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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行为图鉴(41)

    当然,燕道长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他深知年龄是男人的痛,特别是对他这种母胎单身的男人。
    和年轻人相比,身为祖爷爷的燕道长见识过太多。他见过仙山,见过灵泉,也见过荒诞的酒肉池,合欢宗那种男男女女厮混的酒肉池。
    燕道长不知这黑山老妖的老巢之中是否有合欢宗那样的池水,但他知道像钧哥这般世间难得的美男子落入那老妖手中怕是只能落到被榨干的下场。
    燕道长不忍想象。其实在见到顾钧的第一眼,燕道长就有了一种一见如故之感,就好像命运的指引。
    燕道长不知他和顾钧之间到底是怎样的缘分,但他相信先是结识为友总不会出错。
    可惜昨日初见天色已晚,燕道长没来得及和顾钧多做交流。他本想着今日一早与顾钧做一番促膝交谈,未曾想这膝还没促成,顾钧的人已被掳去没了踪影。
    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份吗?
    燕道长抿着唇,垂着眸,眼中涌上了淡淡的悲伤。
    宁采臣见状也是心中一痛。他不如燕道长想得多,但见道长如此沉默不语,大约能猜测那新来的英俊剑客已是遭遇了残忍的迫害。
    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的疏忽,宁采臣喉咙一涩,心中翻起磅礴的罪恶。
    然而,还没等罪恶翻到宁采臣的心头,悲伤溢出燕道长的眼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就从他们的身后飘荡了进来。
    是钧哥,是刚刚练剑回来的钧哥。
    年轻的钧哥站在门外,看着屋内低头默哀的两人,默默沉思了几息。
    他试图理解他们的悲伤,可惜并未成功。
    他又念起了他的父皇。他的父皇似乎也是这样,时不时就会看着奇怪的地方陷入令人费解的心殇。
    钧哥想了想,这大概就是即将迈入中年及以后的成年人们特有的性质吧,才成年不久的他还不能理解。
    但没关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的钧哥只想拿走自己放在房中晾干的伞。
    那是阿城给他的伞,后来在北域的时候吹雪在伞的内部画了幅山水,回了皇城菠菜领走前又在山水旁提了字,如今这把伞在钧哥心中已成了友谊的象征,他就算急着赶路也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于是,钧哥探头看了看。
    很好,都背对着门口,没人理他。
    钧哥又伸出了自己的手推了推挡在前面的宁采臣,打扰。
    宁采臣一僵,转身难以置信地道,顾兄!你没事?
    能有什么事?钧哥不能理解。
    燕道长见状松了口气,又左右打量了一下他周身,没见鬼气,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你可是去了哪里?
    未曾走远。钧哥道,就在周遭,练剑。
    喔,练剑。早就听闻凡人界的剑修刻苦,没想竟是这般刻苦,便是在荒郊野外也不忘晨练。燕道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禁有些感慨。
    修仙界也是有剑修的,只是那些剑修在燕道长看来着实不靠谱。好好的剑不见有多练,倒是成天沉于情情爱爱之中。
    修无情剑道的吧,一开始牛气哄哄,仙风道骨的,结果后来全都破了道。修有情剑道的更别提了,动不动就要为爱拯救苍生。
    哦,当然,不止是剑修,其他修士也大都是如此。
    更为过分的是有些竟然还时不时说出一些我心中本无苍生,但为了你我要救着苍生的窒息名言。
    燕道长不理解,燕道长不明白。
    难道现在的名门正派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吗?真的没问题吗?还不如他一个十八流仙门小破观出身的正直。
    勤奋就更不用说了。
    燕道长在日夜练习符咒的时候,他们在谈情;燕道长在桃木剑上刻符的时候,他们在说爱;燕道长出门游历杀妖怪的时候,他们还在谈情说爱。
    而同样的剑修顾钧出身凡人界,都没见过修仙界灵气十足的山水,看着周身平平无奇的气息估计一辈子都没有筑基延长生命的可能。
    可他呢?还是勤勤恳恳,刻苦练剑。
    这叫什么?这叫专业。和他相比,修仙界的那些是剑修吗?
    笑死,根本不是,只不过是一群仗着天赋飘荡的混子罢了。
    哼,真丢人。
    燕道长简直没眼看。
    如此一想,燕道长对钧哥的印象越发的美好,不禁又问,何时起?剑练了多久?
    不久。钧哥平淡地道,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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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道长、燕道长肃然起敬。
    向来稳重的他眼眶一热,竟是差点感动地落下泪来。这不是一般的感动,是燕道长看到剑修之光的感动。
    见惯了修仙界里那些脑子里都是爱情的天才剑修们,燕道长已对剑修失了望,并一度以为刻苦勤奋的剑修不过是他的幻想。
    万万没想到,修仙界中找不到,在这堪称贫瘠的凡人界中竟然让他遇到。
    天呢!顾钧。
    你,才是剑修啊!
    真正纯正的,剑修啊!
    振声。
    第59章 野生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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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钧哥并不知道燕道长心中的感动,此时的他只想着去边关。他又和燕道长浅谈了几下,拿起房中的伞便告辞离开。
    燕道长很是赞同。虽然他想和顾钧相交,但此时并非好时机,外面还有着一众妖怪虎视眈眈。
    燕道长在此处已被困许久,左思右想后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准备趁着黑山老妖许久未能吸食血液陷入虚弱,又是白日妖鬼暂弱,搏一搏出路。
    若是成功,日后有缘,燕道长还会和顾钧相见。若是失败
    燕道长不做多想,告别顾钧,回兰若寺中整装一番,背着剑便向那老妖的深山巢中走去。
    寺中的宁采臣和小倩看了又看,觉得呆在寺中也是危险。宁采臣知道没了燕道长的保护,他和小倩不过是菜鸡两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柳树姥姥抓去,于是背起行囊跟了上去。
    那边的燕道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边的钧哥提着伞继续赶路。
    钧哥本想走官道,可不知怎么回事,他走了大约半天都不见官道开阔的影子,视野中的树木反倒是越发繁茂了起来。
    停下脚步仔细一看四周,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竟是踏入了山林。
    如果钧哥记得不错,此处有山林的地方只有兰若寺后方的山,好像是叫黑山。黑山和官道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而钧哥一直走的是直线,按理说不会走错才是。
    钧哥觉得不太对,便问了声他的暗卫。
    暗卫们一直跟在钧哥的身后,对钧哥的行径路线看得一清二楚。在他们的眼里钧哥的确一开始走的是直线,但就在快要离开兰若寺地界之时,他忽然脚步一转,绕了好大一个弯,绕过兰若寺直直奔向了另一边的黑山。
    暗卫们还以为钧哥是想去寻那燕道长,便谁也未出声。
    钧哥听完眉头一蹙,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不存在拐弯一事。
    怎会如此?
    钧哥抬头看了眼天。此时他身处茂林,高大的树木将天空几乎遮蔽。再一看天上,乌云密布,不见半丝阳光。
    没了阳光,树林里一片昏暗,树木都好像披上了黑色的影布,繁茂的树枝张牙舞爪,乍一看去像极了鬼爪。
    树林里很静,没有鸟鸣,没有动物行动的踪迹,连到处可见的爬虫都不见一个,仿佛林中除了钧哥和他的暗卫们在没有一个活动的生物。
    凉风微微吹过,带起了无数树叶摩梭的细响。
    钧哥忽然又了一种不妙的预感。那是一种很是危险的感觉,带着不知从哪来的压力,让他的心都有些难以控制地跳快了一些。
    「滴答」
    还没来得及多想,雨,又落了下来。冰凉地落在他的脸上,砸落在地面,翻起阵阵泥土的腥味。
    他撑起伞,想要快步离开树林,谁曾想竟是越走越深,后来便是由暗卫来带路都不见山林的边缘。
    雨,越下越大,连绵的雨水仿佛让树林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
    天,也昏暗了下来。天上的乌云滚动着,仔细一听能听见隐约的闷雷之声。
    钧哥再一次感觉到了不妙,压在他的心上,就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即将到来。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
    离远些。他对暗卫们吩咐道。
    他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这么做,不然可能会给他的暗卫们带来不好的后果。
    就在这时,钧哥的脚步一顿。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柳树。
    钧哥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柳树,光是树干就有几个成年男人合抱那么大。
    它的枝叶茂密,像一个巨大厚重的伞,足以笼罩昨日钧哥在兰若寺中暂住的一整个僧房。
    雨更大了,钧哥的伞已经快支撑不住雨水的乱砸。
    他不想友谊的小伞坏掉,便快步来到柳树下,想借柳树的叶荫遮挡一番。
    走进一看,树更大了。
    它的树根盘织在一起,深深扣着地面,一看就知道地面之下藏着庞大复杂的根系。撇去地下看不见的地方,光说地面之上树根就有好多根,看起来就像是钧哥在白云城见过的巨大章鱼须须。
    不过,无论再怎么像章鱼须,这也不过是一棵柳树,又不可能像章鱼一样会动
    吧。
    一根偏细小的树根在钧哥的身后偷偷摸摸抬起了根尖尖。
    钧哥似有预感,猛然回头一看,那细根又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错了?钧哥扭回头,心里嘀咕。
    那树根又悄悄抬了起来,向钧哥进发。刚挪动一丢丢,钧哥又是一个回头,树根当即装死。
    钧哥眯起了眼。
    这树,不对劲。
    就在他想探察一番之时,闷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越来越大,若是此时向上看去,还能看见云中紫色的雷线闪烁。
    钧哥的心又砰砰跳快了起来。
    与方才相比,他此时感觉到的危险感越发明显,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握上了他的心脏。
    他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起来,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危险到汗毛都竖起感觉,可他却不知这种危险是从何而来。
    他放开感官看向四周,他的暗卫们已经离远了,周围都是静悄悄的,除了风带起的草木摩擦声外只剩下头顶越发清晰的闷雷
    等一下,雷?
    钧哥微微睁大了眼。他突然想起了他小时候和菠菜一起在菠菜妈那里听过好几次的告诫。
    打雷天不要站在树下的告诫。
    钧哥猛然一惊,极致的危险感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来。他一个闪身,下一息,人已是闪离了树下。
    同一时间,只听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声,一道撼天巨雷劈头灌下。如一条紫色的巨龙和闪身的钧哥擦脸错肩而过,狠狠的、直直劈在了柳树之上。
    「轰!」
    喔,好大的雷。
    紫色的,仿佛带着来自天道的威力,光是看着就让让人心感窒息和沉重的震憾。
    不过是一道,那庞大的柳树已被劈裂开来,繁茂的树叶燃起熊熊大火。灼热的火焰顺着粗壮的树干飞快滑下,燃起地面上所有的树根,又顺着树根潜入地下。
    再一看柳树的四周,地面已是焦黑一片,甚至还被劈出了巨大的裂痕。
    好可怕的雷,好凶狠的自然之物,饶是强大的钧哥都心有余悸。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燃烧的柳树。
    那火好大,好厉害,烧得柳树噼里啪啦。
    那不是一般的噼啪,是柳树在惨叫,在哀嚎,凄厉的,响彻云霄的死前嚎叫。
    然而树都这么惨了,这可怕的雷却还未停歇。一次又一次地劈下,一道越比一道粗。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钧哥数了一下,这雷竟然劈了有九九八十一道。
    劈完先前庞大的柳树都不见了一丝踪影,连灰都没有剩下呢。
    再一看地面,还留下了一个焦黑的洞。
    钧哥站在洞边往里看了看,里面似乎还有天火在烧。
    喔,好生厉害的大自然。
    围观全程的钧哥不禁感叹。
    只是可惜了那棵好大的柳树,长这么大,不容易吧,就这么被雷劈没了。
    哎,这,可能就是命。
    真可怜。
    392
    这边的钧哥在感叹大自然的风骚,黑山那边的燕道长却已是精疲力竭,满口鲜血。
    他本以为黑山老妖虚弱,自己可以有些胜算。谁曾想,这黑山老妖竟是如此强悍。
    黑山老妖已是金丹,本体乃是他们脚下踩着的黑山,便是虚弱也依旧刀枪不入。
    而燕道长虽也是金丹,但他到底是血肉之躯,身后还有一个宁采臣这个拖油瓶。
    黑山老妖和柳树姥姥联手,几番打斗后便占尽上风。燕道长不敌,已是身负重伤。
    眼看老妖就要对他痛下杀手,忽然一道惨叫惊破天际。
    老妖一看,竟然是柳树姥姥。
    她在惨叫,她在哀嚎,她的身体在燃烧。
    雷!姥姥尖叫,有雷,天雷!天火!
    她扭曲着,她崩溃着,但想回去本体,却怎样都无法归去,只能满地翻滚着最终灰飞烟灭。
    什么?天雷勾地火?黑山老妖大吃一惊,猛然按上自己越发疼痛和灼热的心脏。
    只听咣当一声,他整个妖畏缩着栽倒在地。他在挣扎,他在自救,但却没有任何屁用。
    因为,柳树姥姥导火导电!
    柳树姥姥的根脉深入地底,死死缠着老妖的石头心。曾经的她是为了自保,保护自己不被黑山老妖杀死。
    而黑山老妖也乐得轻松,因为可以通过她柳树的本体吸食上供的精血。
    黑山老妖的本体是座山,就算被柳树姥姥缠住了石头心,他也不怕。因为他的石头心只不过是他神魂的载体,就算了碎了也无妨,再将神魂移到其他载体便是。
    就算被人抓住了神魂也不怕。他乃是金丹大妖,神魂强悍,又岂是什么凡夫俗子可以伤得了的?
    除非,金丹以上。
    可惜,这里是凡人界,筑基都不见一个,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像燕道长这种在修仙界混不下去是十八流金丹才会来游历一番。这般俗地,又怎么可能有金丹以上之人?
    然而,黑山老妖万万没想到。金丹以上之人,他的确没遇到,但他遇到了天雷。
    金丹以上,元婴的劫雷。
    而且,还是最为顶尖天才才会遇到的九九八十一道紫雷,顺着柳树姥姥的根茎直直爬到他的石头心,狠狠劈在他的神魂。
    黑山老妖抽搐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颤抖地抬起头看向黑山的另一边。
    这个俗世,怎么会有元婴?
    黑山老妖,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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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反败为胜的燕道长:
    燕道长艰难地撑着桃木剑站起身,擦干嘴角的血,也看向黑山的另一边,看着那还散发着天雷余威的天边。
    他感觉到了无形的威压,属于一个陌生的、新晋的元婴修士。
    天呐,这个凡尘俗世,竟有道友在渡劫!
    是谁?燕道长不欲探寻。
    他不过是一介金丹,和元婴修士之间的虽然之差一阶,但这一阶如深渊一般,很多金丹修士一辈子都无法跨过。
    燕道长不知那元婴修士的好坏,也不敢去赌。
    于是他不再多想,捂着胸口,回到兰若寺中准备修整一番。
    他前脚刚踏入寺中,后脚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寺中走了出来。
    是钧哥。他刚刚围观好大雷发现天已晚,带着暗卫们回来兰若寺,准备休息一夜再启程。
    见两人归来的动静,钧哥出于礼貌上前便想打一声招呼。
    哪想话还没出口,燕道长看着他的瞳孔就是猛地一缩。
    燕道长感受了一下钧哥周身还未平复的灵气波动,再也忍不住,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出现了,野生的元婴。
    原来刚刚渡雷劫的竟然是你,顾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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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知道什么是雷劫的顾钧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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