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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年下美强惨顾徕一(86)

    别人或许看不出林雪眼神的变化,但桑恬能看出,林雪一双眼变得好温钝,像一只会把所有蜂蜜献给你的小熊,很可爱,但不是她的狼崽子。
    桑恬回握住林雪的手笑笑:我今天也有点累了,我们明天再说这些,好么?
    ******
    桑恬在医院陪了桑佳一阵,就让杨静思帮她盯着,又从医院出来了。
    她去了一家冰场。
    其实她这辈子除了带缪可霏在什刹海上过一次冰,就再没上过了,毕竟她对自己大学体育补考三次才及格的运动细胞有充分认知。
    但今天,她就是想试试,真正在冰上滑起来的感觉到底什么样。
    她来的这家冰场是娱乐性质的,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场内外扮演临时指导的角色,其中一个人安排桑恬换了冰刀后,先让桑恬去了成人场。
    他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了,滑到桑恬身边:你说我们这冰场也不算便宜,你不会是专门花钱来当海报的吧?
    他形容的很精准,因为桑恬全程就是贴在围墙上瑟瑟发抖。
    桑恬欲哭无泪:她们都滑太猛了!我怕她们撞上我!
    指导叹了口气:你还是去儿童场吧。
    桑恬松了口气,赶紧扶着墙踩着冰刀、迈着她的鸭子步往外走,正要踏入儿童场的时候,指导叫住她:哎你去哪?
    桑恬:儿童场啊。
    指导:那是九到十二岁的儿童场,你再往前挪挪,去五到八岁那个。
    桑恬:
    但进了五到八岁场,她不得不承认教练判断得没错,嗯这才是她的天下。
    她终于敢扶着墙一点一点慢慢滑了。
    她身边是一个可爱的圆脸小团子,应该才五六岁,看起来像个迷你版的狄若馨。 应该不是第一次上冰,但还很不熟练,滑一段,摔一跤,滑一段,又摔一跤。
    包在眼里的眼泪快忍不住了,哇一声就要开始哭。
    桑恬赶紧想过去。
    这时从冰场入口处滑过来一个很利落的身影,也不过八九岁,还是个孩子,但和面前的小团子比起来,已经在往少女的纤长方向发展了。
    那张脸甚至有点清冷的感觉,有点像林雪。
    她滑到小团子面前,冷冷的说:不准哭,站起来。
    小团子看着她委委屈屈叫:姐姐。
    姐姐:不是你自己说,想要滑得和我一样吗?她干净利落的绕着小团子滑了一圈,把桑恬都给看傻了。
    她当了一段时间体育记者现在也能看出了,这小女孩很有天赋,估计平时在接受专业训练,周末才陪妹妹到这种娱乐性质的冰场来的。
    谁知道几年以后,她会不会是下一个楚凌雪或代清呢?
    小女孩冷冷对着她妹说:我这样也是一次一次摔出来的,你要是不想摔,就回家玩你的娃娃去,不准在这里哭,冰从来不喜欢软弱的哭包。
    她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往冰场外滑去,直接回她的九到十二岁儿童场了,把小团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桑恬现在倒想看看事情怎么发展了。
    她看到小团子抽嗒了两声,还以为小团子要放弃呢,没想到小团子含着眼泪站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滑一段,摔一跤,滑一段,又摔一跤。
    看上去又要哭,但拼命忍住了。
    桑恬为了跟小团子搭话,战战兢兢离开了她的围墙,笑道:现在不怕疼了?
    怕的。小团子红着鼻头说:但是我想学会滑冰,摔跤就是应该的。
    那一刻桑恬心里挺震撼。
    她忽然想,难怪有个著名作家说那些人生中最重要的道理我在幼儿园都学过了。
    小女孩不正比她更懂人生的道理吗?
    为什么反倒是她这样的大人,一边想要学会滑冰,一边在知道会摔跤的时候,又胆小的逃开呢?
    桑恬吸吸鼻子,终于跟在小团子身后,哆哆嗦嗦真正开始滑了。
    她运动细胞是真差啊!也不知桑佳怎么就把她生成了一只狐狸,这么脚滑,滑得还没人家五六岁的小团子远呢,叭唧就摔了,坐在地上揉着屁股。
    小团子见摔跤的不止她一个,也高兴了,笑着滑回桑恬面前:疼么?
    桑恬也笑:疼啊。
    她是大人嘛重心高,肩上还压着那么多无形的担子,一跤摔下去,当然比五六岁的小团子要重得多也疼得多。
    但揉着屁股时桑恬发现了一件事。
    相较于真正摔跤后的疼,摔跤前的恐惧才是最磨人的。
    ******
    桑恬在冰场摔出了一身汗,回家后先洗了个澡,包着干发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接到迟夏电话:在家么?
    桑恬:在。
    迟夏:我在你家楼下,方便下来聊两句么?
    桑恬:行,马上下来。
    桑恬换了衣服下楼,就看见迟夏蹲在花坛边抽烟,她走过去:给我也来一根。
    迟夏瞥她一眼:学会了?
    桑恬笑着摇头:学会抽烟这事我估计没戏了,就装一把深沉。
    她大概知道迟夏想找她聊什么。
    迟夏点了支烟递给桑恬,桑恬夹在指间,跳上花坛蹲在迟夏身边,两人的烟头在春夜里明明灭灭,空气里有树木拔节的味道,偶尔有一只三花猫从她们面前路过,喵一声看她们一眼,又打着哈欠懒洋洋走了。
    迟夏说:我特意一个人跑来找你,不然唐诗珊现在一见你就想呼你巴掌,咋呼得我都没法跟你好好说话。
    桑恬: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的?这么大晚上的唐诗珊不是都和你黏糊在一起么?
    迟夏红着脸瞪了桑恬一眼。
    桑恬笑。
    迟夏:好了我为了来找你牺牲小我!让唐诗珊那什么我之后直接累得昏睡过去了好了吧!
    桑恬心里有点震撼。
    她还记得唐诗珊生日时、在湖边小木屋里传出的嘹亮高音,觉得唐诗珊是一个体力很好的人,这会儿迟夏能让唐诗珊累得睡过去,那得是多少次啊!
    她对迟夏说:你等等。
    她火速跑到小区超市给迟夏买了瓶水,往迟夏面前一递:你特需要吧?
    迟夏瞪了桑恬一眼脸更红了,但她是真需要,不得不伸手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桑恬等迟夏缓了一会儿,开口:我知道你想找我聊什么。
    迟夏晃着纯净水瓶子,又抽了口烟:我就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呀桑恬?
    查晁曦的事是你带我和林雪入的局,都走到这了,你怎么说甩手就甩手了呢?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事儿不管你查不查,我一个人也是要查下去的。
    桑恬: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以前有个社会组的同事,即使因为查一则新闻牵扯到云恩,被云恩活活给逼死了。
    迟夏深深看了桑恬一眼。
    那样的眼神几乎让桑恬以为,迟夏知道她是重生回来的,知道她所讲的就是上辈子自己的事了。
    桑恬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等一下,迟夏不会也是重生回来的吧?
    迟夏从一线退下来的原因,就是有一次跟毒fan火拼时牺牲了好几个特警,迟夏眼睁睁看着战友牺牲在自己的面前,抹一把脸上的血和泪继续往上冲。
    那一次迟夏也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才醒来。
    会不会那一次,迟夏其实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桑恬深信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真正懂死亡的可怕之处,就如同她自己一样。
    迟夏说:我没查出云恩什么能捏在手里的把柄,但在查的过程中我也感觉到云恩的尿性了,跟这样的药企打交道,玩丢小命确实不是不可能的。
    桑恬:那你不怕么?
    迟夏抽着烟笑了笑:怕啊,但说句大话,我更怕这个世界变得不好了。
    桑恬怔了怔:为什么?
    因为唐诗珊。
    迟夏对着月亮吐出一缕烟,显出一种跟她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一种经历了很多事后才会有的沧桑:桑恬我跟你说实话,曾经有一阵,就是我刚退伍那阵,我挺恨这世界的。
    那时候我看着自己战友在血里倒下,我第一次知道人能流那么多血,用手捂都捂不住那时候我心里全是恨,恨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坏人却有那么多逍遥法外。
    直到我遇到唐诗珊,她喜欢做医学研究就喜欢得那么纯粹,喜欢跟我做i也喜欢得那么纯粹,很多时候我抱着她,才觉得这世界依然是干净的。
    桑恬:小迟我也跟你说实话,我第一次听人把身体交流的境界拔这么高的。
    迟夏笑:总之我现在不恨这世界了,偶尔还有点喜欢,比如刚才遇到猫的时候,现在看着月亮的时候,又或者抱着唐诗珊的时候。
    如果这世界不干净不纯粹不好了,唐诗珊会难过的。迟夏扯了嘴角:谁想让自己的女人难过呢?
    桑恬沉默了一会儿:所以就连死都不怕了?死这件事,其实真的很让人害怕的啊。
    她夹着烟的手指都在抖,烧得很长的烟灰从她指间簌簌落下。
    迟夏:我知道桑恬,相信我,我真的知道。
    迟夏说这句话的语气很沉,桑恬也不知是因为她亲眼目睹过战友的死,还是如桑恬所猜测的一般,她自己根本就是死过一次然后重生回来的。
    不管是哪种,她现在都笑得很痞而满不在乎:说到底不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么?等真死了就不知道怕了。
    桑恬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她在冰场,摔一屁股墩儿是真的很疼,但说实话,好过之前一直扒着围墙担心自己要摔的恐惧。
    桑恬:去他妈的。
    迟夏斜眼瞟她:我难得装一把深沉,就算你看不惯也别骂脏话好吗?
    我不是想骂你。桑恬也笑了:我是想说,你继续查吧,我跟你一起查。
    迟夏:那好啊。
    月光皎皎的洒下,迟夏一张脸褪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变得专注而深沉,桑恬恍若看见了退伍之前的她,枪林弹雨里一遭遭走,用实际行动践行着对自己肩章的诺言。
    从迟夏脱下特警服的那一刻,肩章早不在她肩上了,可在今晚的月光下,桑恬就是能看到她肩上有东西在闪闪发亮。
    桑恬想,唐诗珊,你真幸福。
    就算迟夏最后真不在了,你守着她给你留下的这可爱的世界,也会幸福。
    ******
    第二天周日,桑恬去公司加了趟班,下班后又去医院看桑佳。
    她下血本打包了巨贵的海鲜粥,就打电话叫杨静思一起来吃。
    桑佳一勺鲍鱼一勺海参的,吃在嘴里都有点不踏实:桑恬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要死了你给我买这么贵的粥?
    桑恬吓了一跳:呸呸呸!你这老太太怎么口无遮拦的! 她定了定神:告诉你吧这是沾你干女儿的光,我是买给你干女儿的不是买给你的。
    杨静思喝着粥倒是挺不客气: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说吧什么事?
    桑恬:你直播间上次卖那限量面膜,不是网传敷一张皮肤变子枫、敷两张皮肤变亦非么?我是真抢不着,你找品牌方帮我要两盒呗。
    桑佳喝着粥插嘴:什么面膜这么神奇?我也要。
    杨静思:干妈你不知道,那面膜现在可火了比冰墩墩还难抢,我自己都抢不到。
    桑恬斜眼瞟她:那你把刚才吃的鲍鱼海参都给我吐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呢?杨静思笑嘻嘻的:我说不给你要了么?你两盒我干妈两盒,行了吧?
    桑恬拍拍她的肩:这才是亲姐们儿!不然小狼狗那边一堆糯米糍蝴蝶酥的往上生扑,我压力大啊!
    等吃完了粥,桑恬收拾了去走廊扔垃圾的时候,她猜到杨静思会跟着她出来。
    果然杨静思走到垃圾桶边:说吧,到底什么事儿求我?
    桑恬看了她一眼。
    杨静思:你一个到大学还恨不得天天涂大宝的人,要是突然对什么网红面膜感兴趣才有鬼了。
    桑恬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打算把我银行卡密码告诉你,你记好了。
    杨静思吓了好大一跳:我c你干嘛呀?不会要在垃圾桶边跟我求婚吧?
    去你的。桑恬笑骂:我跟你求什么婚?我一辈子就守着小狼狗这棵歪脖树了。
    杨静思:那你突然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干嘛?
    桑恬:我昨晚看了一电影,看得我挺感慨,女女主角克服了亲妈前女友还有不成器的弟弟各种阻碍,好不容易要结婚修成正果了,结果女二在婚前派对上被一颗咸橄榄噎死了。
    杨静思都听傻了:什么电影这么魔性?
    桑恬:总之我的感慨就是,人有旦夕祸福。要是我哪天被咸橄榄噎死了,你看小狼狗那边训练挺忙的,要是我妈这边有什么事,你多担着点。
    杨静思: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到底什么破电影把你看出这种感慨?你把名字告诉我,我也去看看。
    桑恬笑嘻嘻的:那种烂片有什么可看的!反正我银行卡密码是xxxxxx,不过估计你记了也是白记,我肯定跟你一起活成满头白毛的老太太,再拉着你一起去染头发,你当鸡毛掸子我当金刚鹦鹉。
    杨静思:去你的你怎么不当鸡毛掸子!
    桑恬笑着一揽杨静思的肩:走!咱回病房让你干妈看看谁适合当鸡毛掸子。
    杨静思捅捅桑恬:你以后别说这些吓死人的话,就算真有一颗咸橄榄卡你喉咙里,你也得拼命给我咽下去听到没?
    桑恬满口答应:我肯定拼命!像奥特曼打小怪兽时那么拼命!
    嘴上贫着,心里对这份承诺却很郑重
    放心,但凡有一丝逆转命运的可能,我肯定会拼命的、拼命的活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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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桑恬刚从医院出来, 就接到林雪打来的电话,急匆匆说了句:星儿胡同,快来。就把电话挂了。
    桑恬心里咯噔一下肯定出事了。
    星儿胡同, 就是姜澄家住的地方, 她和林雪昨天刚送姜澄回去过的。
    桑恬也顾不上坐地铁了,急匆匆打了个车就往星儿胡同赶。 打车了一半她又后悔, 一个路口堵十分钟急死她了, 还不如坐地铁呢。
    等桑恬一路堵到星儿胡同,林雪已经到了。桑恬跑过去, 就看缪可霏一身泥一身土正坐在地上哭,裤子膝盖那块磨了个大洞, 膝盖全摔破了还在往外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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