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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31)

    一张意气风发、俊美灵秀的脸露了出来,晶亮如黑曜石的眼睛顾盼生姿,嘴角噙着浅笑,灵动不羁。
    月光渐淡,天边微弱霞光渐起,清淡月色映着他发间那只束发的金环,一时竟分不清是银色月华更迷人,还是淡淡金光更加耀目。
    宁夺静静看了他半晌,才转开目光。
    元清杭笑嘻嘻道:怎么样,和小时候像不像?
    宁夺低声道:变了。
    半晌又补充了一句:可若是不戴面具,还是一眼认得出来。
    元清杭哈哈大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好奇道:对了,那你怎么认出我来的,我的易容有破绽么?
    宁夺不答,只闷着头往前走。
    元清杭想来想去,忽然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鸿弟长得多少还是和小时候很像,你认出他来了,再联想到我?
    宁夺淡淡道:谁会记得他。
    元清杭百思不得其解:那到底为什么?
    宁夺停下脚步,道:有件事,我也一直想问你。
    什么?
    宁夺凝视着他的眼睛,眸光专注又沉静:我的名字,我原先自己也不知道。改投了苍穹派之后,才用了这个名字。
    元清杭哦了一声:那又怎样?
    宁夺一字字问:可你在幼时见到我时,就已经向我打听过,有没有一个叫宁夺的人。
    他目光如电,接着道:甚至在你见到商朗的第一面,就也曾问过他,是不是叫宁夺?
    元清杭大吃一惊,心里暗暗叫了声糟糕。
    竟然忘了这回事!
    他心思急转,脸上不动声色:哈哈,有这回事吗?太遥远,我记不得了。一定是我们魔宗善于打听情报,知道仙宗中出了一个少年天才,在我耳边提过,我不服气,就记住了。
    宁夺凝视着他,竟然有点出神,半晌后,才喃喃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他曾经提过。
    元清杭屏住呼吸:他是谁,提过什么?
    宁夺俊美面上微微有丝黯然,却淡淡垂下长睫,不言语了。
    半晌扫向他的手腕,忽然道:镯子呢?
    元清杭手腕一抖,亮出来那只合二为一、模样大变的镯子:我现在戴这个。
    宁夺静静望着那陌生的镯子,半晌移开眼,独自往前急速行去。不知怎么,脸色竟似难看了许多。
    元清杭心里一动,飞身快跑几步,玩心大起:你送我的那个,我好生放在家里,怕丢了,没带出来。
    宁夺走得更快。
    元清杭笑嘻嘻追着他:怎么,没贴身戴着,你不高兴?
    宁夺漠然道: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扔了也什么稀奇。
    元清杭正想将镯子一分为二给他看看,可是不知怎么,心里又有点发怔。
    算了,这样示好亲近,只怕将来拔刀相见的时候,会觉得更加不忍。
    这一犹豫,两人已经到了宁夺所住的院子前。
    天边微露出了曙光,元清杭站在门前柳树下,冲着他挥了挥手:趁天没亮,赶紧去睡一个时辰。
    宁夺修眉低垂:睡不着的。
    元清杭点点头:也是。
    任谁经过这奇诡一夜,怕是也不可能再安然入睡。
    两个人都站着不动,宁夺忽然道:我房中有新茶,木小公子送的。要不要喝一杯?
    元清杭眼睛一亮:喝喝!这么困,喝茶最好不过啦!
    小院中,一张青石小案,两把藤椅。旁边有新起的小红炉,上面坐着旁边深井中打上来的地底泉水。
    不一会儿,井水开始冒起热气,宁夺打开描花青红茶叶罐,用茶勺取了一撮细如松针般的嫩芽茶叶,上面白色细豪分明。
    他单手执壶,等滚烫的水温微微凉了一点,才将茶叶放入,片刻后,倒入公道杯中,再认认真真分了两杯。
    元清杭举起一杯,放在鼻子前轻轻一闻,眉眼顿时舒展开来:木家的东西果然好。
    宁夺看了看他,将手边的茶叶罐轻轻推过来:送你。
    元清杭也不客气,笑嘻嘻收下:谢啦,我带回去给鸿弟尝尝。
    宁夺脸色一僵,忽然又将茶叶罐拿了回去,垂目道:算了,我这里也不多。
    元清杭愕然看着他,忽然哈哈狂笑起来:宁小仙君,你可真是真是!
    这心眼小的,真是只有针尖大,简直是个比厉轻鸿还别扭的小气鬼呀!
    第32章 生崽
    他端起小茶盏,斜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鸿弟也是可怜,他娘你也见识过的,待他那么严厉。
    想了想,他又小心翼翼看着宁夺:若他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只要不是真的罪大恶极,你能不能担待些。
    唉,都不用按照原著发展,就厉轻鸿这性子,迟早得惹出滔天祸事来。
    依宁夺这种嫉恶如仇的为人,就怕将来有一天,真的会一剑劈死他。
    宁夺看着他:这就要提前替他求情了?
    元清杭怅然出神,半晌无奈地笑了笑:也对,算了。我自身都难保。
    与其求他将来放过厉轻鸿,还不如求他将来手下留情放过自己呢。
    今晚自己就压根儿不该来,他们苍穹派出了惊尸也好,有人被杀也罢,又关他什么事。
    莫名其妙牵扯进去,怕就是以后尸骨无存的原因。
    宁夺脸色微微发白,紧紧盯着他:什么叫自身难保?
    元清杭慢悠悠给自己分了一杯茶,问道:假如有一天,我也犯下了什么罪无可赦的过错,你我兵刀相见,你会手下留情吗?
    宁夺沉声道:不会有那一天。
    世上的事哪有什么定数,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嘛。元清杭不以为然。
    宁夺的声音有点微微的不安:为什么非要这样说?
    元清杭反问:我是魔宗少主,你既然已经认出来了,就没怀疑过我此来居心不良?
    宁夺静静看他:那么你们到底为什么而来?
    元清杭一扬眉:药宗术宗大比奖励丰厚,我眼馋不可以?
    宁夺皱眉:不,你们是为了万刃冢的名额。
    元清杭笑了笑:瞧,既然猜到了,又何必问?
    宁夺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进万刃冢的总计百人,光是剑宗就占一半。你和厉轻鸿不过两人,万一在万刃冢中露出马脚,怕是会四面楚歌。
    元清杭嗤笑一声:那你可知道,万刃冢里面的兵魂,本就是来历万千。是谁定的规矩,我们魔宗的人要进去,就得鬼鬼祟祟、藏头畏尾?
    那位远古大能飞升天界后,为自己的兵刃布下大阵,原本只是一座单独的兵刃孤冢。
    可是长而久之,无数争斗和仙魔大战后,大量修士流血漂橹、不幸殒命。
    凡是高阶的修士殒命后,生前所用的兵器之魂和主人失去联系,只要没有粉身碎骨,往往会残存着一些自我意识。
    长久孤零零无依无靠,冥冥中受到同类的召唤,就会自动投奔而去。
    这些强大的兵魂有的性情孤傲,再也不愿认新的主人;可也有的天生喜欢见血、热爱杀戮,遇到有缘的人,也愿意再次认主。
    每次进入万刃冢的人,总有人空手而归,但也总有人得偿所愿、寻找到了强悍厉害的神兵。
    无论如何,往万刃冢去试一试,几乎是每个修仙之人的梦想。
    宁夺看着他:我没有那个意思。
    元清杭闷闷不乐,心里只觉得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果然,就算是一件小事,也能轻易感觉到多说无益,立场不同。
    他猛地端起茶盏,一口将余下的冷茶饮尽:多谢好茶,就此别过吧。
    宁夺默默站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外。
    你能不能答应我他低低道,将来永远不犯什么天理不容的过错?
    元清杭静静看着他:若我真是犯了,你也不用为难。真有那一天,刀兵相向性命相搏,我也不会怪你的。
    宁夺一向清冷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焦躁之色:有什么事,是你明知不对,也一定要做的?
    元清杭歪着头,想了想,半晌诚恳道:又或许由不得我。
    宁夺望着他,眼中幽暗不定,正要再说,忽然,门外通往小径的卵石路上,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行色匆匆,一直到走近院门,他才猛地一抬头。
    一身黑衣,眼圈有点儿黑,可依旧眉目英朗,身姿矫健。
    正是商朗。
    他猝不及防一眼撞见院门口的两个人,惊愕无比:师弟?
    宁夺也是微微一怔:师兄,你不在房中?
    商朗嘴巴张了张,神色有点奇怪的恍惚:啊马上要大比,我想要多练练剑。于是早上起得早,去往山谷里练了一会儿。
    宁夺点点头:师兄辛苦。我正要送这位朋友出去。
    商朗目光转到元清杭明艳俊美的脸上,也震了一下,可显然完全没认出来他就是黎青,神情犹豫:这位是?
    元清杭微微一笑,装聋作哑不出声。
    宁夺看了一眼元清杭:他是我一位新交的朋友。
    商朗点点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那你们聊,我练剑有点儿累,待会儿再出来吃早饭。
    元清杭盯着他,在他经过两人身边时,忽然笑着拦住了他:商公子,你头发上有东西。
    商朗脚步一顿:什么?
    元清杭伸出手,慢悠悠从他发侧拈下一点东西:山中练剑,沾的草叶。
    商朗健气阳光的脸上有点敷衍:哦哦,多谢这位公子。
    忽然,他一抬头,终于辨出了这声音,惊愕无比地一指元清杭:你你、你是
    元清杭灿然一笑:哎呀,总算认出来啦?
    商朗呆呆地望着他:你的脸这个样子,为什么挡起来?
    元清杭笑而不答,商朗发了一会儿怔,又自己摆了摆手:好吧,人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也不问你,你也不用答。
    望着他的背影匆匆走进东厢房,宁夺微微皱着眉。
    师兄今天有点奇怪。他低声道。
    哦,怎么奇怪?
    宁夺目光迷惑:他最爱结交朋友的,看到你来,又换了模样,竟然没有缠着你问东问西。
    元清杭目光奇异,转向宁夺,将一个小东西放在他手中,一言不发。
    宁夺疑惑地低头看了看,忽然间,眸子猛然一缩。
    赫然是一朵新鲜的白色槐花!
    山林中,倒也不会只有一棵槐树。元清杭轻声道,但是他说去练剑,肯定是说了谎。
    宁夺道:何以见得?
    元清杭淡淡道:我俩回来差不多半个时辰。他若是在这之前晨起外出,正是霜重时分,发间不会一点凝霜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我刚刚拈起槐花时看了一眼,他的头发上并没有露水,却有些尘土。
    宁夺涩声道:练剑的话,尘土飞扬,也是常事。
    元清杭笑了笑:也是,有尘土不稀奇。
    练剑能扬起尘土,当然挖坟也会扬起尘土就是了。
    宁夺低头沉思,半晌缓缓摇头:师兄他绝不会杀人。
    元清杭微笑:你这么信他?
    宁夺眼神清澈,神色肃然:是。
    元清杭点头:你信他,我就信你。而且我也并没有说他杀人。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另外,昨晚在郑涛墓中布局的人,和杀值守墓园外门弟子的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布下炸药、混淆尸骨的人,应该是想阻止人调查,更想隐瞒郑涛已经变成惊尸的事实。
    而早些年在郑涛墓边种下槐树、又杀了墓园打理弟子灭口的人,却想要催生尸变!
    清晨,朝露依稀,凝在庭外的月桂树上。
    宁程手边挽着长剑,踏入了静养堂。
    他看着树下轮椅上的商无迹,款步走了过来:师兄,怎么起得这么早?你的身体不好,当心晨起着凉。
    商无迹赫然扭头,目光落到他手边的长剑上,忽然一僵。
    那上面,隐约有点点暗红的血迹!
    宁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剑,温和道:刚刚路过山边,见到一只凶兽,怕惊扰了客人,随手杀了。
    商无迹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点:宁师弟来,有什么事吗?
    宁程在他面前立定,清瘦身形微微俯下,有种微妙的压迫感:师父闭关多年,也不知道当年重伤到底恢复得如何了。
    商无迹攥起拳头:区区小伤,哪里用得上这么多年,父亲是在冲关。如今灵气凋零,少有人冲破金丹大圆满,父亲他一定会是数百年来,冲击元婴境第一人!
    宁程悠悠长叹一声:是啊,这些年,我是日夜也盼、夜也盼,只盼着师父早点出关。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意:对了,我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就等师父出关奉上,好表表孝心呢。
    商无迹沉默片刻,忽然问:师弟,那具惊尸的事查得怎么样?
    宁程道:怎么,师兄很关心这事?
    商无迹笑得有点勉强:毕竟发生在苍穹派地界上,又死了这么多仙门晚辈。我们难辞其咎。
    宁程沉吟了一下:有件事本来不想说的,以免师兄你烦心。可既然师兄问,我也就直言了昨晚夺儿心中存疑,到墓园去了一趟。
    商无迹猛然抬头,眼睛中泛起血丝:然后呢?
    郑师兄的墓地里,莫名被人放了炸药,竟然将他尸骨炸毁了。宁程咬牙,幸亏夺儿机灵,自己没有什么损伤。他刚刚来向我禀告,我生气他擅自行事,罚了他在明罪崖边面壁思过。
    商无迹一窒:明罪崖是大庭广众,这又何必?人来人往的,岂不引来众口悠悠?
    宁程面色微冷: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还能瞒得住?众仙门知道也好,说不定会引出什么线索呢。
    商无迹颓然道:可终究对本门声誉不好。
    宁程慢慢直起身体,望着商无迹,清冷目光里,有种复杂又奇怪的情绪。
    是啊,以前我们苍穹派门派兴隆,兄友弟恭,在众仙门中,说到苍穹派,谁不赞一声门风清正、侠义无双。
    他声音极轻:我还记得,那时候,宁晚枫师兄名声最盛,外出游历时,每次都是满载赞誉而还。你和郑师兄也一样,归来时,也都是佳绩满满。
    商无迹蜡黄的脸上,也现出了一抹痛苦,哑了声音:不用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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