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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粮管饱17在线阅读(28)

    向导把逐渐放松下来的哨兵掉了个个,自己撑在他的上方,从下巴亲到喉结、到锁骨,到他的胸膛。顾云川轻轻咬了一下唇下有弹性的肌肉,惹得猫挺了下腰要躲。向导的手移到江珩的后腰,摸到他的尾椎骨。他想,如果江珩有尾巴,就会从这里伸出来。顾云川的手指修长,摩挲着按了按,猫挺直的腰就陷了下来。没有尾巴也如此敏感。
    江珩此刻哪里都敏感。他去咬顾云川的肩膀,尖尖的犬齿在他肩头磨了磨。未干的水珠混着汗水滑落,英挺的眉微微皱起,眼睛在水色下亮得惊人。又低又哑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溢出,他就抿直了嘴角,咬紧牙关。过一会觉得忍得委屈,就拿鼻尖去蹭顾云川的颈窝,鼻息滚热。
    嗯?顾云川的喉间发出一声疑问,带着些情欲的黏稠沙哑,落在江珩敏感的耳边。绯红色迅速爬上了猫的耳根。
    江珩又咬他,这一次下口比较狠,牙齿磕在锁骨上,见了点血。
    被猫挠了。顾云川的双手依然撑在江珩身侧,绷得笔直,占有性极强地把他的哨兵圈住。他低头,用额头去蹭猫的面颊,把他从自己的颈窝里拱出来。温柔的吻落在猫皱起的鼻子上,一触即分,顾云川又用鼻尖去蹭了一下他的鼻尖,轻轻地亲他的唇角。
    江珩抬眼看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你什么时候突破ss的?
    处于此般完全无法反抗的控制下,敏锐的哨兵觉察到了明显的变化。
    一觉醒来之后。顾云川回答。他看着猫漂亮的眼睛,他现在的感知能力较之前更加优秀,心上人轻微的情绪波动都一清二楚。他知道猫在不高兴什么。
    哨兵和向导突破的契机很不一样,笼统来说,向导靠悟,哨兵靠练。没有实战机会,江珩的进度拉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懂这个道理,也不会真的介怀,但是在顾云川面前,他就是会变得任性又无理取闹。
    另一层原因是,江珩发现顾云川变得有些不一样,并不明显,可是他有动物般的直觉。顾云川向来自律,他尽力克制住所有的情绪,试图做效率最高的事情。
    但是现在,江珩说不太准,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在外泄。不过不是控制不住导致的外泄,更像是一种放松和自信。
    顾云川。江珩说,去你的精神领域。
    顾云川的精神领域一直对江珩开放,但他在见过那里无聊的方块国之后,再也没有过什么兴趣去看一看。
    映入眼帘的是遍地藤蔓,参天大树,溪水潺潺,鸟鸣阵阵。小猪喜欢得要命,蹭蹭树干,留下他的领地标记。
    江珩走过之处,藤蔓动了动,轻轻摇晃着,好像在和他打招呼。顾云川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腕。江珩看见他的胳膊上钻出枝条,钻出茎叶,开出朵朵小花,又传来细微的喵声,花心里钻出一颗小猫头。
    接着,一朵接着一朵绽放,整片郁葱的土地上都开出花来,咪咪喵喵的声音嘈杂起来,无数个猫猫头从花里钻出。
    江珩想起和顾云川说你绝对想不到它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时信誓旦旦的模样。他没有很高兴。
    顾云川,我讨厌猫。江珩说。
    第45章 45
    十八岁生日是江珩印象最深的一个生日。七月中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江珩随口提了句想要凉快一点,顾云川就带他去了南半球。那时他们尚未正式入编,还可以满世界乱跑,江珩第一次在冬天过了生日。
    几乎是所有电影电视剧里演过的生日情形,顾云川都再现了一遍,江珩收到了整整十八份生日礼物和整个学校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视频祝福。烟花放了一整晚,最后甚至还有《勇者小伊利》的角色表演秀。
    顾云川说:我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所以全都准备了。
    江珩挑了一下眉: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他边说边去品尝面前的生日蛋糕,一勺入口,眼睛睁圆了,露出惊喜的表情,辣的?
    辣的生日蛋糕怎么想都是黑暗料理,但是对于嗜辣又不能吃辣的江珩来说,倒是意外之喜。顾云川同时精心测算了比例,确保猫再贪吃也不至于胃疼。
    等到拆礼物时,江珩才发现那十八份礼物并非每个盒子里都有东西,里面放置的是一些迷题,解开了才能打开下一个盒子。江珩闲来无事的时候很喜欢打单机解谜游戏,这个礼物正中他下怀。
    江珩想,顾云川怎么会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可能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最后一个盒子的谜面是小猪身上有多少条黑色条纹。江珩看着顾云川:你不要告诉我你数过。
    顾云川并未刻意数过,他的精神体时常给小猪梳毛,加上他过目不忘的能力,久而久之就自然知道了。
    江珩想了想,报出了一个数字。和正确答案当然相差甚远,但顾云川面不改色地说:对了。
    江珩笑起来:你就哄我。
    嗯顾云川露出点笑意,那错了?
    猫立刻收起笑容,面露不满。顾云川凑过去: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江珩往后躲:我又不想知道,不亲。
    可是我想告诉你顾云川抓住江珩的手腕把猫固定了,去亲他的鼻尖。
    江珩落了个吻在他唇边:多少啊?好奇心害死猫,猫科动物多少都有点刨根问底的劲。
    顾云川突然想不起来了,当他满心满眼都是江珩的时候,那些清晰又繁琐的无用信息就会通通消失。他容量无限的大脑也装不下一只自由的猫。
    顾云川重复了一遍刚刚江珩瞎猜的数字。
    顾云川你好烦。江珩的好奇心真的被勾起来了,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顾云川的侧脸,彼时还有点中二的少年鲜少做出这样撒娇的姿态,告诉我。
    顾云川在努力思考,但是思绪全都被江珩占领。他们的吻黏黏糊糊的,混着奶油和巧克力。猫没有许诺成年了就把第一次交出去,结合热却懂事地提前来临。
    他们的第一次乱七八糟。身为哨兵,江珩的骨子里多少带点掌控欲,他在众星捧月中长大,说话做事都喜欢用祈使语气的命令句,顾云川更是事事无条件迁就他。于是江珩做1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做1是很累的,前戏和润滑已经让江珩不耐烦,初次太紧疼得他猫唧唧都软了。顾云川安抚亲吻了好一会,把人又哄硬了,情事才得以继续。
    猫是很能忍的,既能忍痛,又能忍情欲。高阶哨兵的敏感度相当高,和向导结合时更上一层楼。哨兵纤长睫毛上挂着的水珠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紧咬牙关,表情冷淡地绷着,发红的眼尾和喉中溢出的呻吟却更显色气。
    顾云川喉头干热,掌心覆盖到他的腰上,哨兵的力量和身材都是顶级的,手下摸到流畅的肌肉线条,触感紧实细腻。顾云川回想起江珩打架时的模样,他的腰腹力量极佳,原地起身轻轻松松,拦腰抱杀也不在话下,此刻却因为上涌的情欲发软发热,下陷露出性感的腰窝,盛着湾明黄色的灯光。
    好想把他欺负哭,顾云川想。他说:猫猫,我们换个让你更舒服的姿势好不好?
    总之,除了第一次的上半场,猫之后再也没有逃脱被自家向导骑到软成一滩猫饼的命运。
    初次开荤的少年不知节制,沙发阳台和餐厅酣战过后,浴室也没有阻止擦枪走火。虽然这样的运动量比起日常体能训练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高敏感度下的呻吟和射精还是让江珩有脱水般的疲惫感。
    猫用虎牙磨着顾云川的锁骨,睫毛擦过他的肌肤,痒得顾云川心尖发软。猫猫,他说,你还没有许愿。
    江珩说:接下来五年我都不要过生日了。
    但他真正在心里许的并不是这个愿望。
    顾云川不到十八岁就突破了ss,虽然向导和哨兵不能简单类比,江珩多多少少有了一点紧迫感。成年之后想要突阶越发困难,但是不管是江珩本身的身体素质,还是他个人的勤奋专注,又或是他身边契合度极高的向导,都无一例外地指明,江珩迟早会突破ss。所有人,包括江珩自己都深信不疑。
    十八岁这一年他肯定能实现这个愿望吧。江珩吹灭蜡烛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初春时节,殷荷顺利地突破到了ss。她比江珩大了几个月,彼时已经十九岁。此时江珩也已经来到了十八岁的尾巴上,那一天还是没有到来。进入在校的最后一年,他们开始进行实战训练,有顾云川在场,江珩几乎所向披靡。太过顺利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情,江珩想,他是不是太依赖顾云川了。
    哨兵依赖自家向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一对哨向组合并不是恋人,他们的关系也非寻常朋友可比。可以说,他们将互相捆绑直至死亡。如果这样的人不能够依赖,还要去依赖谁呢?
    可是,人不是非要依赖点什么才能活下去吧。
    于是此刻江珩被反绑了双手,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狭小屋子里。炽热明亮的聚光灯炙烤着江珩,房顶的喇叭不间歇地播放着巨大的刺耳噪音,屋内温度被稳定在38摄氏度,空气不流动导致屋子里充斥着难闻的腐败味。
    江珩坐在一张木制椅子上,除了手上那根绳子,再无其他东西束缚着他。但是强光、噪音、高温和臭味对于高阶哨兵来说是可怕的酷刑,几乎封堵了他所有的感官。
    这是一项卧底行动。这个地下制药的非法毒药组织非常狡猾,任何进入的人员都会被搜身蒙眼,而哨兵更是要待在酷刑室内超过8个小时,以免发生任何意外。哪怕江珩现在的身份是个出手阔绰的买家。
    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潜伏进来,试图获取核心药品与解药。他的任务完成得非常顺利,只差成功脱离组织了。但是如果强行从外部突破,组织会启动自毁装置,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落到官方的手里。解药自然也会被一并销毁。
    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偷偷安排人进入组织,保护先前的卧底逃离。
    江珩是如何说服顾云川同意自己参与这项行动的?他没有说服,此次任务保密性达到了s级,知晓任务真相的人总共不超过五人。顾云川并不知道江珩参与其中。即使是江珩也只知道还有同伴会和他一起执行任务,却不知道是谁。
    年轻的哨兵垂首坐在椅子上,过分明亮的灯光使得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它们随着主人缓慢无力的呼吸而轻微颤动。江珩的视野里是一片失真的白色,耳朵也因为长时间的噪音折磨而产生了耳鸣,他的五感飙升到了峰值,以至于进入了被迫关注细枝末节的状态里:他正在数着地板的裂缝。
    哨兵在失控之后很容易进入这样一种状态,他们的注意力全被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吸引,而无法对其他事物做出正常反应。
    在学校里,哨兵的课程中也包含这样的干扰训练。江珩可以坚持六个小时,虽然他觉得自己还能够继续挑战极限,但是顾云川不允许了。
    八个小时终于过去。最先关闭的是那盏大灯,环境的骤然改变让高度警觉的哨兵本能要起身做出防备姿态。江珩狠狠咬住了牙关压制本能,舌尖感受到一点清凉之意。事先武装到牙齿里的安慰剂发挥了它的作用,江珩轻喘了两口气,眼前缓慢恢复清明。
    喂,还能听见我说话吗?来人顶着头黄毛,他抬手想要拍拍江珩的脸,却见江珩抬起头来,琥珀色的双眸牢牢锁住了他。
    此刻的哨兵是相当狼狈的,面无血色,汗水淋漓,嘴唇发白干裂,呼吸也不稳当。但是黄毛看见他的眼睛,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才稳住了身体:草了,还有力气瞪我,要不要再给他关两个小时啊?
    得了吧,这玩意怪费电的。房间外的一个瘦小的男人回答道,他拿出一管蓝色药剂,把这玩意给他打进去,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不会反抗我们的。
    黄毛走过去接药剂。
    江珩的眼前还有大片模糊,他眨了眨眼睛,指甲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部分感官。
    黄毛很快就回来了,他站在江珩身前半米处停住了,晃了晃手里的药剂:这玩意可是剧毒,五个小时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你要是耍什么小心眼就等死吧,知道不?
    我怎么知道江珩开口发现嗓子沙哑至极,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怎么知道事成之后你们会不会给我解药?万一你杀人灭口怎么办?
    你要是死了,那钱我们也拿不到,图啥啊?黄毛上前按住江珩的肩膀,老实点,别动啊。
    我反悔了!江珩突然挣扎起来,我怕死,不干了,我要带钱回去。他的听力已经恢复大半,过分敏锐到了连虫蚁爬过的声音都像是火车轰隆驶过。没有向导的帮助,哨兵很难挑选出有用的信息。
    我他妈叫你老实点!黄毛的脾气不怎么好,伸手就要打江珩,江珩条件反射地躲过了。
    房外的瘦子听见声响,谨慎地问:怎么了?
    放我出去,我江珩喊到一半,声音哑住了。黑暗中钻出六七个黑衣人,举起枪对着江珩,上膛的声音整整齐齐。
    你丫把枪对着老子?黄毛也吓了一跳。
    别磨蹭了,快点!瘦子催促道。
    哼。黄毛不情愿地再次拿起药剂和针管,对着江珩威胁,再动老子让你脑袋开花,听见没?
    蚂蚁、老鼠、风、苍蝇江珩努力地辨认着传来的声响脚步声,他眼睛亮了一下,是慌乱的脚步声,发生了什么?
    针头反射的光刺进了江珩的眼睛里,黄毛拿着针就要往江珩的胳膊里扎进去。
    砰!一声枪响吓得黄毛一个激灵,猛地回头,才发现身后黑衣人也神情严肃地端枪指向门外。
    枪声是从门外传来的。
    把他杀了!瘦子当机立断地指着江珩喊道。
    江珩毫不犹豫,用力后仰,脆弱的木椅当即被压烂分裂开来,子弹便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还没等在场的所有人反应过来,江珩原地挺腰起身,撞向身边的黄毛,黄毛重心不稳往后倒去,砸在一个黑衣人身上。
    江珩的双手还被束缚在身后,却依然灵活,伸腿扫过身边两个黑衣人后,侧翻滚躲开一连串子弹。巨虎凭空出现,张开血盆大口咆哮地向着剩下的人扑去。
    挣扎爬起来的人抬枪射击,江珩闪躲不及,子弹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火辣的痛感顷刻蔓延。那人信心大增,立刻端枪进行第二次射击。
    疼痛把感官放大,江珩的双眸紧盯着黑漆漆的枪口。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似乎变慢了,子弹的轨迹清楚地展现在江珩面前。
    江珩矮身抬手,子弹精准地从他两手手腕间穿过,绳子当场断开。双手得到解放的江珩上前狠狠地用手肘击打来人的下巴,反手夺过他手里的枪,转身不做停歇地连发四枪。
    一枪正中眉心,一枪打穿心脏,一枪穿过太阳穴,一枪没入后颈。
    手枪里没了子弹,江珩立刻丢在地上,抄起散落在脚边的椅子断腿,转身猛击身前人的脑袋,棍子应声而断。
    老虎朝着江珩的方向大吼,江珩神色猛地一变,来不及回头,反手抓住朝自己袭来的物体,然后扎进来人的脖子里。
    瘦子目眦欲裂,颤抖着双手要去拔自己脖子里插着的针管,江珩捡起地上另一把手枪,结束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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