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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免费(35)

    那天我们见到的阴差应该会知道。施怀熹说。
    他跟辛渐冉一起叠元宝, 辛灼则开始画符,在白天召唤阴差需要费一些功夫。
    路爸爸去厨房端了吃的来,辛妈妈安抚地拍着叶琼的肩,你奶奶是怎么不见了的?
    叶琼抹了一把脸,是我不好, 说错了话让她走了,我找了她一晚上都没找到, 实在是没办法才过来打扰您了
    没事没事, 怎么能说是打扰,你奶奶肯定不是故意让你找不到的
    我知道的,我现在就是她努力地忍住哽咽,就是担心她会不会在哪里出事
    你一晚上没睡觉也没吃早饭, 先吃点东西吧,别伤了自己的身体, 不然你奶奶看着也难过。
    谢谢辛姐
    叶琼拿了一个花卷垫胃, 她一直都有胃病, 这两年好了很多, 但是不规律饮食和劳累过度还是会产生疼痛,她确实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能让奶奶放心。
    一阵寒凉的风吹拂而过,叶琼还以为是奶奶回来了, 她猛地抬起脸, 却看见了丧眉搭眼穿着制服的鬼, 是阴差吗?
    阴差扬手跟他们打招呼, 声音倒比之前多了些活力,找我来有什么急事吗?
    辛灼给他烧了满满一堆元宝,施怀熹把事情跟他说了,阴差很爽快地拿出了一个小册子翻了翻,报出了叶留凤的生辰八字,还顺带汇报了一下她的状况,放心吧,她现在没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会感应到的。
    施怀熹谢过他,阴差懒洋洋地往袖子里塞元宝,是我要谢谢你们,就没有赚过这么简单的外快。
    就是下班通勤路上发了笔财,回去还能打个出差条,再薅一笔差旅费。
    社畜鬼的乐趣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薅钱,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加过的班。
    知道了生辰八字,再用上至亲之人的血,最后写上名字念咒,符箓就晃晃悠悠飘了起来这是已经找到人了。
    辛家父母本来想跟着一块去被辛灼拦住了,他说生人不宜过多接触鬼魂,于是夫妻俩作罢,在家里等消息。
    辛灼开车带他们出去,施怀熹在副驾,辛渐冉和叶琼坐在后座,中间隔着不小的距离,气氛很安静,只时不时会响起一些压抑不住的哽咽。
    他们都体贴地没有出声,一路无话。
    最后是在一个没有人的废旧小公园找到叶奶奶的,她佝偻着身子,躲在已经掉漆的滑梯下面那是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叶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支撑她到现在的力气也一下卸去,她浑身瘫软地跪到叶留凤面前,泣不成声,奶奶
    叶留凤又惊喜又自责,她的眼眶也通红着,下意识伸出手才发觉自己已经触碰不到孙女了,她的心酸涩地坠落下去,奶奶在奶奶在这,是奶奶不好,我没想走远的,但是我走着走着就不认识路了,怎么走也走不回去
    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火
    施怀熹他们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等着,半晌后,平复好情绪的祖孙走了出来,叶留凤满怀歉意和感激地对他们鞠躬,麻烦麻烦了
    施怀熹赶紧扶住她,您没事就好,走吧,我们带你们回去。
    不用咯叶留凤说,劳烦你们再叫一次鬼老爷,把我带回去吧。
    叶琼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又意外又舍不得,奶奶
    叶留凤看着她憔悴的脸色,无意识地揪着衣服下摆,奶奶总是给你添麻烦,死了也要来烦你
    你不要这么说,你从来没给我添过麻烦
    奶奶听你的话去投胎,叶留凤看着孙女单薄的身子,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晓得不
    叶琼只一个劲地摇头,说不出话来,她是希望奶奶去投胎,却绝对不是以这种伤心自责的心情去投胎。
    施怀熹看着这些,弯了弯身子,温声对叶留凤说:还不到您投胎的时候,您愿意先跟我走走吗?
    叶留凤望进这双温暖澄澈的眼眸里,也许是同为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看到施怀熹会感觉到安心和信任,她看了看孙女,点点了头。
    施怀熹松了口气,他对辛灼说:你们一起回家等我吧,我带着奶奶到处转转。
    辛灼闻言深深地注视着他,给了他一张寻踪符,低声说:我们在家等你。
    施怀熹虚虚地拍了拍他,去吧。
    目送着车子离去,施怀熹转过头,笑着对叶留凤说:走吧,奶奶。
    他们从无人的小公园走到了繁华的街道。
    这是上班的高峰期,叶留凤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拥挤的车流,坐得满满当当的公交车,还有绿灯亮起的时候,从两侧走过的行人,多得像是浪潮。
    施怀熹带着她从这浪潮一样的人流了穿行而过,好像他们也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
    他们路过开张的各色店铺,叶留凤在一家花店门口驻足,很多花她都不认识,她只是觉得这些花可真好看啊,闻起来也一定很香,店门口的地上摆的花她是认识的,雪白的栀子花,她小的时候经常会摘了戴在头发上。
    她出神的时候,一个孩子被家长牵着路过,伸着脚要去踹那盆花,她一惊,看着施怀熹及时挪了挪那盆花,虚虚地敲了敲那孩子的头,他刚收回手,家长就结结实实赏了小孩一个暴栗,看得他们相视一笑;
    再往前走一阵,是两个长得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打架,叶留凤吓了一跳,施怀熹对她介绍的那两个是吉祥物,里面都是真人,是为了宣传产品的,打架也是闹着玩。
    施怀熹刚说完,他们就看着一个吉祥物把另外一个打漏气了。
    他们看到背着乐器去琴行上课的女孩,她看着曲谱,从指尖流泻出悦耳的音符;看到穿着干练的女孩,一边走近公司大楼一边打着电话,措辞有条不紊;看到染着头发相当前卫的女孩,在专门开辟出来的绘画街道拿着喷漆在墙上画画,她在画一只斑斓的怪物;也看到了成为妈妈的女孩,她跟丈夫一起送女儿去学校,小姑娘叽叽喳喳,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他们从天亮走到暮色四合,从暮色四合走到繁星满天。
    最后他们站在天桥上,施怀熹轻声问,您觉得这里怎么样?
    叶留凤看得意犹未尽,好看又热闹,人也好多,睡得也晚,我们村里八点钟就要天黑了。
    叶琼在这里,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施怀熹说,她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有休息的时间可以去吃去玩去睡觉,她的世界足够丰富,也不需要去依赖任何人的照顾,奶奶,在您那个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会让生活变得更好,但是现在,女孩子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了。
    叶留凤逛了这一天,想法也有些松动,但是万一之后有什么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要怎么好哇不过我着急也没用,琼琼让我早点回去,不要再管她的事了。
    施怀熹看着她失落的神情,又扫过她的白发,她一定不是嫌你烦的意思,她希望您可以尽快投胎,去过自己的生活。
    不是作为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谁的妈妈,谁的奶奶,只是作为叶留凤去活一次。
    叶留凤有些怔怔,没有再说话。
    施怀熹于是也没有多说,带着她离开,他们走在天桥上,看到了一个画在地上的歪歪扭扭的跳房子,应该是哪个贪玩的小孩画在了这里。
    施怀熹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个图案了,他站定问:您小时候玩过这个游戏吗?
    叶留凤又惊喜又怀念了,玩的,城里小孩也玩这个啊?
    应该全国的孩子都玩过这个游戏,就是玩法不太一样,我们那里是这样玩的
    施怀熹四下扫了一眼,从一个花盆里找了一块小石头,站定扔出去,石头落到了第一格,施怀熹单脚跳过第一格,跳了一个来回后俯身捡起石子,这才算是成功了。
    他又扔第二个格子,第三个,扔第四次的时候石头扔到了格子交线处,这就是失败了。
    叶留凤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我们也是这样玩的!
    施怀熹也笑着把小石头递给她,那您也玩玩吧
    哎呀
    没事的,反正没人看得到我们,试试呗。
    干瘦的老人努力站得笔直,有些生疏地把石头丢了出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小跳过了,思考了一下才想起要提起哪只脚,跳跃的动作也很僵硬,又摇摇晃晃,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摔了一样,而几个来回之后,她的动作渐渐灵巧柔软起来,像是刚刚抽芽的柔软的树枝。
    叶留凤感觉到少有的轻松,在她小的时候,跳房子是用瓦片画在泥巴地里的,有空闲的时候,她会跟同村的女孩子们一起去疯玩,她们跳房子,翻花绳,春天抓蝴蝶,雨天挖蚯蚓,用泥巴捏屋子捏小人扮家家酒。
    等到秋收割麦子的时候,稻草堆得高高厚厚,她们最喜欢站到矮墙上跳进去,像是窝进了一团云里。
    她们像是小小的冒险家,在还不知道苦痛的时间里,肆意地疯玩着,有时候晚得玩了,家里的大人就要吆喝着吃饭出来找了。
    小伙伴们或被揪着耳朵骂或被树枝撵着回去,但她不会被这样对待,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哥哥,都只会笑着问她:凤啊,玩得开心吗?
    玩得很开心,是她之后再也没拥有过的那种开心。
    她静静站在格子中间出神,这一瞬间,岁月和苦难在她脸上刻下的痕迹消失了,她看着施怀熹,好像又变回了稚嫩的女孩,她说:我想我爸爸妈妈他们了。
    施怀熹把叶留凤送了回去,他站在门口,对叶琼说了叶奶奶的投胎时间,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准备离开,手却被叶留凤握住,老人的目光诚挚,我不晓得你是个什么情况,但我祝你平平安安,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施怀熹反握住她的手,您也是,平平安安,来生顺顺利利,健健康康,还有钱。
    叶留凤笑得合不拢嘴,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让施怀熹告别。
    门被轻轻关上,施怀熹刚想走,却感觉到了柔柔的、流经全身的暖意。
    血液都好像被唤醒了,施怀熹下意识把手按到了胸膛上
    他触碰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说:
    周末快乐!
    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就是,希望奶奶那一辈的老人,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可以把自己当成个体,去取悦自己,让自己开心,安享晚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辛苦操劳了一辈子,希望晚年能想想自己。
    第49章 会遗憾吗
    施怀熹回家的时候看到客厅的窗帘都被拉开了, 灯光明晃晃地透了出来,他脸上不自觉挂上笑意走到窗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辛灼, 他穿着睡衣盘腿坐着,脊背挺直,乍一看像是在打坐。
    施怀熹敲了敲窗户, 然而辛灼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 依旧埋头打游戏, 施怀熹又敲了一次,看到他还是这个反应, 知道要顺毛了。
    他穿过窗户飘到辛灼身边,这位朋友,深更半夜一个人打游戏是不是孤独,很寂寞, 很无聊啊本店免费提供陪玩哟
    辛灼依旧看着游戏界面, 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已经深更半夜了?
    哎呀, 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我从早飘到晚, 都觉得累了。
    你还知道累?他说着侧了侧身子, 把小布偶从背后捏了出来,小布偶的背包里有养魂的符箓,还不进来?
    他没有听到回答,抬起头, 就看见施怀熹负着手弯下腰, 在对他笑。
    那是跟以往任何笑容都不相同的, 不明亮也不璀璨, 他笑得像是一颗专属于他的棉花糖,蓬松柔软,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
    辛灼的心猛地一跳,匆匆收回视线,笑什么?
    笑你他的声音带着柔软却磨人的笑意,辛灼看着那只冷白的手伸过来,虚虚地按到了小布偶的的肚子上,他们的指尖挨得很近,他注视着这样微弱的距离,听着他慢悠悠地说出下半句话,很会关心人。
    辛灼的心跳更快了,而下一瞬,好看的青年消失,掌下胖乎乎的小布偶动了动,很有活力地举手发言,朋友,需要我这样的陪玩吗?
    这人真的是
    辛灼把他塞进口袋里,暂时不想看到他,小布偶的形态也不行,玩什么玩,睡觉。
    口袋里传来他故意装乖的声线,好的吧。
    辛灼捏着小布偶的手磨了磨牙。
    情绪都好像成了他的俘虏。
    一觉醒来,施怀熹在早饭的时候说了一下叶奶奶的事情,事情已经解决了,叶奶奶能好好地去投胎了,辛家父母听了都放心下来。
    而在露台的小课堂上,小布偶抱着符窝在自己的小吊椅上犯着困,等叶奶奶投胎的时候,我们再去送送她吧。
    辛灼和辛渐冉没有异议,施怀熹没有说自己是怎么说服叶奶奶的,他们也没有问,只是照常一个讲课一个听讲,施怀熹听着他们的声音,困意越来越重,在吊椅里窝成一团睡着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辛渐冉就着这样的场景画好了一张Q版的速写,折成一个立体牌摆到了小吊椅旁边,他还在画上写了一句话此处有小布偶睡觉,请勿喧哗。
    很有动物园标识牌的感觉。
    他放好牌,视线移到施怀熹身上,轻轻「咦」了一声,怎么有金光溢出来了?
    辛灼闻言立刻从摇椅上起身走近,看仔细后松了口气,他在吸收功德。
    难怪会犯困成这样。
    这样看来,昨晚得到的功德不少。
    辛灼希望他的功德可以越来越多,这样来生就会越好。
    然而,有一件事情比跟叶奶奶的投胎告别来得更快程听不见了。
    这话是他们相熟的鬼差来传的,彼时他们正在露台上吃烤串儿喝啤酒,聊天聊得正开心,就平地一阵阴风起,相熟的阴差像是被外来的那个阴差传染了一样,丧丧地冒出了头,上来就把这个重磅消息砸了下来。
    辛渐冉下意识握住了颈间的玉葫芦看向施怀熹,小布偶抱着啤酒,声音严肃,怎么不见的?
    都不知道是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还是负责在他家附近盯梢的鬼差觉得程听有点不太对劲,仔细一查探,才发现自己被障眼法骗了,程听已经不在这里了。
    施怀熹想了想,他现在要躲就躲吧,就算我们找不到他,到了时间他也会自己出来的,刚好趁这个机会你们可以去他家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
    辛渐冉握住手机,要我问问他吗?
    别问,他没跟你说你就当不知道,免得狗急跳墙,他又看向两个阴差,辛苦你们来通知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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