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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10)

    古人医在心,心正药自真。唐代诗人苏拯《医人》
    第13章 污名
    旁边的几桌客人,有一桌隔得远些,一位小弟子压低了声音:苍穹派的宗主明明姓商,怎么现在风头最盛的弟子却姓宁?
    他身边那人像是他的师兄,小声道:仙宗千百家,家家规矩不同,你瞧那边的神农谷木家,就是所有弟子都改跟家主姓木,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门弟子,其实也就是打打杂。
    他指了指楼上:像苍穹派的商宗主,就允许非本家的弟子保留原先的姓氏,但是传授心法什么的,倒是和本家子弟一视同仁。
    哦哦,难怪商宗主闭关后,是外姓的这位宁仙长负责打理宗门事务。
    隔了一桌,不知道哪个门派的人神秘兮兮地探过头:他们苍穹派,除了宁仙长,也没有别人能挑下这担子啦。
    怎么说?
    门中无人呀。当年最杰出的天才弟子宁晚枫叛出师门,还杀了一个同门师弟。商宗主的独生子也被他害惨了,至今缠绵病榻。
    说话的人冲着那边的商朗努努嘴:刚刚那位商小公子,还惦记着帮他残废爹爹找药呢不是?
    小二添了几盏兽油灯上来,大厅里影影绰绰,说话的人不敢大声,就连旁边的灵兽也都止住了呜咽,乖乖地趴在主人们脚边。
    元清杭竖着耳朵,聚精会神听着身边的八卦。他身边,木小七也默默听着。
    有人忍不住问:商宗主的独子修为那么高,怎么能被他师弟宁晚枫害得这么惨?
    这你都不知道?当年可是闹得天下皆知。有人抢着答,我来问你,若是仇人和对家想害你,你会怎样?
    自然是慎之又慎,日夜提防。
    可若害你的人,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呢?
    他对面的人飞快摇头:那谁能想得到?
    对呀!害他的是他师弟、宗门里最受器重的弟子宁晚枫,从小一起长大的,这谁防得住?说话的人一拍大腿,愤慨万分。
    大堂里安静了一会,灯花偶然噼啪几声,窗外断裂的竹叶沙沙作响。
    有人怅然叹息:说起来呢,宁晚枫可是百年一遇的剑修奇才,见过的人谁不赞他一句天人之姿、皎如皓月。可谁知道他却如此包藏祸心?
    商宗主从小将他从民间捡来,悉心教授剑术功法、对他的期望比对亲儿子还大,这可真是
    有人嘿嘿一声,意味深长道:可不就是期望太大,才导致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以为下蛊害死师兄,自己就能上位,继承掌门的位子呗。啧啧。
    这算什么,后来歹心暴露,还杀了另一位师弟,想要掩盖罪行呢。商宗主也是心软,依旧不忍杀他,只是将他毁去金丹、逐出师门,可他竟转身又立刻投靠了魔宗,和元佐意那个大魔头沆瀣一气,这才叫人不齿。
    有人连连摇头:最终也没在魔宗那边讨到好,还不是被元佐意那个魔头杀了。
    是啊,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
    众人七嘴八舌,个个愤慨,忽然之间,只听得一个孩童清脆的声音响起来:他既然投奔了魔宗,又为什么会被杀了呢?
    正是坐在一边的元清杭,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好奇地看着这边。
    那边八卦的人犹豫一下,看他一派可爱、无害天真的模样,便有人回答:因为他又害了魔宗宗主呀!当年诸家仙门围剿魔宗时,他一剑重伤元佐意,那可是无数人亲眼所见的。
    元清杭修眉一挑:那就更不对了。既然他重伤了元佐意,就说明他和魔宗有嫌隙,又怎么说他们沆瀣一气?
    说话的人愣了愣:两个恶人,一开始臭味相投,后来又反目成仇,这不是很明显么?
    大堂的角落里,忽然有个喑哑的声音开口:哪里明显了?我瞧未必。
    那是一个年长修士,独坐在一张小桌上,脸上有道巨大的伤疤,从额头贯穿了整个面部,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恐怖。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中的一把短刀,幽幽道:宁仙长虽然委身魔宗,可并没有和他一起杀戮仙宗旧识。说他和那大魔头狼狈为奸,那可就是胡扯八道。
    数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跨度不短,从首次攻打魔宗结界开始,到最后诸位仙宗宗主一起出手,攻破魔宗护山大阵,联手诛杀了元佐意,足足用了半年。
    大战死伤无数,牵涉甚广,可不知为什么,参战的不少宗主事后都很少提及,不少细节也没有公之于众。
    伤疤修士这么一说,不少人就有点将信将疑:宁晚枫这种恶人,叛逃师门,投奔魔宗,你说他并没残害过仙宗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那修士嘿嘿冷笑:我怎么知道的?因为那场围剿大战,我就在当场。我这脸上的疤,就是那个元佐意一刀砍伤的。
    他的斜对面还有一张小桌子,同样坐着一个独行修士,脸藏在阴影里,正一杯杯地自斟自饮。
    听到这个疤脸修士的话,他忽然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元清杭和木小七正对着他那一桌,这灼灼目光射来,两个人忽然都悚然惊了一下。
    元清杭悄悄凑到木小七耳边:那个人
    木小七点点头:很厉害。
    他的筑基修为比元清杭更高点,自然一下就捕捉到了刚刚那瞬间的杀气,浑身肌肉不由自主紧绷了一下。
    那个疤脸修士背对着那边,丝毫不察,只自顾自摸了摸自己的脸。
    虽然时隔多年,可他眼睛里似乎依旧余悸未消:不对,算不上他砍的。那柄妖刀斩虹一刀斩下,余波就足够将几丈之外的我们碎成几段,若不是宁晚枫仙长一剑西来,拼死拦下,我们好几个人的命早就没啦。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那把斩虹真的这么凶残?
    那疤脸修士冷哼:凶残到你看一眼,就能尿裤子。
    一个年纪大点的稳重修士叹息道:宁晚枫在堕入魔道之前,不仅剑意正气浩然,还极擅音律,身边长笛名叫素月,说起来,的确名声极佳。
    一个容颜俏丽的女修士坐在一边,不知为什么,脸色有点微红,轻声道:对呀,我记得小时候,就听外面传过,所谓银锋出鞘惊飞鸟,素月吹彻冷峰寒,说得就是宁仙长。
    忽然,有人嘟囔道:这些吹牛皮的话怎么能信?要说起来,那大魔头也有人赞道说光破碎虹何人刀,尺八声裂摧天下呢。
    元清杭大为好奇:怎么,元佐意擅长吹奏尺八?
    那人撇撇嘴:是有这种传闻。不过也没几个人听过,估计就是魔宗的人往他脸上贴金。
    元清杭一拍手:咦,那我知道了,这两个人这么投缘,一定也是因为都喜欢音律嘛!
    那疤脸修士怒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知道什么?宁仙长光风霁月,那个大魔头怎么配和他投缘?
    元清杭吐了吐舌头,笑嘻嘻不说话了。
    那疤脸修士犹自不忿:哼,但凡你们远远看过宁仙长一眼,就知道世上没有比他更温润如玉、风姿俊雅的人了。
    众人不便反驳,心里却都想:他于你有恩惠,你自然帮他说话。
    元清杭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也不气恼,只追着问:可他到底为什么要救你们呀?
    那疤脸修士白眼一翻: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几位术宗弟子和他素不相识,他却出手救我们一命。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可当我的面说他残害仙宗同袍,我总是要反驳一下的。
    能参与当年围剿大战的,多少也是诸家优秀杰出的子弟,这修士既然能参与其中,还在和元佐意的正面交锋中活下来,自然修为远超过这大堂里的人,更没有人敢顶撞他。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沉默,不少人想着他口中说的情形,心里都悚然而惊。
    传闻中,魔宗宗主元佐意行事邪佞恣意,却偏偏天分惊人,一身修为当世无双,可传闻毕竟是传闻,现在有当事人亲口说出来,才更显得触目惊心。
    这样的大魔头,若不是被各位仙宗宗主联手诛杀,活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腥风血雨!
    元清杭从来不知道这些旧事,此刻从别人口中听到,不由得竟有点莫名的悠然神往。
    只是一刀余波,就能斩杀多位仙宗高手于几丈之外,他舅舅的本事,果然当得起一代魔宗宗主。
    而能只身挡住他的那位宁晚枫,那一剑又该是何等的惊天风采!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咦,大叔你说得不对啊。
    那疤脸修士斜睨着他:什么?
    商宗主念着昔日师徒情分,没有杀他,可是也是毁掉金丹,才将他逐出苍穹派的。元清杭使劲儿摇头,你又说他一剑既出,能抵挡得住元佐意惊天一刀,这不是胡扯吗?
    他一句出来,整个大厅都静了,无数人神情古怪,一起盯着他。
    元清杭脖子一缩:
    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像是见了怪物一样?
    木小七凝神看着他,神情也有点惊讶:你你不知道你舅舅创下的破金诀吗?
    这几个字一出来,厅中的人忽然都安静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怕最神秘的事物,没人敢接话。
    元清杭心里暗自叫了声不好。
    垃圾系统坑人,他哪里知道这么详细的设定啊。
    这破金诀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些人一听到,就像是见了鬼?
    那名疤脸修士脸色大变,盯着元清杭:你舅舅?
    元清杭干笑一声:哈哈哈,竟然一时把这茬给忘啦。是啊,我舅舅可真厉害。
    四周的人一阵惊呼,好几个人距离他们这一桌近的,甚至急跳起来,往后纷纷散去。
    是了,元佐意有个外甥尚且活在人间,难怪苍穹派的人如临大敌,对这小魔头用上了灵符脚镣!
    元清杭只装作瞧不见他们的忌惮:那宁晚枫后来到底是怎么死的呀?
    那几个后退的修士反应过来,瞧着他一脸稚气,不禁有点为刚才的狼狈感到丢脸,又讪讪地返身坐下。
    有人迟疑着道:听说是被元佐意戮尸鞭笞,尸骨无存?
    众人一片惊呼:这么凶残么?
    就在这时,却有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沙哑:呵呵,有谁亲眼见到他尸身被辱了么?宁晚枫死有余辜,可也别把这屎盆子扣在元宗主身上。
    说宁晚枫被戮尸的那个人怒道:你又怎么知道是扣屎盆子了?还有,你叫那大魔头什么?
    说话的男人一身灰衣,缓缓将脸从角落的阴影中移出来:我怎么知道?那当然是因为我也在现场啊。
    那张脸脸颊瘦削,惨白如僵尸,说话时脸上的肌肉竟是丝毫不动,只有一张嘴一张一合,看上去格外诡异。
    众人一眼看过去,心里莫名发怵:怎么今晚这么诡异,一个两个的,都是在那场大战的现场?
    元清杭心里虽然有点发毛,却忍不住好奇心爆棚:那大叔您说说呗?
    那人僵直惨白的脸对着他,缓缓道:你要听什么?
    元清杭想了想:那位宁仙长重伤了我舅舅,我舅舅脾气难道很好么,还能饶了他?
    灰衣人冷笑:那个宁晚枫是死在魔宗囚室里的。我们元宗主囚禁了他是不假,可是却和他死在同一天,又怎能去戮他的尸、鞭他的骨?
    楼上,宽敞精美的玄号客房,宁程手中的青瓷茶盏忽然砰的一声,碎成了齑粉。
    楼下,灰衣人这话一出,四周的仙宗修士全都惊怒交叫,纷纷抽出兵刃,七嘴八舌暴喝:你是魔宗妖人?敢在这里出现,好大胆子!
    那人对周遭的雪亮刀兵仿如不见,却对着元清杭招了招手:乖孩子,过来我这边。
    元清杭指了指脚上:大叔,不太方便啊。
    那男人声音低哑,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过来就是了,我保证你没事。
    元清杭眨了眨眼,竟然真的起身,向他那边走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笑着道:大叔你是什么人,认识我舅舅吗?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空中一道凌厉剑意穿越二楼,冲着这边冰冷斩下。
    宁程的剑!
    第14章 手镯
    可众人身边的空气,却好像忽然凝滞了那么一刻。
    整个厅堂里的窗户骤然大开,阴风阵阵,肉眼可及处,一个隐约的圆形阵法悄然显现,腐败之气充斥着阵法中的每一寸空间。
    无数森森野兽白骨从远处的山林破土而出,挂着血肉,带着死气,冲进窗户,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激飞而来!
    宁程手中剑清啸一声,灵力瞬间暴涨,遥遥一划,万道华光迎向那些死物,顷刻之间,空中洒下一片血光,残肢遗骸遍地落下。
    可就这短短一息的工夫,已经足够了。
    那道灰扑扑的身影宛如鬼魅,伸手一揽,将元清杭小小的身子抱住,抢在了身边。
    厅里的仙宗修士们全都吓得瑟瑟发抖,疯狂退后,有人声音发颤,低声叫:腐骨应召阵,是他,是他!
    漫天血雨腥风中,灰衣人清瘦挺立,姿态孤傲:堂堂剑宗,对一个小孩子用这种手段,好大威风,好大煞气啊。
    宁程白衣翻飞,从楼梯边纵身落下,目光冰冷:对你们这种魔宗妖人,什么手段也不为过。
    那灰衣人低头看看元清杭脚下,漠然道:只可惜这手段不够瞧。
    随着话音,他倏忽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文,指尖忽然燃起一道幽蓝火焰。
    男人低喝一声:疾!
    符文遇火即融,火焰翩翩飞起,落在了元清杭脚上。
    灰衣人手指虚虚一捏,原先附在那镣铐上的灵力,忽然发出了一声滋滋锐响。
    瞬息之间,灵符溃不成军,镣铐已被他一指捏断!
    商朗惊呼一声,震惊得瞪大了眼:这可是附着师父金丹神识印记的灵符,这样轻描淡写地除去,修为该有多强大?
    灰衣人对着元清杭淡淡道:可以走啦。
    元清杭遥遥看了木小七一眼,忽然冲着宁程一笑:仙长,您不打算把抢我的法器还我么?
    四周的别家修士面面相觑,脸色都有点古怪。
    虽说魔宗妖人的东西夺了也就夺了,可是这样被一个孩子指着鼻子讨要,也是够难看的。
    宁程脸色微青,偏偏又真的拿了他的镯子,辩解不得,半晌才森然道:那镯子本就是别人送你的。
    元清杭小脸上一片惊讶:哇,那也没送给你呀。再说了,仙长您干什么连我自己的那个也抢走了?
    他扭过头,冲着灰衣人软语告状:那是我舅舅留给我的,我从小戴到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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