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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师小冉走了进来:月姐,你醒了。哎呦,可吓死我了,看到你被抬进医院,我还以为你也受伤了。
    她突然出现,简月始料未及:小冉?你怎么会在这儿?
    师小冉小跑过去站在她床边,背着手弯着腰看着她的脸:我从楼上下来的,你脸色好差呀,再休息一会儿吧。
    简月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你是来看我的?
    师小冉:嗯嗯,周队还没醒,我来看看你。
    简月拧眉:周行?
    简骋起身去拉病房里的窗帘,不咸不淡道:周行受伤了,人在楼上病房。
    师小冉补了一句:是枪伤。
    简月愣了愣,立即就要下床:他怎么会中枪?现在情况怎么样?
    简骋知道拦不住她,于是去帮她推点滴架,但是简月一把将针头扯掉了,胡乱按住手背上冒血的针口,小冉,你带我去看他。
    师小冉和她上路,顺便解释周行遇袭经过:周队是在广林路受伤的,当时他在路口等绿灯。一辆白色面包车开到他旁边,朝他开了两枪就逃了。沈哥正在追踪这辆车的去向。
    简月上楼梯太急,脚下险些踩空,及时扶住墙壁才没摔倒,两枪?他中了两枪?
    师小冉:没有,其中一枪打空了。周队肩膀中了一枪,还好是贯穿伤,没有伤到筋骨。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麻药劲儿没过,人还没醒。
    到了病房外,简月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病房里人不少,一名医生一名护士,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是中年妇人,背对着门口,只看到她苗条的身材和她脑后精致的盘发。师小冉道:她是周队的妈妈。
    简月在楼道边的长椅上坐下,刚才走得太急,头又有点晕,就闭眼歇了歇。
    师小冉坐在她身旁,问:你不进去吗?
    简月:他们一家人在里面,我进去不合适。
    她暂且卸下自己的担忧,想起师小冉刚才说过的周行中枪的细节:你刚才说,周行是在广林路受的伤?
    师小冉:是的,今早十点多的事。
    简月:他为什么会去广林路?
    广林路位于城市边缘,和支队相离甚远,周行上班也绝对不会走那条路。
    师小冉道:周队去看守所了,回单位的时候经过广林路。
    简月:他去看守所干什么?
    师小冉:你还记得九月份周队抓了一个叫费红泉的犯人吧?他的案子马上就要庭审了。今天早上突然托狱警联系周队,周队就去了趟看守所。
    简月闻言,心直往下沉:费红泉都跟周行说了什么?
    师小冉:我也不知道,周队还没来得及回单位就出事了。不过我刚才听沈哥说,那辆朝周队开枪的面包车从看守所开始就跟着周队,一直跟到了广林路。
    简月双手冰凉,她用力握住自己的手,手心儿又冷又湿,似乎骨缝儿里往外冒着寒气。
    简骋也上来了,捎来简月的外套,刚给简月披上,简月猛地站起来,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铺头盖脸地问:是不是你?
    简月披在肩上的外套掉在了地上,简骋把她的外套捡起来搭在自己手臂上,才道:什么是不是我?
    简月:周行受伤,是不是你干的?
    简骋:不是我,但是我知道是谁。
    简月:谁?
    简骋:我的一个朋友,你不必知道。
    简月气愤:果然是你找人干的。我告诉过你不能对周行下手,你为什么不听!
    简骋嘘了一声,然后往楼道里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才继续说:我也告诉过你,迟早有一天,你会亲自让我动手。
    简月:什么意思?
    简骋:他去看守所和费红泉见面了。他走了之后,费红泉突发癫痫猝死,现在周行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谭家灭门案线索的人。
    他弯下腰看着简月的眼睛,眼神阴狠:你觉得,我们还能让他继续活着吗?只要你点头,我有办法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简月避开他的注视,无力地后退两步靠着墙壁,道:不行,我们不能为了保护自己就伤害别人,人不伤害同类是做人的底线。
    更可况,他是周行。
    简骋皱起眉,道: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像农夫与蛇里的农夫。冷微澜是你抱在怀里的一条蛇,她一旦苏醒就把你咬伤逃走了。可你不长记性,又在周行身上犯了同样的错误。如果你之前你同意我除掉周行,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简月转过头,漆黑的双眼盯着他,眼神坚定又强势:我知道我在犯错,但是我不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因为那些错误是我做人的底线,我只能一边犯错一边往前走,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知道我走得很艰难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共担风险,你可以用自己的方法。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再承认你是我弟弟,我只会把你当成一名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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