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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我不爱你了(快穿) 第58节

    爹娘只知道听奶奶的话去干活,没日没夜的忙碌着干活。
    大伯三叔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大伯母和三婶爱挑事和斗嘴,他娘被牵扯进去就吵吵闹闹没个消停。
    堂兄弟一个个都联合起来孤立他,就连亲哥也不爱靠近他了。
    这些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睡觉都睡不好。
    吃饭只有粗粮,清汤寡水,只能混个水饱。王家只有王老头和王大伯王甄爹王三叔这四个壮劳动力才有资格吃饱肚子,女人和少年都只能吃个半饱,王甄这样干活少的小孩子就吃的更少了。
    穿的衣服都是捡年长的哥哥们剩下来的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补丁上打补丁。天冷了衣服还是单衣,因为没有条件让每个人都有一件棉衣穿。
    睡觉的床铺就是木板铺上稻草,再铺上被褥,稻草特别容易生虫,晚上睡觉虫子钻进衣服里叮咬,根本睡不好,还要小心蜈蚣往耳朵里钻。
    这些让上辈子习惯了锦衣玉食豪宅高床的王甄感觉每过一日都是煎熬。
    入冬后飘起了大雪,王甄冷得躲在被窝里跟自己亲哥王五蛋抱成一团,互相取暖,根本不想下床,他都怀疑自己能否撑得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王甄只能一边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心心念念着开春以后就是自己成为杨先生弟子的时候,用这个信念来支撑着自己继续撑下去。
    就在王甄缩在冷冰冰的被窝里发抖时,安桦正在给女儿涮暖锅。
    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类似于火锅的东西,被称作为暖锅。
    底下炉子里用无烟碳烧着火,铜锅架在炉子上,里面鲜香的汤底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锅底是大骨熬的清汤,因为有杨菁这个小孩子在场,小孩子肠胃弱,不能吃太辣的东西,所以就没有弄辣锅。
    安桦夹起一片羊肉放入汤中,没一会儿薄薄的羊肉片就熟了,他把变了色的羊肉吹了吹,待羊肉不那么烫了之后,放在酱碟里蘸了蘸,再夹到杨菁的小碗里。
    杨菁已经开始学习用筷子了,短短的儿童筷正好适合她的小短手,她用别扭的姿势夹起那块香喷喷的羊肉,嗷呜一下塞进嘴里,吃得她眉开眼笑,手舞足蹈的:“好好次!”
    安桦已经涮好了下一块羊肉,他同样操作一遍,然后把蘸好了酱料温度适宜入口的羊肉放入妻子杨李氏的碗里。
    妻子杨李氏抿唇一笑,温柔的看了他一眼,也帮他涮了一块羊肉,柔声道:“老爷自己吃就好,别光顾着我们娘俩,你也吃呀。”
    在一旁等着伺候的丫鬟默默低头,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有点高,她不该在屋内,该在屋外的。
    安桦一边涮火锅一边跟杨李氏聊起了私塾里的学生们。
    “夫人,我打算收张棠做弟子,你觉得如何?”
    杨李氏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安桦口中听到张棠这个名字了,之前安桦没少在家里夸赞张棠学习态度端正认真,又刻苦勤奋,为人也不笨,将来在科举之路上必然有所成就。
    杨李氏说道:“老爷在妾身面前可没少夸他,既然这么喜欢,收便收了。”
    安桦笑道:“我还担心你会介意张棠的庶子出身。”
    嫡庶有别,庶出的身份,在没有达到一定的成就和一定地位之前,这个身份都很容易带来别人的歧视。
    不过若是能站在高处,这出身的不足反倒是会成就一番励志的美名。
    安桦并不在乎张棠是个什么出身,他只知道张棠为人真诚善良,又有上进心,刻苦勤奋,就连灵魂都散发着清香味儿,他很喜欢张棠这个孩子。
    在距离原主那一世原主收王甄为弟子的时间越来越近,安桦也产生了收一个弟子的念头,而这个弟子人选,当然是连续好几个月的月考都考了第一名的张棠。
    别看张棠家境比王甄家境富裕得多,但论社会地位,名义上张棠这个张家少爷的社会地位还不如王甄。
    即使实际上王家人见到张棠这个张家二少爷都得点头哈腰的讨好,可若是将来入了仕途,张棠的出身就是劣势了。
    因为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商人地位最低。这个小世界的这个朝代,对商人限制大,歧视也大。
    农家子出身,科举出头之后还能说自家是耕读之家。
    商家子出身,入了官场,会被那些清高的官员们排挤孤立,以此来表示自己不屑与一身铜臭的商家子为伍,哪怕他们背地里收受贿赂半点不手软,也要在明面上装出这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安桦也有些怜惜张棠这孩子,才会选择收他为弟子,也算是掩盖一些他出身的劣势。毕竟原主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张棠作为他的弟子,若是科举入仕,更容易融入文官的圈子里。
    杨李氏含笑道:“老爷这话可把妾身想得狭隘了,若是妾身介意张棠的庶子身份,早就提出来了。”
    安桦笑道:“既然夫人都同意了,那么我改天就跟张棠父亲提一提此事。”
    他相信若是自己开口,张父绝不会拒绝的。
    毕竟张父只是青阳县的一个商人,生意做的也不算多大,连豪商都算不上,若有机会搭上安桦这条线,只怕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儿子打包送过来。
    安桦又往锅里放入了一盘子的羊肉,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来,涮羊肉吃。”
    一家三口就这么吃得汗流浃背,感觉由里至外的暖和极了。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们坐在屋子里吃着暖锅,透过窗户欣赏着外面的雪景,实在太美了。
    安桦在第二天,私塾开课之后,他在上课之前把张棠叫出来。
    张棠对安桦十分尊敬的问道:“先生,找学生有什么吩咐?”
    安桦道:“你今日回家问问你父亲什么时候有空来学堂一趟,我有事与你父亲商议。”
    张棠心中好奇安桦有什么事想与自己父亲商议,但他没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先生,学生记住了。”
    当天下午一放学,张棠就踩着雪回了家。
    因为大雪封路,张父就没有出门,而是留在家里休息。
    张父看见张棠回来,照例关心的询问道:“棠儿,你今天在学堂里学得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不懂就要问先生,别藏着掖着不敢问知道吗?”
    这话张棠几乎每天都会听一遍,心里倒也没觉得不耐烦,认真的回答道:“爹爹,我感觉先生讲得特别清楚,没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我知道,不懂就要问,不会因为害怕丢脸而不去问的。”
    张父欣慰的点了点头:“嗯,知道就好。”
    张棠又道:“爹,先生今日让我给您带话,先生说有事与您商量,请您有空去一趟学堂。”
    张父一怔,随即道:“有空有空,为父天天都有空,明天为父亲自送你去上学。”
    第62章 弟子攀高枝[04]
    翌日。
    张父和张棠一起来到杨氏私塾。
    安桦见了父子俩, 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张老爷,令郎勤学刻苦,我心甚喜之, 不知张老爷可愿让令郎拜我为师?”
    张父顿时只觉天下一张大馅饼砸到他头上,简直惊喜极了。
    他这么支持张家子弟读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想要改变门庭,想要培养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当靠山?
    商人是赚钱, 但赚来的钱处处要打点, 大头都被拿去送礼了,利润被压缩到了最低。若是自家有靠山,很多时候就不需要拿钱去讨好别人了。
    张父本来把希望寄托在读书成绩好的张棠身上,现在安桦开口说想收张棠为徒,简直令张父惊喜若狂。
    原主来青阳县隐居, 实际上刚来不久身份就暴露了, 青阳县的县令还亲自上门拜访过,青阳县消息灵通的大户人家自然都知道了他的身份。
    对于张家来说,一位曾是三品大员的状元,哪怕辞官了,也是张家高不可攀的存在。
    只要安桦收了张棠为徒, 张家不必等张棠考了功名才能沾光了, 立刻就能傍上安桦这座靠山。
    或许原主的面子并没有那么大, 但张家的生意做的也不算特别大, 起码在青阳县周围这块地界,有杨家罩着,张家的生意没人敢伸手了。
    张父欢喜得结巴起来:“愿,愿意!当然愿意!犬子能让杨先生看中, 是犬子的福气, 是我们张家的福气。”
    张父一巴掌拍在惊喜得愣在一旁的张棠的后背上, 道:“还愣着干啥?还不快磕头拜师!”
    张棠二话不说就麻溜儿的跪了下来,对安桦哐哐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
    安桦失笑道:“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快起来吧。”他对张父道,“既然要拜师,那么择吉日举办一场拜师宴,一切按照规矩来。”
    拜师自然有拜师的规矩,安桦说一切按照规矩来,要举办拜师宴,那就是决定光明正大的把张棠这个弟子介绍给别人认识,这是真正收入室弟子才会有的待遇。
    张父当然不可能拒绝这种好事,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杨先生放心,拜师宴一切事宜都交给我来办,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安桦微微点头,对一旁的张棠道:“你去自习吧,我与你父亲再商议一些事情。”
    张棠恭敬的退了出去:“是,老师。弟子告退。”
    他这个时候倒是机灵得很,改口得极快。
    安桦与张父商议了一番拜师宴的举办时间以及邀请宾客的名单,至于举办地点当然就在杨氏私塾了。
    安桦收张棠为弟子的拜师宴在张父的操办下非常的风光盛大,比原主收王甄为弟子时进行的拜师仪式要隆重很多。
    原主收王甄为弟子时,因为原主的隐士心态,不愿意有太多社交,就没有邀请什么宾客,只在私塾其他学生和自己家人的见证下进行了简单的拜师仪式。
    而如今却不同,安桦有意为张棠撑腰,张父也有心彰显张家向杨家靠近的决心,所以耗资甚巨的举办了这场拜师宴。
    宾客更是请来了青阳县县令,青阳县内的豪强地主大户人家,几乎青阳县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私塾里的学生们也都在场,这些学生们有不少也是在场宾客的儿孙。
    众人看着张棠恭恭敬敬的端着茶杯递给安桦,安桦接过敬师茶饮下,完成拜师仪式,心里咕噜咕噜的冒着酸泡泡。
    张家这是走了什么大运,居然出了这么一个聪明孩子,让杨先生给看中了,还收为入室弟子,简直羡煞人也!
    青阳县地处偏僻,有功名的读书人极少,县城里除了杨氏私塾,就只有一个秀才和几个童生办的私塾。
    所以稍微有点见识和家境的人,都想方设法的把孩子送到杨氏私塾读书,要不是原主收学生严格,只怕私塾早就爆满了。
    这些大户人家把孩子送到杨氏私塾,无非是想让自家子孙跟着杨先生多学些知识,将来也能走上科举之路,改换门庭,就算考不到功名,也能跟杨先生这样从京城来的大人物拉近关系。
    只是他们的孩子成绩不如张棠,现在关系也不及张棠与安桦亲近,怎能不叫他们羡慕嫉妒呢?
    全场围观群众中就只有张父是真心实意咧嘴大笑,笑得合不拢嘴。
    安桦收了张棠为弟子之后,对他的学习就更加关心了,时常督促他学习。
    他倒没有在教学上把张棠这个弟子与其他普通学生们区别对待,教的知识都是一样的,只是张棠作为他的弟子,与他相处时间更多,向他请教的机会也更多。
    本来就是私塾里成绩最好的张棠,与其他同窗的差距自然是越拉越大。
    而这份差距就明显的表现在考试的分数上。
    安桦没有用‘甲乙丙丁’这种简单的级别来区分学生们的成绩,就是因为这样区分不如百分制的分数来得更加直观。
    例如九十分以上的学生都是甲等,但一百分与九十一分差距还是很大的。
    有张棠这个成绩稳坐第一名的学霸在前面激励,其他落后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抓紧时间追赶,不敢有丝毫懈怠,即使无法超过张棠,他们也想要拉近几分与张棠的差距。
    在这样的良性竞争环境下,学生们的成绩都在稳步提升。
    转眼间冬暖花开,雪化了,春天来了。
    春风微拂,气温上升,人们都脱下身上厚厚的冬衣,换上了单薄的春衫。
    杨李氏忽然有一天跟安桦提议道:“老爷,你这几天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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