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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97)

    清郡运来的盐,要经过京城的千里平原,柴绚没少叫人下绊子,经常盐运着就丢了,或者是被以各种理由给查抄、没收,截了。贩盐是暴利,但操心是真操心,再加上还有些其它营生进项,岚玉是半点不得闲。
    过年了,沐瑾邀请大家一起到沐真家里过,岚玉也把手头的生意暂时放一放,带着女儿许月,跟着许琦到沐真府里过年。
    他们到府里的时候,前院架起火堆,正在烤全羊,旁边放着的桌子上摆满生食。沐瑾坐在椅子上对着烧烤架,在烟熏火燎中翻着烤肉串洒佐料。
    岚玉愣住,下厨不是厨子的伙计么?
    许琦见状立即乐了,脱下狼皮披风交给身后的小厮,卷起袖子便上去帮忙,说:不容易啊,可算是能吃着你现烤的了。
    沐瑾说:确实不容易,终于没有阿爹过来踢我的他的话音顿住。大过年的,他阿爹这会儿还在路上餐风露宿,身边还跟着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崽子,还有等着搞事的细作,可有得折腾了。
    许琦拿起肉串铺在架子上,说:那味道能飘到府外去,阿爹要是不踢你的烧烤摊子,让探子眼线盯上你的小命能护下来的,很不容易的。小七爱蹦跶,谁都不服气,新鲜玩意儿层出不穷,不时迸出些能把他爹吓跪的言论,他要是个庶出的,或者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多,根本长不大。
    沐瑾道:也是。
    萧灼华听到两兄弟谈话,想起沐瑾之前说的生而知之的事家里人都知道,心道:看样子是真知道。
    烧烤香味和热闹,把许月和秦淡两个小朋友都吸引过来。两个小朋友,一个找爹,一个找姑父。
    沐瑾和许琦,一人带一个孩子,边带孩子边烤。
    他见烤得差不多,便招呼女眷们:阿娘,母亲,三嫂,五姐、六姐,烤好了。
    一群人围坐在烧烤前,边烤边吃。
    这是岚玉、赖瑗、赖琬第一次见到皇后。她们原以为萧灼华就已经够好看了,堪称绝色,待看到皇后才知道还有比萧灼华更好看的。那美不仅相貌,举手投足间的仪态风情更是旁人学都学不来的,妩媚又不失庄重,威严又不失柔和,端得是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没家世没助力,只凭一己之力宠冠后宫二十年,将一双儿女在那等虎狼之地拉扯大,真令几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要以为战场才是战场,有些后宅,比战场还要凶险,更遑论宫里。
    沐瑾和许琦负责烧烤照顾女眷,让她们只用安心吃食就行。
    皇后在宫里的时候经常参加后妃们的聚会,每次都得处处防备,来到沐真府里才发现他们这一家的气氛是真的放松,一家子相处非常和睦,仅从他们兄弟姐妹间相处,丝毫看不出沐瑾跟他的几个兄弟姐妹有主从之别、嫡庶之分。
    她心下了然。这样的情况下,赖瑭、赖瑛居长,赖瑭的世子之位早定,地位稳固,还有军权旁身,嫡出的幼弟在他眼里,只是比庶出的地位稍高一些,他才是当家作主者。许琦他们几个跟沐瑾的年岁相当,瞧他们相处就能看出,这几个打小玩在一起,自然成然凑成一堆。
    皇后心道:七个孩子,在成长过程就分成了两伙,且都是有才干能带兵的,难怪老成国公要将长子和嫡子分得远远的。可纵使如此,仍旧没能避免兄弟相争的局面,也难怪赖瑭要夺许琦的兵权。在赖瑭的眼里,许琦是沐瑾的人。
    吃完烧烤,已过正午,秦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沐真给皇后安排歇息的院子,萧灼华跟沐瑾成亲多年,自然不会把他俩分成两个院子,她给萧灼华备的衣裳首饰也都放在沐瑾的屋子里的。
    沐瑾在准备去午睡时,才想起这事儿,忽然明白萧灼华的不安来自哪里。皇后来到她家,都有自己的客院,萧灼华作为他的妻子,来到这里,却连一个属于她自己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要么蹭他的院子,要么蹭皇后的院子。按照常理来讲,他的院子应该也是萧灼华的院子,但他的院子里全是他的人,一件萧灼华真正属于萧灼华的东西都没有。
    沐瑾原本打算让萧灼华住他的房间,自己去睡书房的,却是犹豫了。这跟借她一个临时歇脚的地儿有什么区别。
    他走到院门口,偷偷瞄向默默跟在身后出神想事情的萧灼华,却叫萧灼华抓了个正着。
    萧灼华望着沐瑾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下警惕,心道:又怎么了?
    沐瑾试探着问:你待会儿睡哪?
    萧灼华诧异地问道:莫非你想让我睡书房?
    沐瑾道:所以,你是默认我睡书房?
    这是连卧室都不愿让她睡了。他的院子,无她一席之地,也不愿分她一张睡席。
    萧灼华心中腾起一股火气,扭头就往外走,回府。
    大过年的,第一天就闹别扭回家。沐瑾赶紧追上去拽住萧灼华的胳膊,说:我睡书房。
    萧灼华怒视沐瑾,想着这是在院门外,不好叫人瞧见,于是迈步进了院子,想质问几句,可从来没有朝人发过脾气。
    她以前是对着父皇不敢,对着其他嫔妃和兄弟姐妹,有母亲和哥哥,对着下人,有玉嬷嬷,便是对着朝臣,自也是该如何便如何,唯独对着沐瑾,谁都管不着他,也不敢拿他如何,偏她与他说是夫妻,绕不过、避不开,却又不像夫妻。她想骂他,但不会骂人。萧灼华又生气又难过,又觉满心无力,还有些委屈。
    她这门亲事,非她所愿,说起来却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好亲事。沐瑾位高权重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给她权势地位给她兵马,即使哪天她造反,沐瑾都不会杀她,最多就是圈起来,或者是让她带着愿意跟她走的人离开。这在其它地方,其他任何人那里都是不可能的,也是人人羡慕的。
    可,他跟别人一不样,他俩也没有正常的夫妻模样,说是夫妻,她觉得她更像沐瑾立起来的招牌。
    这么多年,她也算摸清楚了他,以前想不明白的事,自从知晓沐瑾生而知之,也都明白了。
    生而知之,其见识远超常人,许多别人不知道的许多事物,他都知道。许多事情方露点苗头,他便能一眼看透全局。他是以俯视的目光看待世人、世事,家人与他而言只是字面上的意义,他把自己放在儿子、兄弟、丈夫的位置上,尽其职责义务,尽其本份,只能偶尔在他放松玩乐时,方才能瞧见他的那一点本心。
    烧烤,与他的身份地位不符,也不见得他烤得有多好,却能清楚地瞧见他的另一个模样。他对老成国公没收他的裤子、踢翻他烧烤炉子的介意,远远超过赖瑭抢他清郡家业。那才是真正的他,剥开成国公府嫡子,剥开镇边大将军的外衣,真正的他。
    生而知之,他不融于大盛朝,所以,扶植起她,用来治理朝堂,把大盛朝改换成他想要的样子。
    一个不属于此间,却能改朝换代之人。剥开为人的外壳,内里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非人?
    所以,父皇宁肯赔上她,也要杀他。
    所以,老成国公把他派往边郡。
    沐瑾瞧见萧灼华的情绪不太对,凑过去,小心翼翼说:待会儿让嬷嬷把你的东西搬进院子,你住我的房间,我住侧间。
    萧灼华凑近沐瑾,在他的耳边悄声问:你要不要杀了我?
    沐瑾啊?了声,抬手摸摸萧灼华的额头,没发烧啊。气糊涂了?他问:你说反话?气到想宰他?不至于吧。她要是能有这底气,发哪门子火,直接霸占他的屋子就好了呀。
    萧灼华没再说话。有事秘密,他愿意告诉她,若她捅破,深究拆穿,或许她便活不了了,母后和秦淡也活不下去了。她说了句:我睡书房。扭头去沐瑾的书房。
    沐瑾只得说:那把我书房里的东西挪出来,布置成你的卧房。
    萧灼华道:不必了,临时歇息会儿而已。她说完,关上门,把沐瑾关在了外面。她环顾一圈书房,东西都是新添置的,几乎没怎么使用过。
    沐瑾常用的书房,是在她府里他居住的院子中。
    他的书房在她的府里,这想法竟然让她的心情莫名缓和许多,暴躁不安也消失许多。
    萧灼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很生气,为什么会问出要不要杀了她的话拿身家性命去挑衅沐瑾。
    作者有话说:
    萧灼华:沐瑾的院子,我连一张床的位置都没有,好气哟。生气中,发散思维ing我为什么生气来着?肯定不是因为我没有睡觉的地儿,我那么大一座府邸,差他这么点睡觉地方?
    第133章
    下午, 沐瑾睡醒午觉,见到书房门开着,萧灼华正在屋里看书, 刚要过去, 便瞧见沐真过来了,赶紧迎过去,问:阿娘, 你怎么来了?有事?他心说:我俩这不算吵架吧?没传到我阿娘耳朵里吧?
    沐真问:没事就不能过来?
    沐瑾说:没事你还真不过来。
    沐真道:书房里说吧。她径直去往书房, 到门口见到萧灼华迎出来,指向椅子道:坐吧,你俩是夫妻,不必回避。
    沐瑾挺忐忑的,道:什么事啊?非得您亲自过来找我说。
    沐真道:阿福,带着人撤出院子, 看好了。又看向站在萧灼华身后的玉嬷嬷。
    玉嬷嬷立即带着萧灼华的侍女退了出去。
    萧灼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心头直发毛,再看院子里、周围的人都撤光了, 更觉不安。
    沐真告诉沐瑾:方才工部尚书来找我, 说祖庙建成帝王规模,却不称帝, 属逾越,易遭来攻诘讨伐。工部不敢贸然动工,特意前来询问清楚, 是否确定要按照帝王规格建造。
    萧灼华闻言暗松口气,心道:原来是为这事。随即又觉得不对劲, 若只是为这事, 不需要避着人。
    沐瑾说:长郡以西之地, 我有九成把握能打下来,西边十几个郡,加上草原,称王、称帝都是可以的。英国公那边有个称帝的,他们将来占稳地盘,肯定拿他们是正统皇帝来压我。我到时候称帝堵他的嘴,只比谁的拳头大。现在称帝,太早了。
    将来称帝,盖好的祖庙没几年,又得扒了重建,太劳民伤财了。哪怕我们为了省事,现在只造主殿,台阶、柱子、影壁、栏杆都得雕刻,龙凤麒麟这些东西又费雕工。那台阶,王是七阶,皇帝是九阶,台阶的尺寸又是固定的,导致地基的高度不一样没法改尺寸,若改规制,只能扒了重盖。
    称王,没有称帝那么突兀,且称王也可立国,施展政令比较名正言顺,要不然现在的几郡之地,各有各的说道,草原是打来的,边郡是镇边将军治下的,陈郡是谢郡守的,淮郡和魏郡是萧灼华的,这合在一块治理,别扭。
    沐真说:现在的问题是,你称王却建太庙,对外又称作是祖庙,不觉荒唐么?我觉得工部尚书的顾虑并不是没道理。你现在兵强马壮,称帝又何妨?
    沐瑾说:没到那功业啊。我老丈人称帝的时候,人家有平定天下之功,后来又守了大盛朝二十的年太平安稳。我只打了一个草原,还是个半拉工程,称帝?我没那脸。
    萧灼华以为沐瑾处处看不上她父皇,却没想到竟然能有这评价,极是意外。
    沐真说:可以将你是白泽入梦而生的事公布出去,以此称帝。
    沐瑾惊讶地啊了声,问:白泽入梦而生?阿娘,你说这个别人能信么?
    白泽?萧灼华惊得看向沐瑾,发现她是认真的,再看向沐瑾,盯着他打量。她在心中叫道:白泽入梦而生?白泽托生?不是妖孽怪物?白泽还干造天下反的事?她随即想起沐瑾说的是要让人活得有人样,要让大家吃饱穿暖,这份悲悯心肠,确实不是妖孽怪物。
    沐瑾指向萧灼华,说:你看殿下的眼神,她都不信。
    萧灼华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我信。神灵托生,确实更能说得过去,也与他的种种表现相符。
    沐瑾啊?了声,又想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萧灼华说:你告诉过我,你生而知之。
    沐瑾呃了声,说:这又不一样。
    沐真道:我问你,为什么我生你的时候会梦到白泽入腹?你生来就会的这些本事,哪来的?
    沐瑾心说:编这么个故事,很社死的。可看他阿娘的表情,显然是认真的。他说道:现在称帝是真不合适,等有人攻诘讨伐我的时候,我再称帝。祖庙还是按照太庙规格造,就这么定了。
    沐真看窘迫得恨不得遁地三尺,没好气地说:你是白泽入梦而生又不是见不得人,以前不敢叫人知道,是怕你夭折了。现在你有这般势头,白泽入梦生而之事,已经是你的助力,没有再瞒的必要。此次事公布出去,受命于天,这比任何名头都更能服众。
    沐瑾见沐真的表情,知道她是认真的。
    自从他要建祖庙,阿娘整个人都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新目标。
    她这一辈子失去了太多,年轻时失去父母兄弟家人,盼了大半辈子没生出自己的孩子,把别人的孩子当成亲生的养,却是年过半百,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是遭到亲手养大的孩子反咬,弃了祖宗传了数百年的基业疆土,成亲四十年的夫妻,到头来,宁护背叛她的庶子的外室子女也不护她,年近花甲到衙门让判和离。
    她到现在,唯一还能值得骄傲和欣慰的,大概就是她有一个上苍所赐白泽托生的儿子,延续了她的姓氏和血脉,带着沐氏子孙争天下,让沐氏先祖能享太庙香火。这样,弃地迁民放弃数百年祖业的伤痛,想必也能在她的心头抹平了。
    沐瑾点头,说:我听阿娘的。
    沐真颔首,道:不仅得有字,还得有画。你画功了得,将我的梦画出来。
    沐瑾说:我不知道你的梦是什么样的啊。
    沐真说:没关系,我告诉你。
    沐瑾有点尴尬,有点头皮发麻,还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歹出自他的手笔出来的画,只会有阿娘的想象艺术加工成分,不会再有工匠们的,要不然,阿娘讲述一遍,工匠们再靠自己的理解画一遍,再加点想讨好巴结的加持,都不知道会走形成什么样子。
    他默默地坐到书桌前,铺平纸,用镇纸压好,正准备磨墨,萧灼华走过来站在书桌旁替他磨墨,也不见生气了。
    沐瑾抬起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萧灼华。
    萧灼华轻声道:中午的事,抱歉。把他当妖孽怪物了。
    沐瑾面露微笑,脚趾头抠着鞋底。好尴尬啊。可不可以拿根钢钎把地板撬开,让他下去躲一躲。
    沐真开始像沐瑾描述她做梦的情形,这么多年过去,她至今仍记得一清二楚。那头白泽神兽有多大、角有多长,通体雪白又带着花纹,发着光的样子,先是喊她沐真,又是喊她阿娘,钻进了她的肚子里,眼前只剩下雪白的光,紧跟着便是肚子剧痛给痛醒了,再然后便是沐瑾出生了。
    沐瑾好想问,阿娘,你确定这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他不敢问,只能按照阿娘说的去务。
    语言描述实在抽象,龙形的脑袋,头顶上有角,身上像鹿又像麒麟,全身雪白的,但带着鳞片形状的花纹,又蓬松的长长的大尾巴,通体发着白朦朦的光,威风圣洁,耀眼至极。
    怎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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