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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漫漫追妻路(172)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那细小的伤口,指尖光芒一闪而过,皮肤瞬间恢复如初。
    疼吗?墨迟问。
    云初摇了摇头:不疼。
    男人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云初看着,心里就像是喝了一罐带着蜂蜜的酒酿一样,甜得他微醺。
    身上其他地方疼,要师兄亲手擦药才能好。少年弯着眼睛,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
    墨迟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来的路上心里堆积的那点怒火终于隐隐有了爆发的趋势,他缓缓眯起了眼睛。
    云初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缩了缩脖子。
    墨迟没再说话,揽着他转身,看着地上时日无多的男人。
    灵力反噬再加上云初那穿心的一剑,现在的柳青虹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他躺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身上再也没有了那副仙风道骨的翩然之姿,狼狈得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你们两个很好竟敢骗我他说的话断断续续,那张谪仙般的脸上神情怨毒宛如修罗。
    云初看着他的目光依然转冷,他冷笑了一声:那也是因为你蠢!
    柳青虹因他的一句话气急攻心,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他仰着被血染红的唇费力的笑了两声: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着我下的蛊我死了你也别想独活!
    是吗?云初听着他的话挑了挑眉,脸上一丝害怕也没有,柳青虹见状,,琉璃色的眸子里滑过了一抹恐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掌控一样,他催动了唤醒蛊虫的咒语,却没想到面前的少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其他的一丝反应也没有。
    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
    不不可能怎么会噬心蛊一旦中蛊变无药可解,除非除非
    想到这里,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云初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扬了扬唇角,眼里一片寒冰。
    怎么,我找到血玉魔珠让你很惊讶?
    那种本不该存在于世的灵药,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被他们得到了柳青虹眼里的不甘贪婪和怨恨几乎要溢出眼眶,然而两人却已经不再关心。
    墨迟看着云初苍白的脸色,抬手将人的手握进手心。
    蛊毒还没有解?
    云初看着他眼里的担忧摇了摇头:解了。就是药效比他预想中的来得晚了一些,所以之前柳青虹催动蛊毒的时候他受的伤可是实打实的。
    墨迟自然明白过来了,男人好看的眉头皱得死紧,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的像将人扒光狠狠的教训一顿。
    我错了~~~云初看着男人脸上表情知道对方生气了,他放软了声音,可怜兮兮的样子加上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让墨迟想发火都不忍心。
    呵地上的人不甘寂寞的发出了一声冷笑,墨迟和云初转头看着他。
    只见对方艰难的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阴狠的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琉璃色的眼里带着想要将一切都毁灭的疯狂。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我吗?浑身是血的男人吃吃的笑出了声,而后声音陡然转冷,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要你们给我陪葬!
    男人话音一落,身形陡然暴涨,墨迟在对方说话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将云初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对方,然后召出赤火剑极速远离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自爆的余威波及。
    云初被墨迟紧紧护在怀中,一丝头发丝也没有露出来,他的头被男人按着贴在心口,在听见对方忍痛的闷哼声时,云初浑身血液陡然一凉。
    脚下的赤火剑失去了控制开始下坠,云初挣扎着想要抬头看一看墨迟,却没能成功,他瞪大了眼睛,只听见了男人的声音自震动的胸腔里清晰的响在耳边。
    乖,别怕,我没事。
    被云初制造出来的虚假秘境因为柳青虹的自爆,彻底湮灭成了齑粉,连着那些尸体,一同消失在了焚月山。
    随着柳青虹的自爆,这一场因对方贪婪而起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云初因为有墨迟的保护,毫发未损,但是墨迟却被爆炸的余威波及,陷入昏迷后一直没有醒过来。
    两人跌落在了一处荒芜的小土坡上,云初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才堪堪稳住了身子,昏迷的男人就躺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他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人跑过去。
    男人双眼紧闭,不管他输送多少的灵力,喂了多少的丹药,就是没有醒过来。
    师兄师兄你醒一醒呜
    少年跌坐在地上抱着怀中的人,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一滴滴的全都落在了墨迟的脸上。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师兄与小师弟(三十六)
    昏迷中的男人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看着面前熟悉的虚空,心里担心外面的云初,却又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于是只能冷着一张俊脸,眼底一丝温度也无。
    统爹,都到了现在了,你还是不想出来吗?
    星芒与黑暗交织的虚空一片安静,除了墨迟的声音外就在没有其他,墨迟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被它这样懦夫的举动给气笑了。
    男人一撩衣摆盘腿坐了下来:行,既然你不出来,那我也不走了,我们两个就这么在这里耗着吧。
    很显然,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话音一落,另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般,墨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方位,只能听见那道和自己的声音一般无二的声音道:【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讲信用的宿主。】
    墨迟挑着唇角,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到底是我不讲信用,还是你毫无合作诚意,统爹,或者说,我该叫你沧澜神君?
    墨迟说完后,虚空有了短暂的安静,片刻后,一道浅浅的叹息响起,没有了那种冰冷质感的声音恢复正常后带着历经漫长岁月的沧桑:【你都知道了。】
    肯定的语气。
    墨迟没回答,只是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的眼前白光一闪,以往熟悉的光团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光幕,墨迟看着其中不断闪动的影像,眉峰缓缓的下压。
    【很抱歉对你隐瞒了一些真相,还剩下最后一世,我向你保证,最后一世过后,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系统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一次没了声音,墨迟纵然心里有些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荧幕上,看着里面,原本这一世最后该有的结局。
    私自潜入藏书阁偷到秘籍,按照长青派门规,是要废去一身修为逐出长青派。大长老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在庄严肃穆的议事厅里响起,跪在大殿中央的少年一身青色衣衫,头发凌乱,清秀俊逸的脸上脸色苍白,带着青紫的伤痕。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挺直了腰杆,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主位上的男人,眼里满是无畏和坦然。
    大长老看着他,见他脸上丝毫没有悔改的神色,一双花白的眉毛缓缓皱了起来,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云初,我且问你,你知不知罪?
    云初听着他的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站在一旁众多弟子中低着头没看他一眼的青年,眼里滑过一抹苦涩,这才重新回头看向主位上的大长老。
    弟子没有偷藏经阁的秘籍,弟子无罪。
    荒唐!大长老似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少年还不知错,他声音里带上了怒火,一抬手,手中的记录着对方犯罪经过的铜镜就被扔到了他的面前,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你在长青派这么多年,就是学了这么一些东西吗?
    铜镜砸在光洁坚硬的大理石上又被弹起,发出一阵脆响,最后停在了云初的面前,他低着头看着那枚熟悉的镜子,张了张嘴,唇齿之间一片苦涩。
    我没罪。他说。
    大长老花白的眉毛都气得抖了起来,他瞪着云初的目光恨不得将对方凌迟一般,大厅里的气氛一片僵硬压抑,在场的每个人都低着头,心里有些惶惶不安,他们从没见过大长老这么生气过。
    当然,除了墨迟。
    一身红衣的青年容貌俊美,只是随随便便往人群中那么一站,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从很久很久以前,不管对方在哪儿,云初都能第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他的师兄,然后在第一时间赶到对方身边,即便他一直不喜自己。
    云初一直想着,他就这样一直跟在师兄身边,总有一天,他的师兄一定会发现他的好,可是转眼八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没等来对方的好,反而等到了对方想法设法的都要赶自己走。
    少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墨迟这样讨厌自己,讨厌到多看他一眼都厌恶不已,不惜陷害他也要将他赶走。
    云初看向墨迟的目光里溢满了悲伤,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低着头的青年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像是没有底的深渊,直直地同他对视。
    耳边大长老气急败坏的声音还再响着,云初却充耳不闻,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那么颀长鲜红的身影,再也没有其他。
    逆徒!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老放在眼里?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你真以为你师父能保你一世吗?!被人明晃晃的忽视,大长老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翻腾的怒火了,只见他衣袖一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底下不知悔改的少年,厉声道:来人,传我命令,长青派弟子云初私自潜入藏书阁偷取长青派秘籍,今废其修为逐出长青派!
    大长老话音一落,底下开始躁动,有不少和云初玩得好的弟子顶着大长老的威压开口替人求情,言掌门还在闭关,云初身为掌门亲手的弟子,要处置也该等到掌门出关后再做定夺。
    他们原本是想替云初争取一点时间,却没想到大长老听见着一番话后怒火更盛了,当即就将替云初求情的几人全都罚了紧闭,其余的人见状不敢再多话。
    刑堂的弟子很快就赶来将云初扭押带走,少年惨白着一张脸,目光死死地盯着墨迟所在的方向,青年却只是错开了目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低着头,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云初看着对方满是冷酷残忍的背影,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
    一身修为尽废的感觉生不如死,被连人带包袱扔出山门的时候,云初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明亮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在他的身上,刺得他眼睛生疼。
    少年自虐一般盯着那轮耀眼的光斑,温热的泪水不断的滑过眼角,浸湿了身下的土壤。
    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一片荒芜,四周一片寂静,连风也不见了踪影,一片无声的安静中,沙哑哽咽的声音轻不可闻的响起,而后很快又消散。
    你不是他不是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大师兄与小师弟(三十七)
    拄着手中的断剑下山时,云初在河边遇见了等着他的人。
    对方和他关系一般,平日里也没说过几句话,反而和墨迟关系比较好,是长青派为数不多的,能和墨迟聊上一两句的人。
    男子身形和墨迟差不多,只不过比墨迟更加清瘦一些,长期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对方背对着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垂在身侧,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听见他的脚步声后男子身子动了动,然后慢慢的转过身,那双狭长的眼睛古井无波的看着他。
    云初缓缓直起身子:徐师兄。
    徐晟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少年,眉头皱了皱,抬手将手中的包裹朝着对方扔了过去。
    云初下意识地抬手接住,然后抬眸看着他。
    里面都是一些治伤的丹药,还有一些银票,你且带着吧。
    云初抱着怀中沉甸甸的包袱,心里不争气的升起了一丝期待:是不是
    徐晟知道他想问什么,毫不留情地开口打断他的话:不是。
    少年眼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光芒彻底熄灭下去,他低着头,沉默许久之后,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喃喃自语:我就说,怎么可能
    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是触动了徐晟的那一条神经,男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起来时好友的嘱托,他倒底是忍住了没说什么,只是冷着一张清俊的脸上前两步来到云初面前,然后掌心幻化出了一颗冰糖葫芦大小的红色珠子。
    在云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子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强迫对方张开了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东西扔进了对方的嘴里。
    身上的各大穴道被点住,云初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昏迷前听见对方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出去后,再也别回来了。
    再次醒来的云初,是在距离长青派千里之外的一条官道上,四周空无一人,唯有他身边的包袱在提醒着他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他被逐出长青派了,他的师兄,不要他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少年撑着身体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包袱,然后,一步一步,向着与长青派相反的方向走去。
    光阴似箭,一晃三年的时间眨眼就过了。
    修真界最近出了两件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其一就是最近突然间出现的一个青年,水木双灵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元婴中期,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在世家大赛上一战成名,一夜之间成为了各大世家相互争夺的对象。其二就是大赛过后长青派突然爆出掌门闭关修炼时不慎走火入魔,他的亲传弟子为了救师父,不幸丧命。
    这两件事成了修真界的那些人茶前饭后的谈资,但是他们大多是人都是感叹唏嘘,感叹那个元婴后期的青年年轻有为,唏嘘长青派掌门的遭遇,却没有一个人记得那个为救掌门而死的弟子。
    修真界最大的酒楼里,坐在大堂里的众人对这两件事高谈阔论,好不惬意,没有人注意他们口中的主角之一,此刻就站在二楼楼梯口的转角处,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身青色长衫的少年脸上戴着半张黑金色的面具,只露出半个鼻子,薄削的唇和形状优美的下巴,那双清凉的眸子里像是含着永远也化不开的冰雪,垂在身侧的手随着底下人的谈话,缓缓紧握成了拳头,手指关节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息。
    墨迟死了
    云初怎么也不敢相信,三年前眼睁睁看着他被赶出长青派的人,他死皮赖脸都想陪着的人,这三年来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从鬼门关走过来的人,会就这么死了
    十七岁的少年怎么也无法冷静,在底下的人声音越发刺耳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在他站的地方,原木色的地板上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悄无声息的潜入长青派对现在的云初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夜色当中一身黑衣的少年身形灵活得就像一只猫,沿路躲开巡逻的弟子和结界后,他顺利的来到了当初和墨迟两人居住的茅草屋。
    月光下的一切都和他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一切仿佛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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