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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无论是不是自愿,都要有人去做。”他的目光忽然又锋利起来,“所以他牺牲了,还会有别人。”
    项海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他明白了江渊的意思。
    “江队,我愿意!而且我绝对是自愿的!”项海一下子从椅子里站起来,挺直脊背,目光直视着江渊。
    江渊也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小警察,脑子里却回荡起邢岳的声音。
    “如果可以选择,我想大概没人真的愿意去做卧底。可他一定愿意,我知道,他一定愿意。”
    “他这个人,明知是火坑也会毫不犹豫往下跳。尤其是涉及到毒品这一块...”
    “我只希望你们能公平。“
    “他没有罪,不需要为谁来赎罪。我希望,你能让他明白这一点,再做出决定。
    他果然愿意。并且,他果然跟邢岳很熟,或许是非常熟。
    江渊在心里默默地笑了笑,朝项海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能有这个想法很好,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考虑。不过...”他又点上一支烟,靠在椅子里,“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想当缉毒警,又为什么愿意去做卧底?”
    项海抿起嘴唇,垂下眼,“没有为什么,也不为什么,就是,愿意。”
    他不明白江渊问这些干什么。自己已经自告奋勇了,还不够么?
    对他的回答江渊似乎并不意外,语气反倒和缓起来,“凡事都是有原因的,你的决定也一样。”
    他不紧不慢地弹了弹烟灰,“或许你还没想清楚,不过也不急,慢慢想。”
    “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缉毒警察是你的职业,抓毒贩子,收缴毒品,是你的职责。你可以喜欢这个职业,也可以不喜欢。但这里面不要掺杂任何个人的感情。”
    “你不是来报仇的,更不是来赎罪的。”
    “如果你有罪,就不会穿上这身警服。如果你有仇,就等脱了这身警服再去报。”
    “总之,你只是一个,以缉毒为职业的警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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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邢岳已经盯着电脑屏幕,敲了一上午的键盘。
    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明天又要请假,手头积压了不少的报告。他要趁今天处理完。
    他感觉键盘都被自己敲烫了。
    中午去食堂匆匆吃了午饭,又回来继续敲。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秦鹏忽然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一脸的高深莫测,“邢队,你猜怎么着?”
    邢岳叼着烟,视线终于离开了屏幕,
    “?”
    “贺焜的保外就医申请,批了。”
    邢岳立刻皱起眉,很快又舒开。
    他冷笑一声,把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按灭,“牛逼啊。”
    秦鹏摸了摸下巴,“这么看的话,那个赵文宇是不是要被放了?”
    “理论上是。”邢岳按下保存键,然后就把电脑关了,“不过,也难说。”
    “老秦,你帮我盯着点儿,我出去一趟。”
    “是。”秦鹏答应一声就走了。
    邢岳揣上了自己的手机,又拿上那只老人机,就离开了分局。
    路上,他给贺雄辉打电话。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有事儿。”
    贺雄辉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没空!”
    “你最好有空。”
    “没空就是没空!”
    邢岳的语气渐冷,“你爸就要出来了,我琢磨着提前给你庆祝庆祝。”
    “最难的一关都让他过去了,你也不希望最后出什么岔子吧。”
    电话那头贺雄辉沉默了好一阵,才甩下一句,“操,你行!”
    “上回那个铁路桥,记得不?一个小时以后,那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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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注意安全,懂么?”
    “阿姨,我懂。”
    “不,你不懂。”
    第九十七章
    眼下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地处北方的城市也不能例外。
    一路迎着滚烫的斜阳,邢岳把车子开到了上回贺雄辉带他来过的那个废弃的铁路桥下。
    这里依旧荒芜,只有停在碎石地上的一辆黑色轿车。
    邢岳把车停在轿车旁边,开门走下来。
    大概是嫌车里热,贺雄辉也早已下了车。正站在铁路桥下的一片阴凉里,抽着烟。
    桥下有凉风,缓缓掀动着他西装外套的一角,也把他吐出的烟雾迅速吹散。
    邢岳踩着碎石走到他对面,贺雄辉就扬起脸朝别处看。
    “眼瞅着你们父子就要团聚了,真是可喜可贺啊。”邢岳也点上一支烟,朝对面扬了扬下巴。
    贺雄辉没理他,继续眺望远方。
    “哎我特好奇,你爸到底得的啥病?多久能好?这...好得太快了也不行吧,有点儿假。”
    贺雄辉终于给了他眼神,只是目光很不友好,“有事说事,别搁这给我阴阳怪气的。”
    “行,我说事儿。”邢岳一笑,“请问,你爸跟赵郎怎么商量的?是等他出来再放人,还是两边同时进行?”
    贺雄辉继续扬着脸抽烟,“不懂你说的啥意思。”
    “那我换个说法。”邢岳来回踱着步,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咯”响。
    “没记错的话,你爸是知道袁杰被烧死在你家那仓库里以后才突然生病的。这咱也理解。”邢岳很有些感慨,叹了口气,“你爸那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知道忠心耿耿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小弟,忽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死得那么惨,肯定上火。一上火,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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