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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月光小说全文(37)

    秦见月喃喃道:喜欢他的人真的很多。
    齐羽恬点头如捣蒜:非常非常多。
    为什么呢?
    她挺好奇的,光看相貌,程榆礼身上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长得帅啊,还有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吧。而且对谈恋爱得心应手的那些漂亮女孩来说,征服他也会有成就感。脑补一下高中能跟程榆礼早恋的话爽死了好吧,虚荣心狠狠被满足。
    齐羽恬摊手:可惜,没人有机会体验到。
    她又伸手臂搭在见月的肩上:没想到啊,居然被我好姐妹睡到了。
    秦见月:嗯,不要光天化日说这个。
    齐羽恬被她的天真赧意逗乐,哈哈一笑。
    她们去坐滑冰车。
    齐羽恬继续道:我现在都不期待高岭之花下神坛了,好想看高岭之花为爱发疯。
    为爱发疯?秦见月有点不太懂她的意思。她知道齐羽恬喜欢看小说,脑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这听起来未免有几分丧心病狂。
    齐羽恬解释说:就是有朝一日,你把他甩了。然后他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秦见月,求你别走!
    秦见月一愣,忙摇头道:怎么可能啊。程榆礼不会这样的。
    齐羽恬撑着小车往前走,说着:那我就不知道咯。
    岔开话题,秦见月问:对了,那天钟杨去找你,后来呢?
    后来什么,齐羽恬偏过头来看她,没有后来。
    你们没没发生点什么,或者,进展也没有吗?
    齐羽恬说:他没拿下我,我也没拿下他。
    秦见月不解:怎么这样说呢?
    齐羽恬想了想:你知道吗,他们这种人都是情感很淡漠的。我不想赌。
    秦见月警惕地问:哪种人?
    齐羽恬淡道:要什么有什么,要钱可以有钱,要爱可以有爱。众星捧月,活在天上。得天独厚。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吃爱情的苦呢。一帆风顺多好,这样的人生就没有吃苦的道理。
    没在一起是因为对他来说,过程比结果重要。我的想法相反。况且他那是喜欢我吗?只是觉得没拿下我很挫败,仅此而已,没有更多了。
    能比吗?
    齐羽恬平淡地看着见月,她的眼睛大而亮,像只澄澈无辜的兔子,灵气十足。长相甜美可欺,声音也温吞软甜。每次看到她,见月都能理解程榆礼想揉自己脸的冲动,于是忍不住去扯她的颊。
    而这样一个女孩却有超乎她想象的理智。
    秦见月不免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齐羽恬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泡泡机,给见月:我戴口罩吹不了,你吹给我看。
    秦见月接过去,听话地给她吹了一把。大的小的一齐飞天,在最鼎盛的日光之下一一破碎。舍不得叫天空只剩泡沫的碎屑,秦见月便强迫症犯了似的吹个没停。
    我喜欢男神,可我只跟舔狗谈恋爱。哪天男神变舔狗了,我就答应他。
    因她这番话,秦见月有点绕进去了,百思不得其解。她又纳闷地想了想,索性不思了。
    来来去去这几句道理,她只存留下来一句往心里去了:他们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吃爱情的苦呢。
    又莫名去想,如果她真的离开,程榆礼会是何种姿态面对。
    他会说一句我不强求,继而妥善处理好后续,附上一笔五千万的遣散费,说一句珍重。
    思考之间,被莫名其妙的意识侵蚀,她的手顿时变得绵软无力。秦见月滞住了指尖在愣神,半天没再吹出去一个。斑斓的泡泡在空中悄然碎尽。
    年味渐散,拜年的客还络绎不绝。程家的客人太多,大都都是来恭维程乾的。也没见几个值得他花心思招待。程乾和沈净繁他们照旧在牌桌前来去,散漫度日。
    那天回老宅是因为程榆礼的围巾落在家里。
    秦见月坐副驾,提出:我下去取吧,你就待在车上好了。
    程榆礼也没拒绝,闲闲等候的姿态,轻抬一下手:有事叫我。
    往家里走,秦见月观察到院里停了一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典雅款黑色轿车,她不认得车牌,但也见怪不怪了,程乾的客人就没有与他跨越阶级的。
    他不正眼瞧见月,自然情有可原。
    隔着院子里巨型的落地窗,秦见月脚步微滞,她看见里面升腾的炉火,而旁边是谈笑风生的程乾和沈净繁。
    程乾脸上漾着慈祥笑意,是秦见月从未见过的长者姿态。
    站在他们身后,给沈净繁捏着肩膀的女人只有一个背影,粉色头发被染回黑色,飘逸落在肩头。
    隔着密不透风的玻璃,仿佛都能听见他们的说笑声。
    再往里面走,秦见月推开门。沈净繁的声音顺势落在见月的耳朵里
    网红啊,网红好啊,赚得多不多?
    夏霁从沙发后面,倾身伏在沈净繁的肩头,给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不无得意的声线:这个数。
    哎哟小九儿出息了。沈净繁拍拍她的手背,连连称赞道,姑娘大了真是出息了,太争气了。哪个男人的身家能配得上你?
    夏霁嘻嘻一笑。
    秦见月的拳不由握紧,指甲嵌进手心。
    在程乾和沈净繁旁边还坐着一个面带微笑的男人,但不难看出男人的相貌是严肃正派的。叠着腿坐,寡言少语。程乾跟他聊什么,他便轻微点头,难得没有在程老爷子面前露出常见的讨好姿态。
    哎?程榆礼不在家里啊?我还想
    秦见月迈步往前,打断说:爷爷、奶奶。
    众人皆抬头看她。
    见月微笑说:我回来取一下东西。
    趴在沙发上玩闹的夏霁徐徐直起身来,眯眼打量秦见月。
    沈净繁忙给她介绍:小九,来给你介绍介绍,这就是阿礼的媳妇儿。还没见过吧。她又冲着见月招手,唤她过去。
    夏霁抱起手臂,倚在旁边墙上,若有所思说:咦,我真觉得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是不是三中的?你认识我吗?我叫夏霁。
    她微微启唇,声音并不大:我叫
    见月话音未落,被人截断。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腰间,她侧脸去看高挑的程榆礼,他轻搂着她,和这里的客人温和地打招呼,声音低沉,带点轻松的懒意:夏叔叔今儿过来了,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秦见月仍看着对面女人那双上扬的狐狸眼,对上她视线里的犹疑与一抹微不可察的讶异。她淡笑着说:我是秦见月。
    作者有话说: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出自《牵丝戏》歌词。太美了,忍不住引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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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程榆礼是在外面见到了夏桥的车, 才匆匆前来迎一下客。
    夏桥闻声,忙起身走过来,伸手向程榆礼, 他个头低一些。程榆礼微微折身, 松开秦见月,转而握住他的手。
    夏桥面含笑意说:成家了, 看着稳重多了。
    夏霁仍没记起来这个秦见月是哪号人物,她放弃思索, 手随意地搭在她老爸的肩膀上, 佯装不满的语气:哎呀老夏,你以前就天天夸他稳重, 我怀疑你到底是在夸他, 还是在讽刺我啊?
    她说完,家里人都笑起来。沈净繁说:要不是你小时候成天惹是生非的, 你爸估计也不会看谁都稳重。
    夏霁又走回去:我现在也成熟啦,你也夸夸我呗。
    程乾插话说:成熟没看出来, 鬼点子倒是一套一套的。
    夏霁道:我不就是把你那竹子不小心给弄折了嘛,你到现在还记仇呢!小心眼!
    程乾闻言,竟也不恼。还笑眯眯嗔怪她:麻烦得很, 惹事精。
    夏霁鼓了鼓嘴巴, 做起鬼脸。
    程乾面上的笑意未敛, 秦见月未曾在他身上汲取过这样慈眉善目的温度。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众人在笑, 程榆礼脸上只带一点应付性的笑容, 游离在他们的欢乐边缘。
    秦见月也不知道此时她的神色看起来如何。
    手被牵起, 程榆礼打算拉她过去坐, 而她慢慢松开, 温吞说了句:你们先聊, 我上去取一下东西。
    程榆礼敛眸看她,有话要说的神色,又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嗯。
    秦见月便转身往楼上去。程榆礼的卧室在三楼,她走得意外艰涩。腿脚酸胀,脊背汗湿。步入三层廊上,瞥一眼客厅。程榆礼和那位夏叔叔围坐在茶几一角,攀谈姿态。
    夏霁在爷爷奶奶二人之间绕来绕去。还是那么活泼灵巧。
    遥遥看去,秦见月握着门把,掌心攒汗。这样心思复杂的暗中注视,和他们其乐融融的氛围,眼下黯然酸楚的心境,让她仿若回到少女时期。绷不直的腰脊,抬不起的视线,在晦暗处演着独角戏,眼皮上积蓄着一层又一层的汗。
    构成她此刻进退两难的局势。
    秦见月往下呆呆地望着,四五秒后,程榆礼倏地抬头看她一眼。
    拧开门把,秦见月进了房间。
    屋里充斥恬淡果香,她找出他遗漏在衣帽间的围巾。
    秦见月没急着出去,她双腿没出息地犯软。找地方坐下。
    她原以为时隔多年的一场账终于要开始一一清算,甚至做好上阵的准备,没有料到夏霁却不记得她了。这让她全副武装的身体一瞬佝偻下来,盔甲没有派上用场,被赋予的勇敢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发挥。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大家都往前看,独独秦见月作茧自缚。
    既然如此,还有没有必要往事重提?或是假意友好,恩怨翻篇。加入他们两家在客套和亲密之间的微妙热络。
    手边是程榆礼的围巾,是羊绒质地,纯净的浅灰色。秦见月捏着布料,放在鼻息下面闻。
    一股他颊上的香气,闭上眼,感受埋首在他颈间的暖。
    手机震动一下,秦见月取过来看。想是她消失太久,他的关怀来得及时。
    程榆礼:怕见外人?
    程榆礼:我找个借口溜,你下来吧。
    临走前,夏叔叔跟程榆礼说改天有空一起吃饭,程榆礼点头应声,秦见月也得体地笑着,微微点头说好。
    坐上他们的车,秦见月如释重负。她问:是外人吗?看起来关系很好,还以为是亲戚呢。
    程榆礼在冰块渐融的路面缓慢开车,应道:是外人,家里人都领你见过了。
    秦见月嗯了一声,那个女孩,和爷爷奶奶很熟的样子。
    程榆礼道:有的人天生就善于哄老人家开心。
    秦见月没什么笑意地牵了牵嘴角,那你跟她熟吗?
    我怎么隐约记得你问过这个事儿。程榆礼支着太阳穴,若有所思。微微偏头看她,你跟她是不是认识?
    秦见月说:不认识。
    程榆礼想了想,接上上面的问题:不熟,早就没联系了。
    那以后还会见吗?
    沉吟片刻,程榆礼略一思忖,笑了下:想起来了,那天是不是你看见她照片,说漂亮。
    他腾出手来揉她的脸:记性倒是好,醋到现在。
    秦见月笑说:对啊,看人家太美了,莫名其妙就有点危机感。
    他说:叫你删你不删,我自己删了。
    她一愣:啊?为什么啊?
    程榆礼浅浅地勾唇:这不是预感到我太太有危机感,以绝后患。
    没有见识过他还有这样残忍的一面。这其中必然不是只有要给秦见月安全感的缘故。她知道程榆礼跟夏霁本身就不对付。许是被出言不逊或是死缠烂打了,种种理由,都会让他不愿留下这个朋友。
    要检查吗?秦女士。
    秦见月摇头:你自己删的,和我又没关系。
    耳边是他轻笑的鼻息声。程榆礼说:是,应该的。不用等着督促。
    她垂着头淡笑。
    被他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心情算是好了些。
    想起她说自己是网红,秦见月不太了解这个圈子,她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夏霁的名字,但搜索引擎上显示的内容不多,并非网红的阵仗,只有某个网友论坛里出现的关键词里,她捕捉到一个信息。
    原来夏霁在网络上的id不叫夏霁,叫程如九。
    点进这个帖子,主题是:有人知道夏霁吗?就是程如九。我三中的学姐。没想到现在居然做网红了。
    帖子的内容是在讨论她的生活作风。既然提到本名,必然就会牵扯到网络上不予显示的另一面。
    秦见月刚往下翻了一小部分,看到一张截图。是有人在她的微博问id的由来。
    为什么姓程啊?
    因为喜欢的人姓程啊。
    身体里一股无形的酸水上涌,手机滑落。秦见月身往前折,捂住口鼻,似欲呕吐。
    胃里空无一物,她吐不出来。
    程榆礼靠边刹住车,递过来杯子:来例假不舒服?
    秦见月摆手,也没有接过水杯。
    他又问:吃坏了?
    没有,没有。她飞快地摇着头,催促道,你快点开吧,我想回家躺着。
    程榆礼欲言又止,见她回避姿态,想是实在不适,便加快了车速。
    假期过完,很快复工。秦见月自那日身体的强烈反应过后,有几天一直恹恹。
    程榆礼没说假话,外人确实是外人,夏家父女俩过后便没再现身。只当拜了个年,就像所有一年一会的亲朋。
    回到戏馆,秦见月交上去磨了一个寒假的作业。在沈净繁的开导之下,她意识到自己的急于求成会给京剧本身带来一些磨损,就如花榕所说,这其中的艺术价值会被冲击,被取代。
    她放弃了以舞剧结合话剧形式的舞台创作,那则以话剧《风雪夜归人》为蓝本的改编文稿便不作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古旧的作品里的思想内容以及文本形式都具有一定的滞后性。
    因此在线上和三春堂的各位同门商讨之下,最后大家定下来一个新的原创剧本,剧名为《兰亭问月》。
    那天齐羽恬也在,秦见月想了一个曲线救国的方针,利用好流量明星的资源,请她帮忙造势。齐羽恬也爽快地答应帮她做宣传。
    感激不尽。
    冬天厚重而冗长,叫人睡不饱。花榕到时,头都没梳好,眼也睁不开。遥遥便看到一个纤瘦的女孩坐在观众席的太师椅上,低头玩着手机。
    他走过去:小姐,我们今天排戏,不演出。
    齐羽恬戴了顶鸭舌帽,戏馆无人,她便没遮脸,抬起头说道:搞清楚,我是特邀嘉宾。
    花榕嘴巴张成o型:你是、你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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