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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第453节

    关夫人道:“如果真是属意皇嫡子,那安阳伯府,真是泼天富贵了。”
    外戚和后族,差的可是一个大层次,有能耐出一个皇后,却不是每个家族都有能耐出一个太后的!
    可安阳伯府出了皇后,一旦她名下的皇嫡子被立为太子,将来登位,安阳伯府妥妥的后族,不是泼天富贵是什么?
    “我们国公府倒也不图它这个富贵,无非是站个队,为将来计罢了。”定国公道:“皇嫡子年幼,仍需教导培养,皇上肯定重视,皇上若鼎盛长安倒也罢了,若是再来一次像之前……”
    “公爷!”关夫人低低的轻呼,白着脸摇了摇头。
    定国公摆摆手,道:“如是那样,太子继位,就极需我们这些站了队的勋贵派系助力上位。到其时,这功劳咱们怎么都少不了,关家少说再能维持个二三十年的富贵。”
    哪怕是国公府,也得筹谋将来,富贵这东西,想要延绵,肯定得殚精竭虑的,所以站队,他们也是需要的。
    “可是咱们家有兵权,这会不会太招眼?”
    “无妨,咱们家的是幺子,不会太起眼,待得真遭疑的时候,那也疑不了多久了。”定国公意味深长地说。
    关夫人心中怦怦直跳,皇上若对关家疑,那就已经证明,太子羽翼丰满了。
    “那妾身寻个机会相看一二?”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第1465章 宋慈义学落成
    入了秋,时间就过得飞快,一晃数日过去,进了万寿节月,上京陆续的便多了些穿着异族服饰的人,部分是前来朝贺的使节,而一部分则是随着使团前来做生意的人物了。
    自八月时楚帝染了时疫龙体不适,纵然是虚惊一场,却也是将养了不少时间才把身体给养回个八九成,饶是如此,朝中政局也是风起云涌,都在为立储而揣测不已。
    毕竟立储的声音可是提了好几年,可愣是一拖再拖,前些日子皇上整了一场虚惊,这会儿怎么着也该把储君给定下了吧?
    也不知从何处传出,万寿节时,楚帝就会宣布立储,就是每日的早朝,也必把这个事给拎出来轮一遍。可要立谁,立长立贤立嫡,却是各说纷呈,纷争不断,这是明面上的,而台面下的小动作,更是多得如同一团乱麻。
    楚帝的态度也很暧昧,首先这接待使节的重任,今年交给了孝王,这无疑是给了不少大臣一个信号,使得孝王府车马填门,十分热闹。
    宋慈在一次出门查看新建落成的义学时,绕过孝王府附近的街道,也被那热闹给洗眼了一番。
    “别说我这把嘴是好的不灵丑的灵,这些个人再跟只蛤蟆似的跳得越欢,将来那眼泪就要有多咸。这风向,必定是误导。”宋慈小声地对同坐在马车内的宫嬷嬷和南山说。
    南山双手抱臂,道:“您老有见地,说什么都对。”
    宫嬷嬷则无奈地道:“叫孝王听见,怕是得怪您了。”
    宋慈眨巴着眼道:“怪我作甚,我老糊涂了,这嘴说过什么都忘了。”
    懂了,就是耍无赖呗。
    几人说着话,就到了位于外城永定门附近的义学所在地,平管事恭恭敬敬的来到宋慈的马车候着。
    一如宋慈所说,她起了意,手头有银子,又有人,上下嘴皮子一嗑,这事自有人给她办妥了。
    因着夏日时的灾情,滞留在京中的流民不少,平管事领着几个小管事一道,好生征用筛选,一天三餐管饭不说,还每日给二十文钱的工钱,征了不少好手,从选址到购买建义学的材料,以及督造,又有宋慈着人特意给画出来的图纸,特请来工部的小主事帮衬,愣是没花一个月,就把义学给建成了,就等师生入驻了。
    这建造的期间,第一批报名录取五十名的学生已经暂收到善堂中,全部来历正,也是真正贫苦的孤儿。
    宋慈站在还覆着红绸的牌匾,以及这牌匾后头的两层以石头及防虫蛀的实木做成的‘校区’,胸臆间不免有些澎湃。
    这是宋慈义学,以宋慈的名,不管是她还是原身老太太,都是宋慈,是她的主意,是原身老太太的体己钱打造出来的。
    若是太平,它会供养出一个个自力更生的人来,不为乞不为娼不为仆,凭自己的手艺改变命运。
    如此一来,将来总会有人记得宋慈此人吧?
    “太夫人,这边请。”平管事躬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1466章 警示下仆
    宋慈给的图纸,完全是按后世的小学给简化了的,校区分好几个部分,同样依照一个完整的学校来打造。
    教学楼,学生居住的舍房,用餐的食堂连着大厨房一起,连藏书楼都有,因着学生有男有女,这舍房又分男女舍,以一道小院门隔着,以避男女之嫌,届时,教学先生会随着学生一道居住。
    规模按着理想中得办,但设施却是不能,比如学习的桌椅,都是用小几蒲团盘腿坐,各个学艺室又都布置不同。
    平管事领着宋慈先走进了教学楼学读书写字的课室,按着她的要求,往南而建,窗子四面排开,极是开阔,采光亦是一流。
    他一边躬着身介绍,一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因着有人打听到是宋慈办的义学,有不少人毛遂自荐来当夫子,尤其是这教认字明理的,更是多不胜数。
    “有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宋慈轻笑。
    有的人,并非是一心想来教学,而是想和这义学背后的人给攀上关系,比如她,比如宋致远,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平管事笑着捧了一句,道:“自打这个义学选址开始,就有不少人寻到奴才这里想谋个差事的,甭管是这守门的还是在厨房里干活的,那人数都能排到内城去了。”
    宋慈斜睨着他,道:“这主管的事,我既然交给了你,自是信你,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所以这个义学里,里里外外打杂的人,我是一个都不过问,全交给你。”
    平管事忙道:“奴才绝不敢糊弄太夫人。”
    “我也不管别的,一如我最开始的要求,只要账目清晰,不以次充好,不任人唯亲,要真正有本事的人,那是谁干都无所谓。”宋慈淡淡地道:“你也知道,这是义学,选材要是劣质货,一旦出了什么事故,我就找谁。在这里念书学艺的都是真正孤苦的孤儿,这个义学也不是以营利为目的的,而是真正助人扬善,若是做不好反出了事,那就是折福寿的,想来平管事也不敢拿自己的后辈子孙来开玩笑的。”
    这番话说得平淡,却暗含警示。
    平管事额上的汗都冒了出来,噗通的就跪在地上表忠心:“太夫人,奴才也知好歹,断不敢做那丧心病狂的混事,奴才也想福寿双全惠及子孙呢,若是奴才胆敢糊弄,就叫奴才天打雷劈。”
    “起来吧。”宋慈道:“若是不信你,我就早撸了你的职了。现在也是那话,此后的事做不好,同样摘你职换有能者居之。我么,眼瞎心明,也是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理儿,只要不是太过,一些小恩小惠,我也不会放在眼内。”
    平管事冷汗津津,陪着笑道:“太夫人自是人善心善,奴才当以太夫人为马首是瞻,不敢欺瞒。”
    “那就好。”宋慈说道:“义学里需要的人,你看准了,也要查清了来路,只挑那有能耐和真本事的,想来攀关系的,就算了,留不住的。”
    第1467章 崔长霄有所求
    南山扶着宋慈,里里外外的把义学参观了一遍,哪里是需要修整的,哪里要添补的,都一一指了出来,闹得平管事带着几个小管事,战战兢兢的记录下来。
    待得宋慈离开逛完一圈,准备要走的时候,几人后背已是湿了一片。
    太夫人说自己眼瞎,其实一点也不,有些小细节,她看得比谁都清,脑子也比谁都转得快。
    宋慈要走的时候,有马蹄声在义学跟前响起,不一会,便有人叩门而进。
    “哟,瞧瞧这是谁,不是崔驸马么?”宋慈眯着眼睛看清来人,笑了。
    崔长霄也有些意外在这看到宋慈,连忙急步上前,向宋慈拱手施了一礼:“太夫人,没成想您也在此,也是巧了。”
    平管事几人也上前行礼,他们也很奇怪,这位大贵人怎么会驾临这个义学了。
    “你堂堂的未来驸马爷,再过两个月就大婚在即,怎的来这了?不用在宫中帮着皇上处理政事?”宋慈也很好奇。
    崔长霄笑道:“小子也是刚从城外回来,想起您在这边办了个义学,就绕过来看看,这是落成了?”
    “没错,已是落成竣工了,只等夫子到齐,就能开学。”宋慈笑道:“事实上我刚才走了一圈,也都周全了,只要这管理义学的人到位,也可以把学生迁来先适应一二。”
    崔长霄看着错落有致的新书院,有别于一般的学院,不由问:“小子可能参观一二?”
    “你请便。”
    崔长霄想了想又道:“太夫人若是不累,在前头茶居落座,我请您老喝茶?”
    宋慈眉梢一挑,笑着道:“可以啊,那老身就在前头等你。”
    ……
    崔长霄来到茶居,宋慈已是喝了两杯茶了,他进门就向宋慈施了个大礼:“太夫人大义,这义学建造得极好,没有花里胡哨,却是处处都实用。”
    他说的,自然是一些观赏用的东西,有些书院为附庸风雅,整假山流水花卉,风雅是风雅,就是不太像书院。
    可宋慈办的这个,只种了葱郁的大树,花也有,就在墙边攀爬的牵牛花和两三株蔷薇,倒是挖了一大片田畦大棚用于种菜,按着平管事说,这里种的菜,全要在校的师生参与,保证自给自足。
    还有一个像是练武的小场子,说是让师生们平日打拳小跑锻炼的,说要德育健全。
    他固然知道宋慈为人,不是那种为了虚无的名声才办义学,可是真正的来探勘过,才觉得这义学是真正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据说这义学的草图,还是这位太夫人着人所画,没有她的点子,又如何画得出来。
    她是真想助人扬善的。
    清河崔氏,也是名门望族,教书育人,最是敬佩那些愿意传教的人物。
    所以崔长霄向宋慈行的礼,乃是敬礼。
    他敬她,心怀善意。
    宋慈哈哈一下,道:“老身姑且受你这一赞,不过你嘴上就是说出花来,让老身难办的事,老身也帮不了你。所以说罢,你是有何所求?”
    第1468章 引荐一人
    宋慈大开大阔的问话,让崔长霄脸上一赧,不禁问:“太夫人如何知我有所求?”
    难道他表现这么明显?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就是路过此地来参观,那么只管参观就行了,偏你还留老身喝茶,老身权当你是有事相请了,若不是,那就当老身会错意,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是吗?”宋慈笑着道。
    崔长霄道:“都说您老是通透豁达又心清如水的人,这话是真没错,什么都瞒不过您。”
    “还真有事儿啊?”
    崔长霄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太夫人,您这义学,可寻着主事的人了?噢,我是说山长之类的。”
    宋慈讶然,揶揄道:“怎么,你这堂堂状元爷出身的驸马爷,想辞了皇上这幢大庙,转来我这座小庙当个小山长不成?义学何德何能装得住你这个大神哟!”
    崔长霄欣然一笑,连忙摆手:“倒也不是,您这要是还没寻着合适的人,我这边有个人选想引荐给您,也不知您是否看得入眼。”
    “原是如此。”宋慈恍然,道:“能被清河崔氏子弟如此看重的人,必定是才华横溢的,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人物?若是大家儒士,那我还是那句话,我这庙小,只怕是供不上的。”
    崔长霄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家,是我本家的一个姑姑,也是饱读诗书的贤良女子,曾有清河崔氏女公子之美称,精通算术,管家理事的也不在话下。就是性子么,有些倔强孤傲,说白了就是好强。”
    “那她是怎么个故事?”
    崔长霄一讶,苦笑道:“又叫您老猜中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这本家姑姑,今年不过将将三十,和夫家合离后,也没回娘家,更没改嫁,这两年也是给一些内宅小姐做个女西席,今年夏便来了京城,一来散心,二来么,亦是想在京中当个西席先生。”
    “我是觉得,做女西席也是辗转不定,内宅也是腌臜纷争多,倒不如在一些书塾当个女夫子自在,恰逢您这里有一个义学,我便是起了这个意。”崔长霄道:“凭我那姑姑的学问和管家理事的本领,给您这义学当个山长,也是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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