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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本性里的狠辣。
    关于背后拥抱的真相、关于已经同梁策分手,沈醉一个字都不想和燕名扬解释。
    他对燕名扬脆弱的心理防线感同身受,并由此生出巨大的快感和控制欲。
    我没什么事了。 沈醉浅抿了下嘴,轻轻道。他垂下头,像是有些羞赧。
    梁策看出了沈醉的伪装,坐立不安。
    燕名扬几不可闻的呼气声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它被死命克制着,只从一个缝里露了半分。
    行。 燕名扬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他再次抚了下衣领,离开前没有专门同任何一个人告别,我还有事,各位请自便。
    沈醉歪歪地咬着自己的右下唇,等燕名扬的脚步声渐远后才露出了一个毫无怜悯的微笑。
    你...,你不打算跟燕名扬解释吗? 梁策返回工位前,还是没忍住,偷偷问沈醉。
    到底是哪个天才昨晚偷拍我俩的照片, 沈醉没有正面回答梁策的问题,悠悠然道,我真想给他送一面锦旗。
    梁策:???
    梁策:..........
    第112章 特别鸣谢
    来来往往的人事物都像手表里的齿轮,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沈醉站在电梯口,等待的间隙朝燕名扬的办公室看了眼,那扇门没一会儿又开了。
    燕名扬拿着电脑,步履匆匆地走向另一间会议室。
    沈醉平静地注视着燕名扬,直到被发现。
    燕名扬边走还边在看电脑。路过第二个转弯口时,他似有所感,偏头朝电梯间看去。
    沈醉不慌不忙地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丝毫没有羞赧。
    燕名扬顿住脚步,托着电脑的手臂不自觉低了些。他眯了下眼睛,此时这个空间里没有人发现他和沈醉的对视。
    片刻后,沈醉移开目光,与身旁的胡涂交谈了起来。
    燕名扬继续在原地站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刚刚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离沈醉很近,却又好像更远。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沈醉拉上口罩走了进去,他没有再看燕名扬。
    燕总?
    会议室里的人久久没等到燕名扬,一号秘书出来看看情况。
    没事。 燕名扬神色随意。他若无其事地敲了下键盘,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块能看见电梯门的地方,走吧。
    爱情是所有生物天赋的本能和权利,而谈恋爱却不是一件人人都能做到的事。
    燕名扬太忙了。
    他主观上不善于此,客观上缺乏时间,连偶尔想找沈醉闲聊几句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在无数次深夜才结束工作时,燕名扬曾短暂萌生过休个假的想法,就像裴延一样。
    可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裴延不过是个导演,只拥有一家公司。而他燕名扬手上的项目不计其数,他早就没有肆意休息的自由了。
    燕名扬坦率地承认自己是个俗人。他没有办法豁达地荒废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潇洒而不计后果地随心所欲。
    上海的夏天漫长而炎热。空中的暑汽野心勃勃,势不可挡地挤压着所有人。
    沈醉最近鲜少出门,连练刀的频率都降低了。他正式恢复了工作,出入都由经纪人或助理、司机开车陪同。
    这段时间,燕名扬没有再见沈醉。他很清楚沈醉的目的。
    沈醉的想法简单而纯粹。他不求名不求利,只想控制燕名扬,然后毁掉他。
    或许毁掉这个结果本身都不那么重要,沈醉享受的只是压迫和摧毁燕名扬的这个过程。
    燕名扬每天上班看见梁策,就仿佛见到了一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梁策曾在某天下班后主动来找燕名扬,客气地解释上回被拍是因为自己刚和沈醉谈恋爱,业务不熟练。
    他还状若无意地提及,那天晚上他是被沈醉领去见刘珩的。
    燕名扬平静沉稳地送了梁策一个滚字。
    一整个夏季,沈醉都宅在家里读剧本。他去试了几部电影,包括《蓝天之下》。
    胡涂敏锐地嗅到了沈醉封神的可能性,没有武断地签下任何一部约。沈醉读剧本的时候,胡涂在跟片方拉条件、谈价钱。
    燕名扬委婉地表示过,自己可以替沈醉出手,谈成沈醉想要的条件。
    可胡涂有些为难。他为难的点并非沈醉拒绝接受燕名扬的帮助,而是沈醉似乎仍在等什么。
    燕名扬早已不是第一次领教沈醉的执拗。他稍稍查了下,得知今年秋天有一场青年导演的电影节。
    莫名其妙受到沈醉喜爱的周达非大概率会参加。此外有传言说,称病已久的夏儒森或许会出任评委,说不准之后还有项目。
    这天傍晚,燕名扬听桑栗栗汇报完调查情况,沉默不语。他靠在椅子上,冲窗外出神,指间夹了根烟没有点着。
    良久,燕名扬缓缓道,如果沈醉演《春栖》,会怎样。
    桑栗栗不打算给燕名扬这个面子,直截了当,会比他演《失温》好一万倍。
    一万倍? 燕名扬微怔了下。
    这不是《失温》的问题。 桑栗栗抱紧了手中的文件,抿了抿嘴,而是沈醉和《春栖》他们互相都是不可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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