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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后我成了万人嫌(78)

    我不是你的娘亲。
    父亲,娘亲为什么要赶我们走,长安不要离开娘亲,长安不要走呜呜呜
    我的嘴唇抖了抖,一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了。
    洛无尘的脚步微滞,回首看向我。
    我冷冷道:想来凌珏剑尊再下作也不至于用孩子作为要挟的工具吧?
    长安噙在眼眶里的眼泪落了下来,为什么呀?呜呜呜我不要这样父亲,你求求谢叔叔
    我过去,每一次看见长安的眼泪都会心疼,会控制不住地心软退步。
    有那么一瞬,我想过,如果小长安不是洛无尘的孩子,我也愿意将他留在苍羽宗,视为亲子对待。
    可惜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洛无尘抱着长安的手收紧了一瞬。
    长安,洛无尘道,不要叫你娘亲为难。
    不呜我不要呜呜呜哇
    像个被抽空灵魂人偶,我木木地看着洛无尘抱住哭闹不休的长安离开。
    我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每一次我都推脱说自己太忙,没时间去理清同洛无尘父子之间的暧昧关系。
    可其实哪里是因为忙,还不是我自己舍不得,既舍不得大的,也舍不得小的,贪恋被他们需要的感觉,放任自己对他们一退再退。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看向徐方来,推了他一把,还愣着做什么,喝酒去啊。
    我需要大醉一场。
    醒来再将一切拨回正轨。
    徐方来却不动,抓着我的肩,目光直直的逼视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我给他看得发毛,叹了气,三言两语解释道:不只是突然发现,我的名字正好同洛无尘亡妻一模一样罢了。
    徐方来怔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
    草!徐方来嘴里咒骂了一句,往树干上狠狠锤了一下,他居然敢拿你当替身!
    我紧了紧手掌,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徐芳芳,你说得太严重了。
    我的声调很冷静,不过是撞了一个名字而已。
    来。徐方来拉着我在师父院子里挖出两坛还带着泥封的灵酒,喝酒。
    好。我同他一人一坛:干。
    两坛酒碰了碰,我们便抱着酒坛无言地闷头喝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酒意上涌,我揉了揉自己昏沉的脑袋,看向徐方来,他早就醉趴在桌上,人事不醒。
    我捞过他手下那坛酒,里面还剩下大半。
    徐芳芳,才一坛半就把你放倒了,还不醉不归呢,就知道说大话。我嘲笑了他一句,毫不在意的将他剩下的那坛酒也喝了个底朝天。
    我一个人喝着酒,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半是因为宿醉,另一半是因为被背叛的伤心与。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扶着额头缓缓爬起来。
    心头还隐约残留着不甘与愤怒的余韵,却又好似隔了一层厚厚的纱,模模糊糊的,不甚明晰。
    我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昨夜为什么而那样的难过,回想细节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一面即将被锤破的鼓,稍微一想便疼得一跳一跳的,像是下一瞬就会不堪重负的炸开。
    徐方来在我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我跨过他,下床洗漱。
    过去徐方来总叫我去照镜子。
    我现在照了。
    确实不似自己先前想象的那样讨人喜欢。我看向镜子里映着那张带着疲惫的脸,木然的想。
    我麻木的洗了把脸,将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扎好,再将身上沾了酒气的衣服换下。
    冷水泼在脸上,冰冷带来我头脑的清醒。
    过去的犯傻已经存在,再懊悔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再去纠结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现在应该做的是记住教训,永不再犯,以及
    我的心里做出了决断,绷着的那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愤怒与不甘息数淡去,我的心头只剩下浓浓的不解洛无尘对我做的事情,真的值得我这样的生气吗?
    回想起昨夜的仿佛被情绪控制着的自己,我只感觉陌生。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样过激。
    如果换作是现在的自己,我会更体面的结束我对洛无尘的喜欢,而不是把场面弄得那样难看。
    万幸的是那一夜的闹剧,并没有在苍羽宗激起多大的水花。
    徐方来平时再爱掀我老底,在这种事上却永远只会维护我,打死也不会往外说。
    桑落魔尊也不是爱到处乱说的碎嘴魔族,至于洛无尘与我这两个当事人,更是不会主动宣传。
    于是,那一段不令人愉快的记忆很快就被所有人遗忘。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
    第117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四门交流会的筹备已经就绪,山门的重建也步入了正轨,门内的弟子贴心又懂事,主动为我分担事务,我骤然从先前的忙碌抽离,却没有先前想像的那种解脱感。
    我需要忙碌的感觉,需要用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来将自己想要遗忘的回忆掩盖。
    因为只要稍微空闲下来,我的脑子就会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洛无尘来。
    在最初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要自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那样避免自己想到洛无尘。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自己的脑海偶尔跳出洛无尘后,我又突然发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牵动我的心神。
    于是,我也静下心来,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头脑屏蔽有关洛无尘的一切。
    静下心后,我也有闲心去回忆那夜所发生的一切。
    我习惯在事后对每一件事进行一次复盘,这有助于我从昨天吸取经验与教训,避免自己下一次再翻相同的错误。
    那一夜的记忆,在酒精与时间的作用下变作不连贯的,断断续续的碎片。
    当时浓烈得几乎将我焚烧殆尽的情绪也只剩下一具模糊不清的空壳,我已经想不起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的愤怒。
    我有尝试过将那一夜的记忆全部回溯,一开始十分顺利,从桑落魔尊拎着酒来找我,再到酒意微酣,即兴提笔写下谢晚二字可再之后的记忆,却好似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所封锁了那样难以触碰。
    超负荷用脑使我头痛欲裂,我越是想要想清楚,越是疼痛难忍。
    最后,我只能将自己抽离出来,像一个局外人那样的观看那一段记忆。
    我看着自己只因为一个相同的姓名就断定洛无尘将我视为亡妻的替代品。
    不待洛无尘的解释,便升起满腔的愤恨,被所不甘与愤怒控制,无视夜深的不便,在怒火中极尽冷漠,将洛无尘与小长安赶出苍羽
    事后想想,洛无尘所做的错事也不过是从我身上去看他亡妻的影子,明明也算不上有什么多严重的问题。
    可我就像是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炸,还一个劲地钻了牛角尖,非要将各种恶意的揣测强加在洛无尘的身上,甚至不愿意听他一句的辩解
    简直就像吃错药了一样。
    但我也没吃什么,不过是喝了一点的酒。
    我搔了搔鼻子,有些心虚的想,难不成那个时候我真的同桑落魔尊说的那样喝醉了?
    不然,怎么解释那时自己偏激的思想与行为。
    哎我叹了一口气,将那夜的记忆回溯了一遍,气愤的感觉倒是我没有感觉,倒是感觉自己实在是反应过度。
    在那件事上,将我视为亡妻替代品的洛无尘固然有错,我也不算全然正确,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自怜自艾,蛮不讲理。
    唯有小长安却是无辜被牵连其中的。
    理智回落,我再度回想起小长安不解而伤心的眼神,心头便止不住的升起浓浓的愧疚来。
    但谁叫他是洛无尘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这样想着,我将那点内疚压回了心底,将自己心神放在四门交流会上。
    四门交流会,讲的是武力上的交流,谁家的弟子在交流会上拿下魁首,谁家跻身前百的弟子名额多,都关系着接下来六十年里四门的排行,或是上升,或是下调。
    毕竟一入山门就见识过苍羽差点被从四门中除名的局面,我对于苍羽在四门之间的排名向来都不太在意。
    但由于某些说起有几分幼稚的原因,我一直都想方设法的要叫自己忙碌起来。
    该处理的事务已然全部处理完毕,就连先前被毁的山门也在灵石就绪的前提下有条不紊地进行重建。
    等我抽出时间去视察山门重建的进度如何时,山门已经重建的差不多了。
    叫我没有想到的是,在重建山门的现场我看见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魔族。
    远远的,我便看见桑落魔尊扛着一株繁花满树的老树朝走去山门。
    魔尊大人!?我看了一眼桑落魔尊,又看了一眼他扛着的灵树,讶然睁大了眼睛,您这是
    小晚晚,桑落魔尊将那株灵植在山门入口处放下:我找了一圈,这株同你先前种在山门的灵植最像。
    我下意识打了那株灵植,确实同我先前种在山门的那株差不多,树干的形状,树枝的走向,树叶灵花,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灵植长势除非人为干预,大多只看灵植自身,正如天底下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天底下也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
    也不知桑落魔尊是从哪里找到这样一株如此相像的灵植。
    想来为了这一株灵植,桑落魔尊必定花费了不少的精力。
    可是
    他不是应该好端端的在苍羽做客,怎么跑到山门做起这些杂事来了?
    难道是我昨夜同徐方来喝的酒还没醒?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迎了上去,您怎么也干起这种粗活了?!
    左右闲来无事,加之桑落魔尊笑了一下,加之这山门被毁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心头愧疚
    桑落魔尊一面同我解释,一面将那树交给负责种植的弟子,温文道:辛苦了。
    谢师兄其中挖坑种树的一个师弟扬声招呼我:谢师兄,魔尊大人已经跟着我们做了好几天的活了。
    是啊,是啊,重新栽种的好多灵植都是魔尊大人找过来的。
    魔尊大人都亲自参与苍羽山门的重建,身为苍羽代宗主的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我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也加入了山门的重建当中。
    不参与其中不知道,原来大家对重建山门的热情是如此的高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在我加入后没过几日,原本左一处坑洞,右一处碎石的山门焕然一新。
    都说男人的友谊来自于一起喝过酒,一起泡过澡,一起嫖过娼,我同魔尊没一起泡过澡,也没一起逛过妓馆,但一起喝酒的次数却不少。
    送走洛无尘父子之后,我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的怅然。
    期间,桑落魔尊偶尔会邀请我喝酒,换换心情。
    万事有了一便容易生出二,我同桑落魔尊喝过两次酒,第三次便是我邀请他。
    这样一来一回,我与桑落魔尊时不时喝一次酒的习惯竟不知不觉便延续了下去。
    有时是我邀请他,有时是他邀请我,有时就在苍羽宗,有时则会下山去,在山下某个镇上的酒馆,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同桑落魔尊在一块,我觉得很自在。
    在此之前,我对桑落魔尊的印象除了当年我夺得魁首时他对我的勉励,就只剩下魔域流传着的各色各样的传闻。
    从那些传闻里,我对桑落魔尊的印象便是完美。
    可桑落魔尊的形象太过完美,我除了崇敬向往,便升不起其他的念头。
    直到这一次桑落魔尊在我苍羽宗做客,我有了同他相处的机会。
    越是相处,我越是发觉他确实是一个值得与之交往的魔。
    他的身份,修为,对他本身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的装饰。
    身为魔尊,他值得魔域信任依靠,身为朋友,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确实将他当做了朋友。
    身为朋友,桑落魔尊也同样值得托付信赖。
    洛无尘评价桑落的那些话,我想那或许是出于一种对桑落曾经与他的亡妻有过一段暧昧经历的嫉妒。
    我了解到,当初洛无尘的亡妻曾与他决裂过,而那只魅魔回到魔域之后又同桑落有了交集,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桑落并不爱同我谈论另一个谢晚。
    他说,他对谢晚于心有愧。
    我没能护好他
    这是我漫长魔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或许是氛围正好,或许是酒意上涌,我终究还是没有按耐住对另一个谢晚的好奇,问询的话脱口而出。
    桑落魔尊,你可否同我说说那个谢晚?
    话一出口,我便知失,急急道:若是不能,桑落魔尊无需顾忌,拒绝便可。
    没什么不能说的。桑落的喉间微微滑动,温润的眼眸浮起着怀念的神色:你愿意听我提他,我其实也很高兴。
    他是一个心地柔软且善良的魔。
    这其中,桑落魔尊又压低了声音,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在觉醒魔族血脉之前,他做了十九年的人族。
    我先前并不知还有此等辛密,闻言好奇愈盛。
    他原先是人族?
    桑落摇摇头,这其中还牵扯了更多的隐秘。日后你或许会知道
    我还想再问,桑落却不肯说了。
    如此,我便知晓了桑落不愿提及此事,我也不勉强,转而问道:那桑落魔尊是如何同那谢晚相识,又是如何爱上他?
    桑落轻轻笑开,他说到自己的心上人,眼底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雪无城的边界。
    我知道雪无城,那是魔域与修真界接壤的一个地方,也是封锁魔域的结界最先出现漏洞的地方。
    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一种矛盾的感觉,他明明脆弱得像一尊瓷器,弱不胜衣,易碎脆弱,又偏偏充满了韧性,就像扎根在悬崖峭壁的一株兰花,摇摇欲坠,却又那样的美丽。
    桑落魔尊突然看向我,小晚晚,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他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我在想我大概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对一只已经嫁过人的魅魔,一见钟情。
    他很美吗?桑落魔尊活了千年,见识过的美人不在少数,能够叫他一见钟情,该是何等的美貌。
    对于魅魔这个种族,我先前也有些许的了解。
    其一是,魅魔一族无论男女皆容色过人,其二嘛,便是无论男女皆可孕的体质。
    桑落魔尊沉吟了片刻,像是在回忆。
    他的嘴角噙起温柔的笑容:怎么说呢,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他哪里都好,只要见过他并且同他相处过的,没有谁能做到不对他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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