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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行为图鉴(23)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伸出自己的手捂住了黑雾下淌下两道热流的鼻子。
    靠!
    顾钧这小子,好重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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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睡梦中惊醒的吹雪在枕头下掏出一块手帕,满意地擦了擦自己染血的拳头。
    嗯,虽未用剑,但准头不错,中了。
    第35章 没有标题「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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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罗刹,一代江湖风云人物,当今西域的无冕之王,抬手间便能掀起腥风血雨的魔教之主。
    试问,对于这般人物最为悲伤的是什么?是有了心爱的儿子却为了安全不能公开其真实身份?还是他明明心系爱子却只能用伪装来探望、不能与之相认?
    不,都不是。最为悲伤的是,以上都发生后,他,玉罗刹,大名鼎鼎的江湖人物,竟然,还被他的好大儿给打了。
    而且,还是一拳正中鼻子。那忍无可忍之中带来的骇人力道打得他那是一阵踉跄,鲜血直流,即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也止不住那哗哗狂流的鼻血,如同两道瀑布般喷涌而出,嗖得一下便穿过那层层的雾气,滑落地面。
    惊醒的吹雪心满意足,躲过的钧哥心有余悸,唯一受伤的玉爹痛得面部扭曲。
    玉爹很痛,不仅是因为吹雪毫无保留的力道导致的脸痛,而且发痛的心。
    玉爹知道,没有这层父子的身份,以自己肆意的行事和吹雪正气十足的三观,他们两人或许终会拔剑相向。
    那时会是什么样子?会是已成长为这世间最为顶尖的高手吗?玉爹做过很多想象,想过吹雪顶天立地的样子,想过那飞沙走石的场面,想过他们父子间命运般的生死对决。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轰轰烈烈的场面没有,刀光剑影的肃杀也没有,有的只是漆黑寂静的夜和喷涌而出的鼻血。
    更为窒息的是,他们的第一次不是在林间不是在荒漠也不是在任何一个比武的地方,而是在吹雪的房间,床上还躺着另一个人的吹雪房间。
    天呐,怎会如此?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父子对决。
    玉爹爹枯了,玉爹爹枯得浑身都散着低沉的殇,殇得连那一直浮于脸上的雾气都开始波动。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依旧维持着自己身为魔教教主的人设。只听他邪魅一笑,很是随意地放下手,就好像自己手上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雪。
    西门吹雪。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但那是一种冷冷且满富杀气的笑,道,很好,我记住你了。
    啊,好生邪魅而不羁霸道的语气。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是那声音和那看似随意潇洒的身形就足以让钧哥带入了自己记忆中皇叔的身影,被鹅鹅殴打后强撑着受伤的身子却一脸不屑的倔强身影。
    想来,雾下玉爹的脸定是微微眯起危险的眼,翘着一边的嘴角,笑着的吧。
    啊,多么眼熟的场面,多么熟悉的姿势。熟悉得都唤起了钧哥幼时的记忆,手都开始有点痒痒了呢。
    身为当事人的玉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引起了一个少年怎样刻入灵魂的反射,还在努力向他的吹雪维持着邪魅教主的尊严。
    可能,是试图转走吹雪的注意,好掩盖他半夜溜进吹雪的房间,看人睡觉的变态老爹行为吧。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吹雪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玉爹表演,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困。
    说实话他不是很能理解,他烦人的老爹平时就在他面前演戏就罢了,为什么在这个本该睡觉的时候还要跑来展示身为教主的神秘。
    吹雪是知道的,江湖上的玉罗刹是个满身秘密的人物,这种秘密让他充满了魅力。无数人因此敬他、畏他、追随于他。但,这跟吹雪又有什么关系?
    吹雪又不是那种慕强又喜爱神秘的男子,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只相信自己的剑修罢了。
    于是,在三人鼎立相看的寂静空气之下,吹雪忽地开口喊出了老爹的名字,玉罗刹。
    玉爹一顿,然后挑了挑自己英俊的眉头,虽然并没有人能看到。
    哦?他又是一声邪邪的笑,你认识我?
    这简直就是废话。吹雪根本就不想理他,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半夜溜进来还被逮到,吹雪这辈子都不想喊他的名字。
    吹雪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眼他的渣爹,然后伸手在钧哥里衣的袖子里掏了掏。
    吹雪早就发现了,阿钧的百宝袖子和他的外袍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想,他的乾坤可以出现在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即便是贴着肉的里衣。
    不过掏里衣的动作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着实过于亲密,看得玉爹痛心疾首,恨不得用眼神将钧哥千刀万剐。
    无辜的钧哥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备受眼刀,他不过是个塞东西的工具人,长成人形的百宝袋罢了,明明都是吹雪主动。
    心里只有好大儿的玉爹才不管,在他的心里他的好大儿永远是那么的纯洁,就算自发做出这般不守男德的行为,也一定是别人勾引。
    没错,这一切都是该死的心机狗顾钧的勾引。
    年轻的吹雪并不知道好兄弟和老父亲对视中的剑拔弩张,掀开自己的被子飘到玉爹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身为混沌中立的男子,往日里谁见了他玉罗刹不是瑟瑟发抖恭谨不已就是喊打喊杀,哪有像吹雪这般平和相待的场面?
    他看了看吹雪白玉般的手,哦,手里是两张帕子,他不禁打出一个问号。
    吹雪见他不动,对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可惜的是玉爹并非剑修,也不能像钧哥那般轻易突破吹雪那双漂亮的眼中那深厚冰层,理解那深藏于冰层之下的深意。
    在玉爹的眼中,吹雪的眼睛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就好像那深秋的池水那般平静而幽深,让玉爹都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玉爹警惕地看着他的吹雪,吹雪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切是那么的突然,突然父子就这么无声地对视了起来,空气陷入了窒息一般的安静。
    围观的钧哥拉起被吹雪掀开的被子,默默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冷哦。钧哥心想,他们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或许是吹雪也觉得很冷,在父子对视半炷香后,他终于动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吹雪想干什么?一时间玉爹更是警惕。
    他很爱自己的儿子,爱到从吹雪出生之际便开始为吹雪的未来铺路。但他也是一代宗师,一个有尊严的武林宗师,即便他的对手是心爱的吹雪也不会就此投降。更何况在吹雪的眼里,他们还是陌生人。
    玉爹看似随意地站着,但他早已肌肉紧绷,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在等,在等他的吹雪拔剑。
    然后,并没有。
    吹雪缓缓叹了口气,好似无奈又好似带着下定决心后的释然。
    很晚了,不要再闹了。他低头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父亲。
    什么?父亲!玉爹虎躯一震,竟是愣在当场。
    而吹雪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虽未出江湖,但早就听说了玉罗刹的名声,也深知身为武林顶尖高手的父亲是那么的厉害,若是他想寻常人根本碰不到他的一丝袍角,除非他忽的分神。
    就是现在!
    吹雪眼疾手快,以雷霆之势左右开工,唰得一下弹出自己的双手穿过玉爹脸上的黑雾,将帕子精准地戳进了玉爹的鼻孔里。
    我忍你很久了。吹雪冷酷无情地道,你的血,一直在滴。
    去,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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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雪,一个好生霸道且洁癖的剑修男子。
    他真的忍受不了他心爱的房间出现的一丝肮脏。即便,那是父亲留下的鼻血。
    谁留的,谁就要给他清理掉。
    就算是在外头呼风唤雨的魔教教主,也要亲自给他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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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罗刹,光是名号说出来就能让无数武林人士瑟瑟发抖的魔教男子。
    他的人是那么的狂傲、那么的不羁,他的武功是那么的高强。但无论他是如何在外头所向披靡,面对自家的儿子也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高傲,被好大儿按头打扫卫生的高傲。
    玉爹爹,止不住鼻血的他,真的好狼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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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吹雪之命守在门口的钧哥疑惑:所以,他为什么不点止血穴?
    抱胸监工的吹雪淡定:大概,是因为他最近有点走火入魔吧。他筋脉有点乱,止血穴估计没用。
    被按头打扫卫生的玉爹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的爱子。
    啊这、这都知道?
    吹雪,除了爹爹的身份,你到底还知道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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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雪:喔,不多,只是有关玉罗刹的全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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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雪,一个足不出户却对大名鼎鼎的玉罗刹了如指掌的男子。
    他,甚至不需要花上一丝的功夫,也不需要吩咐阿福。
    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自六岁起他在山中找到的第一颗种子发芽后,他便可以听懂小动物们说话的声音。
    特别是总在他练剑的树上聊江湖八卦,极度崇拜玉罗刹的麻雀一家。
    那群麻雀真的很烦,烦到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和玉罗刹有关都要叭叭,而且每次都在他的头顶上。
    真烦。每次在梅林练剑练剑吹雪都烦恼地心想。他对玉罗刹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烦人的老爹一天到底上几次茅厕。
    他不想,真的一点也不想。
    第36章 正义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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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是漆黑的夜。尴尬,是窒息而沉重的尬。
    特别是在吹雪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自己从小对某个牛逼哄哄的教主行为了如指掌后,玉教主便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经为了掩盖身份,一次又一次包括且不限于的伪装而成的花季少女和美貌大妈的自己。
    他忽然很后悔,后悔为何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伪装身份,为何从不用自己的真面目来见他的儿子。
    这可是他的儿子,机智聪慧、一眼就看出他伪装的亲生儿子啊。
    啊,吹雪,爹爹的好大儿。
    你是那么冰清,那么善良,善良地从小看着爹爹和阿福的倾情表演从不揭穿,永远顶着那张绝美而平静的小脸静静地看着,无动于衷。
    一时间玉爹竟是分不清他的吹雪这种看戏的行为到底是故意还是故意,这让他有些尴尬,尴尬得在好大儿和臭阿钧的注视下差点原地抠出了一座阿房宫。
    身为在外酷炫狂掉拽的教主大人,玉爹觉得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他决定用自己伟大教主的魄力打破这片该死的宁静,他要跟他的吹雪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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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啦。
    烛光微微颤着,照亮了本是昏暗的屋,在浅棕的门窗纸上勾出了两个对坐的人影。
    吹雪坐在桌边,手边放着茶水。
    这是阿钧离屋时给他和父亲倒上的茶水,他拿上了自己的剑离开了,为父子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这是吹雪第一次与自己的父亲如此正面相对,也是他从未想过的相对。
    在吹雪原本的预计里,他麻烦的老父亲可能到死都不会露出自己的脸。毕竟,他的父亲总是那么神出鬼没,那么的神秘,就跟不想要自己的脸似的。
    真是奇怪的中年男人。吹雪心想。
    他懒得探讨为何他的老父亲养成了这种糟糕的习惯,也懒得与父亲探讨人生的真谛。吹雪知道几乎每一个中年男人说到这种话题就喜欢高谈阔论,比如阿福。阿福已经很能说了,一说就是大半个晚上,如今换成比阿福还要烦人的臭老爹,搞不好一整天都能被浪费掉。
    吹雪才不要,吹雪不要坐在这里听无所事事的中年男人哔哔,吹雪还要出去练剑。
    于是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准备就绪的玉爹,毫无情怀可言,直奔主题,这次,又是什么麻烦?
    又、
    玉爹一哽,登时咽下了已到嘴边的父爱之吟唱。
    年轻的吹雪从未与真实的玉爹相处过,但又好像很了解他。了解他的烦人,了解他内心对搞事的热爱,了解他无处安放的心。
    他,玉罗刹,就是个搞事精。
    如果说江湖总是在波涛涌动,那这翻滚的浪花之中至少有八成的后面有玉罗刹的影子,即使这个影子很浅很浅,浅得直到风雨停下都无人寻到他的脚印。
    然而,再好的隐藏也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再警惕的野心家也躲不过无处不在的眼睛,来自麻雀家族的小眼睛。
    麻雀,繁荣的一家,它们的成员真的很多,多到遍布整个大禹甚至关外。没有人可以阻止它们枝头吃瓜,也没有人可以阻拦它们家族聚会时交流八卦。而且每一次,都还是在吹雪的梅树林里。
    所以,吹雪真的很懂江湖八卦,虽然他根本不感兴趣,但是他是真的懂,懂他的父亲每一次来看他都是搞事的开始,从西域到关内新的风暴掀起的初始。
    吹雪甚至怀疑,臭老爹来看他的行为都是顺便,主要是把他的山庄当作了关内落脚的点。
    至于原因,可能是北域的人民和麻雀一样都八卦吧。北域的酒馆里总是飘荡着全大禹江湖风雨的第一手消息,从阴谋到阳谋,从爱恨到情仇,就没有北域人民不知道的八卦。
    如果有,那必然是一些神秘到只有小麻雀才知道的秘密。
    啊这,吹雪的情报未免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他玉罗刹的儿子,看着纯真善良,但暗地早已掌握了远超他西域圣教的情报势力。
    吹雪,不愧是你。不知道小麻雀存在的玉罗刹顿时倍感欣慰。不过欣慰的他却不准备承认自己江湖第一搞事精的身份,于是他道,我,只是来看看你。
    此话一出,吹雪的眼睛里好看的光顿时波动了一下,不是为了父爱的触动,而是被他老爹臭不要脸的震动。
    你不信?玉爹邪魅一笑,虽然根本没人看到。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吹雪却已失去了耐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罗煞牌?吹雪反问道。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因为他早已知晓。
    知晓这个烦死人的狗男人最近又有了新的点子,似乎是在搅动天下的风雨后觉得不得劲,又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教中。
    他,玉罗刹,一代魔教教主,统领西域的风云人物,在一个风和日丽全教汇集的日子里,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暴毙了。
    没有一丝丝征兆,也没有一丝丝防备,就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假死暴毙。为了戏码更加真实,他甚至还把自己搞得有点经脉错乱、走火入魔。
    这一暴毙可好,打得那是全教乃至江湖措手不及,愣是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接着混乱便拉开了序幕,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个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罗煞牌,目光也都集中到了那个在教中因为备受宠爱而变得纨绔的少教主,玉天宝。
    玉罗刹,一个惟恐天下不安的男人。他,真的是在用生命搞事。搞江湖、搞势力如今还给那个从小悲惨落在他手上利用的养子挖了个巨大的坑。
    他简直,是个人渣。吹雪心想,并露出了嫌弃的目光。
    他默默将自己的杯子移开了一些距离,就怕这个人渣般的老父亲给他的茶水染上成人般肮脏的气息。
    玉爹又是一哽。他知道自己是个人渣,但也没渣到极致,至少那些江湖风雨本就存在,他不过是让其提前些罢了。
    就像这次,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教中存在一些野心份子,与外人狼狈为奸。如今是有他玉罗刹的震慑不敢轻举妄动,但待他百年,新教主上位,这些狼子野心之辈定会不忠。
    所以?吹雪问,就扔下了玉天宝?
    玉爹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笑开了,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原来如此,吹雪啊吹雪,你,是在担心他?不过是一个抢走了你身份的人,你不恨他也就算了,如今还考虑他的安危。
    这是一种嘲笑,满是讥讽的。吹雪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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