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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49)

    如今朝中的局势用不起兵,但必然会敲打威胁,叫他俩收敛些。哥哥倒是不用担心,他是儿子,只要不造反不沾权,父皇总还是会想留几个后的。她担心的是母妃。父皇能用来敲打震慑她的,也只有母妃了。母妃在深宫之中,除非她学陈王攻进宫去,不然,没有任何办法。
    萧灼华甚至在想,如果父皇折磨母后,如果自己还在京城,手上有兵,会不会攻进宫去。给她五千兵,她敢冒险一搏。败了,也不过是陈王那般,总好过日日受折磨煎熬。父慈方才子孝。
    赖瑾看萧灼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再看日头那么晒,翻身下马,将她的马牵到树荫下,说:禁军走太慢,你在树荫下歇会儿,别晒坏了。
    萧灼华抬眼看着若无其事的赖瑾,想到自己脑中方才划过的大逆不道的念头,微叹口气,说:你好像没什么愁的?
    赖瑾嘿嘿一笑,说:有什么愁的,天塌了当被子盖呗。你要是愁,就数数自己有多少钱,有多少兵,就不愁了。
    萧灼华很诚实地告诉赖瑾:我每次数钱时都很愁。愁发俸钱。
    赖瑾告诉萧灼华:愁多了会掉头发的,到时候头发稀稀疏疏的,就不好看了。
    萧灼华想想自己的发量,丝毫不担心。
    赖瑾陪她聊着天,看着她心情逐渐好起来,脸上也都是笑意。两人说话间,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禁军就到了跟前。
    中郎将骑在马上,瞧见大路上的骑兵先是一惊,再看树荫下的马背上坐着宝月公主,旁边站着赖瑾,正在那眉飞色舞地比划聊得分外起劲,当场愣住,心道:你们的日子倒是惬意哈。
    副侍卫长赖喜提醒道:大将军,中郎将到了。
    萧灼华也瞧见了,顿时紧张得绷紧了身子,却是不得不接诏的。她翻身下马,跟着赖瑾一起上前。
    中郎将也带着身后的侍卫下了马,打开盒子,露出三份卷轴。这三份卷轴,其中一份是用金线绣龙的诏书,另外两份则是诏书下达后,誊抄传至天下的告令。因为边郡实在太远,连驿站都没有一座,便由中郎将亲自带来了。他先向萧灼华和赖瑾报了喜。这两份诏告,一封是宁王晋封为太子的,一封是宁王生母娴妃晋封为皇后的。
    萧灼华顿时了然,道:另一封是给我的?父皇要敲打,没打到母妃和哥哥头上,而是晋升了他俩,那么,必然是敲打到她头上了。她顿时长松口气。即便她受杖责,受着就是,别叫母妃受罪就是了。
    中郎将点头,取出诏书,道:宝月公主萧灼华接诏。
    萧灼华当即跪下。
    皇帝诏书出来,所有人通通都要跪。
    赖瑾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自己陪着萧灼华跪下接诏,身后的骑兵一个没动。
    中郎将见到后面的人还在马背上,喊道:赖将军?
    赖瑾啊?了声抬起头,满脸茫然地问:有我的诏书吗?
    中郎将抬颔示意赖瑾的身后,道:还骑在马上,不合适吧。
    赖瑾扭头,喊:都下马,接诏。
    众人这才下马,跪地接诏。
    中郎将深深地看了赖瑾好几眼,心道:你还真有不臣之心啊。底下的兵,见到皇帝诏书都不跪的。他得好好瞧瞧,赖瑾在边郡,不是,在这陈郡要搞些什么。一路过来,郡中的郡守、郡尉、县长、县尉全都跑到野沟子县来了,说他要起事,他都是信的!
    可如今朝中打不起仗,宁王立为太子,娴妃成了皇后,待得宁王继位,少不了赖瑾跟宝月公主的富贵,这一旦起事,旁边的博英郡侯可不是吃素的,赖瑾起兵名不正言不顺,可是讨不到好,况且,成国公夫妇还在京城呢。赖瑾要是敢动兵,爹妈的脑袋不要了?
    中郎将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暗哼一声,直接宣读诏书,上面把萧灼华一通骂,不孝不悌,不遵父谕,洒洒洋洋一大篇,最后是褫夺萧灼华宝月公主封号,贬为乡主。
    萧灼华听着诏书骂话,无动于衷,抬起双手,便要接诏。
    赖瑾抢先一步把诏书拿在手里,火冒三丈地又看了一遍。
    这狗逼皇帝是在骂萧灼华吗?丫的是指槡骂槐。成国公府有兵有粮有人有地,不敢动,就骂萧灼华。狗皇帝,玩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那一套,甜枣给自己儿子老婆,巴掌给女儿女婿,儿子就是人,女儿就是炮灰出气筒。女儿看到亲妈和哥哥手里的枣子就得老实挨打?我去你的!老子又不是包子!
    赖瑾把诏书往地上狠狠地一摔,拔剑出鞘,一道血光从中郎将的脖子上喷溅出来。他的剑又再狠狠地插在中将郎的胸膛,大叫:一个不留!甭管这些禁军是皇帝派来的刺客还是眼线,全都埋这儿了,别想回去。
    身后的骑兵见状,呼啦一下子全部翻身上马,直接朝着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的禁军冲杀过去。
    中郎将的脖子被划开,鲜血汨汨往外涌,胸口中剑,脸上带着惊愕。他来传诏,赖瑾竟然当众杀他?他一路过来,沿途郡县可是都见着的。
    中郎将想问:你想反?
    可咽喉被切开,说不出话。
    赖瑾一脚将中郎将踹翻,收回剑,护着萧灼华退到一旁,避免他被交战双方伤到。
    中郎将倒地气绝,惊愕之色犹留在脸上。
    一旁的禁军叫骑兵冲了个措手不及!
    骑兵对步兵本就有优势,他们又是站在上坡,俯冲下来的势头极猛,当场把禁军撞了个人仰马翻。
    禁军也是训练有素,反应不可谓不快。前面的人被冲翻,后面的人立即结成阵,将手里的长枪齐齐对着前方,只要骑兵冲过来,必然先撞到矛尖上。
    然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紧跟着便响了起来。身穿黑色甲衣的镇边大军犹如潮水般自山坡处涌下来,直接冲向禁军。
    一名禁军佰长大喊:有埋伏,撤对方是几倍自己的兵力,还有骑兵,又占着地理优势,不撤,全都得折在这。
    有禁军佰长也是勋贵出身,气得大骂:赖瑾,你个牲口,你他妈真敢反啊。
    赖瑾听到人群中隐隐约约的传来的喊声,翻个大白眼。我反不反的,关你们什么事,狗皇帝能派兵来打吗?
    狗皇帝想打他,数千里路远征,粮食辎重就是个大问题。打他,没个二十万大军,来了就是送大肥肉。大盛朝如今的局势,一大半兵力拖在了跟东陵齐国的交战中,从哪里去凑二十万?就算是凑齐了,大军得先过长郡,掉三层皮,等过了梧桐郡就是肉包子。他、梧桐郡,再加上博英郡侯,联手吃掉狗皇帝送到嘴边的大肥肉,不香吗?
    打他,不能动成国公府的兵,跟成国公府有往来的几个公府也不能动,能动的主力只有禁军和南卫营。皇帝敢调集大量禁军出京吗?英国公府敢拿底下的精锐来挑西边诸郡?他们敢吗?
    贬萧灼华当乡主,踩着萧灼华来打他的脸,那么好打的吗?在京里,他得盘着,来到这陈郡,他说了算!
    赖瑾捡起地上的诏书,取出火折子,当场就给烧了。他对萧灼华说:你父皇派人来传诏了吗?我没见着啊。
    萧灼华让赖瑾护着站在树荫下,最内层是她的侍女,外层是赖瑾的侍卫,把她跟战场隔得远远的。
    她听到旁边传来的喊杀声和兵戈交撞的声音,摸了摸脸上溅到的血,想到刚才赖瑾剑斩中郎将的情形,心脏砰砰直跳。
    皇帝御前的中郎将出来传诏,叫赖瑾一剑给斩了。
    战斗结束得很快。
    撤退的禁军,没逃出多远就被追上,死于围攻之下。
    沐耀前来禀报:将军,俱已全部斩杀。
    赖瑾下令:将他们的铁甲全部扒光,拿回去铸成铁器。赖喜,你亲自看着全部铸完,不留一件在外面。他们随身带的物什,金的、铜的、铁的全都铸了,要是有玉的,全毁了,一件不留。人,扒得光光的,挖个大坑,坑底垫柴火,一把火全烧了。
    杀人,扒东西,毁尸灭迹,山匪都没这么利索。沐耀知道这次干的事情有点大,必须收拾干净。他当即抱拳道:得令!亲自带着人来办这事。
    赖瑾点上骑兵,便准备回去。他问萧灼华:还好吗?能骑马不?怕她吓着。
    萧灼华摇摇头,翻身上马,跟着赖瑾又骑马回去了。
    赖瑾回到大营中,立即派人去把麾下的都尉、千总都召集回大营。
    皇帝贬萧灼华的诏书是一定会发到所有郡县的,他就算没见着这波传诏的,也得收到消息。赖瑾觉得自己要是不给点反应,真对不起皇帝出的招。
    好多都尉、千总们在铺子中,赖瑾身边的侍卫来传令:将军急召诸位都尉、千总回营。
    谢郡守问:可是有事?
    侍卫道:军中机密,恕难多言。他去到周温跟前,抱拳行了一礼,唤道:周参军!上前,附耳,悄悄说了句:陛下派中郎将来传诏,叫将军将人给斩了。将军让您好好安抚陈郡诸众,莫让他们担忧扰了两郡结亲之事。
    周温当场吓出满脑袋的汗,心说:将军的主意也太大了。来传诏的中郎将是能斩的吗?
    可斩都斩了!能怎么办!他点头,说:知道了。满脸热络地去到谢郡守跟前,道:军中就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一有什么事就哗哗动起来。跟没事人一样陪着他们回到客栈,商谈结亲之事。
    陈郡的官员们在客栈跟周温聊天,打听自己看好的将领们的消息,女眷们也是私下聚成团议论。
    奴仆们则在外面忙着伺候,还有些在客栈边上的栅栏外偷懒,看到外面一匹匹军马飞奔,马匹上还插着令旗,像是有急事。
    到傍晚的时候就看到兵卒子从各方排成长龙回来,涌向大营。
    他们吓得赶紧把这事报给主人家。
    主人一看,这不是很正常嘛,天黑了,在外面干活的兵卒子不回大营,难道睡路边吗?少见多怪。
    第二天,他们发现异常。
    大清早的,兵卒们操练时发出的喊杀声吼得震天响,那声势没有几万人是喊不出来的。
    马车行驶在野沟子县的大路上,只能看到在田地开地的农户,之前挖渠挖田的兵卒全都不见了。
    谢有文瞧见外面的情况,想到昨天赖瑾带着宝月公主匆匆离去,说是有紧急军务,之后又是都尉、千总们全都紧急召了回去,心里咯噔一声,叫道:坏了!
    他掀开帘子,急声喊道:立即回陈郡,快!吓得脸色煞白,再想到昨天和今早,周温反复强调,双方结亲之事,心跳如鼓。
    他颤抖着对自家夫人说:沐沐耀都尉好!幸好谢娥先把沐耀堵住,沐耀也有意结亲。在这门亲事在,他家能保住。
    这要是动起兵,赖瑾第一个就得打陈郡占地盘。可这里要商量着结亲,显然动兵的结症不在陈郡,朝中!一定是朝中!
    他嫌马车慢,摔先带着郡尉他们骑马回去,想看看最近有什么诏告、邸报下来。
    谢有文回到郡守府才知道,中郎将去了野沟子县,算时间,差不多就是他们庆贺开张的那天到,可他们压根儿没见着人。
    朝中同时还发了三封诏告书,一封是封太子的,一封是封皇后的,一封上贬宝月公主为乡主的,骂得极尽难听。
    谢有文看着那些骂话,想起了方士泽挂在辕门上的脑袋和悬在大门外的尸体,心道:陛下啊,您这是嫌只有东边打仗还不够乱,还想西边再起战事吗?贬宝月公主做什么呀。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儿感情正浓,赖瑾能不急眼吗?
    他赶紧给皇帝写信上奏,具实以报。
    反正你打不起仗,自己掂量着办吧。我陈郡是兵少力微,压不住边郡的,我这都割地求存了,陛下,日子难过啊。
    第68章
    赖瑾把大军召回营, 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四万人散出去干了一个多月,野沟子县的主干道、水渠主体部分都已经修好了, 如今连池塘都已经挖得差不多, 剩下的到各村的水渠、乡道,由各个村子自己组织人去干就成了。
    他先把人拉回来吓唬陈郡的人一波,逼他们提前站在自己这边。
    双方结成姻亲, 他给陈郡铁, 陈郡给他粮,双方交好往来互惠互利,这样其实相当于他已经有了一郡之地作为根基了。当然,这是一切顺利的美好预想。
    眼下狗皇帝突然来这么一出,让他挺难受的,已经有点打乱原本布局。
    昨天干了一波, 爽快了, 晚上回到帐篷里睡下后,越想越不安, 越琢磨越不对劲, 就又爬起来了。
    萧灼华被削成乡主,去到外面, 别人连最后的表面客气都不用做了,他们会少很多便利。老皇帝训斥萧灼华的诏书已经诏告天下,从长郡过来的沿途百姓都知道了。老百姓肯定会想, 皇帝骂公主不忠不孝不悌,削她为乡主, 公主肯定不是个东西, 他们要是投奔过去, 公主这么坏,肯定不会对他们好,万一哪天皇帝再教训公主,还要跟着挨削,不去的好,甚至会同情之前去的那些人,不会再投奔过来。
    这算是把赖瑾跟萧灼华一路打下来的威势名声给削了。
    他是出了名的浑,能忍这口气?老皇帝之前派到赵郡的人就已经有去无回了,能想不到中将郎过来,很可能也会那样?按照他以前的作派,很可能让这通骂话一激,嗷地一声起兵,那怎么办?
    朝廷从别的地方调兵打他不现实,但如果皇帝师出有名,堵住成国公府和梧桐郡出兵帮他的可能,再以博英郡侯为主将,调集周边郡县,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博英郡侯馋他的兵马家底,要是皇帝再给够好处,是很可能说动可以出兵的。
    赖瑾算了下时间,去年萧灼华写信回去暗搓搓威胁他爹是在九月份,这都第二年七月份了诏书才下来。等了这么久的时间,老皇帝很可能已经布好局,跟博英郡侯达到某种共识了。
    中郎将和五百禁军出了陈郡,悄无声息地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可以不认,但皇帝打他,也不算师出无名。
    博英郡侯的兵马,得在路上了吧!
    狗逼皇帝能从山匪干到皇帝,不会没点决断魄力。
    如果老皇帝发兵来打他,野沟子县没有可防守的险关城池,只能退守野沟子山。可野沟子山没粮没吃的,守不了几个月。他如果兵败,像丧家犬一样逃到草原,进无可攻,退无可守,粮草没有后续供给,在外面连个安身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很可能叫草原部落联合起来,把他给灭了。
    所以,得提前行动起来,至少让自己有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可战之地。
    赖瑾思量过后,第二天,大清早操练完,便把萧灼华、周温、余修、崔吉、方易,以及军中诸位千总、都尉都叫到帐中议事。
    帐篷地方不够大,且打仗的事,各营主将议事就行,又不是动员大会,底下的功曹、粮官们都没叫来。
    他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众人,问他们的想法。
    周温思量片刻,道:唯有兵来将当,水来土淹了。他心说:你选择不忍这口气,人都杀了埋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打呗。打赢了,往后在西边就立稳足了,打不赢,大家一起折进去。
    崔吉想到博英郡守的擅战之名,再想到其所领的兵马不弱于镇边大军,如果他真能调度周边郡县的兵马,而己方连可以固守的城池都没有,心头惴惴,想说,要不降吧,再一想,这话要是说出口,自己的脑袋也得挂到辕门上,识趣地闭嘴了。
    沐耀道:我们倒是可以先派兵守住险关,但师出无名。一旦提前动兵占据入陈郡的险地,就真的成造反了,立即落到人人可打且难有外援的境地。若是退守边郡,将野沟子山和边山构成防线,倒是可以守一守。可现在迁来的民都在田地里,地都开垦出来了,想再迁民入边郡,难了。我们入边郡,没粮可不成。那几个坞堡大族,拢共没多少人,将他们掏空也养不起我们。老皇帝想必已经算好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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