只剩下傅晴骂他的话。
    其实某种意义上傅晴说得没错。
    当初他知道了是于隋卿企图伤害云集之后,也预料到了节目组会为了自保爆出于隋卿。
    等到这一刻之后,丛烈就连带着旺财一起把于隋卿送上热搜,也算是一种赶尽杀绝。
    以及后面廖冰樵发专辑,不管丛烈是多忙多不情愿,都一直在为瀚海保驾护航。
    他那时候并没有恢复记忆,只是单纯地盼着云集能好过点、轻松点。
    但归根究底还是他没有保护好云集。
    他没有算到云舒这个不确定因素。
    他没想到云舒会主动去找于隋卿的麻烦,也没想到于隋卿那个走投无路的疯子会连命都不要。
    “云集家属,到缓冲间来一下。”广播里响了起来。
    没等广播结束,丛烈已经跑到了缓冲间门口。
    “家属?”护士放了纸笔在中间的大理石台子上,“病危通知书签一下。”
    “什么?”云舒跟在后面进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要签什么?”
    “病危通知书。”护士耐心地解释了一下,“目前手术风险较大,需要直系亲属签署病危通知书。”
    丛烈知道。
    丛烈签过。
    他机械地拿起笔来,被云舒一把抢了过去,“你签什么!哪儿轮得到你!”
    丛烈没回答他,只是看着那张薄纸上的字。
    刚看到姓名一栏他就支撑不住了。
    “云集”,新打出来的印刷宋体,看起来冷冰冰的。
    “我是他爱人,我是他爱人……”丛烈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几乎像是一种困兽的低吼,“我们结婚了,我是他丈夫,我是他丈夫!”
    他明明记得云集给他戴上的戒指,明明就在他无名指上。
    “不,”他有些语无伦次,“不,我就是他丈夫。”
    “你疯了丛烈!你算他什么丈夫?”云舒哭了太久,嘶喊中带着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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