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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61)

    被赶到的仙宗长辈救下后,他醒来的叙述,自然就成了极重要的证词。
    他立在殿中,虽然脸颊比平时清减,可依旧温文尔雅,气度从容。
    离儿,你将那日的事再说一遍,务必详尽。宇文瀚沉声道。
    宇文离恭敬点头,温声开口:那日之前的事,诸位尊长想必都知道了。万刃冢出口的传送阵被人篡改,我们近百位晚辈一起,被送到了那处迷雾阵中。
    宇文瀚怒道: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大家都松懈了。可恨,动手脚的人手法巧妙,不仅改了瞬移点,还掩去了可供追踪的痕迹。
    澹台明浩淡淡道:有这种本事的,全天下也没几个人。
    旁边有人愤愤接话:魔宗右护法姬半夏!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
    众人全都纷纷点头,那天入冢前,姬半夏就离奇出现,和宁程仙君交过手,要说他和这事无关,简直毫无可能。
    宇文离接着道:初陷迷阵,大家互相寻找,也没有将所有人找全,当时还以为是失散了,没想到
    宁程清俊脸上微微抽搐,道:你们真的没人看过劣徒宁夺吗?
    宇文离神色黯然:确定。当初出阵时,留在最后的,是黎青黎红二人,还有就是宁小仙君。可在迷雾阵中,所有人都只见到了那个黎红。
    宁程冷声道:什么黎青黎红,不过是魔宗妖孽的化名。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宇文离苦笑:宁掌门教训得是。我叫惯了,一时改不过口。
    旁边,宇文瀚紧皱眉头,忽然开口:到现在,那两个小家伙都不知所踪,怎么就确认他们是魔宗的人了?
    宁程淡淡道:朗儿可以作证。
    他身后是几位年轻弟子,商朗站在正中,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茫然抬起头。
    众人一眼看见他的脸,都是一愣。
    原先一个笑容明灿、神采飞扬的少年郎君,在先前剑宗大比中,还意气风发、勇夺第二,可不过短短数月,已经一派颓废憔悴模样。
    宁程凝视着他:说吧。
    商朗涩声道:没错。那个黎青,就是魔宗小少主元清杭。他师弟是魔宗护法厉红绫的儿子。
    殿上一片喧哗,远处,一道娇柔清脆的少女声响起来,盖过了喧哗:你一定是弄错了,宇文老前辈和木谷主都验看过,他们俩体内凝结的都是金丹!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黄衫少女脸带酒窝,柳眉轻竖,正是海青门掌门的独生女儿常媛儿。
    海青门的常门主脸色尴尬,急忙呵斥道:这里无数长辈,哪里有你质疑的份?休要多话。
    常媛儿忍不住,又急急加了一句:两个魔宗的人从小就修炼正宗仙门心法,凝出金丹,这说出去,谁信才怪!
    澹台明浩看了她一眼,一张圆脸上甚是和蔼,忽然道:常姑娘,听说你也在谷中寻到了兵魂,可否一观?
    长辈大宗师说话,常媛儿哪敢不从,抿着嘴,将裁春软鞭奉了上来。
    澹台明浩拿着她的软鞭,手腕轻轻一抖,一道异光闪过,裁春忽然剧烈颤抖,原先刚劲的鞭身立刻软绵绵垂了下来。
    他淡淡将长鞭抛还给常媛儿:那个元清杭亲手送你的吧?妖人居心叵测,还是别用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为好。
    常媛儿一呆,赶紧将灵力灌注进去,却觉得鞭身上像是被什么紧紧桎梏住,已经再也感应不到裁春那娇俏活泼的气息。
    澹台明浩一出手,竟然已经在她的软鞭中附了桎梏阵,禁了裁春的兵魂!
    常媛儿这些天早已和裁春心意相通,这一下事出突然,心里又急又气,眼眶瞬间就红了。
    澹台明浩面上微带讥讽,转向她父亲:常掌门,听说令媛一向和那魔宗少主颇为亲热,女孩子家年轻单纯,您可要好好提醒一下,别被魔宗妖人迷惑了心智。
    常掌门脸色难堪,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再多话,就给我出去!
    常媛儿一向深得爹爹宠爱,从没见过他这样神色严厉,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
    宇文瀚皱着眉插话:常姑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体内确确实实是金丹。
    宁程看向商朗:你接着说。
    商朗沉默片刻,低声再道:他们的体内为什么是金丹,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小少主元清杭,我小时候是见过的。
    他一开始易了容,所以我没有认出来。可是到了万刃冢后,他忽然摘下了面具,很是惊艳好看我当时只觉得眼熟,到了后来,才和小时候的他对上号。
    四周的人声一片嗡嗡,有人忍不住低声道:元佐意死后,是听说他有个外甥,从小顽劣又狠毒,难道真是他?
    一直没人见过这孩子,应该就是了。
    他舅舅妖邪狠辣,他又在厉红绫和姬半夏身边长大,这岂不是被养成了一个小蛊王?
    啊!难怪他药宗和术宗大比都夺了魁首,原来师从这两个魔头。
    高台上,宇文瀚听着下面的芜杂议论,忽然抬头盯向商朗,暴喝一声:小时候和长大的容貌,完全可能差别很大。你仅仅是觉得眼熟,就断定是同一个人?
    商朗怔怔迎着他犀利的目光,涩然道:因为他师弟厉轻鸿亲口承认了。
    这话一出,殿上顿时喧嚣更大。
    厉轻鸿?魔宗那个心狠手辣的左护法有个儿子,生父不详,就是他?
    厉红绫啊原本也是好好的仙宗侠女,可惜一时糊涂,堕入魔道,也算是可怜又可叹。
    嘘,小声点儿。当事人可还在殿上坐着呢。
    木安阳脸色铁青,抿着嘴唇不说话。
    旁边,木青晖咳嗽一声,温声道:商小公子,你不妨说清楚点。
    商朗低垂着着头:在迷雾阵中,我忽然想起了他师兄的相貌,开口一问
    他声音苦涩:他直接就承认了。
    宇文瀚脸色错愕,再也说不出话来。
    下面的人群中,常媛儿鼓足勇气,含着泪叫道:他承认便是了吗?焉知他不是随口胡说?
    她语声清脆,也不看她爹的脸色,颇有点不管不顾的架势:我瞧那个黎红一直奇奇怪怪,性格又乖戾,他的话哪能当真。
    凌霄殿的一名门徒大声冷笑:你也说他性格乖戾,行为古怪,这可不就是魔宗妖人?
    木安阳旁边,神农谷的弟子眼眶通红,悲愤道:我们大师兄在万刃冢里死得不明不白,就是他害的!
    商朗木然听着,一言不发。
    凌霄殿殿主陈封看向他,忽然开口:听说在万刃冢中,宁小仙君和那位元清杭一直同进同出,形容亲密;而你也同样和那个厉轻鸿极为热络?
    商朗眼中痛苦神色闪烁,低下头去:是我愚蠢。
    宁程淡淡看了陈封一眼:陈殿主,您想说什么?
    陈封脸色冷漠:没什么。苍穹派主持术宗大比时,就已经出了岔子,无名惊尸诡异出现,害死多人。如今迷雾阵里又血流成河,自然要将所有疑点都理一理的。
    旁边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惊:陈封这话,竟然似乎在指责苍穹派两位优秀晚辈和魔宗的人不清不楚,暧昧不清?
    宁程脸色终于微微一变,一字字道:陈殿主,劣徒宁夺是奉了我的命令,才紧盯那个小魔头的,还望殿主慎言!
    陈封冷笑不语。
    宇文瀚紧皱眉头,终于开口打岔:商公子已经说完了,离儿你继续。
    宇文离这才一躬身,恭敬道:是。
    他声音温和,吐字清晰:那一晚,大家也都知道极可能有凶险,所以留了值夜的人手。我更是留了个心眼,事先吞服了解毒辟邪的灵丹。
    到了深夜,我在熟睡中迷迷糊糊感到胸闷难受,可是已经醒不过来,就此昏了过去。
    殿下立着不少各门派的人,其中便有那次劫难中的幸存者,随着宇文离的描述,一个个想到当晚的情形,全都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宇文离顿了顿,又接着道:本来那种情形,我躺在地上毫无知觉,也是同样被屠戮的命,可幸好,我带在身边的傀儡兽建了奇功。
    他衣袖轻抬,从里面倏忽蹿出了一条黑色灵蛇,盘踞在他指尖,三角的蛇头四下转动,微红的蛇信滋滋吞吐。
    不少术宗弟子都悄悄探头,好奇地看着那灵蛇。
    早就传闻宇文离天资出色,在十六岁上就用家传的异术制作出了这么一条似活非死的傀儡蛇,战斗力凶悍,是他最厉害的手段。
    只是平时他很少示之人前,今天终于才拿出来亮相。
    这是我们宇文家擅长制作的傀儡灵兽,身体已经算不得活物,可是灵识还保留了一点。
    宇文离叹了口气:正因为它不算活物,所以完全不受毒雾影响。我那晚正在昏死中,忽然指尖一阵剧痛,竟然是它凭着仅剩的灵识,感觉到外界的危急,咬了我一口。
    好几位术宗的门主和高人都心里一惊。
    傀儡兽之所以被叫傀儡,就是灭其灵智、留下不知疼痛、不懂疲倦的身体,但凡能保留一丁点儿灵识已经不易。
    这宇文离年纪轻轻,却已经能驾驭这么高超的术法,调教的傀儡蛇竟然保留了活物般的灵性!
    宇文离声音变得沉郁,似乎也想起了当晚清醒后的那一幕:十指连心,我被这剧痛惊醒,睁开眼时,只看见一片傀儡蜈蚣正围在我身边,虎视眈眈,可我的傀儡蛇等级更高,压制住了它们,这些毒虫才不敢上前。
    我闻到血腥气铺天盖地。知道不好,踉跄着站起来,没走多远,就看到脚下有几具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四周虽然漆黑,可还是能依稀看出那几个人是百草堂的弟子。我心头冰凉,知道敌人已经赶到,于是赶紧踉跄着找寻庇身之所。
    可撞来撞去不得其所,不时还在浓雾中隐约听到闷哼和惨叫。
    他说得缓慢却清楚,聆听的众人仿佛重回那暗夜迷阵,只觉得身边仿佛也布满了血海,不禁都暗暗悚然。
    我这般乱撞了一会儿,忽然又在前面脚下发现几个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走近一看,几个人都只是昏迷着,显然是敌人到处找寻屠杀,还没找到这几个人。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几位是澹台家的弟子们。宇文离声音低了下去,我怕敌人随时赶到,便先拖着澹台小姐,艰难逃走。
    忽然,澹台夫人嘶声叫道:宇文公子,你为何不救超儿?你若是也带上他
    她哽咽难言:你见到他时,他明明还活着啊!
    澹台芸微微抿着唇,眼中含泪,一言不发。
    宇文离脸色苍白,愧疚道:澹台夫人,实在对不住。那时我也浑身毫无力气,带上一个人,已经是极限。我想着先把澹台小姐藏好,再回来救第二个
    澹台夫人乌发散乱,目光木然:姬半夏素来傲气,自视甚高,绝不会滥杀妇孺。
    众人心里都是一愣:姬半夏擅长鬼阵邪符,又是凶名鼎鼎的魔宗右护法,风评一直凶残,又哪来的这种好名声?
    不过,澹台夫人说得貌似也有点道理,这一次迷雾阵中死伤惨重,可所有仙门女修却的确都躲过一劫,倒也真是事实!
    第61章 疑局
    宇文离苦笑:澹台夫人,那时候我只想着既然是心狠手辣的魔宗作祟,必会全面屠杀。再怎么说,妇孺理应优先,所以晚辈
    澹台夫人目光发直,忽然又喃喃道:不,不对。姬半夏他不会杀超儿,更不会连刺两剑
    澹台明浩却忽然开口,打断了她:夫人,你悲伤太重,不要胡思乱想了。
    澹台夫人仿佛猛地醒过神来,怔怔望着丈夫,终于沉默不语。
    澹台家的一个客卿接过话头:宇文家和我们澹台家一向生疏,见死不救也没什么好责怪的。我们澹台少主陨落,宇文公子便是术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啦。
    这话说得毫无道理,澹台芸眼眶通红,抬头迅速看了一眼宇文离,又垂下头去,纤长手指握着手中一方素帕,微微绞紧。
    宇文离冷冷看了那客卿一眼,一言不发。
    众人不好出言反驳,可是心里都大大的不以为然:宇文公子也是晦气,本来就和澹台家不和,愿意出手救下澹台小姐已经是人情,不救也是本分,澹台家有什么脸怪人家?
    果然,宇文瀚老爷子在一边冷笑出声:离儿,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那可务必赴汤蹈火,宁可自己被千刀万剐,也要去救下所有不相干的人。不然你瞧,落不下什么感激,反而成了罪过。
    众人都知道他在讥讽,宇文离也只有苦笑躬身:祖父的教训,离儿记下了。
    澹台明浩皱眉扫了那客卿一眼:多说无益,慎言吧。
    他平时相貌和气,可是一旦沉下脸来,却有点阴沉威压,那客卿被他忽然这么一喝,声音哽住,也不敢再说话。
    澹台明浩转向宇文离,脸色重新变得温和:多谢宇文小公子高义,还请继续吧。
    宇文离这才恭敬地接着道:我神志昏沉,拖着澹台小姐也吃力得很,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山石,便藏在了后面,强撑着布了一个小型的藏匿阵,将澹台小姐放在里面。
    那时我力气微弱,布下的阵法也粗陋,可是那浓雾帮了敌人,也同样帮了我,藏匿阵混在夜色里,寻常人也很难发现。
    我在阵里躲了一会儿,果然,蒙眬中就看到个那灰色人影晃了晃,在我们藏身处不远,一闪而过。
    那人影行动迅捷,仿佛鬼魅一般,我当时视线模糊,只隐约看见他面容模糊僵硬,宛如死人一般。
    宇文离声音涩然:那时我知道若是泄露气息,我和澹台小姐全都必死无疑,只有用尽全力维持藏匿阵,可那人身上威压实在太重,我撑了片刻,终于昏了过去。
    旁边,不知是谁惊怒道:姬半夏他一向灰色衣袍,喜欢戴着□□现!
    殿中一片死寂,众人心里想着那晚的惨状,眼前似乎浮现起魔宗右护法一身鲜血、大肆在暗夜里无声屠杀的模样,全都不寒而栗。
    有族中弟子死伤的,更是悲愤莫名。
    可是姬半夏是用剑吗?忽然,有人喃喃问。
    立刻便有声音反驳:兄台你糊涂啊。姬半夏固然以术法闻名天下,可是要杀人,自然还是用兵器快,随手拿把利剑捅杀,不是事半功倍么。
    宇文离听着大家议论声下去,才道: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度悠悠醒转时,周边环境已经有了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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