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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 第195节

    “常小仙君年纪轻轻,只是个药修,万一根本就是自大狂妄呢?……”
    眼看着天边晨曦渐露,众人更加焦虑万分。
    要破生门,凌晨日夜交替时是最好的机会,再晚的话,就怕错过了良机。
    这常小仙君非要去找什么宇文瀚,万一被宇文离正好发现,可怎么办?
    就在群情越来越激动时,远处天空中,终于出现了一只疾飞而来的巨鸟。
    傀儡鸟,正是宇文家最擅长制作的机关鸟兽。
    漆黑天色中,那巨鸟的黑色羽翼无声滑行,上面载着几个人,瞬间飞到近前。
    一个少年率先从鸟背上跳下来来,随手从鸟背上拖下来一个人,迎面向李济推去:“帮我照顾老爷子!”
    天边星光点点,就快要隐入云层中,只见他眸光亮过星辰,眉宇间神采奕奕。
    不是元清杭是谁?
    第142章 再断
    李济连忙跃上前,伸手扶住宇文瀚,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哎呀老前辈这是怎么了?”
    宇文瀚身不能动,眼睛却大睁着,似乎还喷着火焰。
    元清杭道:“老爷子不愿意走,说是没办法丢下门中晚辈和族人独自逃生,我只好用了点小手段。”
    他伸手在宇文瀚胸前一戳,解开了灵穴,趁着老人还没发火,笑嘻嘻作了一揖:“老爷子,留在这千重山里,只怕商渊找不到合适的金丹,第一个就得找您下手。”
    宇文瀚胸口气息一通,终于行动自如,怒道:“那就血战到底,不过是命一条,又有什么好怕!”
    他身后,那独眼老仆低声劝道:“宗主何必执拗呢,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憋屈冤枉。”
    陈封长剑一横,冷冷道:“宇文前辈,您若是真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不如一起齐心协力,也胜过一腔孤勇,白白送死。”
    元清杭摆摆手,正色看着身边乌压压众人:“大家伙儿活得好好的,干什么要死?把该死的人送上西天,才是正道。”
    宇文瀚终于闭上了嘴巴,脸色愤懑,可看着四周完全没有自家的人,又是羞惭。
    木安阳看了看天色,急切地看向元清杭:“那接下来怎么办?”
    常掌门也跟着附和:“小仙君通知我们准时到来,可是有什么良策?”
    旁边聚集了足足数百名仙宗中人,看着这么多身份尊贵的宗主竟一个个都围在这么一个少年身边,言语客气,情形诡异,一个个神情都有点古怪。
    不管这个少年是海青门的弟子,还是易白衣的徒弟,就算聪明机灵,恰好带着众人撞破了商渊的阴谋,可是哪里值得这么多大人物对他客气有加?
    偏偏这少年好像一点也不诚惶诚恐,站在那里气定神闲,语声清晰道:“宇文老前辈,这里就数您术法修为高绝,不妨和我参详参详。”
    他一指近处那个隐约散着灵光的“生”门阵眼:“别的不多说,现在找些术宗高手一起动手,攻破这处,进而毁了大阵,您看胜算大不大?”
    宇文瀚眼睛一扫,已经做出了判断:“可行,但是就怕惊动商渊赶来。”
    众人心里又惊又急。商渊这样的绝顶修为,别说瞬间将至,就算是隔空出手,怕也能立刻击杀敌人,阻止破阵。
    木安阳毕竟不擅长术法,在边上犹豫道:“就算破了阵,商渊赶到后,怕随随便便就能血流成河。”
    陈封冷笑一声:“破阵后,大家分头逃散,商渊就算手再快,也杀不了所有人。到时候自安天命吧!”
    元清杭摇摇头:“不,逃是逃不掉的。分开逃走,就算有人能幸免于难,但更多的人只能被他各个击破。”
    旁边,有人忍不住战战兢兢插嘴:“联手起来,好像也打不过这老妖怪吧?”
    就连战力最强的陈封、术法修为高超的宇文瀚,也都瞬间败落,元婴境和金丹大圆满之间的差距,简直叫人绝望!
    元清杭一字字道:“我有一个方法,试试看的话,总好过现在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陈封猛地将剑在地上一划,犁开了一道巨大沟堑:“说吧,怎么做?凌霄殿就算死光,也不会避战。”
    宇文瀚也一咬牙:“老夫也已经在多天前死过一回了,再来一次,也没有大不了。”
    元清杭点点头:“好,假如各位宗主信得过我,就暂且听我布置应对一回。”
    ……
    赤霞殿中,灯火通明,守夜的弟子都围在外间,大殿之内,寂静地像是坟墓一样。
    商渊独自坐在高台上,浑身青气氤氲,头顶上方,那个黑色的婴孩随着他气息吞吐,渐渐变成了浅灰色。
    再过一会,渐渐变成了半透明,半盏茶时间,终于恢复了淡淡的浅金色。
    他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锐光,扫向殿门前那个默默站立的影子:“无迹?”
    商无迹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撑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父亲。”
    商渊神色淡淡的:“腿最近能行走了?”
    商无迹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痛苦之色。
    他低低道:“父亲大人,您现在到底要做什么?囚禁诸家、重伤各家宗主,逼着百家仙门修炼您创的苍龙诀……这一切,到底是要通向何方?”
    商渊漠然道:“广传心法、人人提升修为,难道不是造福仙家的大造化?”
    商无迹嘶声道:“可您杀人了!有什么造福大众的好事,要用鲜血来逼迫?真要是好事,您为什么至今不准朗儿修炼它?”
    商渊看着他,光滑的脸上隐隐透着红光:“你身体不好,才会导致思虑太多。以后还是安心养病,学学你师弟宁程,你看他就从来不问这些。”
    商无迹像是忽然被人抽了一鞭子,身体痛苦地几乎要蜷缩起来,他艰难道:“身体不好?……父亲大人,您可曾记得,孩儿曾经也身轻体健,意气风发过?我现在这样,全是因为服从了您的意思啊!”
    商渊微微一皱眉:“事已至此,再抱怨也于事无补了。”
    商无迹惨笑一声:“抱怨?我何曾抱怨过啊……我以前总以为,我的腿是为了天下苍生、人间正义而毁的。宁师弟能牺牲他的一身清名、能舍弃自己的一条命,那么我的一双腿,又算什么?”
    他眼睛渐渐变红:“可最近,我越来越不明白,我和宁师弟的付出,到底是为什么?”
    商渊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当然是为了值得的事。”
    商无迹激烈道:“可是我看不出哪里值得!当年……”
    忽然,商渊眼睛一抬,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殿门口,宁程清瘦的身影现了出来。
    他低眉垂目,脸上平静无比:“师尊,外面有大事发生。”
    商渊皱眉:“什么?”
    宁程道:“千重山后山闭关室关着的人,全都哗变逃跑了。”
    他口气平静,像是说着意料中的事一样,商无迹猛地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急:“父亲你看,所行不义,迟早会引发激烈反弹的!”
    商渊长身而起,脸色微沉:“发现了,还不带人去缉拿?哪家敢包庇窝藏,你回来汇报,我去处理。”
    宁程目光闪烁,道:“徒儿刚刚去了,十室九空,诸家已经集体逃走,现在应该已经逃向了封山大阵边缘。哦,对了,澹台宗主首先发现的,已经赶去了。”
    随着他的话音,远方漆黑的长夜夜空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巨大的光亮。
    声响巨大,仿佛惊雷炸响,又像是山体崩塌、海啸狂涌。
    封山大阵的一角,生字门所在的阵眼!
    商渊高大身影赫然站起,长袖无风自动,身子像一柄利箭,穿过殿门,留下了一阵残风。
    他暴怒的声音响彻空中:“你带齐苍穹派门中所有弟子,给我赶来!”
    ………
    重重夜色中,松涛隐约鸣响,生门附近的无数灵木已经被劈成了焦枯一片。
    宇文瀚和身边老仆站在最前方,旁边站着灵武堂的李掌门,所有术宗弟子们站在后排,正在疯狂地输出。
    爆破符、攻击符、破阵的阵旗,此刻哪还有人藏私,全都玩命地将身上的手段用了出来。
    生门上,原先微弱的灵力现在已经灼亮了半边天,防御功能遇强则强,已经按照布阵者留下的意志全部开启。
    元清杭站在人群中,瞧准了防御阵呼吸的瞬间,一张明黄符篆激飞而出,砸在了大阵一角,成功地将此起彼伏的灵力波动砸熄了片刻。
    “抓紧抓紧,快快快!”他大叫。
    “已经尽全力了啊!”李济哭丧着脸,灰头土脸地继续攻击阵眼,“商渊这老贼,又不是术宗大师,布下的阵法为什么会这么强?”
    元清杭一边不要钱一样砸符篆,一边解释:“这就是境界的碾压嘛。你不懂飞行,也能把飞行的蚊子打死,对吧?”
    “你说的什么话?”李济崩溃大叫,“谁是蚊子啊!”
    剑宗和药宗的人帮不上忙,在旁边也不敢胡乱出手,一个个心急如焚,终于,有人惊喜地大叫一声:“裂了,这里裂了!”
    生门形成的无形屏障,在空中忽然显出了一条肉眼可见的半透明裂隙,正像冰面乍裂一样,飞快扩大。
    “啊啊啊,成了吗?大家再快点啊!”
    就在这时,空中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猎猎狂风,一个黑色的矮小声影倏忽浮现,立在了生门前。
    他身后,一群人跟着显出身影,宝蓝色衣衫在暗夜中显出一片幽暗的深蓝色,肃杀阴森。
    澹台明浩阴冷冷的脸在月色下宛如山中鬼魅,盯着围攻阵眼的众人:“集体哗变?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叛仙宗,背叛商宗主吗?”
    元清杭在人群中探出头来,诚恳道:“澹台宗主,您被商老贼蒙蔽啦!这里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他夺丹杀害仙宗晚辈,您赶紧过来,弃暗投明吧。”
    澹台明浩一看见他,森冷脸色竟然微微和缓了点:“你赶紧过来我这边才是,不要和他们这群蠢人混在一起,以免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元清杭往后退了退,露出点害怕的神色:“我不,澹台前辈您信我,我帮你治好了手,不会害你的呀。”
    澹台明浩脸色有点不耐,转头吩咐道:“上!”
    他手一挥,身后几十名术宗门人齐齐散开,数十道黑色阵旗向那岌岌可危的破损处一洒。
    宇文瀚急叱一声,大掌猛扫,顿时将那些补阵的阵旗击落了大半。
    可是那些阵旗数量太多,终究有几只击中了目标,“咔嚓”几声,原先裂开的阵眼竟又缓缓闭合起来。
    澹台明浩大笑数声,身子急闪,突入人群之中,那只兽爪赫然亮出,径直抓向元清杭:“你跟我回去!”
    一招得手,元清杭那清瘦的手腕已经被他抓在了利爪之间。
    可不知怎么,他眼角余光却扫到了旁边的木安阳。
    木安阳的目光中,竟似带着一种奇怪的幸灾乐祸和同情一样。
    他心里隐约只觉得不好,直觉哪里不对。可没等他找到危机在何处,手中抓着的那个小医修却在他身边笑了笑。
    “你抓得我好疼啊。”那口气像是抱怨,又像是不满,唯独没有害怕,声音也忽然变了,带着澹台明浩熟悉的噩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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