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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栖燕州篇从我栖百度云TxT(29)

    是!燕王府的属下禀报道,齐秦氏去府衙外击鼓递了状子,而府衙也接下了状子。
    见自家小家伙那么感兴趣,苏浅问她想不想去旁听。
    静笙连连点头,决定她的下一个话本要叫《霸道小叔爱上我》,以秦啸和舒宜为原型。
    因为静笙感兴趣,所以开堂审理的那一天,苏浅带着静笙又一次去府衙旁听了。
    开堂审理之前,当段云诩看到暮月的到来,眉心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果然!
    暮月是提前来通知府衙,燕王府的两位贵人要来旁听此次案件。
    段云诩:燕王府那么闲的吗?
    第114章
    公堂之上,段云诩看了一眼旁边。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的两个人,只是这一次,静笙手上多了一个小本本,也不知道在记些什么。
    随着惊堂木响,正式升堂。
    走了该有的程序之后,齐秦氏跪在公堂下递上了状纸。
    齐秦氏先告的,是秦啸的大不孝。理由是几年前,秦啸掘了自己父亲的墓,偷了陪葬品。
    说罢,还递上一张纸,说是当年吉祥当铺里秦啸签下的当票。
    静笙看着那张当票,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旁边自家阿浅。
    前段时间,阿浅把吉祥当铺的单票给秦啸时,她也在场。那么,现在齐秦氏手上的这张当票,又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静笙探究的目光,苏浅大大方方一笑。
    没错!齐秦氏手里的当票,是她让人调换的。
    秦啸当年还小,不知道吉祥当铺的老板娘和秦家族长夫人有些交情。
    秦啸去当剑时,其实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只是是后来秦啸衣锦还乡,成了燕州军权第一人。吉祥当铺的老板娘跟族长夫人闲聊时,说了这件事。
    这话一说,族长一家这可上了心,千方百计之下才弄到了那一张当票,本以为是能拿捏秦啸的软肋,怎知秦啸这人油盐不进,完全不接受威胁。
    苏浅之前调查秦家的时候,恰好查到了这桩有意思的事。
    所以,只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公堂之上,齐秦氏请的状师已经述说完案情。
    秦都督可有话说?段云诩看着堂下的秦啸,自己的这位老友倒是泰然自若。
    秦啸现在是被告的人犯,却丝毫不见慌乱,只见他一抱拳,礼道。大人,这实属冤枉!秦某从未做过这种事。
    这事若认下来,便是大不孝,十恶不赦之罪。
    静笙拿着笔,看着堂下下那伟岸的男子,想起了那一天,苏浅把当票给秦啸的那一天,自己疑惑的问了一个问题。你急着要钱的话,明明可以挖其他人的坟,为什么要挖自己父亲的?
    虽然很不厚道,但挖别人的坟,和挖自己父亲的坟,在大宁,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可能只是盗窃之罪,后者是大不孝,要杀头的。秦啸要钱财的话,去找个大墓挖了不就好?
    当时,这个男人是这样说的家父教导,为大丈夫者,顶天立地,不可做鸡鸣狗盗之事。那把剑家父出征之前许诺过,还家之时给秦某。
    所以,那把剑其实是秦啸的!也是当时年少的秦啸,唯一能拿去典当的贵重物品,唯一能救自己弟弟的东西。
    秦啸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这一生最出格的事,也就是对舒宜的恋慕了
    静笙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那边,传了证人上堂。
    证人正是是吉祥当铺的老板和伙计。
    秦齐氏看着来人,脸上露出大胜在即的表情。
    这可是你家当铺的当票?段云诩命手下衙役将当票交给当铺老板。
    上铺老板仔细核对了手中的当票,才恭敬的回道。回大人,这并不是我家的当票,是伪造的。
    原本势在必得的齐秦氏愣住了。
    公堂一侧的上座,陪静笙来收集素材的苏浅百般无聊,转动着自己指间的戒指。
    温润的羊脂白玉被养得甚好,如凝脂一般,晶莹洁白,细腻滋润。
    堂下,齐秦氏声嘶力竭,指控着当铺老板被秦啸收买了。
    当铺老板有条不紊,指出了那张纸上的错处。这是一张高仿的当票,奈何还是被老板看出了端倪。
    最重要的是,当铺老板根本就不承认秦啸在几年前,来他这里当一把名叫紫电青霜的剑。
    苏浅看着堂下那年轻的女子慌了阵脚。
    也难怪,要知道依大宁律,诬告者,反坐。
    也就是说,诬告别人一旦被证实,那诬告的罪名以及所应得的刑罚,都会加受到诬告人的身上。
    而大不孝,即恶逆!是要斩首示众的大罪!
    真是个蠢女人啊!一个外嫁的女儿,被自己娘家顶出来做了出头鸟而不自知,而她的夫家,是绝对不会为她出头的,齐家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媳,得罪燕州都督呢?
    而秦啸那边,当铺老板这条线已经铺好了,明显所有的退路,秦啸都已经想好了。
    齐秦氏,苏浅看着堂下的女人,提醒了一句。诬告者,各反坐,大不孝之罪,是要斩的。
    苏浅给她指了一条生路,若她聪明,此时就应该从实招来,交代幕后真正要害秦啸的人。愚昧无知遭人利用,最多也就打几十大板,可诬告之罪一旦坐实,那大不孝的罪责就是她自己得担了。
    但很明显,齐秦氏并不聪明,或者说太过于倔强,她并没有按苏浅的路走,反而求府衙开棺验证。
    听到要开棺,苏浅眼底微冷,连静笙都意识到了,这秦家是真的要秦啸死!
    那就开吧。秦啸沉声说道。不过秦某有言在先,秦家本宗辱秦某也就罢了,现今还要扰家父亡魂安宁,不仁不义在先,这棺一开,秦家本宗与秦某的所有义也就断了。
    今日公堂外围观的人还真不少,毕竟秦家擅动私刑一案才刚刚尘埃落定,又闹出这么一出,大家都来凑热闹了,听到秦啸这么说皆一惊。
    这是要跟宗族恩断义绝啊!
    要知道,燕州之地,宗族观念相当重,他们聚族而居,很多人都以宗族荣誉为己任,与宗族割裂的人,往往都要被人议论一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秦啸若是和宗族断绝关系,很可能是要遭流言蜚语的,甚至会影响仕途。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开口劝道,:啸哥儿,别意气用事,说什么浑话呢?
    此话一出,有不少人跟着附和,纷纷劝秦啸不要冲动。
    但秦啸的态度坚决,只见他在对着公堂之抱拳一礼,恭敬道,还请太妃娘娘和顺国夫人做个见证,今日是秦家不仁在先。若证实是秦家诬告,请刺史大人判某与秦家恩断。
    段云诩看着这一切,眼底是玩味的神色。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第115章
    虽然秦啸之前对秦家放过狠话,说不会再回归宗族。
    但世风日下,人言可畏,秦家仗着着宗族恩义,以后若真有什么困难,秦啸也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只会落得个薄情寡恩的骂名。
    至于秦家困难的定义嘛
    想想就头疼,段云诩知道之前,自己这位老友在战场上屡立奇功,朝廷曾赐下大量赏赐,金银财物,大片土地。
    而当时的秦啸,还在战场上,所以这些赏赐,都送回了秦啸在燕州的家里。
    赏赐到达燕州之后,之前将秦啸一家逐出宗族,几年不曾来往的秦家,竟找上了门。
    老族长用施恩的语气,说会让他们一家重回族谱。让掌家的舒宜手里拿出大半的土地,说要是以秦啸的名义,捐与宗族,作为族中的祖田。还要舒宜拿出五千两银子,修缮宗祠。
    当时秦沥忙着乡试,自然希望能够回归宗族,所以劝着舒宜满足宗族的要求,就连出嫁的大姑姐秦曼也前来劝说,但凡舒宜表现出一丝不愿,秦沥就给她讲大道理,秦曼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舒宜想要侵占秦家的财产。
    闹到后来,舒宜只好给了。
    从那以后,秦家宗族就像是吸到血的水蛭,食髓知味。隔三差五就上秦啸家,不是今天扩建宗学,就是明天要修祖坟,各种索要财物田地。
    但这些都不是最绝的!
    最绝的是,秦家宗族居然以秦啸长兄无后为由,想逼舒宜过继一个族中的男丁为嗣。
    但可笑的是,他们要过继的男丁,并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已经十六岁的男子。说的还好听,说舒宜都不用养孩子,就白得了这么一个大儿子,应该对宗族感恩戴德才是。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哪是过继,不过是找个人来侵占秦啸家的财产罢了。
    后来,秦啸凯旋,担任了燕州都督回到宁风,秦家宗族才消停了下来。
    段云诩一点都不怀疑,要是秦啸晚几天回来,只怕家中,真的要多一个不比自己小多少的大侄子了。
    摊上这么一个极品的宗族,也难怪秦啸想要想脱离。
    段云诩请示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贵人们。
    苏浅微微一笑,轻声道了一句:允。她旁边的静笙,也点点头,附和道,允。
    好吧!段云诩惊堂木一拍,派人开棺去。
    开棺取证,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弄好的。段云诩只得宣布休堂,第二日继续审。
    退堂之后,府段云诩和秦啸送燕王府的两位贵人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走远,段云诩问身旁的老友。你真的决定要跟着燕王府混了?
    段云诩和秦啸的孽缘,起于几年前,秦啸前往边地参军,段云诩也去了,跟秦啸为了养家糊口不同,出身于大家世族的段云诩去参军,完全是为了跟自己老爹和继母唱反调,弃笔从戎,跑到边地从一个小兵当起。
    两人在军营,从新兵蛋子开始,就看对方不顺眼。段云诩嫌秦啸是个冰碴子,整天阴沉个脸,也不爱说话。秦啸嫌段云诩是个话唠,皮笑骨不笑的虚伪。想当初,为了一个小小的伍长之位位,两个人还打得你死我活,谁都不服谁。
    但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两人犯冲,见面就打,打着打着,竟然也能打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唉谁叫他们当时正年少,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就觉得自己特牛,整个大通帐里也就那个混蛋能跟自己过两招。
    有次,段云诩听到有人在背后说秦啸的坏话,段云诩当场摔了筷子。
    你他娘的什么东西?也配说他。
    出身书香世家的段云诩,终是在军营里学会了问候别人的老母亲。
    那天,军营伙房里甚是热闹,双方从吵起来到打起来,只用了几句话的时间。刚开始只是两个人在打架,后来变成两个通帐的人打群架,伙房的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最后,军营里出现了非常壮观的一幕,三十几个大小伙子,齐刷刷一排趴着挨军棍。
    当天夜里,他们通帐里的十几个兄弟,只能趴着睡。
    再后来,段云诩并没有上战场,没有实现自己大将军的梦。因为他的祖父病危,家族传来消息,段云诩当天便回了太原,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回过军营。
    两个人天各一方,一个在激烈残酷的战场上厮杀,一个在诡诈阴险的家族斗争中厮杀。
    再一次见面,是在一年前,在这燕州。一个是大家世族下放磨练的刺史,一个是从战场上回来的都督。
    缘分,就是他令堂的如此奇妙。
    那燕王府的水,不知深浅,还是不趟为妙。段云诩对秦啸劝道。
    之前,秦啸带着兵围了玉笙院,段云诩也跟着去了,两人看似是接到了羽弗璩璩的求救,所以出兵。其实两人心照不宣,不过是为了试探燕王府的虚实罢了。
    毕竟当时,燕王府到达燕州已经大半年了,却没有任何动静。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燕王府是要拿乔,想要威慑封地的属官臣下。
    可它大半年来,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这太不合逻辑了。
    众所周知,燕王还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也是大宁开国以来,赴国时最年轻的诸侯王。
    子幼,而母掌局势。燕王府,至少在燕王未长大之前,都会由王太妃来做决定。
    所以,当初在听说王太妃可能已经被谋害之后,秦啸选择出兵去探燕王府虚实。而段云诩,纯粹就是去凑热闹的。
    刺史这个职位,从古至今就有,从一开始监察百官的中央监察使,到现在的地方行政官,也真是越来越窝囊了。
    段云诩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个地方当一辈子的地方官。所以对于这个刺史,他的态度是,能对得起自己的俸禄就好。反正世家贵子都是这样,下放到某个地方磨练几年,家族再给找一些功绩,然后回帝都,自可青云直上。
    再过两年,我就要回帝都了。段云诩看着燕王马车远去的方向,眼中沉沉,意有所指,燕王太妃并非燕王生母,秦兄还是慎重些好。
    以后燕王长大,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段云诩希望秦啸独善其身,至少不要太早站队。
    秦啸也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却没有说话
    感谢[3563gvh]的冰阔落。
    第116章
    第二日,公堂上。
    当衙役拿着那把满是尘土的剑上堂时,齐秦氏近乎崩溃了。
    怎么可能?她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剑,连声音都颤抖了。这不可能!
    齐秦氏,你可知,诬告他人是何罪?段云诩冷冷问道。
    她当然知道!
    诬告者,反坐其罪。而她告秦啸的,是恶逆
    大人!大人!齐秦氏慌了,民妇所说句句属实,秦啸他真的典当了他父亲陪葬的剑
    你亲眼见了吗?段云诩问道。
    齐秦氏噎了一下,她确实没有亲眼见过。
    本官且问你,你可知道诬告是何罪?段云诩声音蓦然冷了下来。
    齐秦氏脸色苍白,眼神游移不定,却依旧没有开口。
    那本官告诉你,诬告者反坐!段云诩说道,你告秦啸的罪名是大不孝,恶逆者,斩。秦氏,这罪名一旦落下,你便是斩立决!
    一听斩立决三个字,齐秦氏彻底慌了。哭着说自己只是受娘家委托,想要惩戒秦啸这个不孝子孙而已。
    段云诩又传了秦家族长上堂,接着又是一场狗咬狗的大戏,看得静笙直呼好家伙。那一本用来记录的小本本上,已经写了很多的字。
    苏浅却觉得有些无聊。
    无聊之际,秦家终于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秦老族长指着秦啸,那眼神恨入骨髓,仿佛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先不论掘父坟之事,秦啸与嫂通奸,确有其事吧!当日在雁江河畔,他亲口承认了恋慕舒氏,很多人都听到了。
    段云诩紧皱起眉头,看着堂下,问道。秦啸,秦康所言,可属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秦啸身上。
    大人!请老族长抢先说道,当日在雁江河畔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秦啸曾说过这句话!
    说着,还斜眼看着秦啸,讥讽道:秦都督,当时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还敢否认吗?
    秦啸并没有辩解,坦坦淡淡的说道:此言,秦某确实说过。
    这个公堂一下安静的下来,秦家宗族的人满脸的得意,段云诩愣住了,如果眼神能说话,现在他一定在质问秦啸:你他娘的疯了吧?!
    阿浅静笙凑过头来,在苏浅耳边轻声问道。舒宜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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