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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

    朝辞有些不满:“这么胆小,你真的是四界唯一的一只噬心蛊吗”
    朝辞将噬心蛊捻起放在手背上,将所有的气息都敛了,只等它咬开自己的肌肤,潜入体内。
    噬心蛊依旧瑟瑟缩缩不敢下嘴,但看上去它对朝辞的血味还是很渴望。
    “看来血还不够多。”
    朝辞手沿着自己的后腰往上一掀,划出一道短且锋利的火色圆弧,那圆弧凭空凝成了一把刀,落进了朝辞的手里。
    朝辞左手拿刀,右手解开了睡衣的腰带,很快,没有腰带约束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敞开了怀,露出一片雪白。
    她随手结了个阵,将噬心蛊结结实实地困在桌面上,随后把刀刃贴于自己心口的位置,没有任何犹豫用力割了进去。
    利刃一寸寸地切开朝辞的肌肤,罪魁祸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鲜血沿着刀刃和她的手背陆陆续续滴了满桌,噬心蛊也浸在了一片血汪之内。浓郁的血味让它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原本透明的身体很快被染成了血色。
    刀刃割进心口一寸有余,形成了一处清晰创伤之后,朝辞才将刀刃随手一挥,在空中变作一片轻砂,随即消失不见。
    朝辞眼眸略略低垂,沾满血的指尖微不可见地一抬,噬心蛊便被风团卷起,落到了她的掌心里。
    大量的血驱散了噬心蛊怯懦的理智,它开始不安分地扭动。
    朝辞终于露出了略带满意的笑,把噬心蛊贴在了心口的伤处。
    噬心蛊大概是从来没有想到此生能够喝到朝辞这样的血,被纵容之下发狂,眨眼间就撕开了她的血肉,钻进她的心窍。
    朝辞平静带笑的表情总算了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不过,要不是因为午夜的卧室实在太安静,太过微弱的痛苦喘息声也未必能让她自己以外的人听见。
    等噬心蛊彻底进入她的身体里,她将冰冷的掌心贴在温热的心口,一会儿,伤口处形成了一片模糊的红色结界,封住了噬心蛊离开的路线。
    肌肤和血肉之下,噬心蛊疯狂地啃食了一顿,将沉睡多年的饥饿感填满之后,似乎进入到了短暂的沉睡状态,等待下一次特殊情况到来时被又一次被唤醒。
    噬心蛊睡了,朝辞看着满是血的手和睡袍,以及一桌子刺眼的猩红,本来想要用一点儿小术法将一切碍眼的赃物清扫,但到底精力有些不济了。
    没办法,看来得借助最古老的清洗方式。
    浸入浴缸的热水中,朝辞暗红色的长发散在浴缸边缘,浓密的长发和此时的她一样,充满了无力的垂坠感。
    无论多少次,当她靠近陆今的时候依旧会失控,幸运的是,总算还有让自己持续保持清醒的方法。
    今世的情况实在特殊,以后还会有很多和陆今密切接触的机会。
    朝辞闭上发冷的眼——希望噬心蛊真的有用。
    从浴缸里出来,洗去了所有的血和灰,将身体每一寸都恢复了稍微满意的洁净度之后,她缓慢地从浴缸里支起身,宛若一只沉睡千年的尸体,魂魄经历了六道轮回后,在极度疲惫中终于回到了没有一丝人气儿的皮囊里。
    朝辞呼出一口冷气,肌肤上满是寒意激起的鸡皮疙瘩。
    轻轻地抽动腰带,昨晚未来得及拉上窗帘的窗外透出了冬日清晨的第一缕白光。
    看看时间,可能再过一两个小时,今今就要醒了。
    朝辞索性没去睡觉,戴上手套拿了一枚小巧的金色镊子,去书房里又将那本书捧了出来,坐在书房靠近阳台的躺椅上,小心翼翼地捏起书页,逐字阅读。
    无论任何时候,饥渴的感觉都如影随形,只有在真正睡着的时候才能所有缓解——即便因为过度饥渴,几千年来朝辞基本上没睡过几个好觉。
    除了睡觉之外,在和饥渴对抗的漫长岁月里,她早就研究出了一套有效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比如高强度的运动,比如极其刺激的气味,甚至是极端的疼痛。
    进行一场全情投入的阅读比那些伤害自己的行为稍微温和一些,也比较适合此时此刻早就透支的朝辞。
    看了几页,难得的走神。
    几个小时前从陆今身边离开的时候,朝辞一如既往用食指的指骨在陆今的眉心轻敲两下。
    无论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陆今对周围到底有没有感知,朝辞都用自己谨慎的办法,消除不该留存在她脑子里的记忆。
    桂宫会所里的部分记忆是不能要的。
    被她从水中抱起来的这一部分也不可以留。
    等明天醒来时,陆今会觉得是自己从浴缸里起身,走到床上的。
    朝辞曾无数次这么做过,可这一次竟有些意料之外的不同。
    当时,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陆今突然勾住了她的小指。
    “朝辞……”
    听到陆今喊她的名字,朝辞有些惊讶地回头,却发现陆今根本没醒。
    她还在做梦,而梦里的人竟是……我么
    被陆今勾着小指,朝辞没办法就这么撇下她离开。
    朝辞坐在床边陪着陆今,直到浮躁的梦出现了短暂的间隙,陆今先松开了她,她才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陆今的脑袋,起身离去。
    每一世有每一世的麻烦,这一世,恐怕会更多一些了。
    朝辞难得放任自己的思绪浸在回忆中,忽地,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远处闯入了她的识海,耳朵微微变了方向,轻轻颤动,手里的镊子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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