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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与天敌联姻后(18)

    我真的没事,归舟......不要哭了。叶星阑忍不住全身发起抖来,撑着力气调侃道:你自己说的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沈归舟也不知怎么回事,眼泪愈发不听话地夺眶而出,他握紧双拳,手上青筋暴露,你等我一会儿,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叶星阑微微点点头,沈归舟的视野被水气和夜色盖住,看不清叶星阑脸上的表情,他咬咬牙,转身飞走了。叶星阑望着沈归舟的身影如一个小点一般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他终于敌不过又沉又重的倦意,意识放松下来,陷入了昏睡之中。
    沈归舟飞回困住三个大妖的地方,三个妖怪被困在大圆圈中被凤凰火烤的仿佛要化开,那使利爪的妖怪灵力最弱,已经晕了过去。
    沈归舟利落地飞入火圈之中,他看向方才控制龙卷风的大妖,毫不犹豫用玄灵鞭抽断了他的右腿,那妖怪疼得半跪在地上,沈归舟毫不客气道:你可以控制周围的东西,我要你去救我的同伴,不然我就用这火把你烧上九九八十一遍!
    那大妖狠咬着牙,面上带着几分誓死不从的桀骜,他陷入了困鬼沙之中了,那泥沙连鬼都能困住,我救不了他,你还是为你的同伴自求多福吧。
    沈归舟握着鞭子的手禁不住发抖,玄灵鞭上散出阴森的绿光,他要是死了,你们和你们家眷都要替他陪葬!
    在沈归舟提到家眷时,那大妖眼中微动,虽不知沈归舟一只猫妖如何能操控这凤凰火,但拍卖神官原本只是图财,要是因此惹上这个煞神,反倒得不偿失。
    我救,但你要先放了我的同伴。
    沈归舟居高临下,语气像淬了冰渣,你救了人,我自然会放了你们。
    那大妖不屑道:你可别忘了,现在等不起的是你。
    沈归舟捏紧拳头,走近那大妖,用玄灵鞭将其缚住,粗鲁地将他的两个同伴扔出火圈外,又一把拎起他的后颈,带他飞出了那火圈。
    毕竟,暂时他还只会放火,不会收火。
    少时,两人便到了那泥沙所在之地,远处,叶星阑已经闭上了双眼,毫无意识。沈归舟心急如焚,一把将那妖怪摔在地上,狠戾地喝道:救人!
    那大妖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手上结印,便有股股灵力飞向叶星阑周围,叶星阑四周的泥沙随着那法力散开,露出他的上半身。沈归舟心上的千斤石也跟着移开半分,但由于叶星阑的上半身失去支撑,顷刻,人又往下陷了。
    沈归舟本能地往前迈一步,星阑!
    他用玄灵鞭缠住叶星阑,算是让他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你让下面的沙子把他往上送出来,再散开他周围的沙子。
    那大妖听话地照做了,终于,叶星阑被送上地面,沈归舟连忙用玄灵鞭将他拉过来,他半跪着,将叶星阑的头放到自己膝上。
    沈归舟收了玄灵鞭,只觉怀中好似抱着一块冰冷的石头,叶星阑面色白的像纸,眉毛和睫毛都凝着一层薄冰,像个精致的人偶。
    一瞬间,沈归舟有一丝错觉怀中人已经不在了。他全身止不住发抖,轻轻抚过怀中人僵硬的手臂,而后缓缓将手抬到他的鼻前,去探那人的鼻息。
    一颗心仿佛落入一个巨大的黑洞,时间被无限拉长,他耳边响起阵阵轰鸣。
    他探不到怀中人的鼻息。
    后颈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那大妖竟趁他不备袭击了他。
    几乎是一瞬间,沈归舟便疼得双眼发昏,耳中传出一阵又尖锐又细长的轰鸣,小臂的鱼鳞发出诡异的红光,他也失去意识,倒在了叶星阑身上。
    第37章 我夫君
    沈归舟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深红的床帐,他身上盖着柔软的蚕丝薄被,屋内油灯的火苗在轻轻跳动。他揉揉自己发沉发闷的脑袋,回想着晕倒前的事情。
    片刻,他脑中像闪过一道惊雷,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倏地推开房门,叶星阑!叶星阑你在哪里!
    夜深人静,客栈走廊和一楼的灯都已熄灭,沈归舟光脚跑下楼梯,四周一片沉寂,只回荡着脚踝处铃铛急切碰撞的声音。
    叶星阑身上那僵硬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中跳动,不详的预感绷在沈归舟脑海中,他发疯似的跑到街上,叶星阑!
    街上偶有行人路过,大多是赌钱的赌徒和喝花酒的酒鬼,见沈归舟失魂落魄地找人,不时侧目望向他,看热闹似的。
    沈归舟像个溺水的人,急切地寻找着救命稻草,他神志不清似的,随手抓过一个行人,吼道:你有没有见过叶星阑!他穿一身黑衣服,你有没有看到过他!
    那过路人只当他喝醉了,一把拂下他的手,骂道:你他妈有病吧!
    沈归舟也不理他,只连忙抓住另一个人,又问道:你有没有见过叶星阑?他穿一身黑衣服,长得很漂亮,你有没有见过他?
    没见过没见过。那人像被吓到了似的,连忙跑开了。
    沈归舟眸色暗下,像是一下失了生气,他疲惫地望一眼寂静晦暗的长街,细碎的铃铛声被揉进风中,夜晚的寒风刺得他双脚发痛。他仿若陷入了另一个世界,无力地向前走着,口中呢喃着:星阑......还躺在天寒地冻的大漠中。
    我害死了叶星阑......我把他害死了。沈归舟漫步目的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嫁给我不过两月,我就把他害死了......
    他像个鬼魅般游荡在寂静的长街,银月隐没在黑云中,不肯分给他半分光芒。
    不知何时,他竟已行至城门口,城门上挂着大大的牌匾,上书金焰城。他仰头看着那牌匾,脸上早已被纵横交错的泪痕打湿,他本能地吸了吸鼻子,像是天上的黑云把他也包裹住了,圈得他几乎窒息。
    护心灯也不必找了,他害死了叶星阑,又有什么脸独活于世。
    沈公子,沈公子!一个红衣女子从城中走来,呼声中带着急切。
    沈归舟抬眼看去,只见冷倩连跑带飞朝自己走来,她望向沈归舟一身的狼狈,问道:沈公子,你怎么跑出来了?
    沈归舟满面疲惫与落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牵扯着五脏六腑都在发痛,是你救了我吗?
    是我夫君救了你们。冷倩面上带着几分疑惑,询问道:你怎么了?
    他埋在哪里?沈归舟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仿佛整个胸腔都在轰鸣,他身上有些发抖,像是害怕极了。
    冷倩愈发疑惑,谁?
    我夫君。语毕,他眸中的眼泪像是断了线似的,又争相溢出。
    归舟?冷倩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月亮露出一角,洒下银白的光辉。
    沈归舟难以置信地向后望去,只见叶星阑背着一个小背篓,修竹般立在城门外,微微歪头望着沈归舟。
    沈归舟像被他的一声呼唤唤回了现实世界,忙转身跑向叶星阑。叶星阑将背篓放下,也踏着月光朝他走来。
    沈归舟急停在他面前,不敢相信似的细细盯着他。叶星阑轻轻抬起手就要替他拭泪,眸中透出温柔的神色,柔声道:怎么哭成这样啊?
    沈归舟却先他一步动作,他举起微微发颤的右手,伸到叶星阑鼻端下,这一次,他终于试探到了那人温热的鼻息。
    你还活着。沈归舟嘴角绷出欣喜,眼中的泪却没有半点停息的意思,也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
    叶星阑勾起嘴角,用手为他接下眼中掉下的水珠,逗他道:我当然还活着,怎么?你连我埋哪儿都想好了?
    我以为你死了,在沙漠的时候你没有鼻息了。沈归舟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夹杂着不住的哽咽和抽泣。
    倏然,一股轻柔的力量将他带到叶星阑的怀中,他被那人温暖的体温包裹着,有力的心跳透过结实的胸口传来。
    叶星阑真的还活着,他这才有了实感。
    那人用一种很有安全感的姿势将他圈着,儒雅的松竹香气伴着温暖的体温传来,像是给他撑起了一个安宁的小世界,他突然就觉得,要是能一直被他抱着就好了。
    你看我身上多温暖,心跳多有力。叶星阑像给小动物顺毛似的,轻轻抚着沈归舟的头发,又戏谑道:再说了,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牡丹花下,现在这样死了我不白活一场了吗?
    沈归舟使力推开他,微微仰头,狠狠瞪着一双扇圆的明眸,口中一言不发。
    我说二位,用不着我我就先走了?冷倩看完一场大戏,好容易找到缝隙插上话。
    劳烦冷姑娘帮我把这草药带回去。叶星阑回身将草药提到冷倩身边。
    冷倩又疑惑道:那你呢?
    我要把我的夫君带回去。说着,叶星阑便一把抓起沈归舟的胳膊,另一手使力将他捞到自己背上。
    沈归舟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捞到了背上,你干嘛?我能走。
    谁让你不穿鞋乱跑。
    二位慢聊,我先回客栈了。冷倩一把背起药草,动作之迅速比叶星阑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沈归舟余光瞥见叶星阑手上的一片血红,急忙道:你手受伤了?
    不是,我手上沾的是你脖颈后的血,你脖子被那个大妖怪划破了,好不容易包扎好,你刚刚这么一闹,又渗出血来了。
    叶星阑正是为了给沈归舟治脖颈处的伤口才星夜出城为他采摘药草,却不想这人偏偏这时候醒来了。
    沈归舟脸贴在叶星阑耳侧,莫名有些发烫,那个大妖怪呢?
    文抒和冷倩及时赶到,把我们从那个大妖手下救下来了。叶星阑继续向前走着,声音比月光还要柔和,你晕倒没一会儿我就醒了,正好看到他们在和那大妖缠斗,我就把那大妖杀了。
    那另外的两个妖怪呢?
    也被我杀了。
    但另外两个大妖已经被凤凰火烤的没有还手能力了,沈归舟抿抿唇,不知道该不该将问题问出口。
    叶星阑却先开口,怕我吗?
    沈归舟却佯装不知,怕你什么?
    他们没有还手能力,但我还是将他们赶尽杀绝了。
    两人沉默许久,沈归舟才紧了紧勾着叶星阑脖子的手,他将叶星阑额前的须发拂到耳后,小声道:我不怕你,我知你是为我好。
    银月下,长街中,有人耳畔微不可察地晕开一片绯红。
    第38章 叫哥哥
    凤凰火与妖神和魔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魔尊出关在即,各方势力都在蛰伏观望,一旦凤凰火现世的消息不胫而走,沈归舟的处境可想而知。
    所以,看到凤凰火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沈归舟趴在叶星阑背上,只觉胸口好像有几万只蝴蝶在振翅欲飞,阵阵柔软从心头流过,谢谢你。
    不必言谢。
    不多时,两人便到客栈了,叶星阑将沈归舟放到床上,又为他端来洗脚水。他卷起他的裤脚,温温柔柔地将他的双脚放到盆中。
    沈归舟周身的皮肤都很白,腿也活像根白萝卜。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洗吧,脏。
    不脏。
    两人不再说话,屋内鸦雀无声,只有油灯传来噼啪的燃烧声。昏黄的烛光勾勒出叶星阑认真的侧脸,脚下传来细密的轻拂,仿佛连他手中的纹路都能感觉到,沈归舟细细盯着他,只觉得他好看极了。
    叶星阑,你好漂亮。
    叶星阑取来帕子为他擦干脚,满面正色道:要跟漂亮哥哥睡觉吗?
    你......!这人果然正经不过十秒,他恨不得踹他个心窝脚,你能不能不要乱撩/拨人?
    我哪有......叶星阑说到一半,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是沈五明送了草药来。
    进来吧。
    沈五明端着辗好的药草,又是欣喜又是激动,二哥,你终于醒了!
    这药草是用来干嘛的?
    用来外敷伤口的,星阑哥连夜上山采的,如果不赶紧敷上,颈后会留疤的。
    沈归舟莫名心虚瞥一眼叶星阑,哦。
    沈五明将药草放在床边,事不宜迟,快把衣服脱了吧。
    为什么要解衣服?
    你后颈的伤有一部分延伸到背上了,不脱。衣服根本没法上药。
    沈五明难堪地悄悄睨一眼叶星阑,先前两人同吃同住,仲夏夜天气燥热,衣不蔽体的时间也不算少。但他也不知为何,现下就是不好意思再在叶星阑面前宽衣。
    沈归舟啰啰嗦嗦、故意拖沓时间似的慢慢宽衣,叶星阑就在面前抱手紧盯着,像是生怕错过了什么。
    叶星阑疑惑道:你在这儿绣花呢?以前怎么没见你tuo衣服这么慢?
    沈归舟等的就是他这句轻佻之言,他立马抓着个枕头朝他扔过去,有你这么盯着人看的吗?你转过去!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怕什么?叶星阑顺手接过枕头,愈发疑惑了。
    哥哥嫂嫂,我对你们的闺房之事不感兴趣,你们不要再说了。沈五明及时打断两人,脸上又换上严肃的小表情,对叶星阑道:这位患者家眷,既然患者都让你别看了,就请你配合一下,不要打扰我治病。
    我......叶星阑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去,口中还嘟囔着:跟个小姑娘似的。
    如此,沈归舟终于敷好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伤势蔓延到后背,即使上了药他也无法穿衣。沈五明临走还被他吩咐拉紧床帐,可那若隐若现的床帐又挡得了什么。
    沈归舟你好白!
    沈归舟拖着病体,苟延残喘地拉开床帐,将剩下的一个枕头也朝他身上扔去,滚!
    又过半炷香后,室内的油灯已经灭了,沈归舟的脸和床板之间只隔着一层棉被,手肘也趴的发痛,叶星阑,把枕头还我!
    叫哥哥就还你。
    我沈归舟今天就算把手压折,把脸趴肿,也绝不可能叫你一声哥哥。
    又余半炷香,城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鸡叫,天边逐渐露出鱼肚白色,万物被熹微晨光勾出一点若隐若现的形状。金焰城某客栈中,传来一阵很不情愿的娇声,星阑哥哥~你就把枕头还我吧~归舟求你了~
    ......
    大丈夫能屈能伸。
    次日,到了晌午沈归舟才睡醒,沈五明的草药果然奏效,颈后的痛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下楼同叶星阑简单用着午饭,骤然想起清玄道长赠的姻缘绳,道长说那姻缘绳能感知另一端的生死安危。
    他想起昨日那场闹剧,如若自己和叶星阑手指上绑着这姻缘绳,以后便不必徒然担心了。
    可这姻缘绳乃是有情人之间系的,自己又该找个什么由头给他系上呢,还是直接说明?
    沈归舟如此想着,吃饭也吃的不专心了,叶星阑看他一眼,问道:没胃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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