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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样的人,却是小心翼翼给了她这样的呵护和真心。又要她怎么不感动呢?
    秋穗双手抱膝,环住膝头,怅然道:若他不是那样高贵的身份就好了,我想,我会为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而感到高兴。
    余丰年听后,也有瞬时的沉默。
    妹妹的未来,他如今也看不透了,不知她将何去何从。
    但不管怎样,他希望她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是遵从本心的,而不是被迫无奈之下的退而求其次。
    隔日,高家果然请了媒人登了余家的门。
    没能请到傅提刑,高家另请了一个在当地还算有些威望的乡绅夫人。夫人夫家姓孙,得了高家的托付后,她对保下这个媒是势在必得的。
    余家是庄户人家,祖上也不曾听说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虽说一门父子两个秀才,可毕竟也还只是秀才。而高家要说亲的那个大郎,还是个没功名在身的。
    孙夫人觉得,这于余家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高家看得起他们,他们只会高兴,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所以,孙夫人在高家人面前是打了保票的。但到了余家后,却被告知,他们家大郎已经定有了亲事在身。
    孙夫人见余家对高家求亲一事既不意外又无欢喜,更无因为已经定有亲事在而不能再同高家联姻的遗憾,不免心中也有些不高兴,少不得会问:那能问一声,贵府大郎说的是哪家娘子呢?然后不等余家人回答,那孙夫人又自话自说道,我的意思呢,这高家毕竟在咱们叶台是望族。你们两家若结了亲,对你们家只好不坏。你家大郎就算定了亲,可不是还没成亲么?寻个由头退了就是,之后有高家保驾护航,那女郎家还能闹场子不成?
    余乔氏挺瞧不上这些乡绅夫人们的做派的,很明显的捧高踩低,不将他们这些庄户人家放在眼中。
    谁不知那高家早是个烂壳子了,一门子弟无一个出息的。如今肯屈尊降贵同他们家结亲,不过也是瞧中了他们一家父子三个日后能有前程罢了。
    可偏偏是他们家想巴结,想讨好处,却还摆出一副是他们余家得了恩惠似的。
    原论门第,的确是余家高攀了高家。可论子孙的出息和前程,未来谁好谁不好,也未可知。
    若他们家能好好说和,摆出个诚心来,余乔氏觉得,就算不能结为亲家,她心中多少也是感激人家看得起她儿子的。可如今这般的施舍样,余乔氏心里自然不爽。
    但余乔氏也不想同谁结了仇,所以,她只是略略笑着说:若犬子未有亲事在身,能得高家赏识,这自是我们家的福气。可既然犬子已有婚约在身了,再因此而退婚,恐怕不好吧?这不是捧高踩低么?咱家是要脸的人家,可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那孙夫人道:贵府次子,不是做了县令家女婿了吗?夫人又何必跟我说捧高踩低这样的话。孙夫人自是听出了余乔氏话中内涵之意,心下当即就不高兴了,自然也不会口下留情。
    余乔氏心中轻哼一声,态度也更硬了些,便不再客气地说:只是夫人何以见得我丰儿所定的亲事就不如高家呢?
    孙夫人愣了一下,然后虚笑着问:那令大郎的泰山大人是
    余乔氏也没再谦虚,但也没说的太过直白明了,只是含糊道:是京中的一户人家,他之前被借调到提刑司衙门当差时,叫京中的老爷夫人瞧上了。他们看我大郎品德好,又性情温良敦厚,便不介意他如今还只是一介布衣,仍是将家中千金许配给了他。也不瞒你,就前几日,才定下的亲事。
    京中孙夫人明显被唬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这余家是虚张声势。故意不提女方家的身份,只说是京里人,说不定只是个京中的贩夫走卒之家,那也没什么了不得。
    所以孙夫人又继续深问:敢问是京里的哪户人家呢?又自夸说,虽我们家如今定居在了叶台,可在京中也是有些人脉的。你若说了谁,我定然知道是哪家。
    余乔氏抬了抬下巴,腰杆也下意识挺直了些,她实话道:我那亲家公如今任资政殿学士一职,姓梁。京中任资政殿学士一职的梁姓大人,应该不难打听,夫人或可差人去问问。
    余乔氏这话一出,孙夫人立即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农妇,打心眼儿里根本不信她的话。
    资政殿学士是个什么样的官儿,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个正三品的大官儿。而且这样的人家,乃清流之门,是最有好名声在的。
    只是,那余家大郎如今什么都还不是,之前又是个仵作怎么能入得那样人家的眼的?
    可若说眼前之人撒谎,又不见得。莫名其妙同这样的人家攀亲,这余家不是蠢的,他们不会不知道后果。
    所以,心里一番较量后,孙夫人态度立马变了许多。又再坐了下来,她身上再不见了之前的尖酸刻薄和居高临下,只和颜悦色笑问:令大郎怎么攀上的这样的人家?又说,得个这样的泰山大人,那日后你家大郎的仕途要比你家二郎顺利多了。
    余乔氏说:仕途之事还是得靠他们自己,若不能功名加身,再怎么想提拔,也是提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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