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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情敌变成老婆(30)

    宋晚亭被训斥的头也低下去了些。
    还有,你看把人家酒店砸的,那门上还有血呢,贴墙上那个说你呢,你不吭声你也得听着。
    警察向任尔看去:那吵架是一回事,动手打架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你长的人高马大的你再一挥拳头,你吓不吓人,年轻人不要总是冲动也别死追着不放,有时候偶尔分开冷静一下是更有利的。
    任尔眉眼一沉,分开吗
    警察看向宋晚亭:需要我们先劝说他离开吗?
    不用,没事的,等一下我们收拾好,再把钱赔给酒店我们就回家了。
    有事随时报警,他那个手啊看着挺严重的,你们回去是和好还是接着吵,都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宋晚亭看向任尔还在滴血的手:好,我们知道了,谢谢。
    警察离开这间房又去了下一间。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宋晚亭抿抿嘴深吸了几口气,提起精神先把衣服都穿上了,拖着打石膏的脚来到雕塑般一动不动的任尔身边。
    几次欲言又止后有些无奈的道:先回家吧。
    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任尔的眼皮抖了下差点哭出来,宋晚亭还没丢弃自己,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抓宋晚亭的手臂,还没等碰到,宋晚亭的手嗖一下躲到了背后:你干什么!
    任尔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轻颤,沉重的眼皮一点点抬起,他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玻璃人偶,从里到外都充满裂痕,望着宋晚亭那张满是警惕还有些惊惧的脸:我伤害到你了,是吗?
    曾滴到宋晚亭身上的血,滴到了地上,让他们的关系也变得血淋淋的。
    任尔的样子让宋晚亭也不好受,他刚才他是害怕了。
    面对任尔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任尔伤害到他了吗?应该吧,但是任尔最后放过他了。
    他看到的不止是任尔的发疯,还有任尔在发疯情况下拼了命的克制,他在困着心里的那头野兽,不想伤害到自己。
    他看着他几乎咬碎了牙,牙龈上不断冒血,看着他眼里的纠结和痛苦,把他折磨的发出一声声吼叫。
    他看着他一次次发疯,自己是他愤怒的来源,可他的拳头砸在门上,脚踢在那些桌椅上,没伤到自己一根头发丝。
    他就连用要咬死自己的模样,咬上自己的脖颈后,也再下一秒放轻了力道,离开时还在反复舔舐。
    他重重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是我对不起你。  任尔把手放下,推过轮椅: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家,以往楼上楼下都是任尔直接抱着宋晚亭的。
    宋晚亭现在也缓过那个劲儿了,而且这个是已知的即将发生的身体接触,不像刚才是突然的,所以他没有害怕的感觉。
    任尔看了眼楼上:你的脚也差不多能自己站起来了,你可以先睡在楼下就不需要上楼下楼,这里就不需要我了,我去楼上把我的东西拿下来,我就回去了。
    宋晚亭没想到任尔会要离开。
    任尔已经跑到了楼上,把自己的那几件衣服从宋晚亭的柜子里拿出来,他也没拿袋子就全都搭在了手臂上。
    跑下来后把东西都摊在宋晚亭身前:你看一下,我拿的都是我自己的东西,那个恐龙就留给你了,有了它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东西重新捡起来:我走了。
    从始至终他都不敢看宋晚亭一眼。
    宋晚亭搭在腿上的手都快要把腿掐青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原谅任尔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
    虽然他不知道任尔为什么突然发疯。
    但很明显他对自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占有欲。
    他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最近两人的接触太没有分寸了,所以已任尔的脾气把自己划分到了他的所有物里。
    但这是不对的。
    而且自己明明想着任尔是不适合在一起的人,却还一直纵容他,和他做一些越界的事情,自己这样做也是不对的。
    轰隆隆的雷声惊醒了宋晚亭,扭头向跑到门口的任尔喊了句:打雷了,你明天
    理智告诉他,任尔离开是对的。
    可是情感上,他说不出口。
    他像是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扼制着一部分的发展,导致的结果就是乱糟糟,哪边都没做到,哪边都不痛快。
    任尔替他说出了后半句话:好,我明天再走。
    宋晚亭揉了揉太阳穴:抱我上楼吧。
    任尔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两个人都没有吭声,都在想着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抱着对方,最后一次被对方抱在怀里。
    晚上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宋晚亭靠坐在床头和腿上的恐龙布偶干瞪眼,手里烧长的烟蒂掉到床上,他也没察觉。
    外面任尔靠在他门口前坐在地上,无论是打雷还是闪电都无法让他的眼睛眨一下,他就一直僵坐在那里,直到雨歇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晃了他的眼。
    他这才仿佛活过来,一点点转过僵硬的脖子看向窗户天亮了。
    宋晚亭收到任尔信息时还没有睡。
    屋里屋外,两个人同样枯坐到天亮。
    帅到掉渣:我走了。
    宋晚亭干涩的眼睛盯着这三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任尔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吧。
    转眼看向窗外被摧残了一夜,只剩下几片零星枯黄叶子的树干。
    他们在初秋相遇,走失在深秋的萧瑟之中,来不及看皑皑白雪孕育出春花夏蝶,就分作了两个世界。
    他拒绝过任尔那么多次来电,无视过他那么多次消息,在最后还是回复他一下吧,就让一切已一场完整的对话停在他这里,让他做这个狠心的人。
    宋:我知道。
    刚走到宋晚亭家前面那家门口的任尔,停下脚步看着宋晚亭的回复,一滴水珠砸到屏幕上,紧接着一滴又一滴。
    昨晚的雨下给了这座城市。
    今早的雨只下在他的头底眼下,下给了笨拙迟钝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发现就已经错失的爱情。
    他知道。
    他什么都没再做。
    他同意自己的离开。
    他不要自己了。
    眼泪都快要把手机洗了,他的哭声也一点点压不住的冒了出来,到最后完全失控,站不稳的蹲了下去,抱头哭的可怜又凄惨。
    边上这家人的一扇窗户打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探出头:奶奶,你看那个大哥哥哭的好可怜。
    一脸富态的老太太,出现在小女孩边上看了看。
    没一会儿一老一小走了出来:小伙子,你遇见啥事了?你和我说说。
    小女孩躲在老太太身后,歪着身子露出脑袋瞄着任尔,眼尖的注意到任尔的手:奶奶,大哥哥受伤了。
    老太太这才看到:小伙子,你是哪不舒服,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任尔抽噎着抬起满是眼泪的脸,老太太一看诶呦呦了好几声,这哭的也太惨了,鼻尖眼睛都哭的通红。
    小伙子别老哭,你说话啊。
    任尔抬手抹了下眼睛,因为想要忍住眼泪但又忍不住,憋得太狠,一边说话一边抽嗒:我、我没事、我就是、就是
    又用力抹了两下眼睛,把眼睛周围都蹭的透出血丝的红:就是他不要我了,呜呜呜
    任尔还是绷不住了,一边哭一边跑,手里那几件衣服掉了一路。
    老太太懵了下喊着:小伙子!小伙子!
    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人停下,她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衣服。
    小女孩拽了她一下:奶奶,是大哥哥的爸爸妈妈不要他了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估计是和对象吵架了,以后我们乖乖吵架可不哭,来找奶奶,谁敢让我们乖乖伤心,我们乖乖就不要他了。
    小女孩还听不太懂,甜甜的笑了。
    任尔回到家后一头砸到床上,一直哭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灯也不开,迷迷糊糊的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啤酒就开始喝,拉过餐桌的椅子守着冰箱,一直喝到天亮,冰箱里的酒都空了他又睡着了。
    另一边宋晚亭休息了一天后,就开始正常去公司。
    只是每天都会盯着手机看看。
    汪荃现在负责接送他上下班,明显感觉到不对劲,老板娘不知道跑哪去了,老板每天都要出神好几次,这可是从没有过的现象。
    老板,这是一个送给你的快递,送到公司前台了,但是没有对方的署名。
    宋晚亭放下手机,心怦怦的跳着,会不会是任尔。
    拿过来。
    汪荃把不大的小箱子放到宋晚亭的办公桌上。
    宋晚亭迫不及待的拆开,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吓的人往后退开,箱子也被他往前丢了一下。
    老板!
    汪荃紧张的喊了声,看向被丢到办公桌边缘的箱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皱眉移开了视线。
    箱子里是一只死去的老鼠,被剖开了胸膛,里面的肠子、内脏都流了出来,中间插着一把小刀。
    汪荃强忍着不适,捡起地上的盖子把盒子盖上,看向脸色惨白的宋晚亭。
    我会尽快调查出是什么人送的,最近您的邮件包裹,都会检查过后再递给您。
    宋晚亭点了点头,不是任尔,会是谁?
    任尔醒了后就又要去冰箱拿酒,但冰箱已经空了,他踢开地上的酒瓶子,找出手机给高斯打了电话。
    很快高斯和李山就到了,俩人手里一人抱着箱啤酒,啤酒上面放着些吃的,他们原本还以为老大是叫他们过来喝酒的。
    结果刚把东西放下就被任尔撵了出去。
    高斯挠挠头:你刚才看没看到,老大的眼睛是不是肿了?就是那种哭过后的肿。
    李山:他都让咱们给买烟了,啧啧,事儿大了啊。
    高斯:那咋办?告诉龙哥?
    李山想了想:还是先别了,要是真没什么大事过俩天就好了,咱们告诉龙哥,龙哥肯定得训老大一顿。
    高斯一琢磨是这么回事:那就再等几天。
    这几天内他俩就负责在接到任尔的电话后,给他送烟酒和吃的,眼看着老大都快变成野人了,高斯实在是等不住了:不行啊,这都半个月了,老大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李山也觉得事情的确是严重了,俩人决定告诉李龙。
    另一边宋晚亭那里并没查出那个快递是谁送过来的,但也没再发生这种事。
    这天他脚上的石膏也拆了,突然能自由活动他还有些不大适应,看了看外面,云彩飘的很低被如火的夕阳染红。
    一下就想起任尔的那条朋友圈,对着夕阳说是咸鸭蛋,还要配两碗大米饭。
    他不由得笑了下,之后嘴角又落寞的放了下去。
    突然觉得有点闷得慌,起身来到院子里,冷风吹的他紧了紧身上的毛毯,左右看了看又觉得无聊了,刚要回去。
    叔叔,你的脚好啦。
    他转眼看去,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孩踩着滑板停在他家门口,这小女孩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了,以前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他还抱过。
    小女孩活泼开朗不认生,每次见到他都会和他说上几句。
    他笑着过去打开门: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小女孩擦了下额头:不冷,我都出汗了。
    宋晚亭一看可不真出汗了,这冷风对着额头这么一吹,那还能行:出汗就回家去吧,天也要黑了,你要是冻感冒了就要扎针,扎针又该哭了。
    小女孩摇头:我现在扎针不哭了。
    她推着滑板又向宋晚亭靠近了些:叔叔,我和你说,那天有个那么高的大哥哥。她踮着脚举起手臂比划了下。
    哭的可惨了,比我扎针哭的还惨。
    宋晚亭眉头微蹙:什么大哥哥?
    就一个大哥哥,大哥哥长的好高好高,手还受伤了,他就蹲在那里她滑着滑板向前跑了跑,宋晚亭快步跟上,来到她家门口。
    小女孩指着地上:大哥哥就蹲在这,哭的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我和奶奶就出来,大哥哥就一直哭。
    小女孩表情灵动的讲着那天的事情。
    宋晚亭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住了一样,疼的他微微躬身:那、那大哥哥有说什么吗?
    小女孩歪头想了想:大哥哥大哥哥说不要他了。
    又一仰脖:奶奶说是对象不要大哥哥了,大哥哥才哭的这么惨。
    乖乖~老太太出来喊孩子回去吃饭,一出门就看见了宋晚亭,怔了下:你怎么瘦这么多,脸色也这么差,怎么了这是?
    阿姨,那天你们遇到的在这哭的男孩,他说什么了?宋晚亭慌乱又着急的问道。
    老太太眼珠一转,瞬间就明白了。
    那小伙子哭的才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说他不要我了,然后就哭着跑走了,看着受了很大的打击,诶
    老太太摇了摇头,再一抬眼宋晚亭已经没了,没多大一会儿,宋晚亭就开车出来了。
    叔叔怎么了?小女孩很懵。
    老太太看透一切的笑了下:叔叔去接他的男孩回家了。
    宋晚亭急匆匆的跑到任尔家,敲了好半天门也没人开门,打电话关机,他直接叫来了开锁的:麻烦你了,我出门忘带钥匙了,锅上还炖着东西呢。
    开锁师傅笑了笑,简简单单的就把门打开了,顿时好大的发霉的味道就扑了出来,呛的开锁师傅咳嗽了好几声:烧糊了吧,我先走了。
    赶紧走了,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宋晚亭进到房间一看,哪里都是酒瓶子、烟头,还有吃剩下的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垃圾场。
    任尔?
    没有回应,难道不在家?
    他皱着眉头跨过地上那些垃圾,转悠到卧室没瞧见人,又看了眼卫生间还是没人,他眨巴着眼睛就听咚的一声闷响从卧室传出来。
    他重新进去,转着眼珠找了一圈,最后推开了墙边的柜子,一只手啪的从里面倒了出来,吓的他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
    震惊的看着睡在柜子里的任尔,头发乱糟糟的都打结了,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不但小奶膘没有了就连脸颊都凹了下去。
    眼下一片青黑。
    地上的手是受伤的那只,半个多月了不但没好,甚至还有点化浓,看着就疼。
    宋晚亭没想到他会这么作害自己,这一刻真的是心疼又生气,真想一脚把他踹起来,但还是蹲下身推了他一下:任尔?
    任尔往他这边转了转,有东西从他一直压在胸口上的手底下掉出来,是块手表,是宋晚亭的那块手表。
    那个T字都和旁边的颜色不一样了。
    宋晚亭看到手表的这一刻,可以说是完全缴械投降了。
    他输了。
    或者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他是真的完全彻底喜欢上任尔了,不是一点点,是很喜欢。
    哪怕对他有一点害怕,哪怕完全不了解他的人生,哪怕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让自己生气,哪怕他完全不符合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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