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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漫漫追妻路(153)

    云初点了点头,说知道,两人这才转身离开。
    青年等到两个男人走了之后,才合上房门转身走到病床边坐下,然后看着病床上昏睡的老人,清亮的眸子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夜的时候,天空又缓缓地下起了大雪,洁白的雪花在空中洋洋洒洒,不多时,整个大地就成了一片雪白,雪地反射的光线照进了病房,模糊地照亮了病房的每个角落。
    躺在沙发上的青年身上盖着护士给的薄毯,身子微微蜷缩在一起,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沟壑,一副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样子。下一秒,他身子剧烈抽搐了一下,然后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除了机器工作发出的滴滴声,就只剩下了青年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安静得有些可怕。
    云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捧着毯子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慢慢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他张着嘴无声地喘了口气,然后抬手抚上额头,入手一片湿冷。
    偏头看见窗外一片白色的世界,云初放下手中的毯子起身走到窗边。
    墨老爷子的病房在三楼,正对着的刚好是医院的花园,此刻花园里一片白茫茫,所有的绿植上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夜空中雪花还在大片大片的下落,在花园昏黄的灯光下肆意的舞蹈,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影片,黑白,且无声。
    云初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窗外,没有焦距,直到眼睛被雪的白色刺得有些胀痛之后,他才缓缓收回了目光。然而就在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才刚收回的目光死死地看着雪地当中的一抹黑影,眼眶瞪得极大,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楼下的雪地里,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人,对方头顶上带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上面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肩上也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
    云初不知道对方在那里站了多久,他身子微微上前,整个人都贴在了窗户上,冰凉的温度刺得他身子猛然抖了抖,但即便是这样,他的目光依旧没有从楼下人身上移开半秒。
    胸膛里沉寂了三年的心脏,像是被注入了新的血液一般重新活了过来,一下又一下的在胸腔里跳动,声音震耳欲聋。
    明明告诉自己不可能,但是心里还是无可救药地升起了一点希冀,云初双手紧紧贴在了玻璃上,呼出的气息瞬间模糊了视线,又被他慌乱急切的抹开。
    楼下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般,身子动了动,而后缓缓抬起了头,准确无误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云初心跳陡然加速到了极致,浑身的血液一股脑儿的涌上了大脑,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他大脑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都像潮水一般快速褪去,眼里就只剩下了那抹小小的身影。
    明明隔得那么远,光线那么暗,云初却觉得自己清晰地看见了那个人脸上的表情。
    漆黑深邃的眼睛一如当初那般,黑黝黝的眸低藏着整片星河和足以将人溺毙的爱意温柔,英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淡红的薄唇,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和熟悉。陌生是因为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对方,熟悉是因为每一个只能靠思念入梦的夜晚他在梦中曾无数次梦见过那张脸。
    男人身子微微动了动,像是上前走了一步,云初眼眶倏地就红了,这一刻的他像是黑夜里一心只想着飞往那一点亮光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奋不顾身的,奔向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安静空荡的房间除了自己越来越快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安静得可怕,平日里一眼就能望到头的走廊此刻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一样。云初拼了命的往前跑,身上囚jin了他三年的那张无形的牢笼,开始有了倒塌的痕迹。
    一脚踏出医院的大门,寒风猛烈地迎面吹来,让云初发热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急促地喘息着,一脚一脚的踩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一个脚印。
    越是靠近花园,他的心跳就越快,等只差一步的时候,心仿佛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一张嘴就能蹦出来。
    看着面前这短短不足半米的一步,云初心里竟然升起了一阵恐慌,就好像在黑夜中行走了三年的旅人,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追寻的光明来到了自己面前,他却因为在黑暗里呆得太久,而不敢迈出那一步。
    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震耳欲聋,云初僵硬着身子在原地站了半晌,而后狠狠闭了闭眼睛,抬起脚,迈出了那一步。
    黑色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云初远远的看着那抹身影,眨了眨眼睛,泪水唰的一下就留了下来,在寒风中很快被风干,然后再次打湿,如此反复。
    青年张了张嘴,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在战栗发抖,他甚至听见了牙齿打架的声音,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他才克制住颤抖,叫出了那个他思念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名字:
    墨迟
    颤抖哽咽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呼啸的寒风当中,远处的人却好像听见了一般,缓缓地转过了什,雪地反射的光线中,云初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墨迟墨迟墨迟
    云初每朝男人走一步就叫一声,声音越来越急切,脚步也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他整个人直接跑了起来,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男人朝他张开了双臂。耳边短暂的风声过后,云初像一只受尽委屈后终于找到家的小狗,投进了一个冰冷又温暖的怀抱。
    他死死地抱着对方,就像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然后,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我等了你三年三年!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了你个混蛋呜呜
    云初死死地抱着面前的男人,双手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捶打着对方的背,最后无力的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将这三年来的委屈全都一次性哭个干净。他一边哭一边质问,然而男人却始终不发一言,直到肩上感受到温热的湿润,像是一根根绵绵细针扎进了他的血管,然后顺着血液来到心脏,扎得他,连呼吸都痛到颤抖后,才一点点收紧怀抱,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怀中的青年融入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沙哑哽咽的三个字顺着寒风飘散在耳边,云初哭得更难过了,恍惚间他想起了墨迟走的那天,云母哭着对他吼她不要对不起,他也不要对不起
    再次重逢的两人在雪地里相拥,像是要直至天荒地老,雪花染白了两人的头发,恍惚间,就这么相拥着白了头。
    许久之后,终于哭哑了嗓子的云初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他松开面前的人,抬起头,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里面像是住了两汪泉眼。墨迟微微低头同他对视,眼眶猩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男人神色满是疼惜,抬手,动作温柔的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凉的像一块冰的手指触摸上他的脸,他轻轻抖了抖,却没有躲闪。
    在对方替他才去脸上的泪水后,云初颤抖着睫毛闭上了眼睛,然后双手再次攀上墨迟的肩膀,微微踮起了脚尖。
    墨迟只觉得眼睛上闪过一阵微凉柔软的触感,再就是滑过一抹湿热,他呼吸一窒,僵住了身子忘记了动作,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任由面前的青年用舌尖卷走严重的泪水。
    云初墨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低头看着面前的青年,声音低沉沙哑。
    云初抬起手用袖口胡乱地揩了揩脸上的泪水,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机灵,也不说话,拉着墨迟的手转身就走。
    墨迟一时不察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他跟在云初身后,看着对方的后脑勺,眼眶湿热。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云初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脚上的步子快了起来,带着怒意。
    先回去。他声音沙哑粗噶至极,像是从砂纸上滚过一般。
    墨迟:你不怪我?
    怪,先回去。云初头也不回的重复了一遍。墨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压下了翻涌的情绪,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而后沉默着没说话。
    云初一直牵着墨迟的手进了医院,然后找护士要了一间空着的病房,将男人丢在里面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墨迟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丢进了冰天雪地中,连血液都被冻结了。
    云初去找护士要了热水和毯子,还有几个热水袋和电暖宝,他抱着这些东西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病床前低着头,周身情绪低落,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的男人。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云初沙哑着声音开口问他。
    墨迟在听见他声音的一瞬间唰的一下抬起了头,原本毫无光亮的眼里迸发出了一阵灼人的亮光,他下意识地上前朝云初走去,对方却在看见他走路的姿势后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站住。
    在离自己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云初开口叫停了对方。
    墨迟停了下来,看着云初的目光带着无措,身子微微僵硬。
    云初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了床上,这才转身看着他,沙哑的声音轻轻冷冷,带着淡漠疏离:你的脚怎么回事?
    问出这句话后,云初就紧紧地盯着对方,没有错过他瞬间紧绷的身子和目光中的躲闪。
    云初看着他,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
    没什么,就是在雪地里站得久了,有些麻
    说实话。墨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初打断,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对方,声音里带着强硬。
    墨迟目光同他对视,脸上扬起的笑容,一点点的湮没在了唇角。
    第三百五十一章 小瞎子和豪门少爷(五十五)
    四目相对,病房中的气氛有片刻的僵硬,最后还是墨迟最先败下阵来,他微微移开了目光。
    受了点伤。
    云初:怎么弄的?
    车祸
    云初听着男人竭力轻描淡写的话,身子微微晃了晃,脸色变得煞白。
    墨迟看见他的表情,上前一步,却又像想到什么一样一下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带着犯了错后的慌张。
    你别哭,早就已经好了,医生说没事的
    我哭什么?云初抬手狠狠地揩了揩脸上的泪水,闷声道。
    墨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没说话,云初抬头看了他一眼,被他眼里的紧张和不安刺得眼睛又酸涩起来,他上前一步主动拉起了墨迟的手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将暖宝宝热水袋和毛毯一股脑儿的给他弄上,之后就坐在了一旁不发一言。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墨迟捧着云初给自己的热水袋,四肢开始一点点的回暖。
    车祸是怎么回事?过了好一会儿后云初突然开了口,墨迟心里微微苦笑了一声,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就此揭过了,却没想到是自己想得太好了。
    见他没说话,云初转过头看着他,冰冷的灯光下青年的眼眶通红,眼底还带着未干的水汽。
    也不是什么大事墨迟低头沉默了一瞬,然后思考着缓慢开口。
    他当初被送到国外之后,墨老爹停了他身上的所有资金,在国外的三年,他一边读书,一边做各种兼职赚生活费,一开始的时候很艰难,连最基本的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很多时候一个面包就是他两天的早餐。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就半年,直到他和在那里认识的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他负责提供技术公司开始运转后,日子才逐渐好转。
    但是也只是相比于他前半年而言好了一点,那段时间公司才刚刚起步,他为了跑合同,经常喝酒喝到断片,每一个在狭小的出租屋醒来的时候,墨迟都差点一度以为自己醒不过来的。
    他的腿就是在那个时间弄伤的,那时候的公司才刚步上正轨,他和其它两个合伙人为了谈一笔单子,连夜的开着车穿越了近大半个城市,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车子却在半路上出了车祸,直接撞破护栏半个车身都挂在了高速公路外。
    墨迟当时坐在副驾驶上,本来是有机会可以安全脱险的,就是为了弯腰去捡掉在后座地下的合同,连人带车,一起滚下了公路,右腿被狠狠地压在了车身下,等到医生赶来将人送往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
    车子弹出来的铁片刺穿了他的小腿伤到了神经,在医院养了差不多一个月后才出院,自那以后,他的右腿就落下了残疾,平时走路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如果到了阴雨湿冷的天气或者长时间站立,就会一阵一阵的酸疼,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一样。除此之外,走得太快时,身子就会变得一高一低,也就是俗称的瘸子。
    听完墨迟的话,云初紧紧咬住了牙关不让呜咽声泄露出来,眼泪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大颗一大颗的砸在手背上。
    墨迟感觉到那些泪水全都砸在了自己的心上,像是烧得通红的铁水,在上面灼烧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他抬手轻轻地擦去青年的泪水,见对方没有躲开自己,这才试探着一点一点将人抱进怀里。
    傻瓜,哭什么呢?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响起,带着深沉的温柔,他说,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
    云初咬着牙哽咽着开口:墨迟你就是一个混蛋
    嗯,我是混蛋。
    你走了三年整整三年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
    好,那我不说,用做的好不好?
    云初没能再开口说话,因为墨迟说完这句话后就低头吻住了他,唇瓣相贴,两人灵魂皆是一个战栗,就好像在外漂泊了半生的游子,历经半生风霜之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病房里的温度一点点升温,凛冽的寒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里飘了进来,又卷走了一丝低低的呜咽。
    眼看着一切都快要失控,墨迟却硬生生刹住了车,他艰难的将唇从怀中人身上离开,看着对方的目光黑沉如墨,眼底燃烧着两簇火苗。
    云初软下了身子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呼吸微喘,见他停下来后还睁开眼睛,清亮的双眼此刻里面带着雾气,略微迷茫的看着他,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一样。
    墨迟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呼吸陡然一窒,险些控制不住体内的邪火。
    隐忍而又克制的在青年光洁饱满的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而后逐渐下移,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轻轻衔住了那两片饱满红润的唇瓣,温柔的辗转厮磨。
    我很想你
    唇齿纠缠间发出的喟叹让云初又一次红了眼眶,他忍住了没掉泪,只是将面前的人抱得更紧。
    这一刻,仿佛连灯光都变得温柔起来,两人相拥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此刻的温馨和甜蜜。
    云初窝在墨迟怀里,轻轻吸了吸鼻子,对方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低头看着他: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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