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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不肯和离 第171节

    元茂径直往福德殿而去,她平日里在太华殿里,但是两人闹翻之后,她就到福德殿里,再加上有他的命令,她整日里就在福德殿里待着,那儿也不去。
    路上宫人见到天子赤足身着中单走在宫道上,吓得变了脸色。
    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宫人不要出声。到了殿门前,自己推门进去。
    殿内铺上了厚厚的地衣,地衣是西域来的,上面用染成不同颜色的羊毛织出的忍冬纹样,枝条纠缠延展。
    元茂径直往内殿去,她在的地方,不管在哪里全都是热火朝天的红尘气息,她不学那些贵妇做出一派清高出尘的模样,也不爱礼佛,甚至听着宫外来的比丘尼说佛经,还能当着一众人的面打瞌睡。
    白日里鲜红的芍药以相当随意的姿态被插放到高丽瓶里。宫里的女官不会这么随意的处置花卉,哪怕是看到宫人们这么摆放侍弄,也少不得要拉去训斥一番,连带着东西都要被撤换下来。
    这怕不是她照着心意自己弄的。
    她整个人都是在红尘里打滚的模样,浑身上下的鲜活,把他也一块的拉入到其中。
    元茂做了个手势,原本守夜的宫人全都退下。
    走到了内里,元茂见到白悦悦躺在卧榻上。他一人独寝,辗转难眠,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梦境里全是厮杀一片。
    元茂坐过去,她睡得正香,规规矩矩的是整个人都埋在锦被里。就露出个脑袋在外。
    发髻解开了,长发一股脑的被她全部捞起来,放在头顶上。
    他左右看着,心下生出难言的滋味。
    他尝试两人分开,适应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的依赖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是最后吃了苦头的人是他,而不是白悦悦。
    元茂坐在卧榻边,他小心的手掌都压在下巴下那块被子上,将她的容貌整个都显出来。
    内殿里的灯光晦暗,元茂双目视力极强,将她看了个明明白白。即使灯光昏暗,但是她肌肤依然是富有光泽面色白里透红,一看知道这段日子她过的依然滋润开心。
    反过来看,只有他一人难受。
    哪怕离开他,她依然可以逍遥自在。但是他离开她却不行。
    天理就是这般,毫无任何公平可言。到了如今在此之上更是添了一层绝望。
    他沉默的坐在边上,过了好半会,他见着她在卧榻上舒服的往被子里又窝了下,元茂低头下来,手伸出来捏在她鼻子上。
    睡梦里的人鼻子被捏住,老大的不舒服,等她憋不住的时候,他又把手放开。
    白悦悦在睡梦里,觉得胸口时而闷时而通畅,她终于在这种反复里睁开了眼睛。就见到了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一团模糊且高大的影子。
    刹那间,白悦悦整个人从卧榻上弹跳起来,跟着她一块起来的,还有打出去的一记直拳。
    她这段日子跟着法真清晨练功,法真也教她一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
    她打出去的那记直拳被面前的那团影子伸手拦下。他张开手掌,那一拳头就直接落在他的掌心里。
    肌肤相触,她被那冰冷的触感给冻的一哆嗦,脑子里头初醒的那些迷蒙全都被这冰冷触感给激没了。
    她反射的想要把拳头往回收,但面前的人五指握紧,将她的拳头完全包裹在掌心里。
    白悦悦接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面前那一团影子是谁。
    “陛下这么晚了,来这儿做什么?”
    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元茂,原本紧绷起来的躯体又放松下来。她才刚醒,脑子里迷迷糊糊成一团,过了小会才想起,两人如今正在谁也不见谁,她也被软禁在殿内不能出去。
    想到这里她又去看,只见着元茂一身中单,连个外衣也没有披上。手掌更是冻的吓人,像是就这么一路从太华殿过来的。
    “陛下来做什么?”
    白悦悦顿时坐正了,她满脸疑惑,没有半点斗气的意思。
    “还有这么过来,万一着凉了,太后要是知道了。又要怪到我头上。”
    元茂嘴角动了动,勾出的笑容满是嘲讽,“这才过了多久,就半点也不想和以前一样了?”
    他话才出来,白悦悦就反问过去,“以前是什么样子?”
    她又道,“打破之前的那个局面的人又不是我,陛下难道心里还不清楚么?”
    元茂一时间无话可说。他只有沉默下来,白悦悦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现如今这般,也对她的心意。以前总觉得元茂怪怪的不对劲,时不时的有些脾气。她还得花功夫来哄他,现在撕破脸了,倒是省了这些功夫。
    白悦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还很早,早到她就清醒了那么小会,又开始混混沌沌。她想要一头躺下来继续睡觉,“陛下回去吧。”
    她看了看左右,“我这儿倒是没有陛下穿的衣裳,待会叫人去拿,陛下穿上就走吧,再过小半个时辰,也到陛下起身去上朝的时候了。”
    话语说完,被他包在掌心里的手突然用力,白悦悦冷不防瞬间就被他拉了过来。
    他双手紧紧的扣在她的身上,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她。
    她正要说话,他头颅压了下来,嘴唇重重的碾压在她的嘴上。
    他强势的要攻城略地,力气大的吓人,白悦悦毫无准备之下,几乎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被褥里,她喘不过气。手掌死死的抵在他的肩膀上。
    元茂长相白皙俊秀,一派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模样。但是骨架还是年轻男人完全该有的样子。粗大且健壮,沉沉的覆盖下来的时候,只觉得有座山压在身上,半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他几乎是满含着恨意狠狠的吻她,她越是不情愿,越是反抗。他就偏偏要强迫到底。
    唇里有了些许丝丝清甜,他像是风雨夜里的旅人终于寻到了一抹灯火。他迫不及待的将那丝丝的蜜甜吞入腹中,然后贪婪的向她索取更多。
    他从冰冷的夜风里一路行来,浑身冰冷,如同一具死尸。只有狠狠的拥抱她,才会有那么一点活着的实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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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是因为想她,并不是因为恨。
    他大力的将自己整个人都覆过去, 他才在冰冷的夜风里行走过来,浑身冰凉。但是她浑身上下滚热而柔软。
    元茂用尽全力将她完全的揉在怀里,恨不得就此将她整个人掰开了揉碎了, 彻底的融入到他的骨血里。
    明明只是短短几日没有在一起,在他这里却像是隔了几年。
    白悦悦被吻的喘不过气,她原本睡得正香, 被面前这狗比给弄醒来。弄醒也就罢了, 她都已经下了逐客令, 他还是熊熊亲过来。
    她两眼几乎有些发昏,她和元茂两个人一同倒在柔软的床褥里。
    察觉到他的兴奋勃发, 白悦悦终于受不了,抬腿膝盖对着他小腹就是狠狠顶过去。
    那地方就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哪怕是壮年男人,只要被顶到了, 重则满地打滚轻则捂住跪地上。
    果然,她狠狠一膝盖过去,原本打算吻她脖颈,拉她衣裳的男人顿时僵住, 下刻就往旁边倒去。
    白悦悦趁着这功夫骨碌爬起来,就见着元茂双腿屈起,以一种滑稽且可笑的姿势倒在一边。
    他原本白皙的脸上此刻呈现出诡异的红晕。唇齿里不停的吸气。
    元茂过了小会, 才等到那股疼痛的劲头缓了下来。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
    他狠狠看向白悦悦。只见着白悦悦坐在卧榻的另外一个角落里,随意的把锦被给往她自己身上一裹, 浑身上下就露出一个脑袋。此刻正幽幽的看他。
    “你做什么!”
    元茂出奇的愤怒了。
    那一下若是真的被她给顶出个好歹,那后半辈子就交待在她手里。
    “我还想问你做什么呢。”白悦悦把身上裹紧的锦被又拉紧实了些, 满脸嫌弃的看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自己不在太华殿睡觉, 跑到我这里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睡到半路,突然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脸在面前,我没被你吓得魂都出来,算我厉害。”
    白悦悦如今颇有些破毯子破损的意味,元茂那几下把她那么点儿老底给诈出来。既然都诈出来了,那么她也就噗通一下躺平,爱怎么来就怎么来,以前还会奔着和他好歹缓和一下关系,多少对他表达关心,尽到作为妻子的责任。现在之前的那些个念头,全被她自己一股脑的丢开了。
    元茂如此狗,半点都不做人。那么她还何必去管他。至于什么她全家,说实话,要是元茂真的对白家动手,别说太后那里就不好对付,就算能动手,那也是白逊和几个大儿子先被收拾。
    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
    元茂被她狠狠顶了个底朝天,一时间脸色变幻。他“你”了两声,白悦悦张开嘴打了个哈欠,“你不是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么?”
    她满脸奇怪,“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过没多久就去上朝了,脑子里还想着那点事。”
    白悦悦对元茂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我若是没记错,你昨日忙了一整日了。寅时还得上朝,要是你真的来,就算很快完事。到时候怕不是腰酸腿软,再说了,你不是嫌弃我么。”
    她说着,脸上笑容都带着了几分恶意,“陛下难道打算不追究过往了?”
    白悦悦对着他的死穴就是一番刀捅剑砍,元茂的脸色几乎都青紫。那是他两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地方。
    “你很得意?”
    白悦悦说不,“其实我都不想招惹你,虽然阿爷对我抱以重望,但我也没有半点拿自己去给他们挣前途的打算。男人想要博取功名利禄,不想着靠自己的本事。靠完了姐姐,又想要靠女儿。这种男人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
    “若不是你强硬留在宫里,我估计就是和其他姊妹们一样,嫁给某个宗室。”
    她话语平稳,元茂的脸色却不好看。
    此刻那股疼痛好歹是过去了,他一手撑在身边慢慢坐起来。
    “你如今想好要怎么办了么?”
    不等他有片刻的喘息,她又道。
    元茂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他办事喜欢分个轻重缓急,如今他们两人之间到底要如何,他自己也没有决定。既然如此那么暂且放在一边。
    然而她却没有给他半点回避的余地,直接挑明。
    “你对那些事过不去,我也能理解。”
    白悦悦强撑着打哈欠的冲动,这个时辰是真的太早了,外面天黑的不见五指,说话都犯困。她只想快点把元茂给打发走,然后自己美美躺下来睡个好觉。
    “但如今既然挑明了,和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你想要如何处置我?”
    她言语随意,丝毫听不出半点畏惧。
    元茂的脸铁青着,他回看过去,就见到她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你不怕朕对你如何么?”
    “你要是真想要如何,我也拦不住你。也没谁给我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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