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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哈瓦那(11)

    他笑了笑,笃定道:那再试一次可以吗?这回应该不会错的。
    迟晚:
    硬着头皮,又测了一次。
    迟晚全程心猿意马,手腕被程睦南按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130了。
    迟晚咳了咳,疯狂挽尊:就是有的人呢,也可能先天性就心率过速,这个没关系的,没什么大问题,好多年轻人平时缺少运动的,就会有这种表现。
    程睦南挑眉,没说话。
    你不信可以上网查,真的。迟晚表明自己的言论是可信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程睦南微微叹了口气,略显得有些失落,本来我还有些窃喜。
    窃喜什么?迟晚不解。
    自作多情地以为你是因为我,才心跳加快的。他的手还没有松开,眼神灼灼,少了一丝往日的柔和,多了一分进攻性和欲望。
    迟晚怔住,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对视了许久,她缓缓开口,笑得不自然:真的假的?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 程睦南敛了敛神色,认真两个字咬得十分坚定,他反手握住迟晚的手,将她的手指按在自己另外一只手臂的手腕脉搏处,不信你可以测,我的心跳现在很快。
    迟晚大脑一片空白,木然地凭本能切上他的脉搏。
    她从小和爷爷学诊脉,技艺不说多纯熟,但是很早就已经达到了古装电视剧里用一根丝线就能摸出来脉象的水平。
    然而下一秒,程睦南的一句话,直接让她摸不出他的心率了。
    没错,最简单的心率都一直数错。
    他说:我很肯定,我的心跳快,是因为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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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程睦南的脉搏沉着而有力,每一次热烈的跳动都仿佛从迟晚的指心传回到了她的心里。
    两人的双手缠绕交握着,本是最正常不过的诊脉动作,只因他的另一只手掌轻轻覆在她切脉的手上,只因他那句我很肯定,我的心跳快,是因为你,只因他此刻灼热而专注的眼神,让气氛暧昧、旖旎到了极点。
    他手机屏幕上的秒表字数还在飞快走着,迟晚低着头,不动声色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良久,她抬眸,虽是笑着,眼眶中却隐隐约约有泛出来的晶莹泪光,抑制不住的、难以置信的、欣喜万分的
    程睦南你讲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迟晚用笑容掩饰自己的慌乱,我不懂。
    被问的人,默了默,没有立刻回答。
    迟晚攥紧了手心,静静等着,既期待又害怕。
    其实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不敢去过度猜想。他刚刚,分明在撩她,就算是玩笑,这也不是朋友间应该有的尺度。
    这样的示好,迟晚见得不少,只是如池钊那样时常嘴上没个把门,没个正经的人,说完类似【要不咱俩凑合过算了】、【我这么爱你,你竟然视而不见】这样的话,她都能立马一个回旋踢毫不留情地让他滚远点,一脸再乱说她就要生气的表情,因为她心里有一条线,这条线不是谁都能任意、随意跨越的,即使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发小也不可以。
    而程睦南不同,这是她日思夜想挂在心间的人,是她上一秒疯狂告诫自己放弃吧、没可能的,下一秒就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食言、怎么努力也在记忆里抹不掉的人。
    他竟然主动说了这样的话
    她承认,她心动得要命,但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反而有点胆怯想退缩。
    梦想成真后的喜悦只会持续片刻,停留更久的情绪却是担忧,会让人禁不住产生自我怀疑:梦是真的吗?梦会不会突然就醒了、碎了?而我真的配得上这样的梦吗?这个梦我可以做一辈子都不要结束吗?
    年纪也不过才长了两三岁,迟晚便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已经没了当初在大学本科时那股子为爱痴狂不管不顾的勇敢劲儿。
    程睦南按下秒表暂停键,数字停在了3分50秒08分,一个不长也不短的时间,但这个时长,足以让人冷静下来。
    我讲这个话的意思是程睦南思考过后,认真回答,单纯地想把自己刚才那一刻的心情,告诉给你听。
    迟晚愣住。
    可能也并不单纯。程睦南纠正了下用词,因为我想透过这样的话,告诉你,我不想和你只是做朋友。
    迟晚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定睛看着他,他真诚地把自己的企图说得那样直白,用不算清白的眼神回应着她的注视和探究。
    她自认为,不算感情白痴的自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按照男生的常规套路,这样撩了之后,肯定是一番我喜欢你、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的热烈真情告白,而程睦南不是。
    他的一番话出人意料,细想想却句句在情理之中,含蓄又内敛,一点儿没有让她产生任何不适和不自在感。
    迟晚虽然手心紧攥,心里却莫名松了一口气。她怕他真的说出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这样的话,如果这样的话,她下意识会拒绝,因为觉得太过草率和随意,但是过后肯定会后悔万分,因为对方不是别人,是程睦南啊,是如此耀眼又优秀的程睦南
    可是
    迟晚想问:不只是做朋友,那要做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我们在哈瓦那才相处没多久,总共也见了不过几面。如果我没来古巴,你会和别的女生说这样的话吗?
    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又不敢问。
    话到嘴边,迟晚又咽了下去。
    程睦南见她欲言又止,一副为难又纠结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些。
    他拿起桌面上的矿泉水瓶,开盖仰头喝了一口。
    战术性喝水之后,他重新开口说道:希望不要给你带来什么心理负担,如果有的话,我先道歉。
    额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迟晚听到他说道歉,连忙摇手否认,下一秒发现他刚才竟然喝了她刚才喝过的那瓶水,惊讶之余又喉咙发紧,不知道要再说什么。
    那我们顺其自然,慢慢来,你还像从前那样就好。程睦南敛着神色,把玩着只剩半瓶水的瓶子,在手上颠过来倒过去,颇有些幼稚地转起了水漩涡,还试着撕开瓶身中间的包装纸。
    迟晚陷入沉默,大脑还在一字一句地分析着他的话,只见程睦南突然把瓶子稳稳在桌上放定。
    可以吗?他抬眸,郑重询问她。
    嗯。迟晚害羞点头应允,她想,他说的顺其自然慢慢来,应该就是继续以朋友身份相处看看的意思吧,不,是比普通朋友多一种可能的那种男女间的交往。
    一起去吃饭?程睦南问。
    迟晚刚要点头,池钊和苏柠的大嗓门便传了过来。
    早早!
    晚晚!
    这俩人一起叫她的小名,就显得有些搞笑。迟晚看了一眼程睦南,只见他嘴角已经带了笑意。
    给你们带了吃的,我够意思吧!苏柠抢先邀功,对迟晚说,你结束得晚,怕你下午义诊来不及,所以我俩餐厅吃完就给你打包了些。
    大小姐,你一路空手过来都不带搭把手的,这会儿功劳倒是抢得快,我手都被勒红了!池钊把两个重重的袋子往桌上一放,甩了甩手,看了眼面前的程睦南和迟晚,更觉气闷。
    有那么重吗?一个男人,至于嘛。咦,晚晚,你是不是很热啊?脸好红啊。苏柠不理池钊,拿出活动赞助的扇子,我给你扇一扇。
    啊?有吗?迟晚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发烫得厉害,解释道,确实有点热。
    热就降降温。池钊往袋子里一指,喏,有冰淇淋,你喜欢吃的巧克力味。
    怕化了口感不好,所以池钊拎着的这一兜里,还有许多冰袋和冰块。
    你只买了一个啊?迟晚翻了半天,只找到一盒,她拿在手上,顿时皱了皱眉。
    我们吃过了。池钊撇了撇嘴,煞有介事地回答。
    苏柠猛地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背,嫌弃道:就说让你多买点!死不听,买一个还不如不买!
    靠,一个那么贵,你付钱吗?池钊反驳。
    切,还好我比较聪明,饭菜多带了点,餐具也多拿了一套,不然总不能让我们的程大翻译官饿着吧。
    没事,你赶紧吃吧,拿久了就化了。程睦南笑笑,眼神示意迟晚放心吃冰淇淋,不用顾及他。
    池钊抿着嘴,被太阳晒得烦躁,脸色不太好看,看那两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的,他倒真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冤大头。
    那你们慢慢吃,我学校还有事,就先走了。苏柠看迟晚和程睦南坐下吃上了饭,便准备闪人。
    好,拜拜。迟晚挥挥手跟她说再见。
    嗯,谢谢你的午饭。程睦南拿着筷子,再次表达感谢。
    喂,走啦。苏柠看池钊单手插袋,站在那玩手机动也不动。
    你走你的啊。池钊一副叫我干嘛的表情。
    你开车送我下啊!搁这站着干嘛?苏柠就差明说他是个电灯泡了。
    池钊看了眼埋头吃饭的迟晚和不动声色为她夹菜、递湿巾的程睦南,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走吧,使唤完我干苦力又让我当司机。他咬牙,苏柠,不愧是你。
    行了行了,大男人唧唧歪歪的烦不烦?
    两人斗着嘴,越走越远。
    程睦南看了一眼池钊的背影,转而对迟晚说: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嗯,毕竟穿开裆裤就一起玩了。迟晚以为他问的是他们三个人,笑笑说,不过矛盾也不少,玩笑开着开着,吵起来、打起来也会来真的,但是池钊毕竟是男生,会让着我们点。但是你别看他那样,有时候胆小得很呢,一开始学医兔子都不敢剖。
    是吗?程睦南没再多问。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你那个女同事?迟晚问,就是上次那个丛珊。
    哦,她有一些基础的文书翻译工作要完成,就留在使馆了,所以没过来。
    她好些了吧?迟晚又问,肚子,还疼吗?
    应该没事了吧。程睦南挑眉,先是轻笑了一声,随后一双锐利的眼睛像是看穿了迟晚的小九九,他话里有话,她虽然是我的下属和徒弟,但是我总问人家生理期舒服不舒服也不太合适吧。我们之间是很正常的同事关系,关心程度也不会突破正常范围。
    我我我就是写了药方给她,没见着人所以多问了几句,没别的意思。药方确实是写了,迟晚这点没说谎。
    药方在哪,我回头转交给她。
    在我书包里。迟晚指了指,书包正好比较靠近程睦南,打开就能看到。
    那我直接拿咯?程睦南出于礼貌又询问了一遍,征求迟晚的同意。
    嗯。
    迟晚头都没抬,继续吃饭,但是看程睦南打开包,半天不见动静,不禁疑惑:没找到吗?
    只见程睦南皱着眉,手里拿着端详的好像不是药方。
    而是
    她的西班牙语考试卷子!
    迟晚扶额,无奈又绝望:完了,她即将获得学霸的鄙视和嘲笑。
    大学时候二外课程教的东西,你全忘了?程睦南把试卷放下,虽然语气柔和,但是不知怎么,紧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忘了而且我课上也没听太多迟晚挠头,想说当时就没记得多少,好像也谈不上忘记。
    看来是老师教的不好,课程枯燥无趣。程睦南煞有介事地评价道。
    没有没有没有!老师教得特别好!课程很好!迟晚急忙否认三连。
    为什么这么着急否认呢,因为当时的老师就坐在跟前。
    程睦南那时候成绩优异,专业水平高,又有勤工俭学的需求,恰好有机会,便被院里推荐,成为了寒暑假和夜校西班牙语选修课的讲师。
    迟晚,蹭了不少堂课。
    你竟然记得我大学学过西班牙语啊?迟晚琢磨了下,说不震惊是假的。
    我记性还不错。程睦南谦虚回答。
    我可能语言这方面,不太行。迟晚苦恼道,要说记性差吧,可是我记方剂很快的。
    学语言不是完全靠记忆力。
    哦。
    我抽空给你补一补吧。程睦南收起她的试卷。
    你真的有空吗?会不会很耽误工作?迟晚担心,还有就是教我的话容易朋友没得做,不信你可以问问苏柠
    程睦南笑笑:正好最近不太忙,下了班还是有时间的。至于教学成果,我想,突击一下,通过语言学校的课程测试还是很容易的。
    你对我是不是太有信心了?迟晚突然压力山大。
    那倒也没有,但是我对我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程睦南气定神闲,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迟晚:
    这就是来自学霸的自信吗?可以带飞学渣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程睦南:我的告白,一定是马到成功不容有失的那种。在此之前,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池钊:还我冰淇淋。
    第15章
    午饭过后,程睦南有事先回了使馆,迟晚则满血复活,精神十足地开始下午的义诊。
    现场的中医大多采用了走罐、针灸、推拿等比较容易见到效果的方法,这对医师本身的水平和技术要求很高,但是病人这边就会感受到立竿见影的变化。
    下午场快结束的时候,其他中医那儿都没什么人了,只有迟晚这边,因为排队的人多,她还在治疗中。自然而然,其他医生便一起过来开始围观这个年纪轻轻却手法老练扎实的小姑娘施针。
    有很多中医专业的学生,毕业的时候是压根不会治病的,别说针灸、走罐、推拿、正骨这种,就连最基础的汤剂方子都不会开,要么开成药、丸剂,要么就是按照教科书上写的,教条照搬开方子,完全不会因人、因病制宜。
    所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后生迟晚,便立马成为了话题中心人物。
    林老师颇为自豪骄傲地和其他人介绍道:这是迟老家的孙女迟晚,现在还在津天大学读研,这次和我一起来古巴交流学习一段时间。
    迟老家的孩子?那就不奇怪了,要不然,没有那么多年耳濡目染的氛围和名医的指点,哪儿能在这个年纪有这种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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