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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轻狂 作者:极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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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着,指尖灵动,脚下握着一只黄色土狗,正呼呼睡着,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瞧着新奇,云奚凑上来试探着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纸鹤的翅膀。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能送几只给你?”谢宴笑得眯起眼,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其实我是折起来送你师伯的,他呀,一直不出现,估计是生我气了。”

    云奚眼中先前还闪着欣喜的光芒,一听到是要送给自家师伯的,立刻摆了摆手,拒绝道:“谢谢前辈,我还是不要了。我怕师伯不高兴……”

    眼看着少年在桌旁小心地剥桔子还怯怯地缩脖子,谢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自己一脚踩在了狗尾巴上,惹得脚下黄狗的不满地闷呼一声:“怕什么?你师伯又不吃人!”

    “师伯确实凶啊——不,我是说师伯受人尊敬,上次宗派大比,有位清凉山庄的前辈亲热地唤着师伯的名讳还拍了师伯的肩一下,被师伯当场削下了手臂。”

    “唔——你师伯确实最恨旁人近身。”这哪算凶啊,谢宴不赞同地摇摇头,如果是他看到有人对简素虞无礼,不但把胳膊卸了,嘴也给撕了!然后第二天灵山的全派上下的话题就是“丧心病狂:谢轻狂为爱灭口”“揭秘!简师兄与谢疯子不得不说的往事”了吧……

    云奚点点头,耿直的双眼里倒是看透了一切:“前辈,你是师伯的旧识吧,我看师伯对你很好。”

    “……你哪里看出他对我很好?”谢宴咋舌,这小孩是不是对“很好”是有什么误解吗?

    少年给了他一副“别装了我懂”的眼神,扑棱着纸鹤的翅膀,道:“我自五岁起便跟在在师伯身边,师伯即使是面对掌门掌教们也都是一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更遑论对我了。我从没见过他对着谁和颜悦色讲过这么多话过,真的。”

    好像还真是这样?但是和颜悦色就算了吧,谢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顶,问起了另一个件事:“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那他知道头发为何变白了吗?”

    少年挠了挠头,迟疑道:“变白?师伯的头发不是天生的吗?我跟在师伯身边的时候,他便是白发了——”

    玄音派三宝闻名于修真界,那便是司药的丹、苍深的剑,以及简素虞的颜,更可况简素虞自身实力不凡,作为全派年轻一代中的翘楚,被全派上下当宝贝一样供着。简素虞头发白了,难道他们都这么袖手旁观?

    “诶——咳咳咳前辈……”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委屈的惊呼。

    原来谢宴心下惊奇之余,手下没个轻重,竟一下把人脸按在了一盘橘子里。望着一脸狼藉的少年以及染了汁水的月白道服,谢宴愧道:“……把你衣服脱了。”

    云奚本想说自己能用个清洁术就行,但见前辈一脸愧疚,就乖乖地脱了衣服,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玄音派弟子时常下山试炼,出于保护弟子的考虑,门派道服向来都缝有些许符文,常用以隐匿气息,在必要之时能够逃避一些低级的魔物鬼怪的追踪。

    这些天和被关禁闭一般,气息沉闷,不好过啊……嘿,不过总算还是出来了。

    走出大门,谢宴随手把不合身的道袍丢在地上,伸了伸懒腰,对着门口两边的石狮子拱了拱手。想了想少年提起简素虞那又敬又怕的样子,还是软下心向云奚密音传语,提了下自己晚上回来,无须担心。

    不得不感慨,外面的空气就是和宅子里不太一样。

    然而他一离开简宅的结界范围,就再也迈不开一步。于是他斜了一眼腰间的横笛,威胁道:“信不信我烧了你?”

    脚上的冰也不认输地向小腿上长了一寸。

    伸手探了探,但是碎冰就和长在他腰间一样,卸都卸不下来。

    为了防他逃跑,准是简素虞又做了什么手脚,这破笛子!谢宴气急败坏地想。

    “投降,我投降!”谢宴无奈摊摊手,“我就出去逛逛,你老别再发威?我发誓我天黑之前一定回来行不行?”

    闻言,脚上的冰消了下去。

    谢宴盯了眼白玉般的碎冰,就仿佛一支华丽的挂件,横于腰间,就像那天一样再没作为。

    正在踌躇之际,忽然一阵凄清的洞箫声响拂过了深邃的天空,如烟如缕,仿佛一阵清风便能吹散。

    “吹得也没比我好多少呀……”谢宴眯起眼,附耳静听片刻,追寻着萧声源头而去。

    第13章 故人初现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有人吃饭不给钱?我李老汉卖了这么多年的馄饨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声响亮的叫骂声在一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里,尤其醒脑。

    谢宴嘴里叼着根草,百无聊赖地凑近围观人群中看看热闹。

    方才追寻奇怪又熟悉的萧声而来,谁知到此踪迹全无失去了目标。

    周遭若是有什么异常,碎冰有灵,必然会提出警示,然而现在腰间横笛全无反应,就如先前协商好的一样安安静静。

    “没带钱?没带钱出来吃什么馄饨?还等人送钱?半个时辰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看穿着也像是出自富贵人家,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骗子年年有,今年还特别多!”李老汉边在馄饨锅下添柴加火,还边骂骂咧咧。

    在他旁边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身着海蓝外袍的少年。他顶着周遭的窃窃私语憋着一张羞恼的红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双目紧紧盯着眼前的瓷碗,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

    诶?谢宴暗道一句冤家路窄。

    本想绕道,但看锦衣玉食的少年这副落魄样子实在是看不过去,好歹是东海岚家的人,哪里轮得到宵小之辈欺侮?

    好像看到岚家少年,总会不自觉心软,谢宴暗叹一口气,于是他收回了后退的脚。

    颤颤巍巍的李老汉将刚包好的馄饨赶鸭子一样下了锅,一转身,见那吃白食的少年竟然还在,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再骂几句,却见一个面容姣好的绛衣青年一个箭步冲到面前揪着他衣领,横眉冷竖,破口大骂,唾沫横飞:“大胆!我们家少爷来吃你家馄饨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求神拜佛就不错了,还嫌弃?别说是馄饨钱,买你命的钱都够!”

    见一个忠心护主但十足十的恶奴形象唬住了人,谢宴大手豪迈一挥,一锭银子丢在正瑟瑟发抖的老汉的脑门上,冷哼两声:“没眼力的东西!”

    岚隐诧异地瞪着他,似乎被他的疯癫行为吓到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转过头,谢宴脸上堆起一个谄媚的笑容,对着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然而对四周指指点点的老百姓怒目圆瞪,恶声道:“看什么看?都散了!”

    在暗处顺势抓住少年的手,将他踉踉跄跄地拖到了巷子深处,然后他忍不住弯下腰捧腹大笑起来。

    “你是谁?”少年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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