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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三岁小绿茶 第21节

    在这硕大的侯府里,除了世子哥哥,就是老夫人真心喜爱她了。她不想让老夫人出事。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又伤心难过地大哭几场,小姑娘身心疲惫。
    此刻小狗埋了,又知道老夫人没事,坏人那里世子哥哥也在查,沈灵舟紧绷着的神经一松懈下来,眼皮沉沉的在上下打架。
    宁奕驰低头,就见小姑娘的小脑袋靠在他身上,卷曲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颤一颤,没一会儿,大眼睛彻底闭上,就那么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宁奕驰等了好一会儿,见小姑娘睡实,这才轻轻抱起她,轻轻起身。
    走到榻上,他扯了一张毯子铺好,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放在上面,又拿了个薄被盖在她身上。
    “世子爷!”常山走进来。
    小姑娘像吓到一般,小胳膊小腿都动了一下,小嘴扁了扁,像是要醒。
    宁奕驰忙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抬手在小姑娘身上轻轻拍着,等她再次睡实,这才起身走到门口,压低声音:“如何?”
    常山小声答:“招了。”
    第20章
    宁奕驰抬脚往外走:“去看看。”
    走到门口,常山对一脸担忧的菘蓝小声说:“沈姑娘在里面睡着了。”
    常山说完,又指了指门廊下的木台,示意菘蓝不必一直站着。
    菘蓝福了福身,无声道谢。等二人走远,她跑到窗子那去,从窗子往里看着。
    见自家姑娘好好的盖着被子,安安静静地睡着,菘蓝松了一口气,就趴在窗子那看着。
    宁奕驰和常山走出院子,穿过一条两边栽满了树丛的小路,到了外院最偏僻的一处把守森严的院落。
    “世子爷!”门口把守的几个身穿统一青色外袍的壮汉齐齐拱手,并打开院门。
    宁奕驰点头,走进去,一路穿过满地沙石,寸草不生的院子,进了照样有人把守的东厢房。
    穿过外间,常山上前打开门,门后露出石头做的台阶。
    二人顺着冰冷的石阶向下,进入了一处灯光昏暗的地牢,几间牢房都空着。只有郑云娴和她的丫鬟红柳,瘫倒在挂满了各式各样刑具的审讯室的地上。
    刚才常山并未用刑,只不过让护卫拖着郑云娴和红柳参观了一遍所有的刑具,还不等他们把刑具的使用方法介绍完毕,两人就已经彻底吓坏了。
    一直在深闺后院生活,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还不等问,就全招了。
    宁奕驰走过去,撩起外袍,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扣着椅子扶手。
    常山冲押着郑云娴二人的两名护卫点点头。两名魁梧的冷面护卫伸手拎着那二人的头发,把她们从地上拽起来。
    旁边一名护卫端着盆冷水刷刷泼了上去。冷水刺激下,两个已经吓得意识不清醒的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郑云娴定了定神看向前面,见是宁奕驰坐在那里,郑云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了血色,整个人抖如筛糠,可她还是壮着胆子求饶道:“世子哥哥……”
    随着她“哥哥”二字叫出口,一旁的侍卫猛地呵斥出声:“大胆!”
    郑云娴吓得一抖,忙改口,哭着求饶:“世子爷饶命,是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请您高抬贵手,念在我是夫人……”
    “闭嘴!”旁边的护卫又是一声厉喝。
    郑云娴及时闭嘴。她本想把郑夫人拉出来攀攀关系,听到这声厉喝,顿时想到郑夫人和宁奕驰水火不容的关系时,不敢再吱声。
    可不说姑母,她又能说谁呢!郑云娴惊惧之下,又没有办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直流。
    宁奕驰面无表情沉默着,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扶手。
    整个地牢寂静如斯,只有那修长的手指扣在扶手上发出的笃笃声。
    阴暗冰冷的地牢里,郑云娴身上穿着的春衫已经全被冷汗打湿,加上刚才那盆兜头泼下来的冷水,整个人在剧烈发抖。
    极大的恐惧袭遍全身,上牙咬着下牙咯吱咯吱作响,可她死死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旁的红柳也好不到哪去,知道今日这事,郑云娴作为主子兴许还能逃过一劫,可她一个奴婢,毋庸置疑死定了。红柳万念俱灰,一脸灰败,已经完全丧失了求生欲。
    等了一会儿,宁奕驰终于开口:“把你做过的事说来听听。”
    一听他还让自己说话,面上没有生气,语气还算温和,郑云娴瞬间又燃起希望,泪水和着脂粉乌七八糟,先前被郑夫人抽得已经肿起来的脸上激动不已:“我说,我说。”
    郑云娴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把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
    她啰啰嗦嗦半天,有意拖延时间等着郑夫人来救她,可事情很简单,就是故意迷了春喜的眼,随后趁机把药下在了鸡汤里。
    等郑云娴说完,宁奕驰问:“为何?”
    刚才在各种刑具的威慑下,郑云娴已经悉数交代过,此刻也不敢再隐瞒:“我和正安表哥情投意合,可老夫人却不肯让正安表哥和那个傻子……”
    “傻子”二字一出口,宁奕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声音冰冷,宛如腊月里裹着冰雪的寒风:“放肆!”
    站在郑云娴身旁的护卫抬手,“啪”的一巴掌抽在郑云娴脸上。
    郑云娴被抽得痛呼一声,直接偏了头。她的左脸先前挨了郑夫人两巴掌,这会儿又挨了护卫一巴掌,此刻已经高高肿起,完全不能看。
    “沈姑娘、是沈姑娘。”郑云娴重新跪好,咬着牙强忍着痛改口。
    郑云娴一边掉泪一边接着说:“沈姑娘已经磕伤了头,她的叔父又投了敌,舅父也下了大狱,完全配不上正安哥哥,正安哥哥要是娶了她,就算毁了!正安哥哥只有和我成亲,才有前途!”
    说到最后,郑云娴几乎是嘶吼出声。她知道,经过今天这件事,她和正安表哥的婚事已经彻底没希望了。
    镇远侯府这些人,绝对不会让正安表哥娶一个给老夫人下过毒的人!
    早知道这样,她就该等姑母出手收拾了那傻子的。她为什么就不能耐着心思再等等!郑云娴痛哭流涕,懊悔不已。
    宁奕驰:“这就是你下毒暗害老夫人的理由。”
    郑云娴哭着喊:“世子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我立马就回家去,我保证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侯府。”
    宁奕驰敲了敲椅子扶手,又问:“夫人指使你的?”
    郑云娴蠢归蠢,可也算有那么丁点儿脑子,她还等着郑夫人帮她想办法来救她,万万不会把郑夫人拉下水。
    更何况这件事情郑夫人确实没有参与。以她对她郑夫人的了解,她要是敢胡乱攀扯,她的好姑母第一个就会弄死她。
    “没有,没有,姑母完全不知情,是我自己脑袋不清醒犯了浑。”郑云娴拼命摇着头。
    见她这样,宁奕驰也不再问,起身往外走:“写好罪状,让她签字画押,送去官府。”
    听到宁奕驰这个命令,常山和护卫们都是一愣。
    以前,但凡进了这个地牢的人,不管是谁,从来没有活着出去过。
    这二人胆敢在老夫人的汤里做手脚,这是想要老夫人的命。况且,这二人还知道沈姑娘的身世。世子爷就这么轻飘飘放过了?
    心中虽有疑惑,可世子爷的命令就是命令,几人皆是拱手应是。
    早有人在一旁斟酌措辞,隐去不必要的信息,写好了罪状。
    常山接过,快速看了一遍,见通篇没有提到任何和沈灵舟有关的信息,点点头还了回去。
    护卫上前,把认罪书拿给郑云娴二人。
    听到送去官府,郑云娴和红柳都恍如隔世一般有些发懵,但随即反应过来,今天这关算是熬过去了。
    劫后余生,二人泣不成声,齐齐开口感谢世子爷。
    二人被松开双手,都忙不迭地接过笔,异常配合地签字画押。
    宁奕驰走上最后一级石阶,出门之前停下脚步:“送去官府之前,那碗鸡汤,让她喝了吧。”
    听到这个补充的命令,常山和护卫们才算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们正常的世子爷。
    那碗鸡汤已经全部洒掉了,剩下的无非是一些去了骨头的鸡肉和人参,被收集起来留作物证放在一边。
    护卫伸手,去一旁刑具台上,端起那碗鸡汤残渣。
    郑云娴脸色巨变,惊恐万状,拼命挣扎:“我不吃!那有毒!有毒的!”
    可护卫哪会听,直接掰着她的嘴,把剩下的几块鸡肉和人参稀疏悉数倒进了她的嘴里。
    一旁的红柳见到这一幕,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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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奕驰背着一只手走在栽满灌木丛的小路上:“去找一只小狗来。”
    常山问:“要找只灰色的吗?找一只和沈姑娘前面那只一样的。”
    宁奕驰眉头微蹙,想了一瞬:“不必,找只其他颜色的吧。”
    小东西看了灰色的小狗,会想起先前那只,怕是又会难过。
    “是,属下这就差人去办。”常山点头答,又说:“属下带人抓了郑云娴后,夫人就到老夫人院里去了,被我们的人拦住,她直接跪在了门口,这会儿还跪着。”
    “想跪就让她跪。”宁奕驰的声音毫无温度,辨不出喜怒。
    说完偏头看了常山一眼,语气不满:“还跟着我作甚,先去找狗。”
    “是,属下今天一定带回来。”常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急匆匆走了。
    宁奕驰先去了老夫人院子。到了院门口,直接从跪在地上的郑夫人身边走过去,看都没看一眼。
    郑夫人绷着脸:“世子爷,云娴在哪?我知道她做错了事,可世子爷惩罚过后,能否把她送回来,我定会严加管教,并把她送回家去。”
    宁奕驰如同没听见一般毫无回应,背着一只手,迈着大步进了老夫人的屋。
    翡翠蹲在一旁小声劝着:“夫人,您都跪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到老夫人,不然咱们先回去?再这么跪下去,您这身子骨受不了啊。”
    郑夫人抬头看了一下院门口站着的两名冷面护卫,掺着翡翠的手站了起来,黑着脸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低声嘱咐:“让人盯着大门口。”
    宁老夫人睡了一个下晌,这会儿刚起,精神不错,在婆子伺候下擦了脸擦了手。
    从丫鬟手里接过鸡汤,拿勺子慢慢舀着喝,刚喝了两口问:“春喜那丫头呢?”
    “那丫头今天身子不大爽利,奴婢让她回屋歇着去了。”身边的婆子说道。
    宁老夫人也没在意,接着喝汤,刚把一碗汤喝完,就听外面有人报说世子爷来了。
    话音刚落,宁奕驰就抬脚走了进来:“祖母。”
    老夫人很是高兴,笑着对着宁奕驰伸手:“过来祖母这里坐。”
    宁奕驰挨着老夫人坐下,任由老夫人牵起他的手打量一番,这才温声说:“祖母,孙儿有话同您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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