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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魅魔擅长养鱼(29)

    门外的家仆听闻有人在争执,于是凑过来门缝一瞧,便恰好看到沈韶棠吐血倒地,情不自禁发出了惊呼。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将沈韶棠包围起来,有的着急喊大夫,有的端盆送水,还有人在大呼小叫乱成一锅粥。
    殷于野仿佛是道空气,他沉默地站在人群之外,眸光始终落在沈韶棠身上,后者脸色渐渐回转,显然不再那么抗拒痛苦了。
    所以,是他的缘故吗?
    殷于野蓦然想起了上一次见到扶渊,那番话他记忆犹新,竟然觉得他会后悔将沈戈言带走?如今看来,未尝不是某种箴言。
    夜里,沈韶棠坐在床榻上,半昏迷半清醒。
    他做了个梦,梦到殷于野在向他辞别,说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他们没有争吵也没有离别的痛苦,就像是告别一样。
    果然,次日沈韶棠发现身侧空无一人。
    对于殷于野的去向,他心里有所猜想,但是事实上并未完全确定。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秋末。
    过了半年,殷于野终于回来了,他踏进房门时,隐约听到一声声咳嗽,门帘随风晃悠。
    他时时挂念的人,正倚靠在床边的一角,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锁。
    在光线忽明忽暗中,殷于野放轻脚步走近,俯下身将他的下颌抬起来,着迷般地用指腹摩挲下颌线,就着日光微微的光,落下湿热而充满攻占性的吻。
    沈韶棠朦朦胧胧地回应着,像是本能又像是渴望,这样熟悉的感觉令他身心皆放松了下来。
    你还知道回家。他半是责怪,半是难过道。
    殷于野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手将鬓边散乱的发丝抚平,动作温柔专注极了。
    闻言,便讨好似的笑道:我带了礼物回来,你会喜欢的。
    说着,双手绕到沈韶棠肩膀后面,将一串白晃晃的东西挂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低头一看,只见一颗白润的平安扣悬在锁骨之间,贴着肌肤沉静冰凉。千雪玉。
    沈韶棠额头顿时冒汗,没想到殷于野回去把这玩意儿倒腾回来了,那另一个岂不是
    你对它是否有所感应?殷于野瞧他神色不一般,便扬起一抹调侃的笑。
    没有。沈韶棠勉强地笑了一下,为什么送给我这个?
    殷于野微微俯下身,手指灵活地在他腰间系上一样东西,铜质的圆状物碰到衣料,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沈韶棠总觉得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像是蛊虫爬动的窸窣。
    他一边系,一边回答道:它们与你最相配,你看喜不喜欢?
    待他抬起头来,却发现沈韶棠脸色不佳,除了苍白之外,还掺杂了些殷于野看不清的情绪。
    这是他的东西?沈韶棠幽幽望着他,声音轻飘飘的。
    殷于野神情也收敛了些,说道:这本来便是我送与你的,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你只是忘了。
    第45章 与谁私会
    晨曦透过轩窗,微风吹起床幔时,里面传出一声声低低的咳嗽。
    很快,那窗子便被人拉了上去。沈韶棠方坐起身来,一件外衣从背后披在了他身上,殷于野站在床前为他系着衣襟。
    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纽扣,灵活地穿过系扣,沈韶棠则配合的仰着脖颈,喉结往下滚动,碰到了对方的手指。
    这番亲密无间的举动,无端让气氛暧昧了些许。
    但是殷于野却没有出格的动作,只帮沈韶棠衣服穿戴整齐,然后指腹轻轻将肩膀衣角的位置,细致地抚顺,压平。
    沈韶棠坐在床边,周身皆被他的气息包围,仿佛孤雁栖息枝头,只能仰仗大树而活。
    呼吸莫名一滞,他感觉鬓角掠过凉意,殷于野眼眸含笑,戏谑道:怎么,是舍不得我?
    说罢,便大有再坐下来的意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赶紧出门吧。沈韶棠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再不走恐怕一上午都要耗在这里。
    在这些相处的时日中,他渐渐发现,殷于野根本不似表面上温柔良善,反而独占欲极强,也格外的偏执疯狂。
    殷于野虽然是玩笑,但还是难免有几分失望,他临走前,不忘记嘱咐道:我送与你的两样东西,切不可摘下来,知道了吗?
    嗯。
    沈韶棠低着头,手心托着那块白玉,想起了他说过的话,心想这玩意儿真能驱散魔气,助他重塑灵根?
    可是
    到了下午,他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但是屋内空气沉闷,略微想了想,忽然有种去画铺看看的强烈冲动。
    说起来,自从病了之后,他已经有半个月没再出门了,更别奢望去画铺了,如今变成什么样了呢。
    方走到大门口,沈韶棠便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看,但是身后的巷子里空无一人。
    街头仍然热闹喧嚣,大多数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是一种古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间,仿佛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
    他突然回过身,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那个人的气息他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不是殷于野不是顾清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究竟是谁。
    不过,对方只是不远不近地监视自己,仿佛不具有危害性。
    沈韶棠琢磨着这人目的,忽然福至心灵不会是他吧?
    这种感觉一直到走进画铺才消失,他甚至以为那是错觉,因为整个下午都很平静。
    画铺每日都有伙计来打扫,即便他许久没回来也不用费心清洁。但是他作不了画了,只能整理一下之前的画作,不一会儿双手便酸疼难忍,最后打着颤将其放回。
    沈韶棠坐在檐下,望着街上的匆忙的行人,开始出神,眼底一片怅然若失。
    伙计犹豫地凑上来,小心地说道:夫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如我我去请大少爷过来?
    沈韶棠轻轻地摇头,抬起头才恍然发现天空暗了下来,他独自坐了这么久
    见他要走,伙计忙问道:夫人明日还来吗?
    我如今握不住笔,往后也不会再来了。
    傍晚时分,沈韶棠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往来行人稀少,只有脚下的夕阳余晖一直通向远方。
    沈韶棠走到一家玉器铺前,假装挑选,老板拿起一只玉佩向他滔滔不绝地推荐,心不在焉地应和着,余光中他瞥见身后那个人也跟着停下来,却并未接着靠近。
    夜色降临,沿路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小巷里响起,周围空无一人,但是身后总是若有若无地游荡着一个黑影。
    忽然,在前方有五六个男人走出来,他们互相勾肩搭背,身旁围了两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醉醺醺的说着什么。
    你今日手气真好,把哥几个的家当都带走了,以前怎么不见你这般厉害?
    是啊,莫非是动了手脚你老实交代。
    一人连忙否认,我问心无愧,倒是你们不会玩不起吧?
    话音未落,一道惨叫声响起,白光一闪而过,血珠喷溅到他们脸上,饮了鲜血的匕首发出令人胆颤的光。
    杀人了!!女人第一个发出惊叫,他们合谋杀死了自家兄弟,但是为了掩盖这个声音,场面一度变得很是血腥混乱。
    那个拿刀的男人似有所感般回过头,阴森森的目光射向了沈韶棠,并露出一丝冷笑。
    沈韶棠心猛地一跳,他拐了个弯钻进对面的一个小门,低着头往前走,只想快点摆脱跟着自己的人。
    为什么这个人能一直跟着他?
    沈韶棠一边慌不择路,一边把脖颈上的千雪玉解下来,跟银铃一起收进怀里,然后躲在一根石柱后面。
    那几个面带凶光的男人被一群人包围,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此时没有人注意到沈韶棠突然闯入。
    啪嗒的一声,他走出来的时候撞到了人,对方连连道歉,却见他跟丢了魂儿一样视若无睹。
    曲烟不禁失笑,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块凝白的玉,心道如今的客人花样还真多。
    他正要细瞧白玉,却被凭空出现的手夺走了。
    对方冷漠的看着他,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曲烟骄横地看着他,笑道:当然是那位客官送我的。
    沈韶棠心有余悸地跑回裘家,扶着墙壁微微喘着气,他看到屋内燃着微弱的光。
    楚洵你在家?
    有脚步声从廊下一直传到这边,殷于野身着单薄的黑袍,领口微敞,说不出的飘逸好看,正踏着满地的月霜走向他。
    为何这么晚才回家?
    沈韶棠微怔,今日有人跟着我
    下一瞬,他轻轻地靠在殷于野怀里,双手揽住对方的腰身,一只温暖的手抚着自己背后背。
    放心,没有人敢伤你。
    沈韶棠眼里流露出几分畏惧,颤了颤眼睫毛,道:那个人是谁
    殷于野没有回答,目光却有些异样,方才有人告诉我,你刚从香玉倌出来,还将送了人信物。
    他没有直接说,那些人都目睹了一切,造谣裘家大少奶奶夜会倌儿。
    沈韶棠下意识去摸胸.口,然后慢慢地抬起头,眼底积蓄了一层水雾,你在怀疑我?
    我没有把它送人,我没有!
    沈韶棠从怀里将那块玉拿出来,玉石与银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神情看起来难过极了。
    所谓的信物,应该是他随手在玉石铺子里买的,当时躲进香玉倌,不知何时将它丢了,没想到造成了误会。
    殷于野面色不变,只是把他掌心里的千雪玉捻起来,这块玉能救你一命,不可再擅自摘下,这句话从今往后要铭记在心。
    他两手穿过沈韶棠的肩膀,作势要再次将其系上,但是沈韶棠没有挣扎,仿佛被魔怔了一般。
    乖。殷于野低声笑了笑。
    忽然,沈韶棠抬起脸,眼里布满的泪水与嫉恨,殷于野不禁怔愣了一会儿,却听他艰难地问道:那个人是受了你的指使?
    他是你从前的师弟,并无心害你,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才在暗中保护你。
    我不需要!我不想被别人跟着,更不想做什么说什么都被一分不漏汇报给你。
    沈韶棠攥住胸.前的千雪玉,猛地往地上砸,玉石顿时出现裂痕,他径自走回去,决然道:
    我们应该冷静一段时间。
    三日僵持不下,两人各怀心事。
    今夜月色正好,院子外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梧桐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交错。
    殷于野蓦然睁开眼睛,他轻轻将沈韶棠的手放下,为他小心掖好被角。
    然后和衣起身,从纱幔中走出来时,反手在床上设下结界。
    屋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子,正俯首抱着剑。
    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罗晨,他毕恭毕敬道:宗主多日未回山门,我特来寻找。
    你来寻我,还是来跟踪他?
    这弟子也是担心他心有不轨。
    话音未落,殷于野眼神倏然一沉,他抬了抬手指,一道冷风便横扫过去,罗晨堪堪躲开却还是受了内伤。
    多管闲事。
    这几日和沈韶棠关系冷淡,他本就憋了一口闷气,刚好罪魁祸首出现了,刚好给了他发泄情绪的机会。
    罗晨没敢反抗,只能咬着牙硬生生扛着,直到头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回去,不可再来坏我好事。
    宗主!弟子此番前来还有另一件事。
    隔着纱幔,罗辰看不清里面是谁,但是稍微推想也晓得了,能让宗主亲自下山寻找的人,除了那家伙也不会有别人。
    他心里略微不是滋味,快速收回打量的目光,说道:昨夜无妄山上遇袭,那人打伤了多名弟子,山上群龙无首,人人自危,还望您能回去主持大局。
    闻言,殷于野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夹杂了一丝危险:人抓到了吗?
    弟子无能让他跑了
    对方能在无妄山安然脱身,若是自身修为高强便罢了,然而最坏的可能性是山上有内鬼,里应外合助其逃跑。
    宗主,您有何打算?罗辰小心翼翼地抬起脸,看向神色阴郁的殷于野。
    殷于野敛眸思索片刻,接着回过身看向床榻的方向,道:在此人间,我尚不能脱身,你且先回去替我掌控局面。
    罗辰先是怔愣,然后眼底闪过一缕憎恶,以及嫉妒,为什么宗主为了他,能做到这等地步?
    当发现殷于野转过身要走,他咬了咬牙开口道:为了这个人,您难道连尹师兄也不管了吗?
    提到那三个字,便足以令殷于野情绪骤变,他眸光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偷袭者不仅打伤了门中弟子,还劫掠了寒冰洞,弟子发现时,尹师弟的尸身已经不翼而飞
    话音刚落,罗辰敏锐地感受到房间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照理说修士越强威压便越稳定,但是现在殷于野的修为异常紊乱。
    殷于野的手握成拳头,发出咯咯的脆响,眼神愈发沉郁幽深,仿佛漫漫白雾的黑暗森林,阴森危险。
    为什么不早说?
    罗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被威压压得喘不过气,身体只是本能地战栗。
    殷于野深深地望了眼身后,嘱咐道:你帮我守着他,直到我回来,不准让任何人接近和伤害他。
    是
    第46章 最后一面
    在他们争吵后的第三天夜里,殷于野突然消失了,裘家人将院子翻了个遍,都没有任何发现。
    他仿佛人间蒸发,不曾留下一句话。
    沈戈言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老夫人和裘紫都来劝说安慰,但是他始终没有反应。
    因为他知道,在她们看来裘赫还有回来的可能,上一次消失不也很快回来了吗?
    可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楚洵是生气了,也许是那番话伤了他的心,也许是找到了真正的心上人。
    他食指指腹摩挲着那块千雪玉,破碎的痕迹难以掩盖,毕竟覆水难收。
    我终归不是他。
    言儿,他是什么人?老夫人一脸关切,语气更是小心翼翼。
    她见沈戈言没说话,只是握着一块玉,嘴里念叨着什么,神色怔怔的,仿佛陷入了某种自我的世界。
    不会回来了。
    大少奶奶,外面容易受凉,你先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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