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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与天敌联姻后(38)

    多谢!阑安抱拳行礼,知道此人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才如此宽容至此,我叫阑安,是只小凤凰,你叫什么名字?
    文抒。文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答了两字。
    阑安走后,文抒也下了不周山。不知多久,他寻到一处洞府,他刚走到洞口,只见内里跑出来一只小狐狸,着急忙慌地就要往他怀里跳。
    文抒难得地露出笑容,他一把将小狐狸抱到怀中,你这只傻狐狸,是不是想我啦?
    那狐狸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文抒的脖颈,看起来很是高兴。文抒脖子痒,被蹭得一阵发笑。
    阑安寻至文抒所说的参天柏树,破开阵眼便直直坠入了山底。山底晦暗难以视物,正中间有一坎望不到底的台阶,而台阶四周,涌荡着滚烫的血红岩浆。
    阑安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而下,身子被岩浆薰烤地汗如雨下,他加快了步速,再不快走,他只怕就要变成一只烤凤凰了。
    越往地底走,他心跳便越快,上次相见时娘亲为魔气所困,一百年不见,阿娘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此想着,应和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他的脚步越走越疾。终于,他看见了四根柱子参天拔地地耸立着,而在柱子中间被四条铁链捆着双手双脚的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娘亲。
    娘亲!他飞跑向那四根柱子,却听耳畔传来熟悉的男声。
    戮空!凛云双目哭得血红,召出了上古神剑戮空。他心中大恸,全身忍不住颤抖,戮空剑被凛云操控着悬在半空,剑尖指凤神玹清。
    玹清已然成了半魔,她用尽最后的理智,喝道:杀了我!杀了我!
    不要!不要!阑安脚下失力,一把摔倒在地,而后又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向玹清所在之处。
    凛云的剑依旧悬在空中,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叫他如何能手刃自己的发妻。
    而下一刻,玹清却忽然挣扎着向前走了两步,戮空剑发出两声悲鸣,没入了玹清的胸膛。温热的鲜血汩汩冒出,将凤神的一身红衣染成骇人的黑,咸湿的血液从她口中漫出。
    玹清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凛云忙上前将她接到怀中。
    不要!不要!娘亲!阑安一下摔跪在凛云身前,膝盖都要被辗碎一般,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方才阑安的视线被凛云挡住,他没看见玹清向前走了一步,只以为是凛云召出戮空剑杀了玹清。
    他无力地哭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第80章 成魔
    阑安泣不成声地爬向玹清,声音中是止不住的颤抖,阿娘,风儿来看你了。
    玹清却不剩一分神智,她血红而空洞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半空,她已经认不出阑安了。阑安颤抖着握住玹清的双手,是风儿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阿娘不要生气...醒过来看看风儿好不好?
    凛云双目微肿,像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只余下颓丧的双眸不住流出泪水来。
    玹清眨一下眼睛,又闭上了,这一闭,便是永远。
    阿娘......阿娘!阑安嘴唇颤抖着,已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万籁俱寂,只余岩浆涌动的沙沙声和阑安的抽泣。半晌,他将玹清安置在地上,死咬着唇,从她体内拔出了戮空剑。
    阑安握紧戮空剑,将剑尖指向凛云,咬牙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凛云的眸中盛着一潭死水,他只长叹一口气,一语不发,仍由那被发妻的血染红的戮空剑指着自己。
    阑安无力地咆哮着,为什么!我所求的不过是家人团聚而已......为什么要这样!
    凛云绝决地闭上双眸,哑声道:杀了我吧......
    阑安握着剑柄的手不住发抖,喊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言毕,他便运起灵力,朝着凛云砍去,而凛云却一分也不避,坐在原地仍由那巨大的剑波朝自己杀来。
    你为何不躲!阑安及时停住灵力,巨大的剑波驻留在凛云头顶。
    凛云掷出三个字,我该死。
    阑安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每一下都扯着五脏六腑的神经和血肉,疼得他痛不欲生。他左手捻起法诀,指向那绝大的剑波和灵力,将它们引致自己胸口。
    巨大的剑气横扫向他,他被击得向后飞去,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石柱,又落回地上,口中止不住迸出丝丝鲜血,是我该死......
    风儿......凛云跑向他。
    你不要过来!阑安捂着胸口,像是五脏六腑都震碎在腹中,他疼得喘不过气来,颤声道:刚刚砍你一剑,报的是杀母之仇......我受这戮空一剑,还的是生养之恩。从今往后,碧落黄泉,九天寰宇,你战神凛云与我凤凰阑安再无半分瓜葛!
    凛云心中像有一团火要将他全然吞噬掉,他无力地退后两步,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哑着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言毕,阑安口中又涌出一口黑血,胸口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一般,他将剑插在地上,半跪下去。他胸口散发出一阵白光,而后却化为星星点点的光散开了。
    凛云走到他身前,面上满是慌乱,静心珠碎了......
    阑安蹙眉,将戮空剑一把扔在地上,静心珠......是什么?
    凛云像是也心灰意冷,只无力道:天道不可违,也许这就是你的命数吧......
    凛云伸出手想再抚摸一下阑安的脸,却在空中停住了,半晌,他握了握拳,忍痛拂袖走了。凛云拿起戮空剑劈开法阵,凤神身上的铁链便自动解了,即便是天界北斗七仙人设下的法阵,终究也还是抵不过战神和戮空之力。
    凛云俯身抱起凤神的尸身,阑安忍着胸口的剧痛想上前拦住他,奈何却半分也动弹不了,只得吃力地从喉中挤出几个字:你......你不配带她的尸身走......
    凛云却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上了通往外界的三千地阶。
    阑安痛得蜷缩在地上颤抖,他身周的千万道黑煞气终于趁机钻入他体内,他脑中蓦地响起许多声音,眼前浮出一段又一段陌生的场景。
    他看见自己成为一个脸庞陌生的男人,他独身赡养着家中老母,而有一日他却被打晕送入大牢。那些人以极刑处置他,要怪就怪你同尚书家的公子生得一模一样,不找你当替死鬼又能找谁。
    画面一转,他被押入刑场砍下头颅,剩下家中七旬老母郁郁病死。
    他又看见自己成为变成一个貌美的女子,她跪坐在卧病的丈夫床前,大王若西去,琸姬便随王同去。
    那被称作大王的人握着她的手,满目怜惜,琸姬待我一片真心,孤能遇见你实属三生有幸。
    可下一刻,那大王过世,她却被逼迫着与他人翻云覆雨,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大王的亲子。
    滚开!你们是谁!你们是谁!阑安捂着欲裂的头,哭喊道:这不是我的记忆!这不是我!滚开啊!
    而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哪里肯放过他,他成了戎马边疆几十载却因功高盖主而被皇帝剿杀的将军,成了忠言上谏却被逼得殿前撞柱的文臣,成了城门自刎血溅江山的败寇君王,成了所托非人为人所负的名妓......
    绝望、欺瞒、背叛、冤屈这些世间最深最重的苦痛涌入他的心中,真真切切地成为了他的苦痛。
    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地面,指节泛白,指甲间被划出丝丝血迹。他发了疯似的用双手刨划着地面,好似这样便可减轻他心中的痛苦一般。他痛苦地大声喊着,叫着,念着那个他唯一还能想得起来的名字:时谨!时谨!时谨......救我!
    他死撑着坐起,凭着本能的记忆调息念清心咒,可清心咒哪里又克制得了那穿透天上人间的万千怨念。他越是想压制,心中的怨气和煞气就越重,片刻,清心咒便被反噬,他又吐了一口血。
    他再撑不住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巨痛,意识满满落入迷离,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那个声音,魔尊大风,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他听见自己的意识在问。
    那声音答道:我就是你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胡说,我从未见过你。
    那声音又说道:那是因为爹娘不让我们相见,他们根本挡不住我,你看看,到现在不也是自食其果吗?
    阑安道: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们。
    小凤凰,想不想压制住你体内这万千怨念?
    阑安道:你有办法?
    那声音又道:你把身体交给我,我来替你压制。我本无心,世间众生于我不过草芥,我自然不受这些草芥的心绪影响。
    不,我不会把身体交给你。阑安倔强地抵抗着,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听话,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
    阑安!阑安!身后的三千地阶处传来时谨急切的呼唤。
    阑安迷迷糊糊转醒,只见一抹白色身影一往无前地跑向自己,像要穿透亘古的时光来拥抱他。
    事实上,他也确实拥住了他,时谨将他揽入怀中,像揽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阑安,我来晚了。
    哥哥,你来得刚刚好。阑安的声音却变得愈发低沉,他勾起嘴角,眸中浮出毫不掩饰的欲望,他抬起右手按住时谨的后脑勺,利落地吻上他的唇。
    时谨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用温热的粉舌撬开牙关,柔软的舌尖如娇嫩花蕊,轻扫过他的唇瓣,夹杂着温暖的湿润,惹得他唇间一阵发痒。
    全身涌起一股暖流,胸中像有千万只蝴蝶在振翅,但理智还是叫嚣着,让他推开了阑安。
    你不是阑安?
    阑安眼角一动,眸中是止不住的煞气和戾气,语气中冷得像淬了冰渣,胆小鬼阑安是阑安,恶鬼阑安就不是阑安了吗?
    时谨握住他的手,眸中满是爱切与疼惜,软声道:你不是恶鬼。
    我的阑安,才不是恶鬼。
    阑安似是没料到时谨会这么说,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片刻,又恢复如常。
    他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那哥哥爱不爱我?
    时谨愣住片刻,抿抿唇,才点了点头。
    阑安道:哥哥既然爱我,那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陪我......阑安眸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一字一顿道:杀、尽、众、生,倾覆三界。
    第81章 护你
    你......时谨知道他体内的心魔觉醒了,不禁怒上心头,但他气得却不是阑安说出的这番话,而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没有护好他。
    阑安打量他一眼,讪笑道:怎么?我们白泽神君生气了?
    时谨瞥了他一眼,道:好好说话,别逼我抽你。
    阑安悻悻摸了摸鼻子,毫无威慑力地威胁道:你不站在我这边,我就杀了你。
    时谨蓦地举起手掌,阑安吓得连忙捂住脑袋,时谨的眸色冷下来,你要杀谁?
    我,我杀我自己行了吧。阑安无奈地叹口气,站起身来就要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定!时谨毫不犹豫地使出定身咒,在我眼皮底下还想溜?
    哥哥,我不杀天下人,天下人便会来杀我。阑安不耐烦地吹了吹额前的发须,戏谑他道:到时你是选天下人呢?还是选我呢?
    时谨攥紧拳头,正色道:我会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自我还是稚子时天界便开始追杀我,我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兽大风,就连无上战神和上古凤神都护不住我。阑安挣开定身术,走近时谨,冷声道:而你,时谨,拿什么护我?
    时谨对上他冰冷的目光,怔住半晌,是啊,他又能拿什么护他呢。
    拿你的命吗?阑安冷笑一声,觉得讽刺极了,方才我身上已经背了一条命了,承受不住你的命了。
    时谨望着地上的戮空剑,上面凤神的血迹将干未干,一瞬间,他便明白了此处发生过什么。
    阑安趁着他愣神的片刻,化作一道紫黑色的烟,离开了不周山。他听见时谨在身后追来,几乎是哀求的语气,阑安,你别跑,你信哥哥一次。
    他咬牙将心一横,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半晌,却听心底响起一个声音,不要走,你相信时谨哥哥,你不要走,哥哥不会骗我们的......
    不要走...不要走......叶星阑从一片混沌中醒来,他被忘川的暗流卷入一片空地,四下是一片晦暗和寂静,此处,已经是鬼域了。
    忘川水唤起了他前世的所有记忆,原来他从来不是什么矜贵的金凤凰,而是受万人所唾的魔尊大风。他的母亲为他而死,他的爱人......
    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叶星阑眼角滑过一滴泪,像疯了一般大笑起来,倒不如将我永镇永劫道之下,何苦又让我重生一遭......
    跳入忘川,他才知那国师说的三情苦求不得、爱别离、忧悲恼所为何物。他只想要家人团聚,最后却落得个剑指生父的下场;他只想与时谨长相厮守,最后亦是天人永隔阴阳两分......
    不过既然天道开眼,叫他与时谨重活了这一世,他便要把握住这机会。
    这一世,他再不做那魔兽大风,只做沈归舟的夫君,与他白头相守再不分别。
    却说这头,边夏受叶星阑所托前往瑞王府寻找郑子菁,瑞王府哪里还有郑子菁和冷倩的踪影。他便随便抓了个家仆问话,得知郑子菁和冷倩是陪瑞王妃去看围猎了。
    这些皇家贵胄却并不亲临围猎场,而是聚会摆宴在皇帝别宫内,通过修士们用法术造出来的留影珠观看。只见那些修士将法力注于留影珠之内,留影珠内便跳出围猎场那端的景象。
    围猎场被不死人守得严严实实,只见囚车上拉下来许多囚犯,他们衣衫褴褛、形容狼狈,而身形中却自有一番风骨。
    瑞王道:参与第三轮围猎的大多是前云国的武将,都有些功夫和轻功在身上,诸位请看这好戏登场便是。
    围猎第一关便是让众人从七种酒水中任选一种,喝下一样酒水便自动现出一条对应的围猎线路。尹真对沈归舟道:这是第一关竟如此简单?
    沈归舟拧起眉头,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不出他所料,约有十余人饮下酒水选择完毕后,却突见其中一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原来这七种酒水中有两样乃是巨毒。
    人群熙熙攘攘,众囚犯都止步不敢往前,不死人拔出剑来,意思很明显,不喝者就地格杀。半晌,人群中出来一黑衣公子,脖颈上还戴着一缚魂环,我替你们喝,我修仙的,喝不死。
    皇帝别宫,众人正看得热闹,席间有人问国师道:这人口气不小啊,你们修仙的怎么还混进去了?
    国师慢饮一口酒,从容笑道:尚书大人,这样才有意思嘛,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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