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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55)

    而那股异香中,也隐约多了股血腥之气,而且越来越浓。
    那血腥之气浓得仿佛穿透了黑幕,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是病到产生幻相了么?
    莫名的恐惧和烦恶感揪住了他的心,他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直到前方的岩石边终于隐约出现了一个人,他才忽然松了口气。
    那人歪着头,斜斜靠在外围的石头边,身上苍穹派的白色衣袍若隐若现。
    是正在值夜的大师兄吗?
    他惊喜地冲过去,虚弱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大师兄,你
    随着他的动作,那人忽然身子一歪,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昏暗的夜色里,摔倒的这人,虽然不是商朗,却竟然是苍穹派的另一位师兄,眼睛大睁,口鼻流血!
    宁小周大叫一声,踉跄退后,没退几步,就被什么绊了一跤。
    低头一看,另一具别家门派的尸体横在眼前,同样眼中渗血,毫无气息。
    他惊骇无比,手脚并用,正要爬开,忽然只觉得胸前一凉。
    一段剑尖闪着微光,无声从他身后透了过来。
    远处,厉轻鸿站在一块巨石下,身后背着商朗。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商朗的炽阳剑按在他颈侧,道:也就是刚刚。
    为什么?
    商朗咳了一声,伸手抹了抹口鼻中源源不断的鲜血:难怪我上次看到你师兄摘下面具时,总觉得不对原来是那时候我流了鼻血。
    厉轻鸿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商朗低声道:我小时候,见过你师兄一面。他那时候就很狡猾,害我流了鼻血,骗我是中了他的毒,然后逼我师父妥协。
    厉轻鸿极轻地笑了笑,有点涩然:是啊他是这样的,一直聪明得很。
    上次在帐篷里天气干燥,我一大早流了鼻血,正好又看到他抛开面具,就总觉得有什么事被忽略了,却偏偏找不到原因。
    就在刚才,他鼻血长流,脑海中忽然就如电光石火,把一切都串了起来。
    这些天,一直和他们兄弟相称、一路同行的那个黎青,分明就是十年前那个狡黠精明的魔宗小少主,元清杭!
    厉轻鸿默默听着,忽然胳膊肘狠狠向后一撞,捣在商朗腹部,屠灵匕首赫然亮出,和炽阳剑架在一起。
    炽阳剑火光四溅,屠灵匕邪气肆意,一触即分。
    两个人正要厮杀,忽然,身边的夜色里,传来了一阵诡异的沙沙声。
    两个人同时警惕起来,扭头看向四周,就在这时,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影子!
    两个人定睛一看,全丢寒毛直竖,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什么古怪的毒虫成群结队,正在涌来。
    一只只足有成年蜈蚣大小,游走姿势僵硬,却敏捷又诡异。
    其中打头的几只头上触角急速摆动,忽然一跃而起,向两个人面门袭来。
    厉轻鸿手腕急挥,一簇暗色毒雾撒向前方,毒雾罩住了那些异形蜈蚣,也却没阻挡住它们的动作,依旧向这边疾飞而来。
    一热剑光带着炙热,商朗剑势如虹,顿时将那数只异虫全数斩成碎段。
    剩下的虫潮像是感觉到了这剑光中的危机,在原地停了下来,畏惧地缓缓掉头退去。
    地上的异虫尸体中没有污血流出来,却露出了脊梁上的一段机关。
    商朗踉跄了一下,身子勉强站住:不是活物,是傀儡虫,不怕毒药。
    话没说完,身侧一阵阴风无声袭到,厉轻鸿一掌拍上了他侧胸。
    商朗中毒已深,几无还手之力,被他猛地击倒在地上,痛得蜷缩起来。
    厉轻鸿收起掌,在边上看了一会,确定他不是伪装,才慢慢走过来。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忽然抬脚,将商朗的炽阳剑重重踢到一边。
    是啊,我是魔宗的人。他的脸上没了楚楚可怜,更没了温柔崇拜,木然道,元少主也不是我的师兄,我不过是他的属下。
    商朗想要站起来,却又扑通摔倒。
    他咬着牙,仰头看向厉轻鸿:你究竟是谁?
    厉轻鸿道:魔宗左护法厉红绫,是我亲娘。
    商朗茫然地啊了一声: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厉轻鸿看着他失望的神色,忽然嗤笑出声,越笑越大。
    半晌停了笑,他冷冷道:是啊,全是假的。什么受人欺负、不被待见,什么亲娘不亲,卑微孤单,统统都是假的!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蠢啊?
    商朗再也撑不住身体,艰难地滑倒在地上:你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很得意?
    厉轻鸿眼中血丝泛起,恶狠狠道:对,我看到你被我耍得团团转,就忍不住想发笑!
    羞惭和痛苦浮上商朗的面庞,他闭了闭眼睛,低声道:这里的杀阵、还有毒雾都是你们魔宗的手笔?
    厉轻鸿盯着他唇边那抹刺眼的血迹,咬着牙:问这有意思么?你这种蠢人,死在谁手里不是一样!
    商朗仰起头,俊朗阳光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怒色:我眼睛瞎了,我认!你要杀便杀,这么羞辱我又算什么?
    厉轻鸿讥讽道:羞辱你又怎样,死到临头,还摆什么苍穹派大师兄的架子?
    他想了想,又道:哦,对了,你修为也不算浅,又有我喂你的解毒药,尚且中毒如此之深。你那些小师弟们,怕是早已经都死光了吧?
    商朗浑身一震,满眼不能置信:你们你们好狠的心肠,好毒的手段。
    厉轻鸿眼中不知是怒还是恨,俯首凝视他半晌,终于点点头:所以,你可别叫他们孤身上路,这就去追他们去阴间吧!
    他一转身,拔腿便向夜色中快步走去。
    背后,商朗喘息数声,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殷红鲜血喷在地上,彻底昏迷了过去。
    第54章 屠杀
    无边的黑色浓雾中,血腥气越来越重。
    原先聚集了众位仙宗弟子的中心地带,地上淌着涓涓血流,无数傀儡蜈蚣在地上爬行蠕动。
    偶然有人尚未完全昏迷,那些蜈蚣便迅速找到,狠狠咬了上去。
    渐渐地,所有人都或者昏迷,或者陷在一片血泊里。
    厉轻鸿独自穿行在乱石中,靠着远处那股异香指引,向前行去。
    是他娘和姬叔叔带着魔宗高手,布下的杀阵?
    除了姬半夏,也似乎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将万刃冢的出口换到这陌生之地。
    除了魔宗的人,也的确没有人会这样大举对付仙门中人。
    他咬着牙,忍住心口的恶心欲吐,翻手捏了一根银针,狠狠扎入自己小腿内侧。
    刺痛钻心,他犹如不觉,用力在筑宾穴上捻了几下,一股污血随之流了出来,眩晕感终于轻了点。
    木家的那股异香隐隐约约,和血腥气混在一起,指引着方向。
    厉轻鸿越走越慢,终于,在距离人群聚集处还有数丈之外,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虽然有隔音阵的干扰,可在极静的夜色中,他依然听见了刚刚听见过的诡异沙沙声,里面更夹着几声极惨烈的叫声。
    那惨呼一闪即逝,仿如幻觉,却叫他一瞬间心中悚然。
    有人在杀人。
    血腥气已经明显到铺天盖地,夹杂着暗黑中潮湿的雾气,又黏又腻。
    不是幻觉,是真的。
    只是分不清有多少人在杀人。是一个,还是一群。
    厉轻鸿从小和死尸毒物泡在一处,素来胆大,又心狠手辣,按说不该对这种杀戮害怕畏惧。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前方应该就是魔宗的人在行事,可他却偏偏开始迟疑。
    一股奇怪的危机感袭上他心头,掌心的屠灵匕首也忽然悄然颤动。
    他盯着前方,慢慢退后,悄然隐没在后方的夜色中。
    夜色中,怪石大阵无边无际,找不到出路。
    厉轻鸿藏在两块不起眼的石头夹缝中,竭力调整着自己困难的呼吸。
    雾气里有不知名的剧毒。就算是他,也一时分辨不出成分,找不到对策。
    四处还有无数藏在暗处的傀儡毒虫,随时可能涌出来,冲人咬上致命的一口。
    饶是他的身体抵御毒物的能力极强,可是这样不停呼入毒气,也依旧越来越吃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前面不远处的朦胧雾气里,有个身影踉跄地一闪而过。
    翠绿色衣衫颜色鲜明,在浓黑中依旧勉强能辨认整个神农谷,也只有一个人穿这样明艳的竹叶翠色!
    片刻后,那抹翠绿的身影又从另一个方向被逼退回来,他身后,是一片急追而来的傀儡虫!
    厉轻鸿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木嘉荣影冲到了面前,扶住了他藏身的这块石头。
    眉目矜持,相貌清贵。可现在,那张精致的小脸已经一片惨白,口鼻中同样血迹俨然。
    木嘉荣不停喘着粗气,一抬头,正好看见面前石缝中一双幽黑的瞳孔。
    他愕然睁大眼睛,显然认出了厉轻鸿。
    忽然间,他背后的黑夜中,赫然闪过了无声的锐芒。
    一道冰冷的剑尖从他后胸直刺而来,无情而凌厉,穿透了他的胸口。
    厉轻鸿侧身躲在石缝中,眼睁睁看着一簇血花喷射进来,射在他半边脸上。
    木嘉荣隔着石缝,和厉轻鸿双目相对。
    他带血的手颤巍巍伸出来,似乎想要抓住面前这救命的稻草,嘴唇也微微一动。
    厉轻鸿死死咬住牙关,心里又恨又急:这该死的丧门星,自己死了,还要拉人下水!
    木嘉荣怔怔看着面前厉轻鸿的眸子,终于反应过来:显然厉轻鸿和他一样,也在躲避追杀。
    他眸中神色一暗,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吟,身子剧烈颤抖。
    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有叫喊,却将身子侧了侧,挡住了面前的石缝,才慢慢滑倒在地上。
    厉轻鸿笔直贴着石壁,藏在阴影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从木嘉荣身边的缝隙看出去,只见一道亮如秋水的剑光,正缓缓从木嘉荣的背后移开,剑尖犹自鲜血淋漓。
    光线暗淡,握着剑的那只手一闪而过。
    厉轻鸿斜斜望去,正看见一段灰色衣袖飘起,露出了那人腕骨上的一点奇怪之处。
    动作太快,没看清那古怪到底是什么,只隐约看得出不是光滑一片,像是戴了什么有花纹的护腕一样。
    厉轻鸿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四周再无任何声响,才悄悄从藏身处钻了出来。
    不知不觉间,他的背后已经全是冷汗。
    果然有人在杀仙宗子弟,而且是一个个追杀。
    用剑的高阶魔宗修士、心甘情愿服从左右护法差遣的,他也知道几个。
    是谁呢?是受了他娘还是姬半夏的命令?
    可不知怎么,他却不敢现身相认,内心里,似乎有种不安的感觉紧紧抓住了他。
    他一边急速思索,一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木嘉荣。
    双目紧闭,后背正中一剑,翠绿色衣衫的前襟血污一片。
    厉轻鸿凝视着他那略显稚气的脸,蹲下身,伸出手探了一下。
    还没死透,不过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他蹲下身,看着那张叫他厌恶已久的脸,喃喃冷笑:别以为我会承你的情,帮我挡那么一下,是天黑没认出来我吧?呵呵,若是知道是我,你怕是恨不得拉我一起死。
    地上的木嘉荣一动不动,身下的血迹汪成一摊,越来越大。
    厉轻鸿微微有点烦躁,又伸手探了探木嘉荣的鼻息。
    烦死了,明明自己没用,临死前还要惺惺作态,想要救人。
    这些什么名门正派教导出来的人,果然全都是又虚伪,又愚蠢!
    忽然,他赫然抬起头,望向前方。
    刚刚那人退走的方向,好像就是他来时的方向。
    而那边,有奄奄一息,垂死的商朗!
    他拔腿便想追,可是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脸色阴晴不定。
    他敌不过那个杀手。
    就凭那惊鸿一瞥的一剑,也是惊天修为,他就算没有中毒,自问也未必躲得过!
    像困兽一样,打了一会儿转,他终于一咬牙,辨别着空气中那股独一无二的辛辣气味,向那边疾奔而去。
    地下河道边,光线暗淡,天光不明。
    元清杭站在暗河边,小心地在水囊中灌满了河水。
    水囊中带的灵泉水原本大概能喝十来天,是按照进冢的七天时间准备的量。
    可是昨天为了给宁夺冲洗眼睛,灵泉水已经倾倒一空,幸好这地下暗里的水质极好,不仅目可见底,而且甘甜清冽,比起外面的灵泉水也不遑多让。
    他把水囊装得满满的,才快步往回走。
    走到石厅外边老远,就望见宁夺正默默坐着,一身白衣已经恢复了洁白如新,想必是这人爱洁,已经用小洁净术清洗了衣衫。
    只是眼前蒙着的那条白绢上,依旧有残存的血痕。
    远远望去,只见他头颅微垂,抓着应悔剑的手似乎微微发白。
    元清杭心里一动,连忙刻意放重了脚步,果然,宁夺身子细不可察地一动,向着声音的方向侧过耳朵。
    元清杭走到他身边,笑嘻嘻道:怎么,怕我真的走了?
    宁夺脸色苍白,淡淡道:储物袋又没丢。
    元清杭笑吟吟不语,从身边取出银针和各种器具,开始准备。
    忽然就听见宁夺低声问:是不是天已经亮了?
    元清杭一怔,抬头看看四周,恍然大悟,急忙安慰道:不是你看不见光!这里是地下暗河边,四周都是石壁,原本就光线很差。
    宁夺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元清杭悄悄瞥了一眼他的手。
    紧握着剑柄的手指终于微微放松了点,发白的指关节也恢复了点血色。
    元清杭心里恻然,柔声道:你仰头。
    宁夺依言仰头,元清杭轻轻打开他遮眼的白绢,拨开一条细细的小缝,小心遮着四周的微光。
    情况不错。他欣慰道,我用干净的水帮你冲洗一下,你忍忍。
    眼白上的血丝淡了许多,原先充血的瞳孔也好了些。
    他打开水囊,在水中投了清毒的丹药摇匀,极慢地匀速冲洗着宁夺的眼睛,问:怎么样?疼不疼?
    宁夺轻声道:昨夜不疼,现在有一点儿。
    元清杭大喜:太好了,有感觉才是好事!
    厉轻鸿用的毒药不算难辨认,最怕就是深入眼底后烧坏视神经,若是一直麻木无感,那才可怕。
    宁夺静静躺着,任由他清洗,忽然低低道:第一时间用大量的水冲洗是不是最重要的事?
    元清杭手下银针一顿,笑道:终于想到了吗?
    宁夺沉默了一会:昨晚你为什么不解释?
    元清杭哼了一声:我偏不自己说,叫你多想一会儿。
    眼睛受伤,又是剧毒,第一时间的处置救治,不外乎两种。
    有的毒物不能见水,比如民间最常见的生石灰,一旦入眼后,用水冲洗不仅效果不好,还会产生大量的热量,烧坏眼睛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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