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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是神仙,这种高风险的手术医生也只能说尽力,什么保证承诺都不敢出,但是黄奕还是接受了这台手术。这位余总前几个月找医生可以说闹得风风火火,至少在他周围的医生没有不知道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给得太多了。
    而黄奕也心知肚明余恪选他的理由,这类手术的经验他只有一台,结果是大人小孩全部平安,而另一位医生的经验是两台,其中一次只保住了孩子。
    所以余恪选择的余地其实也不多,只是在赌。
    余恪出来的时候,齐泠没有坐,站在和他原先差不多的位置,可以被太阳光照到,余恪看到后的第一反应是问,冷了?
    不冷,我补钙。齐泠被晒得眼睛微微眯起,大概是刚解决完一件事情后的闲适,被余恪拉起手测温度的时候也没有反抗。
    即使余恪一点也没有解决事情的喜悦,听了黄奕刚才的话,他又想在家办公了,他不太理解要怎么才可以让齐泠感觉安全,齐泠也从来没有和他表现出来过不安感。
    而他也做不到这点,估计和他在外面吃过一顿饭之后就又要回公司了。
    余恪难得产生了对工作腻烦厌恶的心态。
    齐泠转身背对窗户看他,走吧。
    在齐泠动作的瞬间余恪已经将情绪压下去,外表丝毫看不出来,只平静地点点头,原本张口想问要吃什么,又想到齐泠昨天在饭桌上发脾气时候的话,噎了一下发现不知道说什么。
    齐泠似有所觉,看过时间后,你几点要回公司?
    一点。
    现在刚过十二点。
    齐泠记得余恪和他说过最近可能还会加班,如果赶不及的话会让余阳帮忙给他送饭。
    你今天怎么不问我吃什么?
    余恪不得不叹了口气,你昨天刚那么说,我不问比较好。
    他想想和齐泠不过也就差了三岁,怎么现在感觉沟通不顺。
    齐泠挑眉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都说了些啥,忍不住笑着安慰,昨天脾气不好,我道歉,那我这么说了,你以后就不问了?那我们不就没有可以聊的东西。
    这话一语中的,和余恪刚刚担心的一样,说话的时候却完全不表现出来,就刚才黄奕说的那些,既然不能多陪,话起码都说漂亮点,不会的,你感兴趣什么,我都可以和你聊。
    齐泠这种话以前没有少听,一般都是听了过,不会在脑子里面留印象,他自己说话也是这样,除却必要的承诺,大部分都是没啥意义的,不然那么说过的话全要记住,也是累。
    这次可能是太久没有听过了,也可能是医院里面太安静了,这句话有了回声,一直在脑海中不停碰撞回响。
    齐泠说:你说的。
    余恪又有点想摸齐泠的头发,看着真的很好摸,发色浅浅,触感柔软。
    放心。
    两人找了一家餐馆,A市比较熟,齐泠选的这家是知道合自己胃口,不过来了也不会点,只是坐在沙发上让余恪给他点,听余恪说注意事项的时候齐泠才会觉得自己是挺挑的。
    不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好养的那类,饲主现在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不是。
    但是余恪最后没有吃完这顿饭,上菜的功夫他中途接了个电话,齐泠看着他边说话边拿外套的架势就知道他是要走了。
    放下筷子和他挥了挥手,然后生出一种他们其实是在偷情的错觉。
    齐泠觉得有些想笑,结果在余恪那边不知道为什么解读成了齐泠巴不得他走,他将电话的音量压住,低头,吃完了和我说,我让余阳接你回去。
    我自己打车也可以。齐泠感觉余恪把他想得生活不能自理。
    余恪顿了顿,似乎是刚才没有想到这茬,便点头,注意安全,到家和我发消息。
    齐泠心说我发了你也得好半天看不见,但是面上还是点点头,让余恪不要耽误。
    他说完喝了一口点来的柠檬茶,冰块浮在上面,很冷,但是有一股独特的茶香,齐泠一边觉得冻一边喝。
    随后察觉到不对劲,余恪还没走。
    齐泠叼着吸管看过去,用眼神询问,觉得他刚还那么着急,现在又磨蹭。
    而余恪同样对自己接下来要做出了举动表现出了踌躇。
    但他还是俯身将齐泠吊着的吸管别到一边,齐泠以为他是临走之前有些口渴。
    明明之前点菜的时候都是余恪在点,但只是问了他要不要喝,不过齐泠不护食,他将杯子递过去,余恪也同时凑过来,目标却不是吸管,而是在他唇侧落下一个吻。
    突如其来的亲昵。
    余恪亲完后又低声念了一句,等我回家。
    这才背影匆匆地离去。
    齐泠拿着满是冰块的玻璃杯,一时没有动作,难得脸上露出些微茫然,不自觉抚上刚才被亲过的地方。
    刚才那个举动,他可没有教过。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余恪第一次在没有他引导的情况下做出的自主行为。
    好像不讨厌?齐泠依旧拿着玻璃杯没有放下。
    直到指尖与玻璃杯接触传来的冷感让他回神。
    才将杯壁印出水珠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动作力度有点大,水珠凝结沿着杯壁缓慢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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