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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5

    缚石 作者:君芷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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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我不会去其他地方。”我抬起眼,天山顶上,红色琉璃的屋顶正闪着瑰丽的色彩,“都记着,我不是圣女,也不是任何什么人,若当菲琳雪问起来,你们就回我已安全送到。”

    几个死士愕然道:“属下不能!”

    我一个一个扫过他们的脸,坚定的,热血的男儿那虔诚的目光,我低低喃道:“天命有昭……”慢慢闭上眼,眼前,那个孤单的银色的面具依然悬在空洞的黑暗中,掩盖了一切原委,收起真心,淡淡发射着冷清的光。

    几个死士顿时肃然起敬,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低声款颂。

    小铛,我也曾心许过一个人,初识情滋味的甜蜜,对初次的怦然心动执着不已,却在日后慢慢明白,当时爱上的也许只是爱情本身而已,好比做了个一件美丽的衣服,然后深深迷恋上了这件衣服,这时有个人出现了,便把这衣服挂在他身上,便以为这个人就是吾爱了。可是,吾爱,是么?

    爱上的是这件美丽的衣服,还是穿衣服的人呢?

    等到后来,再遇到美丽的人,我也会想,我爱上了,是斑驳的面具,还是面具下的人?

    所以,你呀,日后就明白,世间万花遍开,再回首,落叶只是个美丽的笑话。落在心里的朱砂痣,或是挽不回的白月光,有些缺憾,有些唯美,落在心间,落在彼时,却也够多了。

    我没有与你同去。

    当菲琳雪面临巨大的压力,冷萧不在,天师步步紧逼,虽然表面上势均力敌,但其实当菲远不是易扬的对手。当菲琳雪对天山,对我,一片赤诚,不忍睹其惨败。邺飞白此次得其援手,希望他日能对当菲回以一二,而今对于当菲琳雪,只有期盼冷萧可以无事归来,或者可以招揽部分暗门的援军。

    天师出兵压迫,由出在我,如今惟有自缚上门,或许能暂时缓解双方局面,当菲琳雪能有片刻喘息,也不至于自乱了阵脚。

    我不能同你去啊,难道让当菲琳雪一腔热血对空月?让这天山楼塌血洗?你可知,当菲付我身的信仰之重?付之魂,付之血。天山之乱,责不在我而起因在我。我曾历经暗门内战,如今仍可听见那些亡魂的呻吟,朴藤戈,平娇,虞枕水,广子林……眼看天山硝烟滚滚,我却只看见天之顶上亡魂飘荡,盘桓不去。

    几番威逼游水下,这队死士依然不肯离去,赶车那人问道:“那么圣女,你要往何处去?”

    “天测殿。”

    所有人均沉默。

    我环视四周道:“你们若陪我前去,定是有去无回,你们可明白!”

    赶车的人扬起头,昂然道:“我不怕死,我送圣女前往!”

    片刻后:“我也是!”

    “我也去!”

    “还有我……”

    我举手制止了他们说下去。

    我冷冷环视他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吗?”

    “去,是天昭,更是形势。当菲护法如临渊口,生死悠关,你们是她全心相信的精英,正该生死想随,怎么可能随我白白送死?我去无可忧患,你们则是命不保夕。都走吧,命令你们。”

    一时,噤然无声。

    对了啊,你会问,你怎么不恨呢?天主教才是害你的凶手,到底在牵挂什么?

    “红尘”二字不是答案,或许只是借口。

    说一千,道一万,我也是痴,也是念,也是傻。

    以前看一本书上说,当你弥留之际,你会想起什么?是万贯的家财?是无上的权位?还是生死的爱情?也许都不是,只会想起,你最寒冷时的那杯热茶,你最饥饿时候的那碗残饭,你最孤独时候的那个怀抱。那个不早不晚,恰在那时拨动灵魂的双手。

    我曾绝望,也曾在死亡的边缘游走。那时我总起那双手来,想奔上去,展开那手心的纹路,可有与我纠结。

    可我一度不相信,一度不确定,这么一路猜疑,一路否定,想隐藏,欲盖弥彰。

    嗔,人的原罪。

    我却开始庆幸我的救赎。不管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都是刻在心上一道又一道,人都道:爱恨的距离,有时候比一张纸还要薄。一个又一个报不完的恩怨,最后只会埋死了心。

    等个百年,多少爱多少恨,不都灰飞湮灭,浮世冉冉,还剩什么?爱又如何,恨又如何,不变的只有浮浮苍生,莽莽天地。

    何其如瞬,能拿多少爱,能拿多少恨?

    我不恨,绝对不恨。都会如瞬,都会随烟,都会化尘。

    “红尘”不过是个借口,最堪不破,不过一个说来可笑的“情”字。

    说傻子有一妻,傻子想给妻买双鞋,走了三座山,过了三条河,去了集市买鞋,却不知妻足长,于是又翻了三座山,趟了三条河回家比了妻的足,就这么双手比着又越过三座山,渡了三条河去给妻买鞋。

    我想傻子定是真傻,双手比着,翻山越岭去给妻买双鞋,可是,比着的哪里是个足长,比着的分明是个“情”字。

    小铛呵,现在你可明白?

    我就是回绕不去的灵,万般波折回到天山,逃不开,斟不破。明知一无所有,也别无所求,只求这碧云如洗,长空浩淼,卿卿常在,油锅也罢,刀山也罢,我心如饴。

    邺飞白知道芷蒲谷所在,芷蒲谷的主人就是那阎王劫所在,天下虽大,若说有人能愈治你的耳朵,也许就只有先生了。邺飞白平定邺心之后,定会带你寻医,你别使性子啊,一定要去的。

    那时天山的危机可该尘埃初定。我等你佳音。

    该走就走吧。当走莫留。

    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

    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

    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

    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其实你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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