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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 第26节

    明明是不屑的,偏偏又心疼,韩却给她找了个理由,“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失败。”
    面对阿梨诧异的眼神,他也不解释,只道:“你若是担心,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你不是还要替丙翠找她爹么,有我帮忙岂不是事半功倍?”
    见阿梨不说话,他好看的棱角眉竖了起来,“怎么?看不起我?”
    “不是,我只是......”阿梨下意识反驳了,见他幽蓝的眼眸暗浮笑意,这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当真,她也不知在恼些什么,“我只是觉得看不懂你。”
    “看不懂我?我有什么难懂的么?”韩却唇角不自觉弯了起来,“阿梨,自我们相识起,就是我在救你帮你,我何曾对你不起?”
    “你说的对,你对我很好,”阿梨看着他,“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从前是以为我是罗氏女,后来呢?”
    她本想问他为何要对他的亲大哥动手,可是又觉得那两个问题好像更重要。
    韩却眸中暗流涌动,终又归于蓝海,但他还是心有不甘,于是怀着一点期待,三分忐忑,开玩笑般道:“你说我是为什么?嗯?还记得当初你为了跟我回上京是怎么骗我的?”
    阿梨俏脸微红,“那......那是万不得已。”
    “唔,你是万不得已,”韩却点头,自嘲般轻笑出声,语气渐渐低了下去,“我却不是,我心甘情愿。”
    “什么?”后面一句阿梨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韩却靠近了她耳边,“我说~是因为我还需要供着你去替我作证呢。”
    阿梨的心本就跳得厉害,他这一过来,更加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赶紧将头撇开,“先说好,事成之后,放我安然离开韩国。”
    “那是自然,这本就是之前商量好的,”韩却笑了起来,顺手拉了她的手往外走,“走吧,小石头他们还在等着。”
    这监牢过道狭窄,她就任他拉着一路往外走,没想到刚到门口就有人等着。
    第35章 画像
    学宫紧邻韩王宫北侧,是公子们跟贵族之子学习交流的主要场所,而学宫所则是专门辟给他们的居处。
    说是学宫所,其实也就是一条街道,院落修建在两侧。
    韩却作为韩国公子,在这学宫所唯一的优待可能就是有一处单独的小院子了。
    他们刚走到门口,紧掩的大门突然应声而开,出来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仆。
    “九公子,”他神色欣喜的往韩却身旁的阿梨瞧,“这就是阿梨姑娘吧。”
    两人站在一处,便如临风的芝兰与玉树,相得益彰十分般配,重伯一时激动眼中竟然噙满了热泪。
    “公子,父亲听陆续说你回来了,就在这里等着,说什么也要亲自过来。”
    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是重伯的养子术季,他说话之余顺手接过了韩却手中的缰绳,重伯看着十分热络,他却不是,交代完只木着脸默默将马儿牵着往后院去。
    阿梨见他天堂饱满步伐稳健,想来也是个练武好手,不差陆续,面对阿梨打量的目光,他也浑似没看见,只做着自己的事情。
    “陆续何时嘴这么碎了?”韩却唇角弯了起来,“重伯,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可别吓着人家姑娘。”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阿梨,阿梨有些莫名其妙。
    重伯“呵呵”笑了,边让道边朝阿梨解释道:“姑娘别介意,这还是九公子第一次带姑娘回来,老叟有些欢喜过头了,快里面请。”
    阿梨不知是否该解释这件事,只得为难地看向韩却,希望他能向他们解释解释,可惜韩却不知是看不懂她的意思还是懒得说话,也不解释直接当先迈进了门,她本想解释一番,却被韩却直接拉了走。
    重伯也未再跟上来,只笑眯眯地朝她挥挥手走了。
    “重伯是我母亲的家奴,母亲去后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他说话比较随意,你不要介意。”
    看她小脸都快皱一起了,韩却唇角微弯心情颇佳的解释了一句。
    闻此,阿梨疑惑了,她之前倒不知韩却的母亲竟然还有家奴,看来曾经那些情报遗漏了很多细节。
    “你怎么不让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我让你做伪证?难道说你不是我从溧阳带回来的女人?”韩却似笑非笑。
    阿梨一时无语,干脆把目光转向了院子。
    眼前的院落,虽说干净整洁,但是跟豪华精致丝毫沾不上边,不说跟曾经的卫王宫比,无论是大小还是陈设甚至不如他们在溧阳住的私宅,她心下十分诧异。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韩却看出了她的吃惊,“是不是跟想象中有很大不同?”
    阿梨沉默半晌,怪道列国都说韩国穷兵黩武,钱都花在军队建设上了,连公子居处尚且如此,百姓生活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为什么民间倒是觉得到了韩国就一定会有好日子,大概是不会被屠戮,可以安心生活吧。
    她叹了口气,“韩国公子都是住学宫所的吗?都是这样子的地方?”
    “倒也不全是,除了大哥二哥住在王宫,其他兄弟都是这里。”韩却浑不介意,住学宫所可比王宫里自在,“走吧,进去看看。”
    两人甫一进门,就见小石头跟丙翠正在搬着东西,两小只见阿梨来了,一把扔下手中的细软跑了过来。
    “阿梨姐姐。”
    陆续黑着一张脸在身后,“你俩赶紧的自己把房间收拾好,要不天黑了可没多的人帮你们收拾。”
    丙翠闻言放开了拉着阿梨袖子的手,有些犹豫了。
    小石头见状做了个鬼脸,“大师父,一会儿就去。”
    “大师父?”阿梨不解地看了眼陆续。
    韩却笑道:“不是之前跟你说让小石头跟着陆行的么,陆续可是陆行的师兄。”
    阿梨心想怪道都姓陆,也不知道陆予跟他们又是何关系?可是她也不好问太多。
    韩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小石头道:“小石头这个名字不怎么不好听,爻者,言乎变者也【注1】,以后你就叫陆爻吧。”
    “陆爻......”小石头不识字,只能敲着脑袋努力记个大概的读音。
    看他这欢喜傻了的样子,陆续拍了拍他的脑袋,“还不快多谢九公子赐名。”
    小石头,哦,不,陆爻这才反应过来,他学着大人的模样,双手作揖状朝韩却鞠了一躬,“九公子大恩,陆爻就是黑了牙齿也不敢忘记。”
    众人莫名,丙翠似乎记得阿梨教过,她疑惑地睁大了眼睛,“黑了牙齿也不敢忘记?是没齿难忘吧。”
    陆爻尴尬地挠头,一时间众人都被他俩这人小鬼大的样子给逗笑了。
    “好了,你们先去收拾收拾吧,陆续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韩却朝阿梨点点头,就带着陆续去书房了。
    今日刚出地牢时,就有人找了过来,阿梨没有跟上,但当时韩却回来时脸色不太好,想来是有什么变故吧。
    阿梨摇摇脑袋,这跟她又有何关系,只等办完事情就离开韩国去朝歌了,想那么多干嘛,她告诉自己。
    *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陆续将书房的烛火点上,恭敬地站在一旁。
    韩却将袖中的书信拿了出来,径直递给陆续,笑问:“猜猜这信是从哪儿来的?”
    “属下不知,”看韩却似乎并无不悦,陆续猜测道:“莫不是从莱芜宫?”
    “不错,”韩却坐了下来,指骨轻轻敲击着桌案,“拆开看看,秋姑派人送过来的。”
    陆续顺手撕开了封笺,拿出信件看罢,见韩却不动声色有些着急,“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吴相那里可要属下去打点一番?”
    “暂时不用,”韩却提笔写了一封书信折好,“只是秋姑这个情我是要领的,你记得将剩下的药材给她送过去。”
    “是。”陆续捏着信,有些欲言又止。
    “公子,若是吴相不同意吴夫人的提议可如何是好?咱们这么多功夫不就白费了么?”
    “他会同意的,吴相比吴夫人更加会权衡利弊,不管怎么看我都是最好的人选,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忧这。”
    韩却将狼毫挂在了笔架上,复又叮嘱道:“倒是还有一事你得多注意些,大哥死了,陆行倒还罢了,他人正直又少心眼,陆予你得多留意一下,若是不能为我所用还要添乱,必要时可以不用留了。”
    “属下明白。”得了明令陆续心头一松,他看陆予不爽很久了,但是碍于同门又同在公子琮麾下效力,只得处处忍着。
    他们师兄弟三人,自小拜入鬼谷,陆行还好,陆予自诩出身贵族颇为傲气,他向来眼高于顶看不起出身穷苦的陆续,偏陆续又天赋异禀颇得鬼谷子亲睐,陆予就更是跟他不甚对付了。
    “公子,那之前那两名刺客要带回来吗?还是继续绑在城郊?”
    韩却犹豫了,讲道理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些,可是如今阿梨她们在这里,可能会很容易被发现,况且这学宫所,他可能也住不长了。
    “就先绑在城郊吧,让人盯着点,这会儿可不能出任何岔子,”韩却站了起来,“我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陆续但凭公子吩咐。”
    若是韩却没有记错,前世剑奴一直躲在禁卫营里,他沉吟片刻,“你想办法混入禁卫营,重点关注手有厚茧之人,只要他不逃走,先不要打草惊蛇。”
    陆续有些诧异,但是公子却向来算无遗策,要他如此定是有理由的,他应下后便趁着夜色赶去办事了。
    书房里霎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韩却取了一盏油灯,高举着缓缓沿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在一排书架前顿住了脚步。
    油灯被放在了书架旁的空处方便照明,这才看清架上除了纸质书籍,还有一些布书竹简。
    清瘦的指骨在竹简中翻飞,不一会儿就抽出来几卷画轴,他犹豫了半晌,终于打了开来。
    画轴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
    第一张是两军阵前,少女持剑立于马上,五官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但能察觉她神情冷肃,眼神睥睨。
    第二张是在五丈原上,少女打马而去只剩一个倩影,五丈原的北风与她的发丝跟裙摆一起轻舞飞扬。
    第三张、第四张......
    每一张都看不清楚脸,但闭上眼睛每张画都跟阿梨的脸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韩却想起那天晚上,她打马为他而来,他的脸上情不自禁浮起了笑容。
    可是当打开最后一卷之时,他的笑容倏而不见,异瞳变得幽深难测,取而代之是一张充满戾气的脸。
    画上一把断剑,满地殷红。
    “两军阵前向你求亲害你被人误会是我不对,但我从不后悔,这次能得上天眷顾,且看着吧,你想要的,我全都给。”
    韩却自顾说完,将卷轴一一卷好准备放回原处,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九公子,有人来访。”
    是术季的声音,韩却诧异,此时天色已晚,谁会过来?
    他拉开房门,正见一人取下了狐狸毛斗篷。
    杏眼琼鼻,身形窈窕,不是燕妘是谁。
    见韩却看过来,她红唇微启,语笑嫣然,“九公子,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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