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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醉:......
    燕名扬:...?
    沈小醉:过年再说吧。
    之后的半个多月,燕名扬一直在揣摩沈醉最后这句回复的意思。
    它可以是一种婉拒,却也能咂摸出些言下之意。
    过年再说的意思就是他们过年时可能还会见面,四舍五入就是可以一起回家。
    年前这段时间燕名扬总是很忙。今年他的心情不像往年那么差了,可该办的事还是一样的多。
    而沈醉比燕名扬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北京回来后,他就紧锣密鼓地投入到了琦戏的最终排练里,偶尔还会有一些拍摄行程。
    《左流》定在了明年四月份上映。尽管沈醉已经拿下银云奖影帝,可它的票房和口碑依然至关重要。
    从十几岁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起,沈醉就很清楚,某些表演者不在乎观众的说法,至少也能算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之一。
    燕名扬的鱼汤自然而然地中断了三周。在这期间,他们只有些许几次联系,不过寥寥数语。
    对于燕名扬,沈醉不再抗拒,却也完全称不上热络。他甚至表现得挺有礼貌,完全不复那天去吃鱼、去看电影时的可爱与任性。
    这不是燕名扬熟悉的沈醉,更加不是沈小菟。在燕名扬的印象里,沈醉只在打算跟自己一刀两断时,才有几分克制冷静。
    这是属于成年人的品质,而恋爱中的沈醉心底里永远都是14岁的沈小菟。他拧巴任性,很需要被哄,却又可以为了一丁点小事就开心。
    起码燕名扬是如此认为的。
    沈小菟的青葱初恋在14岁的夏天死无葬身之地,从此他就一直活在了那个年纪。
    离过年没几天的时候,燕名扬主动联系了沈醉一次。他现在已经不太会为了沈醉的忽远忽近而过悲过喜,因为他足够有耐心,也足够坚定。
    电话中的沈醉语气如常,平稳淡定。他不知跟谁学的,竟然已经会客套地关心燕名扬的工作了。
    你回上海了? 沈醉似乎在忙。
    嗯, 燕名扬顿了下。他斟酌着沈醉的语气,半晌还是咽下了许多话,只道,今天才到的。
    我今天下午在试琦戏的戏服。 沈醉却十分自然,他极为罕见地、主动分享了自己的日常,唉,他们说我太瘦了。
    这半年来我都按时吃三餐,没想到还是累瘦了。
    沈醉的抱怨,燕名扬受宠若惊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在去公司的路上,每次出长差后都会有许多事堆在那里。
    要不, 燕名扬本想说给沈醉请个大厨专门做饭,但转念一想这样自己就失去了送鱼汤的活计。
    沈醉捕捉到了燕名扬的迟疑,要不什么?
    要不,过年的时候我多给你炖几次鱼汤? 燕名扬说完有些心虚,我们琦市的鱼,比其他地方还是更鲜些的。
    沈醉静静听了几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今年... 燕名扬试探道,我们一起回去?我,
    沈醉却沉吟不语。离除夕总共就那么几天了,他不用掰指头也能算清。
    你还要开年会吧, 沈醉说,我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 燕名扬眉间一紧,这么早吗。
    他有些疑惑,沈醉从来没有这么积极地回过家乡。
    我要去参加彩排。 沈醉说,你年会还有几天吧。
    燕名扬举着手机,眉头好一会儿都没松开。
    往年的年会不会安排在这么迟,今年是因为他现在才出差回来。
    沈醉是怎么知道的呢?
    哦,有梁策,还有桑栗栗。
    沈醉是有在留意我什么时候能回琦市的,他应该也想过要一起。
    对, 燕名扬克制住了失落和惋惜。他抿了下嘴,勉强笑了笑,是还有几天。
    沈醉却还是听了出来。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比燕名扬淡定不少。
    今年我回琦市,事情还不少。 沈醉随意道,胡涂也会跟我一起,全程跟着。
    说起来,我还没参加过这样的晚会呢。
    我小时候去现场看过。 燕名扬微仰着头。半明半暗中他有些出神,吸了口气后才恢复如常,主动换了个话题,你下午的戏服试得怎么样?
    戏服都挺好看的, 沈醉模棱两可,但我没找到特别合适的。
    就这个唱段而言,它们都过于精致了。
    燕名扬尽管是琦市人,却并不太了解琦戏。他只能随声附和,目的只是跟沈醉多说几句话。
    沈醉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自己近期的生活。他说认真上了表演课后,才知道自己大学四年自恃天才是多么可笑;他说琦戏远不止于咿咿呀呀,唱段数百年间的迭代简直像部电影一样精彩。
    他还说杜甫的诗像苦药一样,又说最近发现了一个新口味的薯片,听起来黑暗吃起来更黑暗...
    燕名扬从车上一路听到办公室。他忽然发现沈醉好像变了。
    燕名扬?
    正沉思着的燕名扬一个回神,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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