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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栖燕州篇从我栖百度云TxT(40)

    静笙乖乖地任由苏浅摆弄,虽然受伤了,但眼中满是笑意,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人。
    君时看着两人之间亲密又默契,顿时有种觉得自己被她们排除在外的感觉。
    根本插不进去她们之间!
    这时,君时的小厮带着大夫进来,静笙说不能耽误难民的施粥,一行人便去了粥棚后面。
    在粥棚工作的民妇大姐,就住在粥棚附近,热心给她们在后面的院子里腾了一间空房。
    空房中,一张简陋的案几为界,大夫坐一头,苏浅和静笙坐在另一头,君时站在一旁。
    大夫用银针扎破了静笙手上的水泡,将水排出。
    其实并不疼,但看得苏浅连连皱眉,几次嘱咐大夫轻点。
    对于苏浅的担忧和关心,静笙一向是很受用的,没受伤的那只手,在桌下握苏浅的手,手指勾缠手指。
    大夫给静笙处理的水泡,涂了烫伤膏,用纱布包了起来,又嘱咐苏浅,要注意每隔一段时间检查一下伤口,以防化脓。
    静笙看着自己被包成小馒头的手,这样就不能熬粥了!
    还想着熬粥呢!
    苏浅蛾眉微皱,瞪了静笙一眼,手没好之前,你什么都别想!
    静笙对着苏浅就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装可怜也不行!
    君时冷眼看着她们旁若无人的亲密,心中莫名的不悦,开口便冷冷问了一句。
    此处灾地,皇嫂为何要带她来这里?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苏浅:抢我功绩就算了,居然还想抢我女人?!
    第143章
    哦?苏浅轻笑,眸光流转间闪过一丝寒厉,不知五皇弟是以什么身份,与本宫说这句话?
    君时眼中神色顿了一下,再抬眸时,已恢复了向来的清冷平静。顺国夫人毕竟是北狄而来的公主,若是在大宁出了什么事,后果,皇嫂担吗?
    苏浅好笑,静笙出了事,自然由本宫来担。毕竟!她是本宫的人,而五皇弟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宫的?
    前任和现任吵了起来,旁边不明所以的沈妤歌,还在静笙耳边轻问,他们是不是合不来呀?
    静笙:
    这里是灾地,到处流民,皇嫂不该带她到如此混乱的地方,还苛待于她!
    苛待?苏浅微微皱起了眉,她何时苛待于静笙?
    她疼她、宠她还来不及。
    苏浅还未说话,静笙先开了口。你在胡说什么?阿浅什么时候苛待我了?
    炎炎暑日,她跟一群民妇劳作,混迹在流民之中!看到静笙那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君时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了,他看着苏浅,道:笙笙自小娇养,受不得这样的苦。
    那一句笙笙叫得甚是亲密。
    苏浅笑了,眼中神色甚是冷然,五皇弟对我家顺国夫人倒是很了解!
    那一句我家顺国夫人,可真像是赤裸裸的宣布主权。
    沈妤歌在一旁看着,堂堂燕王太妃和宁亲王,两位天潢贵胄吵起来,为什么总觉得那么的幼稚?!
    最后,几个人在粥棚后面不欢而散。
    论辩才,宁王是吵不过燕王太妃的,两个人之间的争锋相对,燕王太妃呈碾压式的占上风。
    最后,当着顺国太妃的面,燕王太妃奉劝宁王,还是管好自己后院的那一妻一妾吧,不属于自己的,别觊觎!
    宁王气得拂袖而去。
    但赢的燕王太妃,好像也没多高兴。
    你家太妃娘娘好像很不高兴临走前,沈妤歌在静笙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你好自为之啊
    ~~~~~
    心情不好的苏浅,依旧陪着静笙将粥棚的事处理完。
    这些时日以来,苏浅只要有空,就会陪着静笙,一起为难民施粥。
    前来求食的难民,都非常喜欢静笙和苏浅这两位平易近人,又愿意挽起袖子为民众做事的贵人。
    落日薄辉之下,简陋的粥棚,大排长龙的难民队伍前,姿仪非凡的施粥人。
    活生生的一副民生百态图。
    只是,这幅图的一角,那一袭清冷的背影,格格不入
    待前来求食的百姓都散去,粥棚也收了尾。
    苏浅一眼就瞥到,不远处那棵桃树下,君时守望的身影。
    那眷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静笙
    苏浅心里一声冷笑,君时这是准备把他自己当望妻石吗?
    阿浅在笑什么?
    笑得那么渗人?
    静笙疑惑,顺着苏浅的目光,看到不远处树下的君时,他怎么还在啊?
    他从刚刚就一直在这里,看样子,是在守着你。苏浅微微笑道,可那笑意却丝毫未到达眼底。
    静笙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苏浅见状,一挑眉,笑意瞬时温柔入骨。静笙可是心疼他了?
    还是把君时弄死吧!
    反正这里是灾地,到处都是流民,五皇弟不小心陷入暴民之中,死于非命
    苏浅一定会表示节哀的。
    心里正谋划着君时的一千种死法,耳边听到静笙一声不堪其扰的,好烦啊!
    苏浅一抬头,便看到小家伙看着君时的方向,满脸的厌恶,他是不是有毛病啊?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前不久才刚刚成的亲吧?
    一个刚刚娶妻的人,跑来她这里表演什么一往情深?
    恶心!
    静笙又不是话本中某些没有底线的女主人翁。被虐的死去活来,还强撞着南墙不肯回头。
    对不起,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你一根草,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我会忍不住拔了你的!
    苏浅看着自家小家伙对君时厌烦的样子,仿佛泡在老陈醋里的心,好受了一点。嘴上却还是小声问了一句,他在那里站了好久了,你不心疼他吗?
    心疼?!静笙顿时一脸的奇怪,我干嘛要心疼别人的夫君?
    那就好!苏浅在心里直点头。
    天色不早了,回家吧。静笙对苏浅伸出了手。
    好!苏浅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静笙的手里,十指相扣。
    携手同归的两人,上了回家的马车,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桃树下的人影。
    ~~~~~
    用过晚膳后,天色已黑,行馆住院的寝室中亮起了烛火。
    简约的梨木山水纹案几上,放着烫伤的膏药,干净的纱布,以及一些处理伤口的工具。
    苏浅和静笙各坐一边。
    静笙乖乖的伸出自己今天被烫伤的手,让苏浅给她换药。
    其实静笙手上的伤并不重,只是轻烫伤而已,只是静笙的皮肤白皙,那灼伤的痕迹,落在如白玉的肌肤上,看上去格外的严重。
    苏浅一只手捧着静笙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擦着烫伤膏药。膏药触碰到伤口,引起了些许刺痛,静笙微微皱起眉。
    苏浅见状,心疼的低下头,一边给静笙擦着药,一边轻轻的吹着伤口。
    温柔得让人心都化了。
    静笙没受伤的那只手杵着下巴,痴痴地看着苏浅,眼神里全是痴迷的神色。
    感觉到小家伙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苏浅好笑,看什么呢?
    那苏浅给静笙擦好了药,用纱布将手包了起来。是我好看?还是君时好看?
    君时?
    苏浅抬眸,眼眸闪烁了一下。没什么,你当我口误了。
    静笙却是眼眸一亮,阿浅,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苏浅低下头,开始收礼桌案上的东西。
    静笙一个俯身,半个身子爬过了隔在她们中间的桌案,伸手就抬起苏浅的脸。
    两人靠得极近,近到几乎是鼻尖相碰,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只要一方微微一动,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唇。
    阿浅,你吃醋!静笙心情甚好。
    苏浅向来温柔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危险的光。
    静笙还没看清那是什么,被她调戏的人,突然抱住她,一个翻身,案子上的瓶瓶罐罐落了一地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窗内,同样云雨正浓
    地144章
    云雨初定,红浪方歇。
    黄梨木大床上,鸳鸯交颈而卧。
    静笙偷偷亲了一下苏浅的下巴,阿浅,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从没想过,一向运筹帷幄的苏浅,居然也会有暗暗猛吃醋的模样。
    静笙一想到刚刚,苏浅嘴上说着你当我口误了,心里却在猛灌醋的小模样,就忍不住
    想再压她一次!
    当然!静笙并没有这么做,苏浅这些天已经够累了,她也舍不得再累着苏浅。
    是啊,我吃醋了。心中旖旎之际,静笙耳边听见苏浅轻轻的这么一句。
    轻得如同叹息一般。
    静笙抬头,看见苏浅的眼底有着掩藏不住的忧和怕。
    阿浅你在怕什么?后面那半句静笙没能说出口,她只觉得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她的阿浅,永远温柔而强大的阿浅,何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你和君时有整整五年的时间。那是一段我看不到,摸不着,永远都插不进去的时间。
    那是一段只属于晋静笙和君时的青梅竹马
    苏浅心里在自嘲,有些看不起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可是一想到,君时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地说着静笙的过去。
    那些过去没有她!只有另一个人!
    那个人,陪着静笙长大,看着静笙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一个少女。
    苏浅又想起东宫初见之时,静笙被君时亲自送进了东宫,送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榻。
    静笙明明已经被君时伤透了心,却还是抱着侥幸。
    那侥幸,都是源自于那五年年的情意!他们五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没有她参与的五年!
    再后来,静笙对君时的侥幸,被自己亲手掐断了。
    若当初,自己没有让静笙听到君时只是把她当成羽弗纥纥的替身,静笙会不会继续喜欢着君时?
    苏浅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如同一个妒妇!
    是啊,我和君时之间,有过五年的时间。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苏浅眼神一暗。
    静笙轻轻一偏头,看着苏浅,说起那段往事来,心如止水。在那五年的时间里,我们曾一起看月升日落,一起策马跑过北狄的草原,我的剑术是他教的,他曾经为我吹奏过中原的箫,我给他唱过北狄的歌
    静笙说得坦坦荡荡,她对自己的过去从未否认过。我曾经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去违抗我的母后,违抗北狄的礼制和法度。
    尔绵太后最心爱的小公主,要嫁给异国来的质子。理所应当的,遭到了整个王廷和所有部族的反对,可当时年少轻狂的自己,硬生生顶住了所有的反对,义无反顾想要嫁给君时。
    只可惜,大婚典礼上,君时给了我那样一份惊喜!静笙微微一笑,嘴角扬起的幅度甚是讽刺。
    苏浅伸手,轻轻环住静笙。当时被遗弃在婚礼上的静笙,该是多难过啊。
    静笙反抱住苏浅,阿浅,我喜欢过君时,这一点我不可否认!
    可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我喜欢你!静笙看着苏浅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和君时之间有过五年,但余生的五十年,我想跟你过!我要跟你白头到老!
    听到如同誓言一般的告别,苏浅眼中的阴暗散去,她亲了亲静笙,回应道。
    好,我们白头到老!
    屋外,风雨已平,月朗星稀。
    ~~~~~
    翌日早晨。
    静启明窗,对镜梳妆。暗香盈袖,欢喜无声。
    朴质的妆镜前,苏浅对镜梳着自己的头发,镜中映照着好一幅美人梳妆图。
    轻轻的脚步声悄然而至,苏醒看到,铜镜中一抹熟悉身影,自身后抱着了她。
    阿浅起得好早还带着睡意的声音,轻喃着。静笙像一只刚起床的小猫,小脸在苏浅的颈窝里蹭了蹭,蹭乱了苏浅刚刚梳好的发髻。
    苏浅好笑,侧首亲了亲一大早就对着她撒娇的人。
    得了亲吻的人,还带着睡意的眼眸弯起,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小猫。
    沉月的匆匆进入,打破了一事的柔情蜜意。
    娘娘!段大人求见!
    苏浅眉心微微拧起,这天还未亮,段云诩就找上门来求见,只怕是出了大事。怎么回事?
    是霖城那边出事了!段大人接到消息,霖城那边的病迁坊里死人了,一夜之间死了十几个人!
    不是说只是普通的痢疾吗?医药和大夫都已经进了病迁坊,为什么一夜之间会死那么多人?
    据说,病人中蔓延的不只是痢疾,还出现了传尸!
    传尸?!
    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
    静笙发现,铜镜中的苏浅听到这两个字,脸色一下就变了。
    传尸是什么?
    传尸,即为肺痨,苏浅脸色不好看,《外台密要》中记载,传尸之疾,莫问老少男女,皆有斯疾。死讫复易家亲一人,故曰传尸。
    这是一种烈性传染疾病,传染性相当强,最可怕的是,以当世的医疗,根本就治不了。一旦染上,几乎没有康复的希望。
    通知秦啸,让他派兵围了霖城,不许任何人出入。苏浅匆匆披上外衫,备马车,本宫现在要去霖城。
    娘娘!沉月惊了,那里疫情泛滥,您不能去啊!
    本宫不会靠近病迁坊,但霖城一定要去。那里有万数的百姓,而且霖城地处枢纽之地,紧连着好几个县乡,疫情一旦失控
    可能就要死几十万人了!
    沉月,去备马车。苏浅的命令,坚决而不容置否。
    沉月虽犹豫,却还是领命道了一声是。
    我也要去!静笙急忙说道。
    苏浅眼中神色一沉,命令道,把顺国夫人绑了,送回燕王府。
    阿浅?!
    静笙惊诧地看着苏浅,却见苏浅态度坚决,连下的命令雷厉风行。
    疫情未定之前,若顺国夫人踏入霖城一步,身边所侍奉之人,勿论大宁亦或北狄,皆杀!
    话落,苏浅离开,唯留静笙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有一天苏浅居然会拿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
    浅浅出息了,都敢威胁媳妇了。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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