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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35)

    众人都在等着他描述详情,可不知道为何,宁夺却脸色微红,欲言又止,竟是牢牢闭上了嘴巴。
    元清杭愁容满面,叹了口气:还有没有哪位面皮不这么薄的,肯看一看?
    叫这位重复看到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强人所难了点儿。
    宇文瀚哈哈一笑:这么一说,我倒好奇了,那老夫亲自来瞧瞧!
    他手掌一抓,宁夺手中的黑色搜魂引已经被一股大力吸走,落在他额头,没入进去。
    宁程望着宁夺,低声斥责:不明情况,就这样乱来一气!万一这死人的修为高过你,你可就难逃走火入魔,怎能这样置自己安危于不顾?
    宁夺恭恭敬敬低眉垂首:师父,是徒儿冲动,下次不会了。
    宁程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瞧你下次还会!
    不一会儿,宇文瀚老爷子也缓缓睁开了眼。
    刚醒过来,他的脸色就已经涨得血红,眼中杀意凛冽:这个什么七毒门,等老夫有空了杀上南疆,灭了他们满门!
    第35章 杀阵
    宁程一怔,勉强一笑:到底怎样?
    宇文瀚怒道:几个畜生,修的是仙门之道,行的却是寡廉鲜耻、邪魔外道之事!
    就在刚刚,他神识中接收到的死者记忆,虽然凌乱,却囊括了他们师徒三人从南疆赶来,这一路发生的事。
    记忆来自于两名弟子之一,与他同行的,是他另一位同门和两人的师父,的确也是一个女人。
    从这个弟子的视角看去,竟然处处瞧的都是他那位女师父的隐秘之处,极尽猥琐下流不说,甚至还会偷偷摸摸地动手动脚。
    而他们的那位女师父,竟也毫不忸怩,和两个徒弟之间整日里打情骂俏不说,看样子还颇为享受。
    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到了晚间,三个人竟然宿在一起,两位年轻力壮的男子和一位徐娘半老的师父,做的事情竟是完全不顾师徒人伦。
    若真是男女之事就罢了,有时候,两个年轻男徒弟之间,竟也互相帮忙,不堪入目!
    若只是这些,最多只能说私德有亏,毕竟人家师徒关起门来淫乐,也没妨碍到别人。
    可再看下去,这三人一路行到中原地界,路过一个小镇,却遇到了一场惨烈的无名瘟疫横行。
    这七毒门地处南疆,似乎并没见过这种瘟疫,几个人非但不尽力救治,反而兴致勃勃,极为兴奋。
    三人一起出手,在镇上抓了几十个病患,带到附近一座安全无恙的山村,竟然将整个山村完全封死,把里面上百口村民圈养起来,用来故意传染观察、甚至戏耍取乐!
    从这个七毒门弟子的视角看出去,这个原本平静安乐、鸡犬相闻的小山村,在几日之内,就成了人间炼狱。
    村民们不仅迅速染上了恶性瘟疫,还被这几个人在身体里下了各种诡异的蛊毒,用来比较瘟疫和蛊毒谁更厉害些。
    有人全身溃烂,有人肢体断裂,甚至有几个半大的孩子,竟被活生生投入滋生了无数毒虫的井中,不出几个时辰,就被啃咬得全是白骨
    这样的记忆片段足足过了好几日,直到最后一日晚间,三个狗男女在房中一起洗了鸳鸯浴,又淫乱戏耍了半天,才气喘吁吁停下。
    对面的那位师弟身材精瘦,年纪稍轻点,一边帮他们的女师父捶着腿,一边笑嘻嘻道:师父,可不能再在这儿耽误了,万刃冢的大比召开在即,我和师兄还指望着夺个名额呢。
    那个女师父满脸潮红,眼角眉梢全是春意:行了,明儿一早就启程吧。这村子里最后一个活人都死了,甚是没劲。
    这七毒门弟子趁着师父没瞧见,竟然偷空和师弟亲了个嘴儿,声音带着得意:就算没争到名额,这次我们从得病的人身上提炼出这么厉害的毒来,也算不枉此行。果然虫豸草药之毒,可远远比不上瘟疫。
    正说着,他对面的女人忽然脸色大变,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直直看向了窗户。
    这人连忙一扭头,视线凌乱一转,正见窗纸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们的女师父厉声喝道:谁?快出来,别在那里装神弄鬼!
    外面夜色正浓,整个村里里的村民全都死绝了,通往外面的山路又被他们封了,这半夜三更的,怎么忽然会有人现身?
    随着她的厉喝,窗户上的人影忽然消失了。
    下一刻,原本紧闭的房门无声而开,一个面目僵硬的灰袍人定定地站在那里。
    明明离得很近,可是他的脸却似乎是模糊的,看不清五官,更叫人记不住特征。
    只有一双淡茶色的眸子叫人一望惊心,看着三个人的眼神,宛如看着三具尸体。
    这七毒门弟子声音有点发颤: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没有任何言语,那灰袍人的身形一闪,鬼魅般退走,小小的山村院落里,忽然鬼气森森、哀号遍地。
    再下一刻,无数被瘟疫和蛊毒折磨而死的村民惊尸,蜂拥而入。
    踩过门槛,挤上床榻,张着腐烂的一张张嘴巴,向三个人撕咬而去。
    小小的房间里满是血污和碎肉,惊叫声、惨呼声,三个人惊恐万状地打出一堆符篆,面前的惊尸成片倒下,可下一刻,又有新的尸体从门外源源而来。
    这人视线里的最后一眼,是两个幼童惊尸眼中流血,恶狠狠抓向了他的面门!
    听着宇文瀚将所见到的景象简略说了一遍,所有人都舌挢不下,几欲作呕。
    商朗脸庞涨红,怒道:这算什么名家仙门,干的事猪狗不如!
    元清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觉得比魔宗要坏得多。
    宇文瀚扭头看向元清杭,神情温和了许多:最后杀掉这几个畜生的侠士,又是什么人?
    元清杭扬眉:我也不知道。
    宇文瀚不以为然:对付这种穷凶极恶之徒,不会有人怪他手段狠厉。他是你家师长么?但说无妨。
    元清杭神色依旧诚恳:老爷子,那位惩戒坏人的义士我也很敬佩。只可惜,我是真的不认识。
    那当然就是姬半夏,可是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认!
    宁程冷哼一声:最后那人显然能驭鬼道,来历不明,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
    宇文瀚脸色一沉:魔宗虽然善于鬼道,可是我们术宗里,也有法门能号令死灵,难道都是邪门外道不成?
    旁边,澹台明浩忽然问:那这几个死人的请柬又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元清杭表情无辜:不瞒诸位,这请柬是我师父买的。
    他叹了口气:在座的各门派家大业大,哪里知道我们散修的苦楚。像这种十二年一遇的大比,我们连个参加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另辟蹊径。
    几位宗主互相看了看,神色都有点古怪。
    大比名额被仙门世家占据了七七八八,分给小家族、散修们的名额自然就少。
    可偏偏名额珍贵,市面上便滋生了一些隐秘的交易通道,专门买卖大比的入场名额。
    此举违规,又上不得台面,虽然人人心知肚明,可有的世家也有暗中参与交易,也只能个个装作不知。
    元清杭的脸上满是哀伤悲戚,亮晶晶的眼神暗淡了许多: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师父含辛茹苦培养我们两位师兄弟,却又没有名额送我们去一趟万刃冢。没办法,只能倾家荡产,在黑市买了这么两个名额。
    他身边,宁夺深深看了他一眼,紧紧抿住嘴。
    厉轻鸿立在元清杭身边,眼珠轻轻一转,神情更是楚楚可怜:我师父一介柔弱女流,几乎掏空了家当和全部积蓄。临出发前,还含泪对我们说,若是有任何办法,谁又愿意这么偷偷摸摸、藏头畏尾?
    一群仙尊听得嘴角抽搐,这两个小娃娃,不仅医术了得、术法精通,这嘴皮子功夫也是一流。
    若不是人人都见过他俩那位脾气暴躁、满嘴尖刻的师父,只听他们这么可怜巴巴地一说,还以为他师父是个柔弱女子,日日垂泪呢。
    忽然,靠近山谷入口处,几个剑宗的弟子忽然叫了一声:各位尊长,万刃冢的阵门开了!
    天空青黑色的云朵仿佛铅石,密密沉沉,压到了一处。
    一道雪亮的闪电从云层中划过,宛如利刃,直直击中万刃冢所在的峰顶。
    随着那道闪电,那座远古大能留下的镇山大阵也微微起了动荡,肉眼可见地,露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缝隙。
    大阵十二年一次最虚弱的时候,到了。
    澹台明浩高声道:药宗和术宗的弟子先行进入,所有剑宗弟子断后!
    趁着大阵力量薄弱时强行闯入,机会稍纵即逝。
    越往后面,缝隙的空间波动越大,剑宗弟子们修为更强些,礼让药宗和术宗先走,也是合理的安排。
    众多年轻晚辈们慌忙答应着,药宗和术宗的弟子们纷纷上前,列好了纵队。
    元清杭也不争先,自动排在了队伍最后。
    常媛儿排在前面,扭头冲他笑着招了招手,身上腾地闪过一道蓝光,显然开了一个小型防御盾。
    再看她身边,不少人都各显神通,有的穿了特殊的护甲,有的开了灵力罩,依次一脚踏进了那灵光闪耀的缝隙,瞬间消失。
    眼见着前面的几十人都已经走完,轮到最后的元清杭二人时,宁程却忽然猛地踏前一步,迅如急电,想要去扣元清杭的脉门。
    元清杭时刻都在全力戒备,立刻反手一抖,脱出了他的掌控,急闪到几尺之外:宁仙尊,你到底要怎么样?
    事发突然,排在他后面的剑宗弟子们都是一愣,犹豫着顿住了脚步。
    宁程冷笑一声,长剑赫然出鞘,一股巨大的灵压锁定了元清杭和厉轻鸿。
    剩下的人,统统快点进去。他目光如电,这两个人身份不明,绝不准进。
    宇文瀚刚目送自家孙子宇文离进去,看见宁程这举动,猛然一惊:宁仙君,这又是何必?
    宁程清俊脸上神情奇异:宇文前辈,恕我冒昧。直至今日,到底有谁知道这两人到底师门何处、门派为何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看到这两个少年,就直觉地心生警惕。
    商朗着急大叫:师父,他俩是好人。你别为难他们啦!
    宁夺更是身形一动,似乎就要冲将过来。
    宁程一扭头,脸色铁青:你俩是不是要抗命?速速进去!
    商朗一扭头,看着灵光波动、状态不稳的阵口,一咬牙,拉着宁夺就往里面冲:走吧,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那道大阵的缝隙中,忽然银光乍裂,一片蛛网似的波纹轰然展开,从阵眼中心,扩散到了四周的奇石叠嶂上。
    商朗一脚踏进那阵眼,只觉得脚下忽然剑气凛然,那条条蛛丝哪里是什么真正的蛛丝,却是一道道无形的兵器切割之意。
    他大叫一声,返身就退,终于险险躲过那道道刀锋剑意。
    可另一个和他一起闯阵的剑宗弟子却惨得多,一只脚没来得及退出,脚上顿时鲜血狂喷。
    再一看,他的半边脚掌竟已经被切了下来,凄厉的惨呼声响彻山野。
    一道冷漠的声音轻缓响起,不知道来自何处,却似乎随处可闻,带着重重回声:都别走了,一起留下吧。
    元清杭站在边上,面无表情,嘴角却轻轻浮起了一丝极浅的笑意。
    哎呀,最后时刻,还是现身了嘛。
    澹台明浩一听到这个声音,神情立刻大变,声音似乎有点奇怪的颤抖:姬半夏?
    四周一片哗然,宁程的宝剑赫然出鞘,剑意暴涨如潮汐:魔宗妖人,出来说话。
    姬半夏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回应澹台明浩,仿佛哑巴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自顾自道:时辰不早了,要进就一起进,不然就统统再等十二年。
    宁程手中的剑锋一转:你对大阵做了什么?
    姬半夏的声音幽远又缥缈:没什么。引了点万刃冢中泄露的剑意出来,在裂隙处加了个小阵。
    他的语气平淡却傲然:我不撤阵,就没人能进得去。
    不远处,商朗目瞪口呆,悄悄拉了一下宁夺:是那个人!
    十年前,他俩尚且幼小时,都曾见过姬半夏一次,也曾亲眼目睹这人以一人之力,游刃有余地把那个魔宗小少主救了回去。
    如今这一回想,果然对上了声音。
    宁夺微微垂下眼帘:嗯。
    他的声音平静,可眼睛却似乎有点发光,俊美如玉的脸庞上,像是忽然平添了一抹亮色。
    宁程站在山风中,微微一闭眼。
    再睁开时,他手中的宝剑一股清啸,冲破长空,身形随之凌空而起,剑气直刺山峦半腰。
    滔天剑意,如水如瀑,死死锁定了一块山岩背后。
    那块岩石砰的一声飞上半空,一道灰袍恍如幻影,晃了几下,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旁边木青晖忽然也拔剑飞起,一抹青色剑芒如同长虹,急追上宁程,和他的剑意并在一处。
    两道仙家的浩大剑气,如影随形,捕捉到了空气中姬半夏带来的那抹残影,紧随而去。
    姬半夏的影子却越晃越快,一次次消失在原地,转眼之间,两人追逃已经不下三次,而宁程的剑意,终于也要刺上了那道灰色的影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山峦中无数块山岩忽然猛然炸裂,一个个不同的方位上,骤然显出了不同的人影。
    而这些人影身上,魔气纵横,所在方位正对应着那张蛛网杀阵的边角,隐隐呼应。
    那个灰袍人身影影影绰绰,现在蛛网中心线的位置,淡淡道:宁仙君、木仙君,你们真的以为我们魔宗没人了么?
    杀阵边上,竟然集结了几十个魔宗高手,静静伫立,在那个杀意蛛网的边缘,结成了一道铜墙铁壁。
    宁程的剑,忽然凝滞在了半空。
    他纵声冷笑,扭头看向元清杭,眼神近似带了点狰狞:能叫魔宗右护法亲自前来护航,你们的身份可真尊贵!
    元清杭赶紧摆摆手:仙尊莫要乱说。我们可不认识什么魔宗鬼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已。只是这位卖家良心大大的好,主动售后,这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
    咬死不认就是了。
    现在若是一时嘴快承认了身份,最后进了万刃冢,还不是得被几十位剑宗的弟子一起群殴!
    边上,宇文瀚脸色难看,望着元清杭,忽然一步跨上前来。
    他巨掌一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元清杭脉门:小子,你说和魔宗无关,那可敢让我验一验?
    元清杭命门被他擒住,却不像刚刚被宁程抓住那样极力反抗,却微微一笑:老爷子要查验什么?
    宇文瀚盯着他,声音响若洪钟,在山谷中回荡:你若是魔宗妖人,体内必定凝出的是魔丹。你敢不敢让我的灵力侵入丹田,一探究竟?
    旁边,宁夺忽然冷汗岑岑,他猛然踏前一步,沉声道:宇文前辈,此事不妥。
    任由人灵力侵入丹田,几乎等于全不设防,任由宰割。
    一旦被发现体内有异,坐实了魔宗身份,宇文老爷子这样嫉恶如仇的人,瞬间就能毁去元清杭体内的魔丹,将他变为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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