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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后等李橘白提起契书丢了,她再理所当然地重写一份,那个时候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木蓝脸色微热,感觉自己也变坏了,为了一份契书做贼,好心酸。
    所以赶紧午睡吧,等人睡着了,就能悄悄把契书拿走了。
    李橘白抬眸看了她一会:你若是想睡,就回去睡吧,不必陪我。
    可我想以后都陪你一起午睡,这样才有利于我们多了解彼此,毕竟说不巧就要搭伙过一辈子的,难不成夫子嫌弃我?
    木蓝豁出去了,这件事不能拖下去,下午说不定又需要写字。
    所以得赶紧把契书拿走,然后就故意弄伤手,早解决早安心。
    李橘白嘴唇轻抿,视线不可避免地往里间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床,看大小,两个人睡也不拥挤。可是她们才订了婚,还没相处过,再怎么试着搭伙过日子,现在也跟陌生人差不多。
    她不习惯,甚至说是介意的。
    可眼前的人显然不这样想,被婉拒了依然没有放弃。
    李橘白心底轻叹,妥协道:明天开始再一起午睡吧。下午就搬一张床进来,里间很大,放得下两张床。
    木蓝脸色一滞,这是嫌弃吧,她仍不死心道:那我晚上过来一起睡。
    她堂堂尚书府大小姐,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过,一切都是形势所迫啊,只能拼了。
    第7章 07
    李橘白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有心再拒绝,可看着一脸执着的木蓝,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淡淡点了下头。
    木蓝心里一喜,声音轻快道: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衣物。
    不妥,你我才刚订婚就同处一室,恐怕于名声有碍。
    李橘白看着神色异常开心的木蓝,又反悔了,她甚至隐隐觉得这个学生所说的搭伙过日子,所说的彼此打掩护都是借口,这得寸进尺,一心想同床共枕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对她有企图。
    或者,这个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接近她,难道是心生爱慕而不敢说,所以才另辟蹊径?
    李橘白越想越觉得自己猜中了,猜中后,心里就更复杂了,该怎么拒绝呢,或者说要不要拒绝呢?
    现在想这些好像已经晚了,因为她们已经订婚了,这个女子果然狡猾,她中计了。
    木蓝一听李橘白话中有反悔的意思,便凑近一些,神情严肃道:我们已经订婚了,还都是女子,再说了依我们的名声还能再差到哪去,我不在乎,难道夫子在乎吗。
    李橘白又沉默了,她最初是在乎的,可是在乎也没用,时间久了竟也觉得没什么,所以现在也说不上什么在乎了。
    看来这个人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难得有自知之明,不过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她默默叹气,抬眸道:去吧。
    算是默认了木蓝的提议,同意她现在去拿自己的衣物和行李。
    等到木蓝在众人的视线下,扛着大包小包走进来的时候,李橘白才想起一个被自己遗忘的问题,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现在去搬一张进来,不是明晃晃地说自己嫌弃吗?
    她目光投向桌上的包裹,然后起身去整理了一下衣柜,空出一些地方来。
    木蓝从善如流的把东西都放进去,然后坐到桌前,数出十枚铜钱来:夫子,这是上次借你的十文钱,那个欠条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然后她就盯着李橘白的动作,看她走到书桌边,打开左边的抽屉,拿出了上次那个小册子,然后又提笔在其中一页上划了一道,最后递过来。
    木蓝接过来一看,自己所写的借条内容已经被涂抹的看不清了,递回去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地往下抖了抖,并没有自己写的那张契书。
    看来是没夹在这本册子里面,那么是在抽屉里吗?如此只有在下午找机会偷偷拿走了,不然到了晚上,如果因为交不上策问而被催作业,想想就令人羞耻。
    身为尚书府大小姐,她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木蓝想得很好,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整个下午都找不到机会不说,竟然又多出一首诗和一篇赋要写。
    眼看着一天就要结束,她心事重重地走出课堂,然后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拿起地上的石头,左手举了半晌下不去手。
    她吃饭写字的右手啊,为了苟活下去,竟要遭受这么大的挫折。
    堂堂尚书府大小姐,不小心被那个狗男人未婚夫暗害了就算了,重生一回还活得这么憋屈。
    木蓝心有戚戚焉,最后眼睛一闭,狠狠地砸在了右手的拇指上。
    你在做什么?
    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常觉得好听的声音,在此时出现无异于是一道惊雷。
    木蓝左手举着石头,右手拇指像折了一样,滴滴答答地落下几滴血。
    她心里一慌,连疼都顾不得了,转身看着面前的人,艰难辩解道:如果我说,是这石头自己落到我手指上的,夫子信吗?
    李橘白盯着那流血的手指,她又不是瞎子,方才看得清清楚楚,是这人自己拿石头砸自己?难不成还有自虐倾向?
    跟我去找大夫。不管原因如何,处理伤口要紧。
    木蓝期期艾艾地跟在后面,心道这是什么运气,为什么被看到了啊,还偏偏被李橘白看到,紧接着她就想到了更尴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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